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裡的零食被艾鑫都吃光了,赫子蘭跟艾鑫拌了幾句嘴,艾鑫就氣鼓鼓地說出去買給她們,說話間還真個就去了。
任思思本來想說算了,讓她別出去了,不過是一些零食,不吃又能怎麼樣,全當減肥了,反正已經吃完飯了,晚上也不會再吃什麼東西。
可是赫子蘭卻推着着任思思回屋去,讓她不要管,吃東西都不知道相互照應一下,這次不給她個教訓,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赫子蘭這樣讓任思思大爲不解,心裡想着這赫子蘭這是怎麼了,跟艾鑫還頂起牛來了,這麼點兒小事兒鬧得不愉快,這值當的嗎。
看着艾鑫摔門而去,赫子蘭爬在陽臺上向下看了好一會兒,忽然拉着任思思非讓她跟着自己出去。
任思思奇怪地問她這是在做什麼,怎麼還跟特務跟蹤似的,她不喜歡鬼鬼祟祟的,有什麼事情大家說出來。
赫子蘭瞪了她一眼:“讓你跟着你就跟着,你還當你是人見讓三分的大小姐呢,這個世道,你不爭着點兒行嗎。 ”
想她這話說得倒也是對,可是跟着艾鑫能爭什麼啊,她們現在都差不多,一樣的打工,一樣的沒錢,更何況她出去是買零食,這是爭着去付帳嗎。
下了樓,赫子蘭拉着任思思上了一輛出租車,任思思還想問她這是要去哪裡,她卻對着出租車司機報出了空鴿子酒吧的名字來。
任思思一臉奇怪地看着她,她這是怎麼了,想喝酒了嗎,就跟艾鑫吵了兩句,那麼一點兒小小的挫傷,她就承受不住了,至於嗎,那個酒吧她是知道的,消費可是很高的。
“蘭蘭,那種地方咱們現在還是不去的爲好,要是以前,我不在乎,可是現在,我可不想到那裡去破費。”任思思說得也是實話,她現在的口袋裡沒有那麼多的錢啊。
“你知道什麼啊,去了也不用你出一毛錢,有我呢。”赫蘭蘭對着任思思是婉爾一笑,笑得任思思是莫名其妙。
空鴿子灑吧裡,艾鑫正在那裡舉杯獨飲,猛的一扭頭,見赫子蘭拉着任思思走了進來,不由得臉上一怔,卻馬上又恢復了原狀。
赫子蘭來到艾鑫的身邊,坐在她的對面,向吧檯的服務生叫了兩杯飲料。
艾鑫看着赫子蘭和任思思微微一笑,啜了一口杯中的酒,在嘴裡悠悠地品着。
“三百多一杯的風華絕代?”赫子蘭看着艾鑫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可臉上還洋溢着溫婉的微笑。
艾鑫沒有回答,只是對着赫子蘭挑了挑眉毛,報以一個自信的微笑,算是回答了她的問話。
任思思當然知道這酒有多貴,特別是在這裡,那酒都是會翻倍的。
若是在以前,這對她也算不上什麼,可是現在,她是喝不起了,只這兩杯飲料她都打算讓赫子蘭來付,誰讓她負氣來這種地方的,她可沒打算花這樣的錢。
就在她們三個女人在這裡鬥氣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西裝,俊俏的身影從酒吧的門前一閃便不見了。
任思思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的異樣,這身影是多麼的熟悉啊,她根本就不用去想,那正是她的男友任天奇。
還在那裡鬥嘴的赫子蘭和艾鑫卻沒有看到那道身影,她們兩個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鬥嘴上了。
任思思離開吧檯向洗手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取出了手機,輕輕地撥打了那個讓她熟悉的電話號碼。
“喂,你在哪裡呢?”任思思將聲音放得極爲柔和。
“我在外面呢,有點兒事兒,幾個朋友聚一聚。”任天奇呵呵笑着在電話那邊回答着她。
“朋友啊,都有誰啊,我去一起聚聚方便不?”任思思仍就用那柔和的聲音問着他。
“幾個客戶,你不認識的。”任天奇也仍就呵呵笑着回答着她,語氣卻十分的堅決。
“是嗎,也是啊,我去是不大方便……”任思思說着將一隻手放在了任天奇的肩頭上。
任天奇正在那裡聚精會神地聽着電話,冷不丁的一隻手按在了肩頭,嚇得了他一跳,他猛地扭過頭來,兩隻眼睛正和任思思的眼睛對視在一起。
四目相對,任天奇尷尬地嘿嘿笑着,猛地他一伸手拽住任思思按在肩頭的手臂,將任思思一把拉坐在旁邊的沙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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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財了嗎,到這種地方來,那兩個瘋子在那裡燒錢呢,你別讓她們看到我,我可沒錢給她們付賬。”任天奇對着還在吧檯那裡鬥嘴的赫子蘭和艾鑫呶了呶嘴。
