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肖,你去招呼其他客人。”夏尋雪走過來,看着寧紹雲,她還是有些意外。雖然到現在她還不知道寧紹雲的真實身份,但前幾次的碰面,都說明,寧紹雲的身份不一般。這麼特殊的他,爲何會再次來到這座不起眼的茶樓。
“我們見過。”寧紹雲是特意來這裡的,他對夏尋雪說道。
夏尋雪沒想過寧紹雲會記得她,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說什麼。
“一個月前,我在茶樓裡喝茶,姑娘送了我一袋茶葉。蘇老太爺壽宴的時候,在道臺府也見過姑娘。”寧紹雲說道。
夏尋雪當然還記得寧紹雲,除了這兩次,她被關在道臺府柴房的第二天,也看到了他,他沒看到她而已。
然後呢?
他是偶然來這裡,還是……
“公子來茶樓?”夏尋雪疑惑。
寧紹雲看着夏尋雪一張滿是迷惑的模樣,竟是輕輕一笑,他笑得很好看。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發展,他一個貴公子屈尊降貴來到茶樓,說還記得她,尋常女子不該是欣喜萬分嗎?這點魅力,寧紹雲向來還是有自信的,不過,在夏尋雪身上似乎不是很管用。
這個女人,確實有點不一樣。
“最近城裡傳,興盛茶樓的茶能去百病,今日路徑這裡,就順道進茶樓坐坐。”寧紹雲說道。
“亂傳而已,不足爲信,世上又哪有可去百病之物。”夏尋雪說道,也是如此,近日來茶樓的生意越來越好。
“不過,好像來得不巧,茶樓裡滿座了。”寧紹雲說道。
“不好意思。”夏尋雪說道,茶樓裡實在是沒位了,而且,寧紹雲今日一身華服,和一羣百姓坐在一起,似乎也不是很合適,她也沒留他。
“還未請教姑娘芳名?”寧紹雲問道,他是不可能告訴她,他暗中派人調查過她,即使是現在,也有人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
“夏尋雪。”夏尋雪回道。
“夏尋雪,我記住了。”後面幾個字,寧紹雲分明加重了幾分語氣。
“這位是慶王爺。”杜安易一直站在旁邊,他對夏尋雪說道。
初唐黎旭筆趣閣
慶王爺,寧紹雲,夏尋雪來紫陽城那麼久,也聽聞了不少關於慶王爺的事,當今四皇子。沒想到,他竟然是皇子。
“茶樓不便待客,那本王便不打擾夏姑娘了。”寧紹雲準備離開。
“民女恭送四王爺。”夏尋雪目送寧紹雲離開。
街上人來人往,寧紹雲和杜安易很快便看不見人影了。
夏尋雪回了茶樓。
一天一點點的過去,天暗了下來,茶樓裡的燭光全滅了,伸手不見五指,沉靜得能清楚聽到樓外的風聲。
街邊陰冷的小巷中,幾道黑影,蠢蠢欲動。
一道黑影翻過後院的牆,閃進了茶樓中,同時,另一道黑影緊隨其後,也翻身進了茶樓。
樓外,清冷的青石板上幾片枯葉旋飛,夜,更深了。
最先進茶樓的黑影,直奔夏尋雪住的閣樓而去。微弱的月光透過窗櫺映進房裡,那人蒙了面,看不清長相。他右手伸直,一枚五角形鐵片貼在他的手心,黑衣人眼裡閃過的是極寒的冷光,他走到地鋪前。擡手,對準的是夏尋雪的頸項,那一利刃下去,可以瞬間割斷她的咽喉。
“住手。”又一道黑影閃進了房,他左手截住了已到夏尋雪頸前的黑衣人的手,右手敏捷的拿掉了那枚五星鏢。他沒有帶面巾,依稀能辨出個人影,是夏尋雪應考當日,酒樓外撞到的那個男子
寧東玄,當今皇太子。
寧東玄往被褥裡的夏尋雪看去,她靜靜的睡着,剛纔的動靜並沒有驚醒她。
寧東玄出了閣樓,那名黑衣人也跟着出去,二人到了二樓。
“那個女人要死。”黑衣人說道,明顯,他認識寧東玄。
“就算沒有她,我中毒的事情也瞞不了多久。”剛纔動用了真氣,寧東玄的臉色有些蒼白。
“太子。”黑衣人擔心寧東玄的身體,可還是執意要殺夏尋雪。“下面的人回報,她和寧紹雲有過接觸。”
“老太爺壽宴的時候,專門請了她去。”寧東玄說道。那晚,他雖沒有去道臺府給蘇傅子賀壽,但當日發生的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