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天淡笑着說道:“要想瞞過溫玄悟,讓他以爲他真得死了,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只消一個大意便會露出破綻,被其看破,到那時,事情可就難辦了。”
“可是,你到底是怎麼瞞過溫玄悟的?”軒兒插嘴說道。
牛小天道:“我當時心中想過好幾種方法,但是無論使用哪一種,都覺得會被溫玄悟看穿,最後,不得已,我採取了最極端的一種方法。”
“牛兒,不要賣關子了,你快點告訴大家吧。”唐安看着軒兒着急的樣子,笑着說道。
牛小天道:“既然那種方法都不穩妥,我只好殺了他!”
牛小天這話一出口,場中所有人盡皆駭然,殺了秦洛天?又將他救活,這是什麼邏輯?
軒兒不滿說道:“淨吹大氣,難道你有能將死人救活的本領麼?”
牛小天解釋道:“我當然沒有這個本領,可是讓他暫時生機全部斷絕,還是可以做到的。”
徐大師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喃喃說道:“你最開始對秦小子進行救治之時,手上曾塗滿藥物,不知道用的什麼藥?”
牛小天回道:“是悲風散。”
“怪不得,這就可以解釋清楚了,了不起,了不起。”徐大師口中不斷的說着奇怪的話,到最後竟然開始稱讚牛小天起來。
看着衆人一頭霧水的樣子,姜思思站出來解釋道:“悲風散是一種麻痹極強的藥物,就算是先天高手沾染上,也會被麻翻,小天將悲風散塗在手中,通過秦洛天的傷口送到其身體之中,悲風散一進入其體內,立刻將其周身的麻痹,尋常時機,悲風散從體表塗在人身之上都會讓人渾身麻痹,更何況是從傷口,經由血液之中送入?所以秦洛天的體內各大器官肯定均已經被麻痹,出現了暫時行的假死狀態,等到溫玄悟離開後,小天出手將這悲風散的毒性解除,自然便可以將秦洛天的傷勢治好。”
徐大師點頭應道:“沒錯,秦小子身上的外傷極重,但是想要治好,其實也並不是特別難,但是誰又敢爲了一個瀕死的人去得罪溫家呢,哎,老夫枉自學了一身本事,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秦小子重傷身死卻不能施以援手,如果這次不是有你們的話,哎!”
徐大師一句話中,連續嘆了兩口氣,顯然爲了剛纔屈服溫玄悟而感到自責。
軒兒上前道:“師父,這也怪不得您,您不是說了,那天心境對你極爲的重要麼。”
徐大師擺手,顯然不想多提此事,說道:“非是老夫怕事,雖然你這次騙過了溫玄悟的眼睛,可是要說秦小子徹底了脫離了危險,也爲時過早,而且,因爲你們的出手,也會讓溫家記恨,我勸你們還是快點離開的好 。”
唐安神情一凜,知道徐大師所言並不錯,溫家在印陽城中隻手遮天,秦洛天沒死的消息恐怕隱藏不了多長時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趁着溫家放鬆之際趕緊離開印陽城,脫離溫家的勢力範圍較好。
想通此節後,唐安當下同其餘人商量起來。
孫戰依舊沉默寡言,唐安去哪他就跟着去哪,袁南博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逃走是很必要,但是孫牛二人傷勢還未痊癒,秦洛天昏迷不醒,途中一定要保證他們三人不出現其他變故。
牛小天則提出疑問,如果要逃,該朝着哪個方向逃走?
衆人頓時將目光投到了姜思思身上。衆人雖然都是第一次來到這中域,但是姜思思心中包羅萬象,就算初來乍到,同樣可以在中域找出一條最合適的道路。
姜思思思索了一陣才說道:“整個中域的西南部分都是聖元府的勢力範圍,而溫家作爲聖元府嫡系力量,在聖元府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如果秦洛天沒死的消息傳了出去,溫家盛怒之下,肯定會動用聖元府的力量,所以我們只能朝東走,不但要離開印陽城的實力,就連聖元府也不能待了。”
徐大師撫須道:“小丫頭說的一點不錯,秦洛天死與不死,對溫家來說根本不重要,溫家的臉面才最重要,你們東行確實是最好的打算,只不過,東方近期會有大事發生,就怕會出現其他的變故。”
“天心境真的要開啓了?”姜思思口中輕輕的吐出了幾個字。
徐大師臉色變了數變,天心境即將開啓的消息剛纔溫玄悟已經說了,只不過他還以爲一這幾個年輕人年紀尚淺,上一次天心境開啓恐怕這當中任何一人都沒有出生,沒想到姜思思竟然會知道天心境,“想必是她的師門長輩告訴她的。”徐大師如此想着。
徐大師點頭說道:“沒錯,天心境開啓在即,到時候各方豪俠都會趕去,你們剛纔也聽說了,溫家也會派人去,萬一在那裡被溫家的人撞見了,難道還能逃得出去?”
