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思思在這家小店裡裡做得還算過得去,雖然不大會幹活,可是她第一天創的蝦仁水餃就成了店裡的招牌菜,這讓小老闆高帥也沒得說。
還沒做上幾天,艾鑫就找上門來,伸着自己的左手,讓任思思看她手上那顆閃着光的鑽石戒指。
任思思瞧了一眼,這些東西她還是見過的,那也不過就兩克拉,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她現在沒有什麼錢了,可是這麼小的戒指還真是不入法眼。
艾鑫見她只估計戒指的大小,不由得急了,她知道任思思見過的,用過的,那都是好的,從她的眼神裡就能看出,她根本就沒瞧得起這枚戒指。
她不由得紅了臉,吵着說自己讓她看的是戴在那根手指上的,無名指,那可是訂婚的意思,她想用這個來擺脫自己的窘境。
“你訂婚了?”任思思抿了一下嘴脣,她感覺到下一秒艾鑫就要炫耀自己那一半了,可是在任思思的心裡,如果她不是想在自己的心裡捅上一刀的話,她是不會坐在這裡的。
“是啊,我訂婚了,你就不想知道對方是誰嗎?”艾鑫說着挑着眼皮看着任思思,那一臉的傲矯讓任思思感到透不過氣來。
“跟我有關係嗎?”任思思眯着眼睛看着艾鑫,她感覺自己有一種按奈不住的衝動,真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老拳會不會飛出去。
“噢,我是你妹哎,你都不想關心一下?”艾鑫說着又笑了起來。
任思思無語了,她還真是自己的妹,不過這個妹太可怕了一點兒,跟那個長了一腦袋蛇頭髮的梅杜莎有着一拼,而她,現在幾乎已經石化了。
艾鑫看着任思思站在那裡發呆,不由得咯咯地笑了起來,她笑得那樣張狂,笑得別的客人都向她們這邊看過來。
任思思無奈地又坐了下來,低聲問她,那個人是誰,她真怕聽到自己不應該聽到的名字,更不想在艾鑫的面前失態。
艾鑫將戴着戒指的手伸到自己的面前看了又看,慢慢地從她那塗着厚厚的脣膏的嘴裡吐出三個字來:“陳凌風。”
任思思就是一楞,她本來以爲艾鑫會說出任天奇的名字來,卻沒有想到說出的是這個名字:“你說的是陳總?”
艾鑫板起臉來,向桌子上一爬,冷冷地盯着任思思:“不然,你以爲呢?”
任思思張了張嘴,還真就沒有辦法說出來,雖然她認爲艾鑫與任天奇有那麼一腿,可是也沒有抓到人家的現場,更何況,他們一直也沒有公開過。
看着任思思那尷尬的樣子,艾鑫忽然笑了起來:“小白臉只能是當成玩物的,也就你能把一個玩物當成寄託終身的人。”
任思思要崩潰了,她在自己與任天奇之間插上一腳,卻只爲了那麼一個玩物,可是她卻毀了自己的一個夢,一個多年來的美夢,甚至是自己的將來。
艾鑫卻瞄了她一眼,將戴着戒指的手放了下來,一臉惆悵地對任思思說:“現在呢,就差在他對赫子蘭那一點兒花花心腸上,要是他能將這心收了,我的小奶奶地位就穩拿了。”
“這個人就可以做你的終身寄託了?”任思思眯起眼睛看着艾鑫,她感覺她這個妹太搞笑了,給人家做個玩物還值得出來顯擺,這是一種什麼心裡狀態,換成她任思思,真是要一頭撞死算了。
“寄託終身!你也太天真了嗎,這都什麼時代了,你還寄託終身,這個世界上可以寄託終身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自己,你還是在這裡包你的餃子吧,說不準那個小老闆還能看得上你,把你給收了。”艾鑫說着笑了起來。
她笑得是那樣的張狂,讓任思思感覺自己都有點兒坐不住了,攥成拳頭的手死死地按在桌子上:“好吧,你就做你的小奶奶,當心啊,小奶奶,中國好象還有重婚罪這一說的。”
艾鑫卻一臉的不在乎:“什麼重婚罪啊,你看到現在的人哪一個被判了重婚罪的,那個大老婆分點兒錢就打發了,還重婚,你就在這裡發昏吧,不過,你見到赫子蘭,告訴她一聲,姐姐我捷足先登了,她就別在那裡眼巴巴地指望什麼了。”
任思思冷笑了,她深知陳總對他那位夫人是一個什麼態度,他們是不可能離婚的,雖然不知道陳總爲什麼對那個一直沒有給他生兒育女的女人那麼好,可是她知道,以陳總的爲人,沒有放不下的,他是絕對不會忍耐這麼久的。
艾鑫一推桌子站起來就要走,想說的話她已經說完了,坐在這裡看着任思思的臉,她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你別走。”任思思感覺自己想要對她再說點兒什麼。
“什麼了?”艾鑫挑着兩道煙燻的眉,看着任思思。
到了嘴邊的話,被她那挑起來的眉壓了下去,現在說什麼那都是多餘的,任思思不由得暗自嘆了一口氣,指了指桌子上還沒吃完的餃子:“把賬結了。”
“什麼,你的店,還要我結賬。”艾鑫驚叫了起來。
“這不是我的店,是我老闆的店,就是我在這裡叫盤餃子那也是要給錢的。”任思思板着臉,一點兒餘地也不留地對艾鑫說。
看着艾鑫離開的背影,高帥走了過來,低聲地問任思思那是誰,要真的是她的朋友,一盤餃子算他請了。
任思思白了他一眼,將錢放進他的口袋裡,着重地告訴他,要是這個人再來,收她雙份兒的。
“什麼,你的仇家啊。”高帥驚訝地看着向廚房裡走去的任思思問。
“你就別打她的主意了,那不是你能養活得起的小主兒。”任思思冷冷地丟下這句,一挑門簾走了出去。
高帥眨了眨眼睛,忽然大聲地問:“喂,你前男友是不是她搶走的?”
