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到了什麼,陶知意一個屈腿而起,雖無法給他傷害,但她的主要目的是手上的東西
千鈞一髮之際,陶知意拿起了在身側方纔摸到的石頭,朝着何光棍的腦袋就是狠狠一砸!
這一下,她用了十成的力氣!
只聽一聲悶哼,方纔還騎在她身上的人忽然往她身上倒下來。
接着,淡淡的腥味,混合着酒味鑽入了陶知意的鼻子裡。
她見身上的人不動彈了,趕緊咬牙將他推開,扔掉了手中的石頭,她的指尖都在顫抖。
從何光棍身上爬出來,她跌坐在一旁,支撐起自己站起來。
陶知意想跑,但突然想到這人......不會是死了吧?
微微顫顫地,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還有氣兒!
趕忙縮回手,陶知意起身就跑,一隻手攥着自己的衣領,另一隻手則是捂着自己的肚子。
方纔有一下何光棍爲了借力,將膝蓋抵在她的肚子上,讓她吃了痛動彈不得。
陶知意不知道的是,她這一擊,爲自己帶來了多大的禍端。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逃命!她生怕這人什麼時候會再次醒來!
“趕快離開這裡!”
這是陶知意腦子裡唯一的念頭!
她往前走了幾步,模模糊糊的,看見前方有一個人影,似乎是在往這邊看。
條件反射的她想喊救命,但一想到她剛經歷過的事情,還是莫要聲張的好。
她不確定那人是不是看見了整個過程,若是瞧見了,到時候一傳出去,她的名聲就完了!
走進了......
陶知意纔看清楚這人居然是何時!
如果是何時的話,她也就不擔心什麼了。
這人是個讀書人,不會如此多嚼舌根的。
陶知意放心朝着何時走了過去,“何時大哥!”
“陶家妹子?”何時顯然沒想到居然是陶知意。
他今日下學回家,聽到穀場那邊似乎有人在求救。
正打算過去看看,就瞧見一個人影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是我!何大哥......我需要你幫忙!”說這話的時候,陶知意看向了穀場那邊,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你說!”何時從她的表情,以及凌亂的頭髮與衣裳就能猜出幾分來。
陶知意將事情都跟何時說了一遍,她千萬告知此事不可聲張。
事關女子名節,何時也不敢馬虎,聽完之後沉思片刻道:
“陶家妹子,你聽我說,莫慌張,你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回家去,我幫你處理後頭的事情”
見他如此穩重,陶知意也是鬆了一口氣。
她點點頭,行禮謝過“那我就先回家去了,謝謝何大哥了!”
回到家之後,她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燒了把熱水洗乾淨了澡。
洗澡的時候她特別的用力,似乎要將自己身上被那人碰了的地方都搓掉一層皮下來。
孃親問她,也是有問有答的,形式如常。
翌日。
陶知意一大早,特地到村子裡去走了一圈,似乎沒有聽到什麼風聲,她也就放了心。
她回到家剛坐下來一會兒,就聽到院子門口傳來了一陣陣嘈雜的聲音。
伴隨着尖銳的婦人大喊!
“何桂英你給我出來!”
“你們母女倆可都是狐狸精,大的小的每一個好東西”
“快給我開門!”
陶知意心道不好,攔住了何桂英要去開門的手,讓她往旁邊站。
果不其然,她自己一開門,就見一個掃把朝她掃了過來!
幸好陶知意反應快,連忙躲開了。
“你誰啊!哪家的瘋婆子,在我家來撒野!”陶知意見對方來勢洶洶,也沒得好話。
“你這小賤蹄子,還有臉跟我說這種話?你自己不想想,昨天晚上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這婦人生的面向刻薄,一瞧就不是個好相處的。
整個身子非常的肥胖,幾個動作下來,她就有些氣喘吁吁了。
在婦人的身後,還跟着一大堆人,不知是不是她叫過來的。
陶知意聽她提到昨晚,第一反應就是該不會那何光棍被她一石頭砸死了吧!
她也有些心虛,但面上不表露半分!
“昨晚怎麼了?我昨晚好生在家睡覺,醒來就見你在家門口大吵大鬧的,跟個潑婦似得!”
陶知意兩隻手環胸站在那裡,氣勢十足。
可她氣勢足,對方更加兇狠。
“好啊,你這小賤蹄子,還死鴨子嘴硬是吧!”
陶知意想的是,只要她不承認,就沒人知道人是她殺的,沒有證據!
“我那大侄兒,昨天夜裡不過是喝了些酒回來,就身受重傷,頭上竟是直接被砸了個骷髏!”
“問了他才肯支支吾吾告訴我,說是在路上碰着了個姑娘勾引他,他一時不抵上了當,可這姑娘忽然的就拿了石頭砸他的腦袋”
“我這侄兒,可憐啊!雖他窮,也生的不好看,但爲何至於被人如此下狠手!”
“各位鄉親們評評理兒,莫不是這陶家丫頭突然發瘋,是要害村子裡的人了啊!”
她說的聲淚俱下,哀嚎不已,彷彿下一秒就要哭聲來。
但任憑她怎麼臉擠成一團,也沒一滴淚下來。
聽着婦人說的,陶知意鬆了口氣,原來那何光棍沒死。
只是......
這人也忒不要臉,明明是他!
反來倒打一耙!
在場的人聽完有些動容,若是前頭婦人說的半信半疑,但是她後面那句倒是提醒了大家。
陶知意是進過禁山的人!
她突然發瘋殺人也不是不可能!
衆人看陶知意的眼神,瞬間變得奇怪了起來,彷彿她身上有什麼髒東西,又害怕又嫌惡。
“這位.....大嬸?”
陶知意看向了這個胖女人。
“你有沒有搞錯,我一個清白姑娘家,無事去勾引他一個老光棍?我犯得着嗎?”
說着,她掃了一眼這些人,有幾個她熟悉的面孔。
“再者說,這何光棍什麼人,他的話也有可信度?”
那婦人見她如此理直氣壯,也是更加來火了“我家侄兒怎麼了?他再怎麼樣,不也比你這小賤蹄子好得多!”
“我昨夜不過是上村長家借了點東西,後回到家再沒出過門,何故要去......勾引?再企圖殺你那寶貝侄子?”陶知意皺着眉頭,她說話時目光堅定,絲毫不見是撒謊的模樣。
“你一面之詞!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誰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婦人面露兇狠,也不與陶知意客套了,她今日來,爲的就是賠償!
這邊,何桂英剛想站出來說話,她自然是可以爲自己的女兒證明的。
但從他們人羣后頭出來一個聲音,“我可以證明!”
衆人回望,居然是何時!
他們村唯一的準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