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是明擺着的嗎,叫我離開那住地,想來你也知道有今天的事情,估計巴不得我死吧?”楊真陰磣磣的看着那人。
王動嚇得身上快無知覺,“怎麼會有這種事情,要是有的話,我也不會這麼狼狽,完全是誤會。”
“是麼?也許是誤會,不過你這人嘴巴實在臭。”楊真眼睛中那戾意明顯到極致,殺人放火倒不論何時何地,那意境倒是差不多。
坐在地上發抖的男子,連連呼氣,“大哥,我嘴巴絕對不臭,每天瀨口三次的,不信……”
楊真眼角透出笑意,指尖輕舞,似有微光從他有指尖拂過,又似有萬千絲線,卻不大看得到,那人直覺心脈全部被勁力捲入,瞬時血脈與靈力全部禁制,人直接腦袋一偏,斷了氣。
全身上下毫無傷口,倒有點像是被嚇死的。
做完這一切,楊真將青玉鸞從懷中放了下去,饒有興致的看起人魔大戰來。
先前騎大胖白熊的那憨厚女子他印象卻是極深,其人長得美豔,五官組合下來給人感覺不是特別聰明,再與她手上那大到離譜的錘子相比,就更讓人覺得好玩,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女子至少是收神六級的修爲。
但看到一蠻荒古獸,身如蛇形,體長又是數百丈,偏偏又長着四隻毛茸爪子,看起來極爲怪異,那古獸巨口大張,向着大胖白熊壓了過去,巨熊與那獸對吼,聲勢可是一點都不相讓。
眼看着那獸口將要落到熊身上時,只看到那巨錘又變大幾分,最後與那熊身類似,只是一錘敲到那獸首之下,立時血花飛出,外加白乎乎的東西,叫都沒有叫一聲就倒在地上去了。
那熊攀壁好像飛般相似,不停向着陸機大隊人馬靠近,空中金玉穀人兵氣橫行,一翼能遮天的似龍似鱷的怪物正在口中噴出魔氣。
“那是什麼?”楊真發出疑問。
青玉鸞有點憤恨,“花翊枝,是陸機的第十七個弟子,算是我的師姐,所以認識我,她算是陸機最漂亮的弟子了。”話沒有說完,臉上已經黑黑,將頭偏到一邊去。
楊真看她的表情知道她的意思,再看那空中。
陸機浮於萬丈高空中,氣流把他的頭髮全數吹散,那人發白如雪,年齡看起來不是太大,不過已入守神境以上的人,五六百歲是肯定有的,這個不能看臉。
金玉穀人多用劍,那人也用劍,劍道在修行中人的道法來說本來不算大道,真正的大道還是應在八靈專屬功法上,專屬功法與其它功法的區別,好比王道與霸道的區別。
王道雖好,終不如霸道來得快,也不見得能夠求仁得仁。
而且自從劍聖梅九首創劍意以來,金玉谷得其精粹,越到今天發展越加壯大。
劍有烈炎,烈焰中又有一道火靈,那谷主御風於空中,風吹火勢,四界處處都是將融的感覺,他身周弟子強行將氣息調理到最強程度,才能抵禦那熱力。
“孽畜,以爲今天還能夠過得了關
嗎?”其人直逼那遮天巨獸,好似巨浪濤天中的一道扁舟,扁舟弱不禁風,可惜那扁舟行至什麼地方,那些黑氣就從什麼地方消散。
一人一獸越靠越近了。
無數冰、火靈彈,大小至少有丈許,紛紛向着那白髮人捲過去,魔翼之下覆蓋的魔宗戰力至少有數萬人,或搭弓、或御劍。
眼眶中眼珠未曾脫落的骷髏頭不停的噴出幽影,幽影又化爲形像醜惡的蝙蝠光影,再後加持了魔氣的骨矛,那些骨矛除了周身魔氣濃郁外,更有淡淡綠光在內裡閃動,卻是魔宗邪法煉製的蠱蟲與毒素之類。
咚咚咚!
蠻荒古獸背上魔人的戰鼓擂響,無數肉翼與棺槨、破爛的黑色帆船搭載着腐臭不堪的生物,向着陸機的身前逼過去,陸機背後的宗人也已發起衝鋒。
這戰火絢爛,看起來讓人的眼睛都花了。
楊真不願再看,轉過頭時,青玉鸞正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睛看着他,“看夠了沒有,那花翊枝可絕不是看着那麼好欺負的,絕對能夠當你的對手。”
楊真揉了揉鼻尖,“是麼?或許是,牀上,然後與你一起做我的對手,不過你別忘了你自己的身份,我這個人很沒有耐性的。”
青玉鸞再不看他,背轉身,擺放王動的屍體,免得被人看出端倪,確實相當細心。
楊真將她拉開,手中雷力外放,那軀殼立時變成飛灰,嚇了青玉鸞一跳,“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陰險,既然取他性命如此輕鬆,爲什麼又偷偷摸摸,現在又差點把我嚇死?”
