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飛決定從軍的這兩天,母親舉動有些反常,時常發怒,直到翼飛要離開時母親與父親站在一塊看着翼飛道:“孩子這一走,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他。”
父親安慰道:“孩子大了總要出去闖闖。”母親眼睛紅了,淚水不斷的流下。玉兒站一旁看着自已一動不動的,眼睛裡似露水閃着淚光,翼飛不忍再看,頭也不回的走了。
剛出莊沒多遠,就聽後面像是玉兒在喊自己:“哥哥等一下,娘讓你把這個帶上。”
翼飛停下,接過玉兒送的包裹,看着玉兒心裡有種不捨離開的感覺,玉兒從脖頸上取下自已的平安扣道:“哥哥,這個是我出生時我爹送給我的,喚我玉兒,現在我把它交於哥哥收藏。”看着翼飛接着道:“哥哥要記着一句話,他鄉功賂值萬金,莫忘自家玉兒心。”
說完哭着轉身頭也不回的回了家。
翼飛一連走了數日,眼看就要黑下來了,看到不遠處有座山莊,附近也不會有客棧了,今晚就住這吧,看到簡陋村落怎麼也比不上家裡那樣的房子,找了一家高門樓去敲門,開門是個四十多年齡的瘸腿老伯。
翼飛道:“老伯打攪一下呀,我是路過,這邊沒有客棧能否騰個方便借住一晚,銀兩照給?”
老人家打量翼飛一會,道:“小兄弟不用客氣,聽口音你是外地來的吧,我們這裡不太平,幸好到的是我家,不然別人也不敢收留你,進來吧。”翼飛跟着進去。
老伯把翼飛讓進房裡,二人坐下,老伯一邊倒水一邊問道:“年輕人你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呀?”
翼飛接過水回道:“我從河南那邊來,要到浙江找一位俞老將軍從軍去。”
那老伯一笑道:“我這裡叫張家莊,全莊人都姓張,離俞老將軍那還有一日路程,孩子你有所不知,我就從前方陣前剛回來的,我是戚將軍的部下任步兵校尉,岑港之戰被人打傷了腿,戚將軍讓我回來養傷。”翼飛道:“原來老將士呀。”
老伯道:“孩子不用客氣,不過我看你就像一個書生,怎麼想起從軍來了?”
翼飛道:“老伯有所不知,我義父戰死在前方陣前,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從軍爲國效力。”
那老伯道:“你義父是誰部下?”
翼飛道:“我義父是俞老將軍部下,姓楊,名鬆。”
那老伯道:“你義父就是那位神槍手楊松嗎?”
翼飛道:“我義父用的是槍,你認識我義父嗎?”
那老伯激動萬分道:“孩子你有所不知,岑港之戰若不是你義父從後崖攀上山,給我們裡應外合兩面夾擊,恐怕那時很難取勝的,可惜你義父攀後崖時沒抓穩從半山崖墜落已受重傷,還堅持要戰鬥。”
老伯聲音沙啞的再也說不下去,收斂一下情緒道:“最後雖攻破了敵陣,有人稱毛海峰已亂箭射死,據我一個可信兄弟給我講,死的不過是一個穿着毛海峰衣服替死鬼而宜,根本不是毛海峰。當官的爲了報功,肯定不會實言,我們這附近,時有一些倭寇出現搶掠,我認爲這與毛海峰有關。”
翼飛有些不解道:“毛海峰是什麼人,他爲什麼給倭寇在一塊?”
老伯長嘆一聲道:“孩子你有所不知,毛海峰是王直的養子,其實王直雖不什麼好人,只少比徐海強的多,他的意思只要明**允許他通商,他就願意歸降,願替明軍平定徐海麻葉其他倭亂,總督大人也同意了,說起來對我們沿海這邊人來說,也不算什麼壞事,可惜朝中有人彈劾總督大人,稱‘總督與倭寇首領王直勾結,’朝廷硬是把歸降的王直給殺了,這可激怒他養子毛海峰,守着岑港定要與父親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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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老伯的妻子上了菜說二人:“不要光顧着說話,該吃飯了。”
兩人開始一邊吃一邊聊,很晚才休息。
大清早天還未大亮,有人急摳門大喊道:“不好了張伯,快開門。”
老伯趕緊跑了過去開門,問那慌亂的少年道:“發生了什麼事張三?”
