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鬆和麪色枯黃男子,先後從人羣中走了出來,兩人都苦着臉,這些都落在巡邏隊長的眼中,對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兩人後轉身就走。
前方的巡邏衛中跟着走出兩人,直接走到羅鬆與面色枯黃男子背後,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他們再不識趣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看着被巡邏衛帶走的兩人,一衆修士雖然輕鬆了一口氣,但他們心中很明白,這一次死靈總部之行恐怕凶多吉少,被帶走的羅鬆和麪色枯黃男子,只不過是先他們一步去而已,他們遲早也會步上兩人的後塵,一切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看出衆人間的氛圍有些不對,玄衣老者神色一沉,冷冷道:“爾等都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人或是別人的事,縱使是老夫也都干預不了,更何況他們二人只不過是提前被教主召走,如此榮譽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的。”
旋即,衆人在玄衣老者和儒雅男子的帶領下,離開了這裡,朝着死靈組織總部的入口走去。
在死靈總部之內,除了最核心的成員與長老之外,其他人在規定的時間內,方可進入其中,其他一切事件都會被排除在外,就連死靈教主直屬的巡邏衛也不例外。
此時的羅鬆和麪色枯黃男子,並不是立馬被帶到去見死靈教主,又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是去見死靈教主,而是被巡邏衛給擅自帶走,至於究竟真相究竟如何,那就......
不管怎麼樣,兩人在巡邏衛的押送下,一路走到了一個偌大的洞府之中,並且每個方位有很多正常的洞府,全都一一標誌着序號。
巡邏隊長看了一眼羅鬆兩人,最後目光落在羅鬆身上,說道:“你跟本座進來,至於那個傢伙,你們帶他去執位隊,如果能夠承受的話,將他歸到準巡邏衛隊伍裡訓練。”
“是!”
一羣巡邏衛重重地點了一下頭,羅鬆沒有任何選擇,只能跟着巡邏隊藏,進入序號爲一的洞府之中。
剛走進洞府中,洞口處的陣法與禁制便被開啓,以羅鬆的眼光,自然能看得出其中有隔音以及各種隔絕陣法,就算是洞府內發生驚天大戰,恐怕外界也沒有絲毫感應。
“事到如今,居然還能保持如此淡定,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本座都想收你爲徒。”洞府深處傳來巡邏隊長的聲音。
聞言,羅鬆神色微動,轉身也走進洞府之中,一眼就看到巡邏隊長,居然將自己的臉皮扯去,顯現出一個極度醜陋的面容。
那醜陋的臉,無法用正常的語言去形容,真的要形容的話,只能說巡邏隊長的臉,就好像被一大瓶硫酸潑過,被腐蝕得完全不成人形。
“這就是閣下的真正面容?”羅鬆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看着巡邏隊長。
他之所以如此淡定從容,一來他不是普通修士,就算巡邏隊長要對他動手,他也有能力自保,畢竟即便他只能發揮出氣虛境初期的實力,並且對方還是氣虛境中期修士,但還不足以達到秒殺他的地步,這就讓他有足夠的緩衝時間。
至於第二點,那就是早在之前巡邏衛盤查的時候,羅鬆便知道巡邏隊長帶着的人皮面具,至於對方爲什麼這麼做,顯而易見地是爲了遮掩那張醜陋的臉。
見羅鬆這麼問,巡邏隊長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下一刻不怒反而大笑起來,說道:“敢這麼對本座將話之人,別說是死靈組織,就算是地球修煉界也沒有幾個人,真不知道你小子是有種,還是根本不怕死。”
“我是人,自然怕死,不過怕死根本沒有用,因爲就算我沒有被閣下選中,要不了多久,恐怕也會死在這死靈組織之中吧。”羅鬆再次說道。
聽着羅鬆這話,巡邏隊長猛地一下擡眼,死死地盯着羅鬆,像是要將羅鬆的一切都給看穿。
過了好一會兒,巡邏隊長才緩緩地開口道:“看來你小子已經猜到了什麼,不錯,正如你所說,就算你沒有被本座選中,再幾天也會死在死靈總部,看來在來這裡的途中,你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可笑嚴弓和杜青陽那兩個白癡還不知道。”
巡邏隊長口中的嚴弓和杜青陽,指的自然是玄衣老者和儒雅男子。
“既然結果早已註定,我若是向閣下輕饒,難道閣下會發過我嗎?”