姜思思笑道:“常言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溫家就算知道我們救了秦洛天,也一定想不到我們會向東行去。只要我們謹慎一點,不一定會被溫家的人發現的。”
徐大志微微皺眉,姜思思的話中,顯然對天心境抱有極大的興趣,他勸道:“不是老夫哄騙你們,天心境開啓雖然是一樁天大機緣,但是危險也是極大,一不小心,很容易便隕落,而且,天心境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入的,不然老夫又豈會受制於溫家?你們還是。。。”
姜思思看着徐大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解釋說道:“徐大師,要想進入天心境,就必須要有天心令,這個我們還是知曉的,我們身上沒有天心令,也並不像進入天心境,這點你放心,所以,碰見溫家人的概率還是很低的。”
聽到姜思思如此說,徐大師這才放鬆下來,臉上重新出現笑容道:“即使如此,那老夫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只盼你們福緣深厚,帶着秦小子,能安然離開這印陽城。”
唐安上前一步道:“多謝徐前輩將在下兩位朋友的傷勢治好,本想再此地多逗留些時日,一來我們初入中域,想在此地多瞭解一下中域的情況,二來也要報答一下徐前輩您的恩情,但既然事情緊急,我們這就告辭了,還請前輩諒解。”
徐大師道:“無妨,你們這就去吧。”
早在姜思思與徐大師說話之時,袁南博已經在屋子之中,將東西收拾好,此刻的孫戰傷勢雖重,但是已經能下地行走,於是,袁南博扶着牛小天,唐安背起秦洛天,一行六人辭別了徐大師,推開門朝外走去。
見到唐安等人說走就走,徐大師沒說什麼,軒兒的眉頭卻是立刻皺起,想到唐安一走,姜思思勢必也會跟着一起走,果然,唐安走在最前,袁南博與牛小天孫戰二人走在中間,姜思思走在最後,見到姜思思欲要離開,軒兒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悲苦,但是更讓他心中難受的是,姜思思從邁開腳步開始,竟然從始至終未向他瞧上一眼。
眼看走在最後的姜思思已經走出門外,軒兒年少激動,血氣上涌,追了出去,朝姜思思後背喊道:“你,你會記得我嗎?”
姜思思回過頭來,恰好對上軒兒的目光,她嫣然一笑說道:“等你長大了再說。”
軒兒見到姜思思笑顏如花,臉色頓時激動的通紅,心中卻是甜蜜無比,只聽他大聲道:“等我長大了,我一定會找到你,你記住,我南宮軒一定會娶你的!”
姜思思無奈的搖搖頭,轉身便走,唐安等人頓時輕笑出聲,姜思思不由的冷哼一聲,笑聲立刻戛然而止。
唐安等人到此刻才知道,這名叫軒兒的少年,原來姓南宮。
唐安低笑道:“南宮,這個姓氏倒是聽少見的。”
孫戰突然出聲說道:“思思,皇覺府的家姓,便是南宮吧?”
姜思思哼了一聲道:“是又怎樣,難道這個小鬼還能是皇覺府的人不成?”
唐安打趣道:“這可不好說。”、
姜思思道:“南宮這個姓氏雖然少見,但也不至於隨便碰到一個姓南宮的便是皇覺府的人,再說,就算是皇覺府的人又怎樣,難道我還真的能嫁給那個小屁孩不成?”
唐安想想也是,便不再多說,低着頭朝前趕路。
溫玄悟與秦洛天來到徐大師府邸之時,尚且是剛剛白天,但是唐安等人離開之際,已是傍晚,趁着天色昏暗,一行人低着頭,飛快的朝印陽城的城外奔去,在奔走的過程中,姜思思不知道何時從哪裡買來一頂斗笠,戴在了秦洛天的頭上,秦洛天身材瘦小,只比牛小天高大少許,這一頂大斗笠竟將其上半身遮了個七七八八,只要不是與其熟悉之人,倒也難以辨認出來。
不多時,一行人已經到了城門附近,唐安低聲道:“待會小心行事,別露出了馬腳被人看出來,但萬一真有人認出了秦洛天,立刻出手,逃出城去。”
衆人點點頭後,唐安率先朝城門走去,讓衆人意外的是,他們竟然沒有經過任何的阻攔,守城的衛士,只不過是看了他們幾眼,便安然放行了。
唐安等人雖然感到疑惑,但心中卻都是大喜,能如此輕易的出城,當時是再好不過的了。
衆人一出城門,當下再不遲疑,頓時開始施展全力,朝東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