翼飛藉着窗戶看到那張三慌亂的樣子道:“有幾十名倭寇從遠處趕來。”
老人大聲喊道:“快讓大家去山上躲避,年輕與狀年留下抵抗倭寇。”
張三趕緊照辦,不多時就聽到外面叫喊聲,慌忙的跑步聲,老人走到翼飛門跟前道:“年輕人要不你也躲避一下?”
翼飛開門應聲道:“老伯我來就是抗擊倭寇的,今見倭寇身感萬幸,哪有躲避之理。”
老伯嚴肅道:“那你可要想好了呀,打倭寇可不是鬧着玩,有生命危險的呀。”
翼飛堅定道:“老伯不用擔心,來了我就不怕。”老伯點頭同意。
莊落裡年輕人各拿棍棒,板斧,榔頭五花百樣足有上百人站在路中間,等待倭寇到來,翼飛手握長槍也在隊伍其側,等了半天終於看到倭寇了,只見頭髮剃成半月形,上身穿着單衣,下身**僅穿兜襠布,光腳,手持長槍、弓矢和鋼刀,足有三十幾人。
翼飛心想:“這些倭寇長的這麼彪悍兇猛的樣的怪嚇人的,不怕不怕我們人多,三個打一個也用不完的人。”
倭寇已看到前面的人,沒把這些百姓的隊伍當回事,爲首頭目就是想拿衆人練練刀,翼飛感覺奇怪那倭寇頭領好像在哪裡見過,這麼眼熟,看到身後那個身高九尺突然想了起來,記的夢中殺害義父不正是其人嗎,想到這來火冒三丈。
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持槍大喊一聲道:“讓你們給我義父償命。”直奔倭寇殺去,倭寇也不示弱,也衝殺過來。
張伯喊道:“不好,那個賊首是毛海峰。”
也趕緊讓大家跟着殺去,翼飛雙手用足了勁朝那九尺倭寇刺去,哪知還沒有刺到那倭,自已身子已被倭前的藤牌手撞出老遠,剛好張伯率衆趕到,兩衆戰到一塊,翼飛吃力的站了起來,舉槍向離自已比較近的一倭寇打去,那倭寇用槍往上一架,翼飛兩臂痠麻,往後退了兩步,槍差的飛跑。心想:“好傢伙這麼大的勁。”
還沒站穩,對方提槍向自已胸前刺來,翼飛心想:“不好,躲不開了。”
嚇的一閉眼,奇怪槍走空了,翼飛仔細一看原來被張三一棒打在倭寇後背,又一棒打在腰間,再打被那倭寇用槍架開,起腿一腳把張三踹倒在地,隨即用槍扎去,那張三沒有閃開,正刺中左大腿,張三手握着傷口咬咬牙還是沒起來,翼飛不敢怠慢提槍再戰倭寇來,那倭寇早注意着翼飛,拔槍再戰翼飛,翼飛這次不敢硬碰了,來了招星星點月,對方也不含糊左躲右檔,沒有一槍能刺中。這時旁邊村裡年輕壯士看到翼飛根本無法取勝也輪錘過來,二個人圍着一個倭寇打,我一槍,你一錘,那倭寇好無錯亂之意,毛海峰一看不好取勝,大喊一聲道:“佈陣。”倭寇不在戀戰,回到毛海峰身後,聚到一塊排成一排。
張伯喊道:“不好,大家快來不要讓他衝開。”已經來不急了,如同一條巨莽瞬間把隊務截成兩開,大家躲過箭,躲不過槍,躲過槍躲不過刀,這一下死傷過半,翼飛躲閃不及手臂也中了一箭。
這時遠處來了一隊人,爲首的一身盔甲身材魁梧,手握齊眉棍,他的旁邊有位身高七尺赤手空拳壯士,後面跟的十八人,各持棍棒,大喊道:“倭寇今天我讓你們全部命喪黃泉。”趕到跟前。
喊道:“佈陣。”只見後面十八人,布的像池塘裡的荷與花,看上去很和諧,倭寇一看有人來了,不敢怠慢,轉頭直奔來軍殺去,弓弩手還未出箭,只見對面將軍身邊的那七尺赤乎空拳男兒雙手往前一甩,兩個弓箭手中鏢倒地,又轉身一甩,兩弩箭手倒地,俯身一甩兩藤牌手雙腳中鏢摔倒,毛海峰大怒還未到對方陣前自已長蛇陣頭已被破。
