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麼說,那長恨宮周姓宗人立即趕了上去,對着她耳語幾句。
玄月立即臉上陰晴不定,“原來你已經是白車了,運氣倒不錯,以爲本宗拿你沒有辦法了麼?既然如此,跟着本宗就是,有你的好事!”
那少女臉上冷冷,自以爲這樣的懲罰算是重到極點。
可惜的是她顯然對人情世故不太懂,只因她說出這麼一句話之後。
四周又趕來許多準備報名的宗人,臉上全是驚異與豔羨的神色。
拜月教,上古四秘宗,每屆青鸞榜總會有其中一個宗門派出數名執事弟子代爲主持這典禮,今年輪到的自然是拜月教。
拜月教人,人人都有驚天動地的能力,掃蕩山河,蕩平星辰好似在彈指之間,不管他們的威能到底有沒有外面傳說中的那麼誇張,但與九州宗門相比強了許多卻是必定的。
如今這玄月看似人情世故一概不懂,跟在她的身邊未必有什麼大的懲罰,說不定大有好處也有可能,難免讓人捶胸頓足。
人人後悔,偏偏這事情想爭取是爭取不到的,世界上必定沒有自願無緣無故爭取懲罰的人。
“走吧!”玄月只是兩句話,又是一縱而上,她躍向空中,立即有數輛那月車不停的向她聚攏而去。
白、黃、紅、綠、藍、紫,五光十色,數輛月車在那虛空中飄浮,看起來極其壯觀。
楊真看着那空中的異相,倒覺得有點意思,後面已經有人在推他,“楊宗主,這樣的好事可得抓住機會,時不可待啊!”
楊長老也深深體會到裡面莫名的好處,生怕楊真錯過了這個機會。
“怎麼你不是膽子大得很麼,怕了?”那少女卻用起了激將法,嗓音刻意壓到極其低沉,讓她顯得稍稍成熟穩重了一點。
楊真自然而然的躍上了那車頭。
回頭一看,數輛月車向前不止,而楊長老等人漸漸的消失在視線之中了。
數輛巨大的月車或東或西,或北或南,飄浮不定,好似沒有什麼來去目標,向前不止而已。
那月車越行越快,行到最後讓人感覺全身上下都有點失去重心一般,緊接着面前突的氣息改變,楊真只感到整個人的身體飛了出去,緊接着身體氣流出現與以往大不相同的變化。
撲!
讓他極度意料不到的是,氣海稍稍壓制,想讓軀殼找個地方落腳,結果落腳的地方卻是有了,是臉先到的,他直接撞到崖石上面。
楊真心中好不晦氣,使勁揉了揉臉頰,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頭昏腦脹,好不容易睜開了眼睛,眼前卻是灰朦朦的跡像,極度荒涼地界,除山石與千丈高丘、灰塵之外,好像什麼都沒有。
倒是那月車依然屹立懸浮於空中,那穿着怪異的玄月仍然坐在弧尖上面,用一種羣臨天下的眼神看着楊真,好像她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卻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到了這古怪地界,面對着這看起來人畜
無害的的少女,楊真倒不是很介意。
以前比這兇險到無數倍的場景他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那玄月嗬嗬一笑,“當然是什麼都不用做,到了這裡荒無人煙,到處都是一色,就連擇人而噬的魔獸都沒有,讓你呆個三五個月那是極度痛苦的事情,哪裡還用得着做什麼?”
青鸞榜的正賽就在三個月之內結束,聽她的說法是不打算讓人蔘加青鸞榜了。
楊真細細打量她的面容,想從那人臉上觀察出蛛絲馬跡,四上古宗門的弟子宗人都是以聖人自居,按正常情況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做出壞人前途的事情。
楊真也知道他先前所做的事情與惡基本上不沾邊,最多給人一個膽子大的印像,這玄月若是不想讓他參加青鸞榜,那可是她想多了。
“不讓我參加青鸞榜,實在難以讓人相信。”楊真搖頭道,他從那山石之上慢慢踱下,身體略微沉重,也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抖了抖身上的灰塵,表示把那少女的話語忽視的意思。
他這一番表現直接讓那少女有點沉不住氣。
那女子從月車的弧尖上面直接站了起來,冷冷的道:“你這人膽子可不是一般化的大,你以爲我會騙你麼,你看看天上。”
楊真隨着她的目光看向天空,天空仍然是灰朦朦的一片,無數星辰靜靜的懸掛在空中,有緩緩流動感覺,接下來他大吃一驚,只因在離他視線極近的地方,看現數顆顏色各異的巨大星球懸掛在面前。
再低頭看向前方,地平線極其詭異,明顯感到從不遠的地方就有漸漸向下折彎的感覺,這樣奇異景緻直讓他想起一件事情,難道人已經在月球上。
九州所在大陸,並無月球的說法,但仍有月亮,或許他已處在那與前世絕對不相同的月亮之上,而前方數顆巨大星球必定有一顆就是那九州所在的地界。
他心中翻騰,臉上毫不在乎,乾脆將眼睛閉上。
心內無非在想像其它法門。
那玄月看到他如此表情,一時之間更加沉不住氣,人輕飄飄的就向着地面浮下,氣急敗壞,嗓音頗爲尖利,楊真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她那張牙舞爪的模樣,“本宗身爲拜月教的一份子,既爲拜月,已很能夠說明一個問題,你心中沒有一點恐懼的感覺麼?”
