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審判者已經暴『露』了身份,假審判者考慮到的問題,那麼那個隱藏起來的真正審判者難道會考慮不到?拋開所有不談,就根據假審判者的實力來看,一旦假審判者大開殺戒,那麼這是一個不可挽回和可怕的後果,會導致“清毒計劃”徹底失敗,所以那隱藏起來的真正審判者一定會暗示這個假審判者,可爲什麼沒有暗示?爲什麼像沒事人一樣安靜地做臥底?
難道真正的審判者自認爲能幹掉假審判者,也認爲假審判者做好了犧牲的準備,所以不用擔心?還是說真正的審判者其實早已經死了。比·奇·中·文·網·首·發又或者說這假審判者今夜來此,是一個針對自己的陰謀?
所以秦白將這個問題給挑明瞭,他盯着黑暗裡的對方:“能告訴我是爲什麼嗎?”
對於秦白的這個疑問,對方沉默了,似乎他也不知道,又或者是在思考該怎麼回答。
“我不知道,或許有他自己的考慮,但不管是什麼,我可以斷定一點,他是一個真正的殺手,冷血且無情,不會爲任何事或人動半點惻隱之心,我想這也是他爲什麼能隱藏如此之深的原因,就連主辦方一個一個甄別都沒有甄別出來的原因所在。而我身份已經暴『露』,我的一舉一動肯定受到主辦方的關注,誰與我聯繫,誰暗示我,暴『露』的風險相當大,我想這是他一直沒有聯繫和暗示我的原因。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真正原因是什麼,我也不好說,最壞的打算就是,他早已經在前幾輪比賽中不幸成爲了一具屍體,但我需要去證實,哪怕他活着的希望爲百分之零點一,我也會盡百分百的努力找出他,不惜任何代價讓他成爲這場比賽的唯一倖存者。”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但語氣堅定,黑暗裡的雙目更是異常堅毅:“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使命。”
正氣,秦白深深感受到了這個特級偵查員身上的正氣,這股正氣是裝不出來的。雖然秦白從邏輯上還不能全部信任對方,但就憑這股正氣,秦白沒有理由不相信他。
“就憑你這句話,我與你並肩作戰。”
“謝謝。”
“先不急着謝,我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這個人身上有什麼特徵沒有?或者說你有懷疑的目標嗎?”秦白知道自己對這些殺手的瞭解絕對沒有這偵查員瞭解的深,所以要查出誰是真正的審判者,就得要有線索,如果做無頭蒼蠅去『亂』撞,那絕對會萬劫不復,因爲這不是一般的案子,這事關生命,還是很多人的生命。
一步錯,步步錯,最後滿盤皆輸,所以輸不起,也錯不起。
“如果有特徵,我想不用我查,也不用你查,主辦方就已經將其給揪出來了。對於懷疑目標,說真的,我現在也糊塗了,因爲看誰都像,可誰又都不像。”
“怎麼說?”黑暗中,秦白皺起了眉。
秦白雖然與這特級偵查員加上今晚也只見過兩次,但也足夠讓秦白瞭解這偵查員是一個頭腦聰明且心思縝密的人,能讓他糊塗的事,幾乎沒有,所以那些殺手個個都不簡單,要找出這真正的審判者,無疑是一件相當難的事。
“首先,他是國際刑警組織派的臥底,所以想要從國籍上來判斷他是那個國家的人無疑沒有希望。這也就給排查帶來了很大的難度。起初,我懷疑夜裡飛。”
“夜裡飛?那個輕功一流且會點『穴』的殺手?”秦白腦海中一下子浮現了這夜裡飛的特點。
“對。夜裡飛真實姓名叫洛生,今年二十六歲,從小跟着他師父習武,做殺手也好幾個年頭,對殺手界的事瞭解很多,爲人亦正亦邪放『蕩』不羈。第二輪比賽的時候,我與他的關係比其他殺手的關係要好,如果我們不是殺手,也許會成爲好朋友好兄弟,但當我的身份暴『露』,當我回到這場總決賽後,他居然和我走得很近,按理說,別人避我還來不及,都怕與我扯上關係,可他卻不怕暴『露』,所以我懷疑他接近我,是不是想暗示我什麼?還是單純的老朋友見面格外珍惜?可是在我幾次試探他,他都沒有反應,真正的審判者絕不會像他這樣沒有城府,可也不排除他這是在掩人耳目,所以到底是不是他,我也不知道。”
“接着我懷疑秦巖和震天虎。”
