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厚照反問道:“你怎麼了?”
李昭道:“我沒怎麼啊?”
楊厚照好看的眸子因爲聽到謊言一沉,然後指着李昭下面:“不一樣,你自己摸摸,小河不流水,一點也不滑潤,它抗拒朕,肯定有事。”
李昭:“……”
就不能讓人家好好生個氣嗎?
**這件事,李昭多靠的是感覺而不是感官,當然了,楊厚照秀色可餐工作的時候又賣力,她以往看到他也是十分飢渴的。
但是她更有意志力,反正就是有那種想投入就投入,不想投入就不投入的本事。
要想套出楊厚照的實話,先要“餓其體膚才能苦其心志”,然後才能令他老實交代,所以方纔她故意讓自己出戲不配合,就一點也沒動情。
見楊厚照已經上鉤,李昭答道:“我今天有點不舒服。”
楊厚照忽然神色緊張的看着她的肚子:“不是有小皇子了吧?”
李昭:“……”
他們成親才十來天。
李昭道:“如果有,那個估計不是萬歲爺的了。”
楊厚照:“……”
他氣得打了李昭屁股一下。
二人在牀上是經常胡言亂語的,李昭有沒有別的男人,楊厚照心裡最清楚,所以知道是胡話,是玩笑話。
他算了一下子,喃喃道:“有小皇子是不能反映這麼快嗎?”
後看向李昭道:“既然不是有小皇子,那你爲什麼不舒服啊。”
李昭心想你知道的還挺多。
她問道:“誰跟萬歲爺說的只有有小皇子纔會不舒服啊?”
楊厚照想了想:“太醫。”
李昭道:“太醫怎麼說的?”
太醫怎麼說的楊厚照哪裡記得那麼清楚,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反正好像女人懷孕了就會不舒服。
他話鋒一轉道:“既然不是有小皇子了,那你爲什麼不舒服?”
李昭也不想在別的事情上浪費過多時間,心想我要開始吹枕邊風了。
她長嘆一口氣:“不知道,心堵,氣短,兩肋脅痛,總覺得有口氣出不去,上也上不來,下也下不去,別提多難受了。”
楊厚照摸摸自己胸口,這種感覺,好像他也有過,那不是生悶氣了嗎?
楊厚照看向李昭,見李昭嬌美的眸子中帶着淡淡哀傷,確實是不高興的樣子。
而她們新婚燕爾,天天都玩的可好了,怎麼突然不高興了呢?
楊厚照眸子一沉,想到今日見到的王聘婷。
再想到吃飯時秦姑姑說的話。
吃完飯的時候,楊厚照由於做賊心虛,所以就偷偷找秦姑姑試探着問,問王太后都跟李昭說了什麼。
秦姑姑說自己沒有進殿,但是太后留了李昭很久,拉着李昭喝茶說話,太后十分高興,笑聲一直從殿裡穿出來。
自己的母后什麼脾氣當兒子的知道,王太后是最討厭李昭的,怎麼可能因爲李昭去了所以那麼高興呢?
那一定是因爲東風壓倒了西風。
所以他的皇后受委屈了。
但是卻不敢跟他說。
一定是因爲母后。
楊厚照很快從李昭生氣的表現中得出結論,他氣得抱緊了李昭,厲聲問道:“母后都對你做了什麼?”
他那霸道但是關懷的語氣讓李昭心裡舒坦不已。
可是這人都這樣護着她,還想不說實話?
李昭佯裝十分焦急的樣子道:“萬歲爺,您可別怪母后,母后真的只是找我喝茶說話,還給我介紹親戚解悶呢……”
對了,王聘婷說她見過李昭。
楊厚照腦袋嗡的一下。
李昭的今晚的表現都是不知道王聘婷的來歷,但是萬一她知道了不說呢?
卻自己憋在心裡害怕。
爲什麼會憋在心裡,還不是怕她問出來別人責怪她善妒?
她可是商戶女的身份當的皇后,本來就沒有根基,母后還難爲她。
這時候楊厚照也忘了李昭狡猾,說不定是故意不說爲了套他的話,他只覺得內疚對不起李昭。
但是到底是不是還是不確定的。
楊厚照放開李昭,然後摸着李昭的背,溫言試探問道:“母后有親戚來了?是什麼樣的親戚。”
裝,還裝,跟他自己不知道一樣。
楊厚照這種想逃過一劫的表現,讓李昭十分不滿。
但她面上依然不顯,道:“是萬歲爺的表姐,叫做王聘婷的,太后好像十分器重,太后說讓王表姐經常來清寧宮走動,我不懂宮中的禮儀,她來我好多學學,我看那王表姐也端莊大方,感覺眼睛有點像我呢?挺有好感的。”
“不過我當時想着萬歲爺在哪裡,就心不在焉,好在母后沒有計較,還是很高興的跟我介紹王表姐,說了很多話。”
這母后也太過分了,阿昭的禮儀哪裡不如王聘婷?踩他的女人擡高別的女人?
楊厚照再次把李昭抱緊了,下巴抵在李昭肩頭,悶聲道:“別聽母后的,你今後就這麼想,母后高興的事,對你就肯定不是好事,難怪她笑的開心,她有預謀。”
說了半天,李昭等的就是這句話。
佯裝不解的問:“這還能有什麼預謀?”
楊厚照說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什麼預謀?
他的母后分明是想讓王聘婷頻繁的出現在他面前,以爲他就能喜歡上王聘婷,然後不理李昭。
那王聘婷什麼身份啊?
當然不是身份的問題,他當年年紀小,根本也不是喜歡王聘婷。
反正不是喜歡李昭這樣的喜歡。
但是他的母后肯定以爲他會跟王聘婷舊情復燃。
所以這些話能跟他的寶貝說嗎?
說了他是什麼人,他的母后爲了排擠兒媳找個已婚婦人勾引自己的兒子,這又成了什麼人?
他們一家子在阿昭心中還能有什麼形象可言了?
可是不說嗎?
楊厚照捧着李昭的臉,細細打量,被人矇在鼓裡的感覺就像是被人耍戲,像傻瓜,他又不想別人拿阿昭當傻瓜。
李昭見楊厚照眼神中猶豫不決,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時候,她挑眉不解的問道:“萬歲爺,您又玩什麼呢?話才說到一半,怎麼又說話了,到底什麼預謀啊,誰的預謀啊。”
她那漆黑的眸子中清澈無比,像是孩童一樣無邪,楊厚照在李昭那輪廓清晰的眼仁兒中看見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女人眼裡只有他,從她的眼睛裡,就能深深的印在她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