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天知道孫戰想了解爲何杜血與泉山五鬼要使出這種毒計來陷害他,杜血實力高強,想從他的口中問出的話,肯定有極大的難度,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從泉山五鬼的口中得知了。
他對着孫戰點了點頭,說道:“我先穩住他的傷勢,讓他不至於這麼快就死了。”
孫戰感激的看了牛小天一眼後,轉過身來,像唐安與杜血望去。
只見二人早已經從屋內鬥到了室外,唐安長刀如匹練,無論是橫斬,縱劈,都攜雜一股勇往無前的氣勢,一刀刀快意絕倫,竟與杜血鬥了個旗鼓相當。
杜血一身黑衣,讓人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一雙眼眸卻是越來越凝重,他在西北也算的上高手,當然聽說過飛天神龍段飛篷的名頭,也猜到,段飛篷的徒弟肯定不是簡單的人物,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後天的小子,居然能在他手下撐了這麼久。
他雙手各握着兩把短劍,一次次將唐安的攻擊卸掉,腦海中不斷思量着,怎麼能將唐安一擊必殺。
孫戰長舒了一口氣,閃身就要加入戰團,卻被一個曼妙的身影所攔下。
正是姜思思。
姜思思淡笑着對孫戰說道:“你剛纔力鬥泉山五鬼時,說了什麼?如果不是杜血出手,唐安肯定不會出手的。”
孫戰一怔,立刻會意,姜思思的意思很簡單,你的戰鬥,唐安並沒有參與,同樣,唐安也有他的驕傲。
孫戰看了眼與杜血打鬥的唐安,又看了眼姜思思,神情複雜。
杜血的目光陡然射到孫戰身上,他大吃一驚,孫戰此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這裡,那麼只能證明都泉山五鬼已經死了。
杜血冷哼一聲,心中暗怒:“泉山五鬼這幾個廢物,連一個小子都收拾不了,死了也是活該。”他心思急轉,立刻想到如果不趕快將這個小子打敗的話,如果孫戰逃跑,那麼他的計劃就要全部泡湯了,他雙手環抱,將唐安籠罩在內,同時兩把短劍同時刺向唐安兩邊太陽穴,唐安提刀向杜血的右手短劍上撞去,同時身子微微向裡傾斜,藉助杜血這一劍的力量,撞像了杜血的左手關節處,杜血連忙將左手撤回,但還是幾乎被唐安撞了一個趔趄。
杜血沉聲說道:“小子,挺有兩下子,雖然我想殺了你不難,但是挨着段飛篷的面子,我也不好下狠手,而且,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少來趟這趟渾水。”
唐安冷笑着說道:“剛纔不還是不在話段飛篷的麼?現在怎麼給給他的面子?”
“小子,你這是在找死!”杜血冷聲道。
“第一,孫戰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恩人,第二,就憑你們犯下的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被我碰到,我就要管一管!至於你說我找死?那得要動過手了才知道!”唐安毫不理會杜血的威脅。
“哼,你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那段瘸子雖說護短,但是我殺了這小子後,將在場的其他人都殺掉,又有誰知道是我殺的。”有些憤怒的杜血瞬間化作一道殘影,一道銀白色的劍光刺向了唐安。
唐安大笑一聲,“來的好。”
欺身迎向了劍光。
只聽得“鏘”的一聲,神奢刀與杜血的短劍撞擊在了一起,只是這一撞,唐安臉色一變,瞬間感覺不對。
唐安這一刀進過蓄勢,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但這一刀劈在杜血的短劍之上,就彷彿砍在了棉花上。
杜血嘴角掛着一絲冷笑,微微的像斜後方退了一小步,兩把短劍再一次分刺唐安兩處要害。
唐安立即一個閃身,右手出刀格擋,左腿踢向杜血的手腕,但是杜血好像已經知道唐安要出這招一般,左手短劍變刺爲削,在孫戰等人看來,就好像唐安故意將腿送上去給杜血削一樣。
唐安驚出一聲冷汗,踢到半空中的左腿,生硬的停住,他腰肢一轉,左手撐地,一個倒立,躲過了了杜血的攻勢。
“有些不大對勁。”唐安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明白,爲何杜血明明沒有什麼提升,但是,偏偏自己的一招一式好像對方全都提前知道了一樣。
一旁的姜思思面露憂色,說道:“情況有些不大秒,這杜血是進入了無情無我的境界。”