聽着這兩個殺手,秦白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個使用刀片的神偷和力大無窮的光頭。
“秦巖和震天虎是小舅子和姐夫的關係。他們兩人早就相識,在沒有做殺手之前,震天虎喜歡上了秦巖的姐姐,可後來秦巖的姐姐因爲震天虎而死,從此震天虎進了監獄,判了無期。所以秦巖一直和震天虎不對付,但震天虎卻時刻照顧秦巖,想必是因爲歉疚吧,所以兩人的關係很微妙。我懷疑他們,是我在想,震天虎爲什麼突然越獄出來做了殺手?難道是國際刑警組織需要他,所以安排他逃獄?換句話說,秦巖是不是國際刑警派的臥底,交換條件是讓震天虎安全逃獄出來幫他?而他們兩人在這場比賽裡表面上不和,其實是表演給別人看的。可是,當我知道在a市那世貿大廈他們被圍剿的時候,秦巖用刀片割了好幾個武警的咽喉,震天虎也打碎了好幾個武警的腦袋,我就失去了懷疑他們的興趣,因爲真正的審判者不會這麼無情,如果真這麼無情和沒有人『性』,那別人不動手殺他,我也會動手。但也不保證這兩人之所以殺人是在演戲,所以他們到底是不是臥底,我也不知道。”
“緊接着我又將目光投向了阿普斯。”
“那扔飛刀的紅『毛』?”秦白問。
“就是他。阿普斯是荷蘭人,曾經是馬戲團的飛刀手,後來因爲失手殺了人而開始逃亡,逃亡中做了一名殺手。在這場比賽中,這阿普斯一直和我作對,因爲在第二輪比賽的時候我殺了幫他的另一個殺手,由此結仇。不過他是一個聰明人,不會因爲個人恩怨而選擇對自己不利的事,要知道我回來了,我是最強的,在分組的時候他居然不站在我這邊,而站在了里昂那邊,這讓我費解,難道對我的恨可以讓他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所以我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用仇恨來保持與我的距離,讓任何人都不懷疑他,最危險的也就是最安全的。可真的是他嗎?還是我多想了?所以我不敢確定。”
“然後我將目光投向了科恩。”
對於這個科恩,秦白還不知道此人有什麼特點,只知道是一個英國人。
“科恩是英國人,精通催眠術,尤其是清醒催眠,第二輪晉級賽的時候,很多人都着過他的道,就連水冰月都差點在他手裡『自殺』,可以說他就是一個令人不敢接近的大師級殺手。由於對他沒有過多的接觸,所以目前只停留在懷疑階段,但他的這個殺人技術看上去很恐怖,實際上遠距離『射』殺,就可以輕易幹掉他,所以國際刑警組織會派他成爲臥底嗎?對此,我打了一個問號。”
“接着我又懷疑k。”
k,秦白知道,是哪個被秦巖削斷了一根手指頭的神槍手。
“k來自中東國家,擅長槍械類武器,可以說彈無虛發。此人少言寡語,與他也沒有多少交流,但通過我的觀察,這k城府很深,很像國際刑警派的臥底,但是膽子又很小,稍微的風吹草動就會讓他警覺而在臉上做出表情,所以看似城府很深卻很簡單,簡單的能讓人一眼看穿,這樣的人會是審判者嗎?還是說他一切都是在裝?所以是不是他,我也不能確定。”
“最後是毒公雞。”
毒公雞這個殺手,秦白沒有什麼印象,只是在那晚見過一面,是一個面『色』黝黑且留着像公雞髮型的外國人。
“毒公雞是加拿大人,擅長配製各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就連他的身上也渾身是毒,稍微不注意就會被他毒死。這樣的一個人是可怕的,除了遠距離『射』殺,根本無人敢近他身。前幾天我回歸的時候與他交過手,我踹飛了他,但兩小時後,我的皮鞋竟然被腐蝕了,要不是我的腳底板感覺到不對開始脫鞋看,說不定我的腳就廢了。如果國際刑警派的他,那麼他很可能會成爲唯一的倖存者。但是我聽說了在a市世貿大廈被圍剿的時候,他毒死了好幾個武警,所以他與秦巖和震天虎一樣,讓我不可捉『摸』。”
輕功一流會點『穴』的夜裡飛,姐夫和小舅子關係的震天虎與秦巖,玩飛刀的阿普斯,催眠大師科恩,神槍手k,使毒的毒公雞。七個殺手在這特級偵查員的分析中,確實都像臥底審判者,可又誰都不像。但話說回來,如果輕易就能判斷誰是真正的審判者,那麼審判者也就不是審判者了。
“你爲什麼不說水冰月?”秦白突然意識到少說了一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