他身後那九尺倭寇衝出,只見飛鏢打在他身上像扎到鋼板一般,刀槍不入,快到七尺男兒跟前,對方騰空而起一甩手九節鞭正纏到那倭勃子上,用力一拉那倭倒地。毛海峰舉刀奔將領砍來,那將領向右一閃,躲過了刀。毛海峰,順勢一擰刀把,橫刀抹向將領腰側。那將領雙手把棍一豎,將刀攔住,兩人戰到一塊。
後面倭寇奔陣而去,只見陣法形如一體,動如一心,如同長出了十八頭三十六臂的巨人,長蛇陣猶如張開口的巨蟒吞食,但到了十八人布的陣前無處動口,被一陣棍揍蛇頭倒地一片,尾部捲起。
圍着十八人轉了一圈發現四面都一樣無半點漏洞,已轉了一圈開始絞,倭寇兵力已分散,三十幾人瞬間被巨人打的七零作落。
張伯看很清楚,帶衆夾擊而來,翼飛咬牙拔出中的箭直奔那九尺倭寇再次殺去,那九尺倭寇身上早被九節鞭打的如同瓜皮紋相似,最後終於抓住了九節鞭,用手一拉想奪回了九節鞭。
翼飛一槍刺向那倭的後背,那倭正用力拉鞭感覺到背部一陣刺痛。
鬆了九節鞭,轉身直奔翼飛,忘記還有更厲害的九節鞭,脖子又被纏到,被對方一拉仰面摔倒。
翼飛一個跟步上去,一槍正中他倭寇咽喉,那倭寇氣已被打閉,翼飛一用力槍頭刺進了喉嚨,蹬了兩下不動了。
翼飛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裡感覺到解氣很多。
那用九節鞭的男兒舉大指道:“小兄弟乾的不錯,我法號戒塵,以後有事儘管來找我。”
翼飛點頭,再看戰場,只剩毛海峰一人被衆人圍着。
張伯厲聲道:“毛海峰,你屢次侵犯我們黎民百姓,是你自已了斷,還是等我們動手。”
毛海峰對着天長笑一聲又悲道:“爹,孩兒無能,沒能替你老報仇。”說完拔劍自盡。
張伯瘸着腿過來握着那將軍的手道:“將軍,你是我們全莊人的大恩人。”
給後面的衆人揮手道“快來參見咱們的大恩人。”
那將軍道:“老伯嚴重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快請起”
張伯道:“恩人,快請我們莊中一聚。”那將軍道:“現在營中繁忙,不敢留此。”
張伯道:“敢問將軍是誰的部下?”
那將軍道:“我乃是剛入戚將軍部下的一人千總陳大成,去少林請我的這些師兄弟,聽到喊殺聲我們就趕了過。”
張伯道:“原是戚將軍部下,我說這麼厲害呢,我原來也是戚將軍部下,因岑港之戰我腿部受傷,將軍讓我回來修養。”
一回頭看到翼飛道:“陳將軍,這位小兄弟乃是俞老將邊部下楊松義子,不如你也把也收到你的帳下吧。”
陳將軍思考片刻道:“楊松我早聽過,現在戚將軍要求比較嚴格,一看小兄弟就是白面書生,身高與強壯都達不到要求,你也知道戚將軍的軍規。”
張伯道:“將軍說的很對,但那我看你身後這近二十人也不是個個身高八尺以上?”
陳將軍道:“前輩有所不知,這幾位那是我少林十八羅漢,是我請回來的。”張伯也不好再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