未等巡邏隊長說話,羅鬆再次開口,說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還希望在我臨死之前,能夠知道真相。”
巡邏隊長看了一眼羅鬆,並沒有馬上開口,而是自顧地走到石桌之前坐下,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漫不經心地說道:“說吧,是什麼事,如果本座知道的話,不介意爲你解答。”
眼前這個聚氣境小修士雖然不簡單,但他還沒有將羅鬆放在眼裡,誠如羅鬆自己所說,在他看來,羅鬆儼然就是一個死人,他自然沒有必要與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更何況這個小修士,心智還不簡單,這倒是讓他來了大興趣,在對羅鬆動手之前,他自然想看看羅鬆究竟還會有什麼其他反應。
“其實用猜測更爲恰當,因爲這一路上我都覺得奇怪,但真正奇怪在什麼地方,我自己又說不上。”
“不過在來這裡的途中,我們先後遭遇了赤霞老人、鎮獄蛟龍以及閣下帶領的巡邏衛,你們與嚴弓二人的行爲舉止,完全不像是在幹正常事。”
“雖說死靈組織也不幹什麼正常事,但無論怎麼詭異,也都離不開我們這幫人協助教主煉製煞血刀的結果。”
“煞血刀的煉製之法,我們得到的都是殘缺的,但煉製的過程,我們卻比其他人更知曉其血腥程度,既然仿製的煞血刀煉製都要那麼多人的精血,可想而知真正的煞血刀的煉製,絕不僅僅只是熔鍊我們手中的煞血刀。”
說到這裡,羅鬆深深地看了一眼巡邏隊長,接着又說道:“煉製真正的煞血刀,除了我們這些人手中的煞血刀之外,恐怕還有煉製之人的精血,這樣煉製出來的煞血刀,才擁有驚天地泣鬼神的力量,不知道我的猜想是否正確?”
啪啪啪~~
幾乎是羅鬆說完的一瞬間,巡邏隊長便拍了拍手掌,盯着羅鬆先是點了點頭,接着又是搖頭輕笑起來。
“當真是了不得,教主如此大的謀劃,居然被一個聚氣境的小修士給看穿,真不知道是這個計劃太簡單,還是你小子的心智太高,就連本座都不得不開始佩服你。”
說話之間,巡邏隊長不僅站起身來,更是朝着羅鬆這邊走了過來。
他揹負着雙手,幽幽地說道:“不錯,你猜測的很不錯,教主煉製煞血刀的計劃,你幾乎猜對了九成。”
“莫非還有其他的什麼?”羅鬆追問道。
“你認爲本座會對一個死人,做出很詳細的解釋嗎?”巡邏隊長轉眼看向羅鬆。
“我只是想在臨死之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死,這一點應該不過分吧?”羅鬆淡淡地說道。
巡邏隊長看着羅鬆,心中忽然有種看不透眼前這個小修士的感覺,其眉頭微皺,開口道:“本座覺得你消息越來越有趣了,你叫什麼名字?”
“齊罕。”
“齊罕麼~”
巡邏隊長摸着下巴,微低着頭反覆地念叨這個名字,似乎想從記憶之中,找出類似的名字。
過了好半天,巡邏隊長這才緩緩地擡起頭,羅鬆神色微變,因爲他發現此時的巡邏隊長,雙眼一片赤紅,就好像有血水即將從其眼中滴落出,配合其醜陋到猙獰的面容,活像一頭嗜血的怪物。
“你小子很聰明,但聰明人最後的結果,往往都是......”
唰!
巡邏隊長的話還沒說完,只見其身形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現在羅鬆的身旁,雙手直接搭在羅鬆的雙肩,嘴巴內不知何時,已經多處了四顆尖銳的牙齒,此刻的巡邏隊長是,跟野獸沒有什麼區別。
巡邏隊長張口就朝羅鬆的脖子咬去,眼看羅鬆就要喪命於巡邏隊長之口,卻見羅鬆的嘴角邊,浮現出一抹嘲諷之色。
當巡邏隊長的血口,距離羅鬆咽喉處只有三寸的距離時,仍憑其怎麼使力,也都不能再前進半分。
“真以爲我與你廢話這麼半天,只是爲了臨死前的疑惑嗎?”
巡邏隊長的耳邊,響起羅鬆淡淡的聲音,但他分明聽出了羅鬆語氣中的不屑。
此時此刻,他不能前進分毫,並不是因爲他臨時改變主意,而是有一股恐怖的力量將他鎮壓,無論是他的身體,還是他體內的靈力,都被這股力量給死死地鎮壓住。
而這股力量的源頭,赫然來自於眼前這個他認爲的小修士。
可在看他來的小修士,此刻散發出的強大力量與氣息,絕不是他能夠抵抗的,甚至組織中那些氣虛境後期修士,也都遠遠無法與羅鬆相抗衡。
這種感覺,他有生以來除了在死靈教主的身上感受過之外,就只有眼前這個人了,這未免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