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璁只跟二孃接觸,一般的人當然不知道。
問不出結果,喬指揮使道:“繼續抓,繼續搜,然後把人都帶回去。”
因爲是抓人環節,沒什麼好看的了。
楊厚照回頭看着張永:“咱們也回。”
一行人走到幾步,楊厚照又回過頭,看着跪在地上的韓澈和劉良女:“你們還跪着幹什麼呢?”
“拿着聘禮回家去吧,眼看着這老窩保不住了。”
所以聘禮根本也不需要給二孃了。
可是劉良女是妓院的人,那麼不抓她了嗎?
韓澈反應過來,拉着劉良女站起來:“沒事,聽楊大爺的就行。”
楊大爺,就是皇上。
劉良女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聘禮就是銀子。
韓澈肯定自己擡不回去。
彪叔和水生那邊幫忙收拾着,他們的人動,官兵沒有管。
在楊厚照離開的同時。
院子兩條街外,張璁辦完事回來,本來要往院子裡面趕的。
今天楊厚照肯定要來,他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
當然暗殺這種事肯定是不行的,當年有李蓉頂罪,他們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是明刀明槍的殺皇上,那就沒什麼意思。
因爲這不是宮變,不是逼宮,皇上死了,誰當皇帝的決定權在內閣大臣手裡。
只要聽聞蛛絲馬跡,就算他們得逞,這個皇位也不可能傳給興獻王。
但是還得回去看看,萬一有什麼機會呢。
可是就在這時,在十字路口的另一邊,伸出一隻胳膊,擋住了他的去路:“張大人,您不能回去了,院子已經被官兵包圍,您回去,那就什麼都完了。”
他是興獻王的人。
如果抓到了他,那興獻王就暴露了。
張璁看着這人的身形,是個很高的漢子,頭上戴着大遮帽,背對着他,看不見臉。
張璁猶豫一下,語氣很興奮:“你是?!”
那人道:“我是。”
張璁想了想又道:“你說院子出事了?”
那人道:“出事了,所以你現在必須離開京城,跟我走吧,我護送你出去。”
張璁又是失望又是驚喜。
失望因爲這麼快就被人摸到了。
驚喜竟然這個人能來給自己通風報信,還要送自己出城。
張璁道:“有寧王府的勢力,您辦事,我肯定放心。”
那人道:“行了,我不是爲了你,沒什麼事就趕緊走吧。”
張璁道:“稍等。”
因爲二孃和劉良女幾個人都見過他,怕是被抓了要畫畫像。
還得想辦法讓那個和尚跑遠。
所以他得斬草除根。
張璁繼續道:“我給我的人通個信。”
把劉良女等人殺了。
那人搖頭道;“不必了,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是咱們不同的方向,免得別人懷疑。”
“你就跟我走就行了,你是個人才,你回去後,一定要好好輔佐興獻王。”
………………
“哎,哪裡放煙花呢?”
楊厚熜看着天空,可是那嗖的一聲之後,空中並沒有五光十色。
他收回視線看着張永:“所以,這個根本就不是煙花是吧。”
他們從院子裡剛走出來,就碰到了這種情況。
張永臉上涌現緊張的神色:“大爺,這是通風報信的信號彈,不好,不知道哪裡要出事,您先上轎。”
也就是說,對方要冒頭了,可能有什麼行動。
楊厚照拎着衣下襬就往回跑:“趕緊回去見阿昭,別宮裡也出什麼事。”
……………………
喬指揮使站在院子裡,看見天上飛起一抹光亮,十分耀眼。
這東西他們的人也會用,用來發信號,但是今晚只有他一隻隊伍出來,也不是什麼大任務,並不需要信號啊。
難道還有人想跟他們兄弟火拼不成。
正匪夷所思。
一個屬下押過來二十幾個人:“大人,能搜查到的都在這裡了,據說,他們這裡最近來了個和尚,但是屬下沒有看見人。”
喬指揮使道:“那就是沒搜乾淨啊。”
“繼續搜!”
三進的宅院,是很大的,還有一個園子,人要是躲起來,或者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門,可以跑。
那屬下把押過來的人全部都交給喬指揮使,然後說了聲是,繼續去搜人。
因爲又來了新的犯人,喬指揮使把之前的信號彈的事給忘了。
畢竟,這裡一點亂子都沒有。
這次送來的人中,還有二孃。
二孃被他踢中了胸口,現在人很虛弱,別人是跪在地上,她只能依靠在丫鬟的肩膀上。
喬指揮使走過去道;“說吧,造謠劉良女長得像皇后娘娘,到底是誰主使你這麼做的?”
二孃道:“大人,小民冤枉啊,小民冤枉啊。”
喬指揮使又是一腳,將二孃踹到在地;“說,可疑人到底都是哪幾個?在哪裡?和尚呢。”
二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旁邊的人嚇得噤若寒蟬。
這時橋指揮使道:“聰明人就最好說實話,說了實話,跟你們無關,就把你們放了,但是如果不說實話,這裡不管是幹什麼的,都要論罪,下場就和她一樣,甚至比她還慘。”
她指的是二孃。
二孃哼哼兩聲。
旁人更是鴉雀無聲了。
喬指揮使道;“不說嗎?那就一個一個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爬着出來,道:“小的知道,大人,小的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在哪裡。”
躺着的二孃聽到聲音,詫異的看向跪在自己旁邊的人。
喬指揮使道;“那你說說。”
那人道:“請容許小的看二孃一眼。”
說完扶起二孃,當他胳膊搭上二孃的肩膀的時候,二孃神色大駭:“不要。”
喬指揮使蹙眉,什麼不要。
可是下一刻他就驚呆了,因爲這個人手裡拿着匕首,直接捅入了二孃的胸口。
殺人滅口。
喬指揮使見二孃一下子就嚥了氣,喊道:“我給拿下。”
可是已經來不及,那人牙齒一咬,嘴邊流血,直接就躺在了地上。
死士!
屬下爲難的回過頭,看着喬指揮使:“大人,死了,怎麼辦?”
喬指揮使氣急敗壞走過去,把那死士一踢,真的死了。
也就是說,二孃真的知道些什麼,但是死了,這個人很可能也知道什麼,但是也死了。
“還有誰?”
喬指揮使一下子就暴躁起來,如果只有這兩個人知道,他今天的任務豈不是要完不成!
“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