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的哭聲直達戶外,其悲慘程度比死了她娘還痛苦。
李昭將擀麪杖收起來。
她已經知道了,李蓉依然在選秀之列,而她,也是以自己的名字參選,所以不是吳氏那夥人害她。
那她爲何明明沒有名額,卻入了圍呢?
李昭想不通,從李成才家門口回到自己家找原因。
“爹!”李昭在正屋的廳裡找到了李成玉。
果真女人要去選秀,老實巴交的工匠活兒都做不下去了,就在屋裡來回走着。
見李昭跨門進來,李成玉忙迎過去:“你可回來了,我去問過你奶奶,蓉兒也在選秀之列,所以不是她們做的手腳,這是怎麼回事啊?”
李昭一聽,爹也不知道。
“您先別急,我好好想想。”
李昭安撫父親坐下,又給父親砌了壺茶。
李成玉哪裡喝的下,叫李昭也坐:“這到底怎麼回事?爹可不想你進宮。”
是,父親早就說過他的想法了。
李昭坐在靠南的長背椅上蹙起眉頭,到底怎麼回事呢?
突然擡起頭道:“爹,能不能是吳氏她們搞錯了,本來想讓我替代李蓉,然後就把我交出去,但是中間出了什麼岔子,這回兩邊就都入了選。”
李成玉不假思索的點頭:“有可能。”
父親長的清瘦老成,認真的目光一臉憨態。
李昭暗暗嘆息一聲,父親人老實,別人說什麼都信,他沒有自己的主意。
原因只能自己想。
李昭手指有節奏的點着桌面。
李蓉哭聲悲憤,對她還在選很意外。
意外說明她和吳氏已經操作過了。
那到底是不是二人的原因。
李成玉一直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思考的女兒。
可李昭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也不好武斷,安慰父親道:“這樣,我們先找關係查探一下,看能不能再把我的名字勾了。”
李成玉道:“那找誰?”
這又是個難題。
李昭認識的當官親友有限。
以前因爲和韓澈關係算好,會讓韓良人幫忙辦些小事,現在親也退了。
而李成才的岳父家,就更別想了。
父親又用他那眼巴巴的目光等着自己。
李昭只好再次安慰他:“不急,我去問問彪叔。”
李昭回到奇玉坊的時候,正好是正午,客人比方纔還多,這種時候,哪好打擾彪叔。
她幫着賣會貨,直到太陽通紅要下山了,店裡才安靜下來。
李昭讓春生先收拾,把彪叔叫到一邊,說了上午遇到的事。
“咱們有什麼關係可以利用?”
彪叔不愧爲彪叔,見過的人多腦子也活,道:“你忘了咱們這條街的監管徐太監?雖然咱們跟他沒交情,但是年年都不少給他送禮,打聽一件事的小忙,他應該能幫。”
一條街的監管,收着一條街的賦稅,本朝都是宮裡的太監擔任。
因爲本朝還有個特色,宮裡貴人們都可以有自己的小金庫,所以在城裡開店的不少,可一旦有人有特權,這些人就會仗着自己的特權排擠同行。
李昭沒人沒勢,能開起一家玉器店,還不被宮裡貴人排擠,全是因爲賄賂了這個老太監。
當然太監不是誰想賄賂就賄賂的,當時李昭走的是韓澈老師的關係。
現在雖跟韓澈退了婚,但金錢建立起來的合作關係更可靠。
李昭對彪叔連連道謝:“我都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