白哉的手撫上了我的長髮, 可能是對那幾縷銀白色的髮絲有一點疑惑。
我閉着眼,一邊將在眼眶打圈的淚水吞回,一邊在心裡罵自己:真沒出息, 有什麼好哭的!
“我知道, 你不會死。”白哉的話很短, 但卻表達了很多意思。
我吸了吸鼻子, 依然沒有擡起頭:“嗯, 白哉,謝謝你。”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謝他什麼,謝他拼命趕至虛圈阻止了銀的補刀麼?就算他不來, 銀也不會徹底把我弄死的吧?
那麼,謝他對我的信任?死不死這種事, 好像和信不信任沒關係呢。
剩下的, 謝謝他幫我照顧景吾和深司?呃, 我沒看見,什麼都不好說。
真是的, 想什麼想,反正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難不成還要補充說明嗎?我發現自己自從在人界輪迴後,很容易就在白哉他們面前變身成爲小女人模式。好失敗,好失敗, 我堂堂一界公主, 不應該更爲強勢一些嗎?爲什麼總是示弱呢?好苦惱……
“我做這一切, 並不是爲了讓你謝我。”白哉挑起我的下巴, 逼我與他對視。
“啊。”除了感嘆詞,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語言好匱乏,心亂如麻。
我眨了幾下眼, 白哉的眼中似乎翻涌起了什麼激烈的情緒。
一晃神,我發現,白哉帶我到了一處無人之地。
我似乎明白了白哉要幹嘛,臉不自覺地紅了一紅。
“琉璃。”
“嗯?”
“你讓我如此擔心,應該受到懲罰。”白哉面色如常地說着讓我感到更加臉紅的話。
我居然傻傻地接了一句:“什麼懲罰?”說完,我就想把自己抽飛。
搞什麼,沒事主動發邀請?這……我很想逃跑,可惜剛想後撤,我看到了白哉嘴角勾起的弧度。
笑容?我呆了。白哉的這種表情,太缺失了。我只記得年少時候的他的笑容,還不曾對現在的他有深刻的笑的印象。
可是,此時此刻,他確實是在對我笑。
趁着我發呆,白哉的臉貼近。脣上的溫度傳給了我,我闔上雙眼,伸出手繞上了白哉的脖子。
激烈的情感,讓我逐漸放棄了胡思亂想的心。天與地都是美好的,即便這裡是險惡的虛圈,可我也有與我相伴的人,永遠陪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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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帶來的消息:黑崎一護已經將□□奇奧拉打敗,井上織姬正在爲兩人療傷。
戀次對“2人”數目質疑不解,卯之花烈隊長卻笑着說“很好”。
我看了眼仍在昏睡不醒的葛利姆喬,露出了一絲微笑。
現在的發展趨勢已經脫離了動漫的軌道,以後的未來要靠我們自己來創造。
景吾敲我的腦袋,說我又在胡思亂想。我撇嘴,掃了眼石田雨龍,心想難道這些事不都已經成爲了衆人皆知的秘密嗎?有什麼不能想的?
石田雨龍瞪我,我只當是什麼都沒看見,跟一旁的深司打哈哈、聊天氣。
……
四位到虛圈來的隊長及其副隊長集合在了一起,但是戰鬥並沒完,各路炮灰破面虛還在源源不斷地來騷擾。
好在大家的實力都比較強悍,集結在一起的力量不容小覷,基本上沒造成什麼重大影響。
現在看起來,藍染抓井上的最直接目的是要將屍魂界的隊長力量打散。
四條送死神隊長開赴這裡的‘黑腔’通道已經全被藍染完全封閉,如果我不來的話,他們大概就要困死在這裡了。
不過,其實我也幫不上太大的忙。我所劃開的穿界門只能夠供給幻、冥、靈三界的人穿過,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跨入其中的。
景吾問了我一些關於這次我大難不死的問題,我不好把全部都攤開來講,只好避重就輕地回答了一部分,剩下的以後找機會給他們解釋。
我把大家叫到一起,表達了我想化解這場浩劫的決心和想法。
從屍魂界過來的這四位隊長也算是在護廷十三隊中比較獨樹一幟的人物:卯之花烈一向主張和平,不喜看到災難和死亡;更木劍八唯劍獨尊,追求在戰鬥中搏命、搏意志的尖端感;涅繭利是個研究狂,亦正亦邪,沒有爲善的原則基準可言;朽木白哉……好吧,大家好纔是真的好。
更木劍八曾說黑崎一護這個代理死神的職責就是守護東京城,但黑崎一護否認了這種說法,他說他的責任是守護同伴。
現在,井上已經被救出來了,黑崎一護卻又嚷嚷着要跟我一起回東京。
草鹿八千流笑他,說出的話還沒她認出來的路準確(八千流是標準路癡一枚,認路準確性=0)。
黑崎一護氣到頭上冒白煙,妮露跳出來跟八千流理論。然後,兩個蘿莉就此纏在了一起。
我抵住前額,默默地搖了下頭。這羣人,怎麼一點緊張的感覺都沒有?
