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承宗到寧遠後,雖然鳳兒話讓自已得到一時的安慰,想起京中之事,心裡還是很不舒服,衆將士勸道:“大人,咱們還是以遼事爲重。”
孫承宗道:“大家說的是,那咱們就討論一下,下一步如何進攻廣寧。”
袁崇煥道:“大人說的極是,廣寧乃咽喉要地,佔了廣寧等於勝了一半。我個人建議深夜偷襲最好不過。”
滿桂道:“袁大人說的是,我願前往。”
孫承宗道:“此計甚好,祖大壽你帶水師去攻蓋州,不求勝利,見東師援兵一到,迅速水路還回。”
正在這時只聽到有人喊道:“聖旨到。”
衆人皆拜,一老太監宣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孫承宗冒領軍餉,誤信降人降將劉伯漒,至魯之甲、李承先襲取耀州,中計身死,損失四百餘人,特准許你告老還鄉。”
孫承宗上前接了旨,太監走後,滿桂氣的一腳把席案揣翻喊道:“該死的閹黨,就會在背後亂咬人。”
祖大壽道:“大人,那我們現在軍令還執行不?”
孫承宗搖頭沉思良久道:“算了,皇上都下旨讓我還鄉,就是攻下廣寧又如何,新督師到了,還不知他有什麼樣的打算。大家都下去吧,我會收拾東西儘快走人,給人家騰地方的。”
袁崇煥道:“大人勝敗關鍵時刻你怎麼可以走呢?”
孫承宗看着袁崇煥道:“攻下廣寧又能如何,努爾哈赤會罷休嗎?到時會有一場惡仗要打,是一兩天事嗎?我在這裡待久了就是抗旨不遵,我死是小,怕的是到時建奴沒滅,會讓咱們關寧防守更弱。”
鳳兒在後面聽不過去了道:“孫大人說的也並非無道理,賊咬一口入骨三分,孫大先退一步靜觀其變,以後纔會大有作爲。”
第二天,衆將領挽留不住,把孫承宗送出老遠,孫承宗一直在勸說大家道:“我走後,一定要守好咱們收回的疆土。”衆人很是不捨,看着遠去孫承宗,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沒出數日,新任經略高第到了寧遠,召集衆將領道:“你們這些愚蠢之人,跑這麼遠來守山海關,滿人要是不取你寧遠,直接攻進山海你們又如何,寧遠這裡不都是些虛城,要有何用。”
袁崇煥道:“兵法上雲,有進無退,收回的疆土怎麼能輕易放棄?建虜我肯定他們不會直接過去,他們不怕兩面夾擊,這些地方只需要派遣良將守衛,就不需要太多的顧慮。”
高第身後隨從走上前指着袁崇煥喊道:“袁崇煥你不過是兵備僉事,竟敢不聽經略大人命令嗎?”
滿桂過去就是一把掌扇到那隨從臉上罵道:“兵備僉事也有權議事,你算什麼東西敢來指責我們?”
高第一看滿桂蠻橫有些驚怕,鎮定了一下道:“小四呀!人家滿桂總兵說的對,咱們是在議事,不要擋着讓別人說話。”
那隨從窩氣又站回了身後,高第道:“袁崇煥,滿桂我可把話說到前面,我不喜歡你們這種戰略,沒有一點實用行,你們聽也好,不聽也罷,都要聽從我的指令,撤出寧遠,不聽者軍法處置。”說完後離開了中軍營。
三天後,高第將錦州等地軍民盡數撤離,丟棄米粟十餘萬,在遷徙路上死亡的人非常多,哭聲震野,軍民怨聲載道,袁崇煥站在城外看着流離的百姓看着路過。
袁崇煥道:“遼東本是我們疆土,願留寧遠與建州一決死戰的留下。”很多百姓聽到這話都向寧遠城行去。
高第上前道:“袁崇煥,你想抗令嗎,知道會有什麼結果?”
袁崇煥道:“我是寧前道,必與寧前共存亡!我絕不入關,就算只我一人,也要守在此處,迎戰敵人!”
總兵滿桂,副將左輔、朱梅,參將祖大壽,守備何可綱都走了出來道:“來吧,如果撤,先把我們全殺了?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
鳳兒在馬上給旁邊宗奎使了一個眼色,宗奎在士兵前喊道:“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要不離寧遠,以身報國,誓守城池。”
衆士兵一口同聲:“以身報國,誓守城池!”
“以身報國,誓守城池!”“以身報國,誓守城池!”