“無情無我?那是什麼?”牛小天疑惑道。
孫戰替解釋道:“是進入先天靈級後,可以參悟的一衆境界,與真我境界一樣,都是進階道王級所必經的道路。”
“那小安現在豈不是很危險了,要不我們一起上吧。”牛小天有些焦急的說道。
“再等等,這無情無我的境界雖然可以提高人的攻擊力,但是也會使人變成一具沒有感情,只知殺戮的行屍走肉,這杜血不敢進入這境界時間太長。”姜思思說道。
短劍劃過唐安的左肩,帶起一片血雨,唐安的半邊身子已經鮮血淋漓,看起來頗爲的狼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唐安看了一眼正密切注視着他的姜思思孫戰等人,內心中有些焦急。
他雖然在刀法和自身的力量上能與杜血拼一下,但是自己與杜血的境界上的差距,卻並不是那麼好彌補的。
唐安下定決心,決定冒險一試。
他猛的一個迅疾的倒退,整個身體騰空而起,雙手握刀,惡狠狠的像杜血劈去。
但是杜血卻好似根本不會逃跑了一樣,只見左手揮起短劍,輕易的將唐安這勢大力沉的一刀擋住,同時右手短劍挽了一個劍花,“撲哧”一聲,刺進了唐安的小腹上。
“唐安!”姜思思等人不禁大呼。
唐安卻是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只見其長刀之上,陡然冒出一縷淡藍色的光華,唐安一咬牙,奮力催動全身的內勁,杜血的短劍應聲而裂,化作了一段段的碎片,唐安的長刀毫不遲滯的劈了下去,杜血原本暗淡無神的眼光中有着本能的驚懼,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向右躲去,只聽其一生淒厲的慘叫聲響起,他的左臂已經掉在了地上。
杜血驚怒異常,他萬萬沒想到,此次竟然折在了唐安的手裡,他再也沒有戀戰的心思,他右手一劍逼退了唐安,竟然立即轉身上門外逃去。
孫戰哪裡肯放任杜血離去,他一聲虎吼,就像杜血追去,路過唐安身邊的時候卻被唐安一把拉住,唐安氣喘吁吁的說道:“不要追了。”
牛小天立即趕到唐安的身前,說道,“小安,你傷的很重,快別說話了。”說完趕忙將唐安扶回屋內。幫其將傷口處的短劍小心的拔出後,連忙將傷藥敷在其傷口處。
唐安像牛小天示意自己沒事,他說道:“這個地方是不能待了,思思,我們下一步該往哪走?”
姜思思沉吟了一陣說道:“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西北,一條路是去中域,但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太危險了,一個無情無我的杜血就能給我們逼的手忙腳亂,現在我們去中域的話,肯定是危機重重。另一條路是去西域,雖說必定會經過明悅府,但是隻要我們小心一些的話,還是要比去中域穩妥一些的。”
唐安內心中也在衡量哪一條路更爲穩妥。
孫戰卻突然說道:“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倒有一處地方可以去。”
唐安大喜,抓住孫戰的手說道:“我們有什麼信不過你的,你快帶路,小天,去將那黑焱馬牽來。”
牛小天應聲而去。
幸好不夜城身爲西北最大的城池,根本不禁夜行,唐安一行人立刻趁着黑夜出了城。
與來時不一樣的是,只留下姜思思與牛小天在外騎着馬,唐安孫戰袁南博三人則是擠在了車廂內,孫戰雖然沒受什麼重傷,但是他現在是非常敏感的人物,難保有心人會發現什麼。
在孫戰的一路指引下,唐安一行人馬不停蹄的趕路。
半個月後。
唐安一行人來在孫戰的帶領下,一路西行,終於抵達了此次的目的地。
半個月的路程,雖然不是步行,但晝伏夜出的趕路還是讓衆人感到了有些疲憊,但值得慶幸的是,唐袁孫三人經過這半個月的休整後,傷口都好了大半,只剩下傷勢稍重的袁南博,還不能獨立的行走外,唐孫二人已經基本沒什麼大礙了。
當唐安四人看到,一條清澈的大河彷彿一條銀色的絲帶劃過這片黃色大地時,衆人的心情也都變得稍微的輕鬆了一些。
清風拂過,泛起波光粼粼,那倒映在大河中的塔樓與雕像似乎都變得靈活了起來。
孫戰隨手一指他們面前的土山,對唐安說道:“這裡就是我長大的地方了。”
唐安看着這片蒼茫的大地,發自肺腑的說道:“雖然這裡土地貧瘠,沒有東域那樣富庶,也沒有西北冷冽,但卻另有一種悲壯的美。”
衆人隨着孫戰走上了土山後,發現那土山就彷彿是一個被放大了無數倍的馬蜂窩,一個個孔洞裡面是一尊尊的佛像沐浴着陽光,不禁姿態萬千,而且神態依稀可辨。
牛小天擡起來頭,道:“這....這是什麼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