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明明還可以笑出來,如今說哭就哭,李明瑞說不出心裡對這個王爺是什麼感覺,而且接下來的對話是他們兩家人要說的重點,莊王如此,讓李明瑞心裡壓力很大。
總之不舒服!
李成玉道:“都是犬子的不好,可是事情已經這樣,也不知能替郡主出什麼力,王爺,您放心,郡主缺什麼用什麼,以後我們這邊都出了,絕不會耍賴。
草民出來的時候也想好了,郡主如今需要更多的人侍候,不知您家裡原來是多少人,我這裡額外再出四個人的工錢,草民負責這四個人的衣食住行,讓他們來伺候郡主,也是替明瑞贖罪。”
這是要給錢,很多也行。
莊王微愣,臉色有些變了,聽不出喜怒,但是語氣有點冰冷:“這怎麼好呢?莊王府也不是出不起幾個工錢,只是可憐我那孩兒,年紀輕輕還沒有訂婚,她最喜歡放風箏啊,如今下地都成問題,哪裡放風箏?本王活着還好,要是本王大歸,她孤身一人以後的生活怎麼辦?
我可憐的孩兒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莊王已經提了兩次湘平郡主的親事,很明顯的,他的目光還一直看着李明瑞,是希望李明瑞負責。
李明瑞自己心裡也明白,因爲之前就有人上門提過親,好像說的就是這個湘平郡主。
可是不是他不肯負責,他還要去找唐姿,他有自己的心上人,他並沒有對湘平做什麼無禮的舉動,怎麼能在這時候跟別人定親呢?
李明瑞偷偷看向父親,希望父親不要答應。
李成玉看着莊王道:“所以說都是我教子不嚴,都是我草民兒子闖的禍,這個錢我們一定要出,我們沒有辦法替郡主,沒有辦法讓郡主獲得美好的婚姻,但是讓郡主後半生衣食無憂,這肯定要做的。”
李明瑞:“……”
爹這麼厲害嗎?
不管莊文說什麼,李成玉只提賠錢,絕不答應婚事,李明瑞心中一亮,在他心裡,父親一直都是老實巴交好欺負的人,而且在和吳氏的爭鬥中,父親體現的,就是特別的愚孝,沒想到能在這件事上,幫着他說話。
李成玉的態度,莊王也感受到了,話不投機,說了幾句最後只能送客,李明瑞和李成玉從莊王府出來。
李明瑞激動的抓着父親的胳膊;“爹,謝謝您。”
李成玉還是一臉愁苦的樣子,回頭道:“咋了?”
李明瑞道:“爹,您不知道您今天的表現對兒子來說多重要嗎?不是兒子不想負責,是我根本也不認識什麼湘平郡主,我還要找唐姿,我沒辦法對她負責,您來的時候說要想着負責,不能逃避,兒子還以爲您會讓我娶她呢。”
李成玉蹙眉道:“當然要負責,你撞壞了人,就要賠錢,別的責任還負什麼?咱們也沒占人家便宜,娶親的事,和事故沒關係。”
李明瑞好想抱住老爹。
李成玉這時候嘆息着搖頭:“我閨女被他們搶走了,現在還想搶我兒子,咋都欺負我人老實呢?”說完,揹着手默默的往前走。
聽語氣是那麼的孤苦心酸,但是李明瑞怎麼看父親走路的步伐都很輕快。
忽然他笑了笑,是啊,他應該相信父親的,在姐姐婚事上,若不是皇權壓死人,父親都不會同意,父親雖然老師,愚孝,可是隻要事情涉及到他們姐弟,那可沒有商量的餘地。
“爹,爹,等等我啊……”李明瑞也腳步輕鬆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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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平房裡,莊王把方纔李成玉的態度跟湘平說了。
“那個老匹夫,他是在逗弄本王,本王還差他家那點錢?只說賠錢,支字不提婚事。”
湘平蹙眉道:“他人不是很老實?”
莊王道:“這老實人才煩人,不管本王說什麼,本王都換了十個不重樣的話,他就一句,他會賠錢,根本聽不懂人話,真是氣死本王了,本王從來沒跟人這麼生氣過,即便是皇后的父親,本王也想打人。”
湘平呆呆的看着牀頂:“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莊王轉個身,將袍子都轉飛了,看着湘平道:“父王雖然生氣,可是他這麼做是有底氣的,他是皇后的父親,誰敢動他?他也說會賠錢,本王有氣都沒地方撒。”
“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玲瓏。”
“父王!”湘平突然用凌厲的目光看着莊王:“我就要嫁給李明瑞,是他害我這樣的,不然我嫁給誰?”
莊王想了想道:“可是現在不能跟皇后鬧僵啊,玲瓏,這世上多的是好少年,只要不是來頭這麼大的,你相中哪個,爹都有辦法讓你們成親,何必非抓着李明瑞不放?
這次事件能好說好了,父王還能賣皇后一個人情。”
湘平郡主的眼睛瞪的通紅。
莊王意識道自己說了什麼話,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道:“父王不是不疼你,只是你知不知道跟皇后是不能硬碰硬的,如果是別的事,爹可以去威脅她,但是不是別的事。”
是過繼,他們名不正言不順。
湘平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看着牀頂發呆,瞪的通紅的眼睛好像又加深了一層紅血絲。
這時小丫鬟突然來報告:“三夫人求見。”
莊王回頭道:“讓她進來吧,正好和玲瓏說說話。”
湘平郡主捶在牀鋪上的手一抖,突然道:“過來,扶我起來。”
莊王聽了趕緊叫屋裡的婢女:“快扶郡主起來。”
湘平坐好了,從枕頭裡拿出一個什麼東西,不過因爲是她自己的牀鋪,所以旁人也沒注意,而在這個時候,曾氏已經到了。
曾氏先是給莊王行禮:“王爺。”
莊王道:“沒事陪玲瓏說說話,好好勸勸她。”
“是,孫媳正是來看郡主的。”說完走到湘平牀邊不遠處:“姑姑,您好些了嗎?”
湘平擡着頭看着曾氏,陡然間眉眼都凌厲起來:“看我笑話來了。”
曾氏委屈的看着莊王,莊王道;“她心情不好,擔待着點。”
曾氏道:“孫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