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鼎宗主放得下身段,也未嘗不可。”胡林風毫不介意,旁邊的風雨瑤不停的拉他,臉上關切的意思相當明顯,才一接觸片刻,她的關切態度就真到不得了。
所謂一見鍾情的存在大有證據,不過更多長老懷疑以前是不是把風雨瑤的人品看錯了,這女弟子是不是太輕浮了點,與那胡林風的輕佻態度倒是極其相合。
“你要找死麼?”風雨瑤拉着胡林風的手不肯鬆開,這下是連一點避忌都沒有了。
胡林風將胳膊從她手中抽出,臉上神色又變得極爲內斂,相當平靜,先前的輕浮又消失到沒有了。
“羅立!”衛靈幻氣得吐血,這傢伙膽大之處真的讓他出乎意料。
一名全身上下赤紅的弟子從半身穿刺過雲宵的開山巨獸上面落了下來,其人肩膀上面扛着一把赤焰巨刃,那刃口吞吐不停,不停的噴出火焰,火焰帶着呼呼聲音,倒有點狂風大作的意思。
若說這弟子身上有一處不太紅的話,無疑是他的頭髮,那頭髮在炎力中飄散,再有人感受那熱力,極度懷疑他的黑髮會不會被炎力點燃。
至於那巨刃看似握於他的手中,其實只是被他手腕中靈力所束縛,這一柄焰刃叫做刃鼎,有巨刃開狀,其實是制器之鼎,尤其是刃上炎力對丹藥、兵刃屬性加成最爲有用。
羅立直走到到胡林風身前,“天鼎宗羅立,卻要代宗主和閣下玩玩,我可以讓你先手,三招之內要你的命。”這弟子說話淡若輕風,語氣平和,而囂張氣息透入肌骨。
他是天鼎宗內門排名至少前五十的弟子,守神中期左右,在外人看來說的這話倒也不是大話。
風雨瑤又已經去拉胡林風的手,尋那青年滿面都是怒色,無緣無故,卻不知道是怒他自己還是怒這羅立,有點不明不白,“別去送死了!”風雨瑤仍然苦拉他不停。
看到一對有奸、夫、Y、婦之感的青年男女互相之間如此親密,看得青陽盟人有點牙癢癢的,現在不同先前,有天鼎宗支持,洛吉也好,胡林風也好,死與活已經不太重要,畢竟這兩人沒有什麼根基。
“說大話我不太擅長,不過一招之內要你的命沒有什麼疑惑!”胡林風看來有些浮躁,這大話說得有點離譜。
熾熱炎力直接向着四方散射開去。
那炎力直擊胡林風的身前,與那青年靈力一觸即分,算是相互試探,胡林風稍稍色變。
變色更多的人卻是青陽盟與天鼎宗的門人,他們人人都看向天邊,只看到雷暴橫行力量,向着青陽盟地界鋪了過來,隆隆聲音入耳越來越清晰,遠方天空不停有雷力擊下,那雷力之下有雷力極其厚重的氣海正在與天空中的雷暴交鳴,卻是雷靈厚重到極度的修行中人過來了。
胡林風與羅立的大戰立時停滯,守神境修行者的戰鬥大有毀滅氣息,而那雷力卻有改造天地的能量。
一人踏雲而來,先時還在千里之外,現在已距衆人不到百里,電閃雷鳴一刻都沒有停止,讓人耳朵極度難過。
天鼎宗人先前已散開,現在並沒有一人有回信,倒是衛宵一直沒有離開過衛靈幻的身邊,他臉上改色,看向衛靈幻,“宗主,是先前恩公追襲的那個人。”
衛靈幻戰意陡升,微眯着雙眼,儘量將目中的精光收斂,收斂神光的時候卻是氣海靈氣匯聚的時候。
踏雷那人臉上帶着做工粗糙到了極點的平實面具,手中拿着一柄極其普通的長劍,那長劍與九天神雷不停交集,雷力從劍身中涌出,而空中九雷又進入那劍身,分不出誰是誰來。
他的衣袖很長,卻仍然不能將他滿手結疤的手腕完全遮住,等到天鼎宗餘下的衆人靈力暴滿,快要脹裂的時候,那人身上的雷力卻漸漸的消散而去,而本來一直往他身上擊下的九雷也偃旗息息鼓,雲開霽散,好像先前的雷力縱橫情形從來沒有發生過。
那人已在空中呈現出緩緩的情形,沒有一絲暴戾與威脅,如果不是看他踏空而行的話,或許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這曾經是個修行中人。
以衛靈幻的眼光來看,對面這個面具男子的修行程度並不會比他差了多少。
衛靈幻將靈力全部內斂,靈喬等人也緩緩收功,他們看得出來這個人沒有多少戰意。
“閣下是金玉谷的人麼?金玉谷衆已全數被本宗所擄,要是不滿的話,倒可以向本宗討要說法。”那人與金玉穀人的打扮一模一樣,身份已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陸機狼狽不堪,眼神從來沒有從那來人的臉上移開過,“方平,看到金玉谷受到這樣的折辱,難道你還不動手麼?”
