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有人到訪太子府,點名要見夏尋雪。
清風閣,寧東玄和司徒疏不約而同的看着夏尋雪,只是目光稍有不同,司徒疏是懷疑,寧東玄則是來得更深沉。
因果因果,鑄下了因,勢必會有果。
來的人自報姓名,不是別人,正是百里崖。
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人,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不無奇怪之處,還有,那人指名要見夏尋雪。百里崖、夏尋雪?猜測中,司徒疏已經命張程言把百里崖帶來。
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起,其中一個步履穩健,是張程言,另一個慢而沉重,似每一步走得步伐艱難,陌生的腳步,那人應該便是百里崖。
“咚、咚、咚、”一前一後的腳步,重重的敲響在房中幾人的心上。
終於,房門被人從外面推來,張程言先進來,後一個猶豫了片刻才邁進腳步,那是個身形頹唐的男人。
百里崖往房中人看去,看到夏尋雪時,還是一驚。正如張子昂說的,面前的女子,和當年的許代雲像極了。要非他清楚知道許代雲已經死了,真以爲,站在那的女子便是代雲。
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百里崖,把解藥交出來。”司徒疏威逼,百里崖卻是久久的注視着夏尋雪,對其他人視若無睹。
被人目不轉睛的盯着,夏尋雪也不覺得不自在,她也同樣看向百里崖,在他一雙黯然的眼裡,她看到了傷痛。
“解藥我有,我會給她。”百里崖指的是夏尋雪,其間,他掃了眼寧東玄,那快速的一瞥裡卻是帶有恨意。“在此之前,我有話要單獨和她說。”
“這是太子府,由不得你。”司徒疏沒打算和百里崖談條件。
“司徒。”寧東玄阻止了司徒疏。
寧東玄什麼也沒說,退出了房間,司徒疏雖然不情願,還是跟着走了。
房裡,只留夏尋雪和百里崖兩人。
“孩子。”百里崖一聲孩子,卻是飽經了辛酸,百感交集。已經整整十七年了,一晃眼,竟是已經過去了十七年。
“爲什麼你姓夏?你母親呢?你父親呢?”不會有錯,這一定是碧雲的孩子,可她爲什麼姓“夏”?百里崖心裡有疑惑,先行問道。“還有,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你認識我父母?”夏尋雪沒有答,反而問道。
“都沒有見過,只是聽代雲提起。碧雲成親的時候,代雲向太醫院請假,可三元里離紫陽城太遠,一來一回至少十日,後來沒有批下來。記得碧雲成親那日剛好是十五,月圓之夜,代雲說今日高興,專門邀我小酌了幾杯。我記得,代雲說她妹妹嫁的是當地的一商戶,姓周來着。”和許代雲在一起的日子,百里崖都記得很清楚。他還記得,那晚的月亮很圓,兩人喝的是荔枝酒。
代雲,許代雲?張子昂見到她時,也說她長得像許代雲。卻又說許代雲死了,百里崖則說,她是許代雲妹妹的孩子。
她的母親令采衣,是許碧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