“什麼,你坐在這裡不理她們,就是怕一會兒替她們付賬!”任思思不可思議地盯着任天奇,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風度翩翩,在女生當中公認好人員的任天奇嗎。
“你看我幹什麼啊,現在都出來工作了,哪裡還好意思向家裡要錢,就她們兩個這種喝法,別說我一個月的工資了,再一會兒,我下個月都得扎脖兒。”任天奇一臉苦逼地看着吧檯前那兩位。
不好意思向家裡要錢,那他在電話裡爲什麼還說下個月家裡的錢一到就會分給她,這不是擺明了在哄她嗎。
任思思只覺得心裡一陣的酸楚,這個男人花了她多少錢啊,可是,在她需要他的時候,他竟然哄她。
“蘭蘭叫的是飲料,沒幾個錢兒。”任思思舉了舉自己手裡的飲料對任天奇笑了笑,將心裡的那份酸楚隱藏了起來。
“她是喝的飲料,可她引着那個小姑奶奶喝的可是酒啊。”任天奇帶着哭腔看向了任思思,那眼神就跟有人要他命似的。
任思思這才又看了看吧檯那邊,看到艾鑫又叫了一杯帝王之尊,輕盈地託在手裡,那高貴的身姿,有如一個風華絕代的公主。
那一杯可是上千的,任思思在心裡叫了起來,現在她們可都是打工一族,艾鑫這樣做無疑在燒錢,而且燒的還是自己的吃飯錢。
沒想到艾鑫爲了跟赫子蘭鬥氣這也是拼了啊,這麼一會兒就上千塊出去了,她一個月的工資能有多少啊,她下個月還打算過不過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再這樣下去,下個月的房租就沒了。”任思思說着站起來就向吧檯走去。
“什麼,你還向她要房租,我說你可真行。”任天奇在她身後哈哈笑了起來。
任思思嘴角一翹,露出一個邪惡的笑來,就衝她這樣燒錢的份兒上,也得多宰她一點兒,要不然這錢也是扔在這酒裡了。
而任天奇卻在她向酒吧走去的時候悄悄地溜掉了,他走得是那樣的快,就跟逃跑一樣,唯恐這三個女人會宰到他。
吧檯前,艾鑫和赫子蘭還在比試着,一個比的是闊綽,一個比的是優雅,不管艾鑫那目光裡怎麼樣的充滿了挑釁,赫子蘭都是那樣高雅地做在那裡端着手裡的飲料微笑着。
任思思走了過來,放下手裡的飲料,拉着赫子蘭就要走,可赫子蘭卻不想就這樣離開,還端着飲料在那裡看着艾鑫笑。
“你笑什麼笑,有本事也喝上一杯,沒錢就別來這種地方。”艾鑫的聲音不高,卻足以讓吧檯的服務聽個清清楚楚。
“不,我現在不喝,我要等以後請朋友們一起喝,咱們兩個是同事,我得保持着清醒,一會兒好送你回去。”赫子蘭淡淡地笑着,兩隻桃花眼嘲諷地看着艾鑫。
“我用你送我回去,你還是快點兒自己回去吧,別在這裡端着一杯飲料丟人了。”艾鑫的聲音仍就是不高,保持着她那高貴的風度。
任思思知道艾鑫有些酒量,卻擔心她將錢都砸在這裡,這個月的日子會沒法過。
她輕輕地拉着赫子蘭,一臉黑線地對艾鑫說:“你還是節制一點兒吧,我知道你是千杯不醉,可你也得悠着點兒不是,這裡可不是工薪階層消費的地方。”
當然,任思思的聲音也很低,其實她連吧檯的這幾個人也不想讓他們聽到。
此時吧檯的人也確實沒工夫理這三個鬥嘴的女人,早去幹自己的活了。
艾鑫卻被任思思的話刺到了,她的忿怒在酒精的作用下,讓她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貝:“我工薪階層!你是想說怕我付不起你的房租吧,就那麼一個破陽臺你就宰我二千,你是不是也太黑心了。”
任思思只是想提醒她一句,沒想到她就火了,更沒想到她那一直保持着的風度現在是蕩然無存。
赫子蘭見艾鑫已經將她自己的糗事說了出來,心裡這個樂啊,飲料向吧檯上一放,拉着任思思就走。
艾鑫的聲音太大了,不僅將吧檯服務員注意引了過來,連旁邊的人也將目光投到了她的身上。
聽到有人竊竊私語,一個住陽臺的打工妹卻在這裡喝這樣貴的酒,她到底是一個什麼人啊。
艾鑫再也呆不下去了,付了錢就怏怏地走出了酒吧,那一臉的憤懣,兩眼的怒火,連遇見她的路人都嚇得直躲。
怒氣無處消解的艾鑫猛的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將那一腔的憤怒都傾瀉了出來。
電話那邊也不是好惹的,馬上就開始了反攻,兩個人在電話裡吵得是不亦樂乎,連路過的人聽着都投來異樣的目光。
“喂,艾鑫,你這是給誰打的電話?”赫子蘭手裡拉着任思思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了出來,她們那本來歡快的臉,此時卻變得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