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飛回到家中,見家裡很是安靜,走進院喊道:“娘,玉兒,我回來了。”
不多時玉兒從裡屋走出,看到翼飛有驚有喜,走上前眼含淚水道:“相公,你可回來了,快去看看娘去吧,娘自從做了個怪夢,說你出事了,就一直病到現在,不見好轉。”
翼飛顧不上一切跑到裡屋去母親,母親眼睛癡呆無神,微睜着着眼睛,看到翼飛有氣無力的道:“兒子,你真的回來了,娘現在不是在做夢吧,過來讓娘摸摸。”
翼飛走上前跪倒在牀前道:“娘,是孩兒不好,讓娘操心了。”
母親抹去翼飛臉上的淚水道:“孩子,娘只要看到你,很快會好起來的。”
母親一時間精神很多,玉兒端來補湯,翼飛接過親手端着喂母親吃,玉兒笑着道:“孃親!看來什麼藥也沒有我相公回來療效好呀。
”母親坐坐牀上直起身來道:“孩子,這次爲孃的病全靠玉兒的照料,不然你可能就看不到爲娘了。”
翼飛回頭看着玉兒道:“有勞玉兒了。”
玉兒道:“娘!你吉人自會有天象,相公咱們又不是外人用不着這麼客氣。”
這時父親從外面進來道:“翼飛回來了嗎,外面怎麼會有匹白馬呀?”進屋看到翼飛。
翼飛上前喊道:“爹,是孩兒回來了。”
父親上前扶着翼飛道:“孩子回來就好。”
母親道:“翼飛,娘看你回來就很高興了,要不你先去陪一下玉兒,娘給你爹有些話要說。”
翼飛點頭道:“好吧!”
兩人出去來到自已新房,玉兒坐下後問道:“相公娘夢到你被炮火所擊中,不知是真是假?”
翼飛看着玉兒道:“妹妹有所不知確實被炮火所擊,以爲自已肯定活不了了,哪曾想是我師傅從死人堆裡把人拉了回來,現在只有腿部沒有完全恢復,就先回來休養。”
玉兒道:“天色不早了,相公一路勞累,我現去給大家做點飯去。”
翼飛道:“要我幫忙不?”
玉兒回道:“相公先休息,我一會就做好。”
玉兒出去後又回道:“相公你先出去一下。”
說着拉翼飛到了門外,翼飛在門口轉了兩圈,聽到父母在房中談話走近一點聽到母親道:“你在張財主家借了多少錢呀?”
父親回道:“沒有多少,就二貫吧。”
母親嘆氣道:“他們家利那麼高,真不知道怎麼返”
翼飛忙進廂房從自已包裡取出那三貫,走到父母跟前道:“爹孃,孩兒我今天回來也沒帶回多少錢,這個你們先收下,把欠錢先換了吧。”
母親道:“你這孩子,錢你收下吧,爹孃會有辦法的。”
翼飛道:“娘,你要把我當成自已兒子就收下吧。”
母親道:“孩子,不是娘不要你的錢,你們剛成親,以後用錢還多着呢,你都這樣說了,娘聽兒子的,先把錢還了。讓你先陪玉兒你怎麼又回來了。”
翼飛笑者道:“我現在就回去。”
到門口玉兒剛好開門,翼飛一看玉兒穿閨房走出穿着白底水紅領子對襟印花褙子,水紅撒花百褶裙,頭髮盤起,藉着月光衣服鮮豔光澤,吃了驚道:“妹妹,你穿衣服真好看”
玉兒拉翼飛進了房間,玉兒走上前握着翼飛的口道:“相公以後應該改口呼我娘子纔對。”
翼飛見玉兒面部白玉,手如蔥根。頓時渾身一振癱軟,口中粗氣道:“妹妹我已從小煥到大,一時間改不了口。”
玉兒仔細看着翼飛道:“相公說的是,隨意你吧。”
翼飛很晚還沒有起牀,很久沒有這麼清靜過了,到家的感覺就是不一樣,玉兒道:“相公起牀吃飯了。”
母親的已能下地走路,翼飛搬個長椅扶母親坐下,玉兒放好了碗筷一家人開始吃飯,母親道:“都是我的病老拖累大家,翼飛你這次回來還要回去嗎?”