白哉走過來對我說:“真的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跟你一起走嗎?”
我擡頭看了一眼白哉冷靜卓然的臉,把視線移開來說:“即便是他們兩人,我也不能保證百分百能通過。他們只是有一些同濃度靈子的氣息而已,排斥反應多少會有。至於成功與否,還要取決於他們的體質和靈壓。”
停了一下,我對白哉露出一抹微笑,安慰他說:“放心,到了那邊之後,我會讓浦原喜助儘快再次打通‘黑腔’,接應你們到現世一同對抗藍染。”
白哉凝視我了幾秒,轉過身,語氣淡然地留下一句話:“自己要小心。”
“我會的。”
剛見面又要分開……白哉,相信我,這一次我不會再令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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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吾和深司跟着我,來到了銀的行宮。
我到處轉了轉,沒發現什麼有利用價值的東西。
對這個弟弟,我瞭解得太少。之前的分析是否準確,我也不敢打保票。
銀是不是爲了摧毀幻冥界?藍染是不是爲了幫助銀?
這些問題都太虛無縹緲了,一點實在感都沒有。
而且,我一直懷疑,銀不是隻有他一人在外面努力,幻冥界中還有人在幫助他。否則他怎麼會知道那麼多?包括母親死亡的事實?那時的銀,纔多大?
有記事能力,不代表有分析能力。如果沒有人後來告訴他,我不認爲銀自己會恢復完整的記憶,知曉現在的幻冥界是副怎樣的狀況。
更深處的真相還有待進一步查證,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讓藍染得手獻祭掉東京城。
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藍染手中,是不是已經有了一個指路人?
……
銀行宮內的寬敞平臺上,我劃開了能供三人通過的穿界門。
我讓景吾和深司各抓住我的一隻手,屏氣靜心,讓我們三人的靈力場趨於同步。
“進去後,集中注意力,不要想其他東西,也不要鬆開我的手,在心中一直默唸我們剛纔商量好要到達的具體方位即可。”我不放心地再次囑咐了一遍。
“知道了。放心吧,琉璃。”
“嗯。”
其實,他們的集中力我根本無需操心。作爲網球王子的他們,長達多小時的比賽都可以堅持下來,這短短几分鐘的穿界之旅,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我們三人同時跨進了幽藍色的光芒之中,然後一起出現在了東京上空70米的地方。
“縛道之三十七,吊星。”
剛站定腳跟,我就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高音疾呼。
景吾和深司皆安然無恙地隨我穿了過來,讓我少了一項後顧之憂。
不遠處的樓羣中,有一張天藍色的大網張開黏在了樓體之上,有什麼人掉了上去,彈了幾彈。
稍微回憶了一下死神動漫中的情形,這應該是松本亂菊和雛森桃?
嘖,來的太是時候了。如果所料不錯,我大概是正趕上了第三十刃的從屬官們犧牲了各自的左臂所混合召喚出來的寵物——犽翁。
其實,不管過來遇上了什麼,我的計劃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景吾,你的飛鐮腳比較省時省力,幫我去做幾件事。我和深司去幫那邊出了麻煩的副隊長們。”
景吾應聲,雖然有些不大情願,但還是飛快地走了。
我對深司說:“我們去吊星那邊看看,準備好,可能需要你來治傷。”
“好。”
……
“縛道之三十七,吊星!”
又一張天藍色大網布開,我和深司到達了附近的一處樓頂,看到了犽翁那個怪物,和新出現的兩位男性副隊長:吉良伊鶴和檜佐木修兵。
眼前的景象有點意思,三番隊、五番隊和九番隊的副隊長們,不正是背叛的藍染三人組的直接下屬嗎?當初隊長叛變的時候,他們三人都熬得很是辛苦吧。
如今,出現在這裡共同禦敵,不知道這三人的內心都充斥着怎樣激烈的矛盾感情呢?
“深司,他們,你都認識嗎?”
“啊~浦原先生已經給我看過圖鑑了。”
“護廷十三番隊的隊長以及副隊長的圖鑑?”
“嗯,是的。”
浦原還真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有呢!我呼出一口氣,說:“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