他即羞且怒,但氣海被衛靈幻制住,他全無抗力,金玉谷主,那方平到了什麼境界他當然看得明白,其人就算不是真神境界,也是守神境界突破真神不遠了。
想從天鼎宗人手中把他弄出來,不會容易,但也不至於全無反應。
方平從面具之中透出他的目光,那目光中頗多無奈與懷疑神色,陸機明明就感受這弟子與以往大不相同,心中更怒,“你還看什麼呢?”
方平乾脆就手中劍扔入劍鞘之中,對衛靈幻施了個禮,“莫非是天鼎宗主麼,本人金玉谷無名弟子,懇請閣下放了本宗之主。”
語氣不卑不亢,好像他這麼說是理所當然,這樣語氣不至於讓天鼎宗放人更是理所當然,實在沒有什麼誠意。
陸機差點昏死過去,本身虛弱無用,仍然全身顫抖不止,差點一口老血噴出去。
衛靈幻有點啼笑皆非,“請問你有什麼倚仗?居然這樣指使天鼎宗。”
方平囁嚅不言,“兩宗本來就世代交好,而且本宗弟子南宇天驚材絕豔,尚在坐關之中,若他出關的話,天鼎宗未必能夠討得了好去了。”這就算是威脅了。
衛靈幻
聽到這樣的說辭,自然只能冷笑,“南宇天麼?那小子我見過幾面,靈根不凡,若是進境極速,現下或許已到了守神境界,憑一個守神境弟子就有條件和本宗談條件嗎?就算是以你的境界,也不夠看,我且問你,先前追襲你的人呢?”衛靈幻一時之間有點心煩意亂。
這個叫做方平的人已經出現了,而楊真卻失蹤不見,他心中雖然知道楊真不會折在這樣一個人手中,卻仍然不安,只因這個方平傻里傻氣,誰知道里面有什麼門道?
方平道:“追襲我的人自然有他的下落,現在卻沒有到說的時候,看樣子宗主挺看重在下的功法,謝謝!”
就這麼幾句話,就算是方平叫衛靈幻放人的事情走了個流程,接着他緩緩的到了陸機跟前,從那面具之中透出的目光讓人全身上下有一種針在扎的感覺。
陸機胸口起伏不停,好像在天人交戰一般,若不是他被衛靈幻制住,把方平生吞活剝了也有可能,“你這孽障,做的事情實在好到了極點。”
方平嘴角浮現出詭異的笑意,告別是面具將他的上脣遮住,只露出下脣的時候,看起來更有讓人說不出來的味道,他的周身突的冒出一股黑氣,那黑氣味道極度難聞,將那人籠罩在黑氣之中。
四周修行中人聞到那黑氣立時有反應稍慢的人咳嗽了起來,反應更快的人努力祭起靈力罩壁想將那黑氣阻隔在外,可是沒有一點效果,此起彼伏的咳嗽聲音不停響起。
但令人奇怪的是,天鼎宗人居然沒有一個人有反應,他們看到這黑氣明顯是見怪不怪了。
是魔氣麼?
衛靈幻看向那黑氣中心,黑氣散盡,那戴面具的人身子一下子佝僂了下去,好像從他身上透露出的這黑氣一下子將他生命的精華全數給抽乾了。
黑氣徹底散盡,那面具人努力的站直了身子,想做出振作的樣子,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現在隨隨便便一個小孩子都能夠把他擊倒。
咳嗽聲音不停從他的喉嚨裡面竄出,這人的有點將死的意思,不過其下脣的笑容更加詭異了,“谷主,你以爲金玉谷到了現在的田地還有活路嗎?或者說金玉谷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未嘗不是好事!”
質問聲音如鬼厲般相似,旁邊已有一道身影急閃,那人直接阻隔在方平與陸機之間,“方平,你瘋了麼?金玉谷已不再需要你這樣的弟子,你滾吧!”那阻隔的人不是別人,卻是洛吉,更惹來不明所以的人心中驚歎。
衛靈幻已看出箇中貓膩,阻止天鼎宗餘下人的動作,想等着看一場好事,這事情接下來到底會往什麼方向發展?
方平最終還是站直了身子,冷冷的看向洛吉,嘴角再度上升,“洛吉?”
洛吉冷哼一聲,再不答應。
那方平突的以手指着洛吉的眉心,“赤膽忠心,有點意思,南宇天不再是南宇天,你洛吉怎麼可能是洛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