翼飛道:“娘,其實我的身體也受了傷,沒有一年時間是修養不好的,最少在家時待一年。”
母親道:“哎!爲娘真不想讓你再去從軍了,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娘怎麼活呀?”
玉兒道:“娘,你放心,這次相公回來,聽你老人家的,不去從軍了。”
父親驚奇問道:“真的嗎孩子。”翼飛看大家都這樣一至反對自已從軍,若說不是,全家都會不開開心,只好點頭。
飯後玉兒收拾好了飯桌,走到翼飛跟前小聲道:“相公,最近一定要順着娘,孃的病剛有點起色,應好好照顧她纔是,還有一會咱們一塊去城裡給娘抓些藥,爹借的錢也用完了,咱們屋裡有我娘傳給我的一塊玉石,你不回來我也不敢拿着出去,咱們先拿去把給當鋪換些銀兩,這樣可以把欠的錢還了,多出來還可以買些中藥。”
翼飛回道:“妹妹既然是義母給你傳下來的就應該放好,何況我昨天已經給爹孃還完加利息也能剩兩銀子,現我身上還幾文應該夠用。”
玉兒翹嘴道:“相公,你還聽不聽我的,不聽的話我可生氣了。”
翼飛看着玉兒道:“妹妹別生氣,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兩人還城裡找了一家大一點的當鋪,兩人進去,翼飛喊道:“掌櫃的,我想把這個當了,幫我看一下值多少錢?”
掌櫃接過玉石驚道:“這可是上等的脂料,至少能值五兩,不過你要當的話,我只能給你三兩,你看怎樣?”
翼飛氣道:“我說掌櫃的,你這也太黑了吧,你自已都說能值五兩,你纔給我三兩,我不當了。”
玉兒道:“相公算了,咱們城裡只有他們家最大,你若不當,其它家更拿不出這麼多來。”
掌櫃回道:“還是你娘子說的有理,真想賣的話我只能給你三兩,再要我不會多出一分來。”
翼飛道:“玉兒,他這是在欺負我們這些窮人,咱們走。”拉着玉兒走出了當鋪。兩個走到蔡河橋上,玉兒看到一藥房。
玉兒道:“相公你先等一下,我先去抓藥,咱們再走另一家當鋪看看。”
翼飛站橋上看有好多擺地攤的,翼飛想反正玉兒還要一會才能出來,不如自已還擺地上試試看能不能賣出去。
翼飛把玉石放在布上,這時遠處有兩個人不知在低估什麼,不多時走了過來道:“小兄弟,你這賣的是什麼呀,能讓我看看不?”
翼飛點頭,兩人握在手裡,看了好一會道:“看着這個東西還很不錯呀,是玉石吧?”
翼飛回道:“是呀,兩位想要嗎?”
那兩位道:“不知是什麼價呀?”翼飛道:“五兩?”
兩個驚道:“五兩,兄弟你也太能要了嗎?太貴了我們不要。”
說着兩人放下‘玉石’走了。
玉兒抓完藥看到翼飛把玉放在地方賣道:“相公,你這樣能賣出去嗎?”
玉兒突然仔細看那玉石。驚慌道:“不對呀相公,這好像不是我們剛纔的玉呀,是不是剛掌櫃的給咱們換了呀?”