旁邊的顧客正等着他上餃子,聽他這樣喊,便跟了一句:“那都是前男友了,你就別計較了,還是快一點兒上餃子吧。”
人少的時候,高帥還追着任思思問,艾鑫到底是什麼人,怎麼讓她發那麼大的火,任思思哪裡肯告訴他,只讓他少管閒事。
高帥卻還是追問個沒完,問得任思思這個煩啊:“跟你毛線關係啊,你怎麼還問起來沒完了。”
高帥瞪大眼睛警告任思思:“勇哥那可是我的好哥們,你不能欺負他。”
任思思也是醉了,她可是連勇哥姓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怎麼就跟他又扯上關係了,高帥的想象力是不是太豐富了一點兒。
刀疤臉來的時候,高帥還真就跟着他嘀咕了半天,那樣子分明是在說任思思的事情,這讓任思思是哭笑不得,可是刀疤臉卻聽得很仔細。
趁着任思思給他端餃子的時候,刀疤臉問任思思今天來的人是誰,他感覺艾鑫來者不善。
任思思大概地對他介紹了一下艾鑫的情況,告訴她艾鑫來不是爲的別的,是爲的怕她另一個朋友搶了她那個讓人不恥的位置。
刀疤臉一拍桌子:“嘿,這世界之大,還真就是無奇不有啊,你們那個老總是什麼個意思,外面彩旗都打起來了,家裡的那個就那麼安靜!”
任思思搖了搖頭,要是他那位夫人真的那麼安靜,那她任思思也不會受那麼多的冤枉了,只是那位夫人再厲害,也駕不住自己的老公花花腸子多啊。
刀疤臉讓任思思別理艾鑫,還是小心一點兒她那個已經找上門來的前男友,不知道那傢伙是一個什麼意思。
任思思也奇怪,任天奇爲什麼還要來找他,難道是他後悔了嗎,可是他會後悔嗎,當初他做得可是夠絕的啊。
刀疤臉告戒任思思,心不能軟了,這樣的男人可是要不得的,說不定什麼時候,他會再次拋棄她。
任思思倒沒想着重歸於好,這也不大可能,可是她覺得任天奇奇怪,就算他後悔了,也應該知道自己對任思思造成多大的傷害,這樣的傷害,怎麼能讓任思思再回頭。
高帥要留下刀疤臉出去玩兒,說賺錢了,要請他出去玩一回,可是刀疤臉卻說過兩天再說,今天一定要送任思思回家。
高帥趁機勸任思思不要心猿意馬,象他勇哥這樣的好男人那可是不多了,任思思和刀疤臉被他說得臉都紅了。
刀疤臉踢了他一腳,讓他別人在那裡胡說八道的,然後就帶着任思思離開了小店兒,高帥還在後面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們兩個好好相處。
刀疤臉讓任思思別介意,那是他哥們的一片好心,並不是他對任思思有了非份之想,他這樣倒讓任思思感到困惑了,他對自己怎麼這樣客氣起來。
他們正說着,一輛黑色的甲殼蟲飛奔而來,任思思一眼就看到那車,頓時心裡一翻個兒,臉色變得慘白,兩隻腳都拔不起來了。
“什麼情況?”刀疤仍驚訝地看着那飛也似地開過來的車,又看看身邊變了臉色的任思思,不由得大吃一驚。
“任思思,你還真行啊,這才幾天,又換了一個。”艾鑫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對着任思思喊着。
任思思站在那裡張不開嘴,也挪不動步,她兩隻眼睛看着開車的任天奇,不知道他們這是不是有意來向自己示威的。
“任思思,我來就是想對你說一聲,赫子蘭已經滾回老家去了。”艾鑫說完妖孽般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