楊真緩緩睜開眼睛,眼神極度清澈,帶着超級清和的笑容,是一幅毫不介意的表情,“我有什麼恐懼的!恐懼的應該是你……”
他話仍在嘴邊,那玄月顯然沒有想到他接下來會做什麼動作。
撲!
那魔翼伸展就在瞬息間,十數丈的魔翼直在地面留下巨大的陰影,楊真處在那陰影之中,其人瞬間而起,直接向着那拜月女子抓去。
若她真的的開玩笑,楊真開開玩笑也無所謂,若對方居然這樣惡毒,楊真也沒有法子裝好好先生了。
其速迅烈到了極點,重力稍沉,與穿越前印像中的月球更不相同,但對這鶴翼掠行的法門還談不上根
本的影響。
翼展一起,單手探出,直接向那女子的面門抓了過去,其形其勢抓到那人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何況她已經傻掉。
那拜月宗人怔住不動,楊真手已捱到其人的面門,他更加奮盡全力,拜月門人必定不會如他以前的對手那麼膿胞,他不敢鬆懈。
閃爍微光!
楊真感受到那少女臉狡黠的目光之後,眼睛一花,手中已緊抓實,實際上是什麼都沒有抓到,那人已消失在他的面前,再一看時,其人已浮到那月車之上,正慌亂而喜怒無定的看着他。
楊真心中更怒,他自從修成這魔翼之後,還從來沒有失手過,而先前那少女脫出他手中身法讓他有一種吃了隔夜飯的感覺,說不出的異樣。
他立於地面,擡頭向上。
呼!
翼微展,黑色翎毛撲啦啦的互相擦掛,發出單調的聲音,他突的如流星般升起,背後帶着巨大雷靈力量反衝其身,速度更是他有生以來最快的程度。
狂風捲過,掠過,地面陷下去好大一個坑洞。
雜集不停的鈴當聲音密密麻麻不停響起,等到那月車完全停止的時候,這清脆的聲音更是達到了極致,那數輛月車已經在天空五千丈處,離楊真也有五千丈。
玄月在那月車之上哈哈大笑,表情極度促狹,實在想像不到一個被拜月教委以重任,主持青鸞榜事宜的弟子做起事來居然如此兒戲,那表情與三歲小孩沒有什麼區別。
“來追我啊!”
楊真搖了搖頭,他大概明白一件事情,若論身法,玄月未必有他快,但那月車在這所謂的月亮上面明顯是一大助力。
但看那月車的速度,想來比青鸞榜那虛空中有重力稍重的這地界,對他楊真速度大有影響,對那月車的速度卻是有助力,那東西跑起來比來這之前看到的可是更加快了。
“懶得理你!”楊真知道想追是追不到了,乾脆轉身掠行。
他漫無目的,並不知道往什麼地方去,心內氣到要死,卻也知道想攆到那怪不拉幾的車子是絕對不可能的,他更沒有打算再把那少女引過來抓住的主意,光看那傢伙聰明如此的程度,至少現在想打這個主意是不可能了。
“你這小子狡猾無比,不過再怎麼狡猾本姑娘不跟你玩,你也沒有辦法!”那女子笑得咯咯作響,又聽到那月車弦尖上面的鈴兒釘當數次,那月車以極度詭異的速度向着遠方前行,最後卻是消失了。
只留給楊真這極度荒涼的地界。
卻讓那青年捏得拳頭都要出水來,“早知道不跟着這貨來了。”
心中這樣想,卻知道這事不會達成,因爲依他的性格是必定會來的,隱隱的有些期待若是待得久了會不會有什麼好處,看那些後來宗人們豔羨的表情,這事情說不得大有可能。
想到這裡,楊真安心了不少,人只有靠自己,若是能夠靠別人,也算是靠自己的一種法門,因爲別人並不是誰都會幫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