高第聽到這話,心裡雖然有氣,不過現在也不敢發道:“好,你們既然願意死,都不願意聽我的,我就成全你們,你們在這守吧,我不會調一兵一卒來支援你們。”說着掉馬而去。
袁崇煥在城前對衆將軍道:“後金見撤離了明軍,定會抓住時機,來攻山海關,咱們這裡是必經之路,就在此等着,各將領聽領,現做好一切做戰準備。”
衆將領回道:“是!”
回到了城中開始大做修整。正在這時有將士傳來一封家書給崇煥,崇煥看了後淚流滿面,宗奎問道:“叔叔發生了什麼事?”
崇煥回道:“父親大人離世。”
祖大壽正在操練士卒聽到後道:“這可是大事,看東師還沒有發動的意思,要不大人還是上書朝廷請求回家爲父守喪吧!”
滿桂嘆道:“你們漢人就是禮俗多,好吧,我也尊重你們的,回吧!”
崇煥上書不到一日就被打回,升袁崇煥爲按察使。
滿桂道:“高第這傢伙也真是的小心眼,不讓回就算了,拿升職來彌補。”
宗奎看着崇煥呆癡站在那裡,心裡也很是不悅,鳳兒在旁邊一眼看出宗奎的心思上道:“袁大人節哀,據我觀測,不出數十日,建虜定有變動。”
滿桂回道:“丫頭,你可不要瞎說,你們漢人剛過元宵,他們會在這時殺過來嗎,何以見得?”
鳳兒冷笑道:“大將軍你是蒙古人!我早些時聽說過你事蹟,以你們蒙古人狩獵爲例,追尋獵物最重要是什麼?”
滿桂道:“當然是耐力與時機。”
鳳兒道:“以現在的狀況你認爲現在後金還缺少這兩點嗎。”
滿桂也是一驚道:“丫頭你說的對!按察大人,你說怎麼應對吧?”
正在這時,只見有一探兵來報道:“大人,我方探聽到建虜重要消息,建虜有攻擊山海關動向?”
袁崇煥道:“你先下去。”
探兵退下後,崇煥又道:“以我個人對努爾哈赤軍事上的瞭解,他肯放出話來,定會先派來探子先來摸清咱們的狀況。大壽速去加緊防範來城的可疑人等。”大壽接令出
“滿桂速去加強城牆防範訓練。”滿桂出。
“羅立與大蟲速去城上監測紅夷大炮。”羅立出。
“宗奎鳳兒你們兩人去城中客店化作客商觀查有沒有混進來的探子。如有可疑速去大壽那裡通報。”
兩人領命後退出,來到城中最大的客店,高第雖然撤了兵,看的出來寧遠百姓受的影響不是特別的大,還是有三位客官圍着桌上坐着,兩人要了四個菜,坐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裡,聽着店裡的談話。
有人道:“新來的經略也真是,來了就讓咱們撤,他怎麼不讓咱們遼東百姓退到北京城去呀,還退到山海關以內,還好咱們寧遠有這位不怕死的袁大人與英勇的將士,不然,咱們恐怕也是要流離失所了。”
另一位道:“賢民兄弟話不能多說呀。”
賢民回道:“怕什麼,他能做的出來,還怕我說呀,真是的。”
外面突然進來一位商人打扮走了進來道:“二位說的極是,今天我做東,請三人怎樣?”
賢民道:“我們認識你嗎?”
來人也不客氣坐在三位中間道:“兄弟你看這話說的,既來之咱們就是朋友,你剛說到經略是吧,我聽說了,這傢伙也真不是東西,你說人家建虜都沒來他就嚇跑了,真是有這樣的官,要有何用?”
賢民道:“你說的對,兄長怎麼稱呼,咱們乾一杯!”
來人回道:“我姓張,大家都叫我老二。據說咱們這的兵備僉事不讓百姓退,你說他能不能守的住,別到時人家後金真的殺來,他爲了升官而說這樣的大話,到時守不住了,那可不是害了咱們一城的百姓嗎?”
賢民道:“我說張老二,看你年紀也不小了,你怕死還不快的離開,這裡是我們的家,我們可以跑,我們家跑的了嗎,離開了家我們妻兒老小怎麼生活?”
張老二笑者回道:“兄弟你別生氣,我也是隨口說一下,我的話也是關心一下大家。”
賢民哼了一聲道:“你是關心我們,還是關心你自已吧,我們這裡的人信不過別人,還信不過祖將軍嗎?前些年不是他帶我們去覺華島躲避,我們這些人早就不在人世,告訴你只要有祖將軍在,我們這些百姓哪怕拼的只有一個人在,也不會丟下城不管。”
張老二道:“兄弟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我是前面大興堡的人,前些時經略大人讓撤回山海,我們本想着撤回,聽到寧遠這裡寧死不撤,我們兄弟幾人就跑到這裡。”
賢民問道:“那你們現居何處?”