翼飛這樣一聽腦袋嗡了一聲道:“不好,被人給騙了,看到那兩人跑的還沒有多遠。”
大喊道:“你們兩個騙子給給我站住。”
兩人一看情況敗露拔腿就跑,翼飛在後面追,追到一衚衕裡,那兩人不見,這時從兩邊走出五六個彪形大漢來,翼飛一看情況不妙,氣急從身上拔出一彪來,玉兒這時也趕到。
走上前拉着翼飛道:“相公不要這樣,不就是一塊石頭嗎?出了人命,你讓爹孃怎麼辦。”翼飛氣憤無處發,剛好有一麻雀從空中經過,翼飛一伸身啪的一下把鳥打落,幾大漢也是一驚。翼飛被玉兒拉走。
翼飛回去後越想越生氣,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可憐妹妹的玉了,就這樣眼巴巴看着被人給騙走了,當時要是聽妹妹的多好,就是三兩也比騙了強呀,玉兒走了過來道:“相公別往心裡去了,長言道,有失必有得,更何況只有你我知道,千萬別給娘說。不然娘又心疼壞。”
正在這時,聽到門外有人喊道:“停轎!”
翼飛忙出去看,這時從轎裡走出一位身着官袍官員來,翼飛知道是知縣官衣忙上前跪道:“小民見過知縣老爺。”
那縣老爺忙上前摻起道:“你就是戚將軍手下的士兵吧,快請起。”
翼飛道:“老爺不嫌寒舍簡陋到舍下一居。”
縣老爺道:“我公事繁忙,昨聽到尹將軍的信,讓我重用你,我現在手下也不缺人,要不這樣吧,你明天去驛站謀個差事你看行不?”
翼飛再次謝道:“多謝老爺的關係,明日我定不負後望。”
縣老爺離開後,翼飛把事說給家,全家都高興萬分。
兩人進了屋,翼飛見書桌上還放着筆墨,翼飛上前打開寫好紙上面有四字“送應氏
清時難屢得,嘉會不可常。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霜。
願得展嬿婉,我友之朔方。親暱並集送,置酒此河陽。
中饋豈獨薄,賓飲不盡觴。愛至望苦深,豈不愧中腸。
山川阻且遠,別促會日長。願爲比翼鳥,施翮起高翔。
道:“娘子的字越來越好看了,可比我寫的強多,想不到這張思雨還真有辦法。這不是曹植送應氏其二嗎,是不是想起彩雲與思雨了?”
玉兒道:“相公,哪有這樣誇自已娘子呀,相公說的是,感覺彩雲與思雨就像我的親生妹妹一樣。相公你說我現在水平距科考還有多遠差距?”
翼飛笑道:“科考是以四書、五經中的文句做題目,以八股文爲制約,寫起來比詩詞嚴謹。”
玉兒道:“那很難寫嗎?”
翼飛回道:“八股文即用八個排偶組成的文章,有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四個段落,每個段落各有兩段,寫起來卻實不容易。”
玉兒道:“那前人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寫呢”
翼飛看着玉兒回道:“寫時可以按自已的思想寫,八股文這樣格式寫起來更有協調與節奏感,有種聖人的風味。”
玉兒道:“那相公能教我嗎?我倒是想看看你們這些書生爲啥就寫不好。”
翼飛道:“娘子別忘了,我三年來沒動過幾次筆了,況且就是我鄉試時,在規定時辰能我還不一定能寫好。你書寫的詩有些字我都快不認的了,現在讓我寫,比讓我登天還難。”
玉兒笑着回道:“相公那寫詩會不會簡單一些呀,爲什麼相公每次給我的來信中雖有韻律與對仗感,總感覺平仄有些不對呢?”
翼飛也笑了道:“寫詩本來就發自於內心,有時感覺有恰當的字卻缺少了平仄的音,如果用平仄音上字又表達不出我內心的字,爲了娘子說的更明白一點我也只好拋棄了平仄音。”
玉兒在意地看着翼飛道:“相公說的真的嗎,不會是你不會寫吧?”
翼飛道:“看你怎麼想了呀,如果給大詩人比起來我卻實缺乏鍛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