楊真搖了搖頭,帶着她又往粗使長老們的住處行去,那些長老與龍星離開了住地,但方平沒有,這人感覺好神秘,他必須得去看看,青玉鸞只能緊緊跟着他。
“我陰險你賤人,倒是絕配,不過若你跟着我能夠受得了,收拾屍體的事情倒是不用你做的。”
青玉鸞從後來拉住他的衣袖,再不說一句話,心裡不得不承認這個現實,最後一絲妄想也斷絕,她再想像以前一般與楊真平起平坐,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兩人並行,漸漸接近那房間的時候,楊真順手將青玉鸞抱在懷中,她不過馭氣三級的樣子,到了這裡已極其被人發現。
極其小心,收縮氣海,內裡奔騰,不及身到寸分之間,外人難以感到楊真體內氣息流轉,這是雷神訣的另一重功效。
青玉鸞指了指其中一間房間,她早就有留意,方平卻是進那房間去了,兩人慢慢向那地方靠近。
站在廊柱後面,一個閃身,人已到了最靠左邊的一窗前,將窗紙捅了了個極小的窟窿,眼睛看了進去,只看到一個男子背對兩人,正在裡面輕輕翻動,卻是一專門集納典籍的房屋。
那人極其小心,現在是搶時間的時候,他的動作也不是很快,效率卻又極高,每拿一本、每放一本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好像是常常翻動這些書本一樣。
許多極其幽暗的角落他都不曾放過,也是一拿一個準。
看這些典藏的陳列方式,楊真這個外宗人也看得出來,這些並不是多麼重要的書冊,最多是些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最終那人還是找到其中一本書,“金玉谷宗人籍考”卻是一本記載宗人檔案的冊子,卻不知道他拿這玩意做什麼。
青玉鸞逼近他的耳朵,“這人可能是外宗的內奸,最大可能性是雷鳴絕地或者合歡宗來的。”
方平看那典籍看了半天,將書放下,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才把那手上的面具戴到臉上,其人醜惡的面相這時候看來更加不堪了。
楊真死死捂着青玉鸞的嘴巴,又閃身到了一邊,他閃身剎那,看到方平將裡間窗推開,向後看了一眼,眼神閃爍,從那窗縱了出去,最後關上窗子,卻是從後面跑了。
“嚇死我了,這人怎麼這樣難看?”青玉鸞拍拍胸口,長長的喘一口氣,楊真差點沒有把她捂死。
“以貌取人,這人絕對不簡單。”楊真心裡數着數,就等着方平遠行,大概數了數十下,又把青玉鸞抱在懷中,向房間後面繞行。
青玉鸞又打他一下,“什麼叫做以貌取人,長得不能看,面對面不得嚇死,不過這人肯定是雷鳴絕地的,那地方天雷縱橫,弟子修行劈死人也正常,何況只是燒傷,你練功可別燒成那樣了。”不停叮囑疾行少年。
楊真道:“遲早我會用天雷煉功,如果不煉,你就會臨駕到我之上,臉完整不完整都是一個結果。”他的步伐更快,若說方平是雷鳴絕地的人,那麼此人和信無疆有關係,他看那檔案也與信無疆有關係。
後面已隱隱有長老們的呼喝聲音,略微有點不安,這才明白方平連連後看,是因爲他更早感應到將有人迴轉,這人實在不簡單。
轉到那屋後,再看前方,那人已行至千丈外了,血腥氣息陡然從天而隆,楊真立即站到屋檐下,一蓬血雨從天而降,落到地面上時,到處飛射,御起雷氣將那血雨御在身外。
方平正準備向後面看,空中又是巨大吟嘯聲音,他飛身沖天,極大的威壓力量讓人呼吸不暢快。
一與這屋後峽谷大小類似的巨獸從天而降,激起無邊塵埃,那巨獸在地面不停掙扎,巨口慘嘶,血霧散盡,只看到霧後巨獸仰首,其身軀滿布魔血,雙瞳中魔氣漸淡。
昂首向着空中升勢不止的那人咬了過去,這巨口與小山相似,那人更不如一粒塵埃。
距離極遠,大概看到方平腿上生力,仍然是一道金光從其腿上出現,那金光呈劈掃的勢頭,擊到巨獸腦袋上面。
那獸連叫聲都不出來,頹然倒地,其身軀將峽谷塞滿,峽中流水不能前行,漸漸的堆積了起來。
“後面有魔氣。”數個粗使長老不停吼了起來,向着後面飛奔,楊真知道不能再看下去,捂着鼻子,在血池之上穿過,躍下那峽谷,落到巨獸尾巴的數根毛髮之上,飛也似的去了。
再看方平,更是人影都找不到在什麼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