張老二道:“城裡有一舊屋沒人住,我們就住在那!”
賢民道:“那多不好呀,要不這樣,我們院裡有的是房子,不嫌棄就先住我家去吧。”
張老二微笑者道:“那多不好意思呀。”
賢民擺手道:“在外靠朋友,這戰亂也不知打到什麼時候。”
鳳兒伏在宗奎兒邊道:“我發現這張老二有點問題。”
宗奎點頭道:“走咱們回去說給祖將軍去。”
兩人見到祖大壽道:“祖將軍,你認識一個叫賢民的百姓吧。”大壽點頭。
宗奎道:“他剛收了幾名流民商人,我們感覺可疑。”
大壽嘆道:“賢民也真是,這是什麼時候呀,還敢收留不明的商人,走咱們這就去。”帶了十幾士兵直奔賢民家裡。
大壽親自敲門,裡面人喊道:“誰呀,這麼大聲敲。”
大壽回道:“是我!祖大壽。”
裡面的聽到後迅速開了門,賢民走出來陪笑道:“祖大哥,你怎麼來了?”
大壽道:“聽說你收留幾個流商,可有此事。”
賢民點頭道:“大哥!確有此事。”
祖大壽指着賢民道:“你這孩子,沒看到發佈榜文嗎,有流民自會有我安排,以後可別這樣了,他們在哪。”
賢民點頭道:“對不起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有榜文,他們被我安排到後院廂房。”
祖大壽道:“走!”
帶着士兵直奔後院。後院奸系早已聽到前院動靜,大壽帶人過去把屋子給圍了,大壽手持***過去一腳把門踹飛,門後的賊人一刀向着大壽砍去,大壽向外閃身躲開,奸人帶着足有十人衝了出來,爲首舉鬼頭大刀向着大壽劈來。
大壽雙手舉***向外一格,賊首的鬼頭一下飛到了院外,那位手震的兩臂發麻還沒反應過來被大壽一個轉身橫掃,奸首被劈倒在地,衆奸人還在反抗,被大壽,宗奎,鳳兒衆士兵過看砍倒數人,三奸兵被抓,只有一人膽小跪倒喊道:“將軍饒命!”
大壽過去喊道:“看你也是咱們漢人爲何給金賊當走狗?”
那人道:“將軍是我的錯,你就放過我吧!”
大壽道:“放你可以,你要給我講實話,我可以饒你不死。”
那人道:“好,將軍儘管問。”
大壽問道:“後金是否要攻寧遠,你們來城多少人探聽消息?”
那人道:“不滿將軍,後金確實要攻這邊,先讓我們混進城中當內硬,城外不遠處樹林還有七十多人準備晚上進來,城裡有間廢棄屋內還有三十多人,將軍我就知道這些都說了,你就放過我吧。”
大壽道:“把他給我壓下去,聽後發落!”
轉身從身上摸到一令牌到宗奎進前道:“你們兩位拿着這令速去找大樂,讓他帶三百人把城外的內硬建夷給滅了。”
宗奎接過令後,找到了大樂三人帶三百騎兵直奔樹林。
見林中果然有建虜在林中窩棚中,三百騎兵過去把他給圍了起來,建虜聽到外面有動靜,各拉兵刃向着外面殺來,大樂喊道:“給我放箭。”
建虜瞬間倒下一片。大樂帶人過去一頓猛砍,建虜步兵抵擋不住,圍着一首領向外猛衝,只有五人衝了出去,大樂喊道:“不要讓他們跑了。”
宗奎快馬如飛過去槍挑兩人,建虜首領左擋右閃大怒道:“有本事你下來給戰上幾合。”宗奎飛身下馬,大樂滅了餘衆過來,又把建虜首領給圍了起來。宗奎上前道:“好,別說我馬上欺負你。來吧!”
鳳兒也下馬走到宗奎跟前道:“宗奎哥哥,小心爲是!”
宗奎點頭,那人舉刀一個力劈華山向着宗奎砍來,宗奎閃身躲過,側身一槍刺去,那人忙用刀向外磕。宗奎此招爲白蛇吐信,爲一虛槍,緊跟着用了一招蛟龍出水,那位做夢也沒想到宗奎的槍會這麼快,被一槍刺中胸口,慘叫一聲仰面倒地。
大樂喊道:“好槍法!”
上前又砍倒一人,後面二人想往外衝跑,大樂拉起弓來,二箭二中,衆人獲勝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