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只是覺得,送壽禮這玩意兒,寓意不好罷了”
聽到陶知意這麼說,王玲一副我只是說實話,你別介意的綠茶模樣。
陶知意瞧着她那裝腔作勢的模樣,就覺得腦闊疼。
周圍的賓客也議論紛紛,無論如何,在老人家的生辰上,一家人這麼鬧都是不好的。
“我親愛的舅媽,您怎麼不能想一想好的方向呢?比如希望外婆她往後的路越來越好走,身體越來越好?”
陶知意半眯着眼睛,兩隻手環抱着胸。
“我也只是順嘴一提罷了!”王玲急着撇開關係,到底是個要面子的。
這時候何貴強也終於忍不住站出來說話了,他的娘,這媳婦兒未免太過分。
“好了好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別總是要你佔理”
誰知道王玲聽到這句話就要炸毛了“你這又是什麼意思?!怪我咯?”
陶知意懶得去看他們倆的夫妻爭執,她向來對別人的家事不感興趣。
何貴強把王玲拉倒屋子裡,兩人說話去了。
陶知意見自己孃親情緒不高,也是安慰着。
這些人,真的沒一個省心的,一天天的這麼鬧有什麼意思呢?
一出出鬧劇,就在太陽落山之後結束。
回到家之後陶知意就往牀上一攤,她覺得今兒可累了,真的是鬥智鬥勇。
不過,最讓她在意的,是何雅涵走之前跟她說的那句話。
她說“大哥讓我給你帶句話,是買畫的人說的,“此子前途不可量!””
陶知意不知道這個買畫的人是誰,但能夠說出這樣的話,真假有待考量。
她雖然有那麼多年的繪畫功底,現代的時候老師也誇過她的畫還不錯,但也不至於擔得起這樣的名聲吧?
伴隨着種種疑問,陶知意睡着了。
十一月的天氣,已經很涼。
不知怎麼的,今年雨水多,本該豔陽天,卻連綿不斷的細雨。
陶知意日日站在屋檐下犯愁,真怕地裡的東西給淹死了,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去。
因爲縣城裡的那家糖果店開的如日中天,她作爲二老闆,收入不菲,相當於是坐在家中收錢了。
雖不爲衣食煩憂,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比如的她的土豆。
還比如最近小花的胃口不是很好,下雨多了,她帶回來的豬草都過多的水分,豬吃了還拉肚子。
連帶着小陶兮都悶悶不樂的。
整天圍着姐姐問“姐姐,爲什麼小花她不吃飯啊?”
陶知意沒有心情哄她,只好說“因爲她吃飽了”
十一月的風十分蕭瑟,已經是晚秋,山裡的樹木都黃了許多。
不見原先的綠色生機,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陶知意前些日子找到了一顆柿子樹,將園子裡圈了一塊黃土地出來,種了下去。
若是不出意外的話,明年春天應該就能看到一顆小樹了。
那賣樹苗的老闆說,不出三年,自有柿子能結!
“知意!”何桂英在廚房裡突然喊道。
陶知意應聲而去,正好見到孃親端着個盆蹲在那。
“怎麼了這是?”她看到的,是盆裡正在接着從上面掉下來的水。
廚房的屋頂,漏了......
陶知意因爲怕到時候天冷了漏風,還有最近雨水多,特地讓人幫忙將屋子給修繕了一下。
倒是忘了廚房這邊。
“娘你先去翻一下菜,盆放在地上就好了”陶知意嘆了口氣,往上看了看。
本身這廚房就是用茅草和最劣質的瓦片蓋的,能夠堅持這麼多年也算是不錯了。
上面漏水的地方,有一個很大的洞,看得見外邊的天光。
真就是外邊下雨,裡面也下雨。
陶知意無奈地蹲在那,幸好今天的雨不大,所以水是一滴一滴的。
“這會兒可就難辦了,日日下雨,都不好請人來”
何桂英也是嘆了口氣“怪我,前些日子都給忘了廚房這邊了”
母女兩個人共同望着房頂看着,還是先將這頓飯吃了再想辦法吧。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屋子有了個洞之後,陶知意都感覺更冷了。
身上穿的是去年的冬襖裙,十分破舊,還有一點怪怪的味道。
陶知意想不明白,她明明在之前天好的時候,將襖裙洗了曬過了,爲何還有味道。
雖說是冬裝,但也只是多了一層薄薄的夾棉。
今年孃親給她做的新衣裳,她纔不捨得穿呢。
在家天天這裡走那裡摸的,弄髒了心疼。
母女三個人正在吃飯,突然聽到門外一陣的敲門聲。
陶知意趕緊撐了傘越過院子去開門。
居然是村長。
“怎麼了村長叔叔?這麼大的雨跑過來?”
陶知意有些疑惑,趕緊請了村長進來,他的背後都有些溼了。
“來村長叔叔,喝水”陶知意乖巧地給倒了一杯水。
許久不見,村長的下巴都長出了青色的胡茬,人的狀態也不好。
“別客氣了,你們怎麼這麼晚才吃飯,都過了午時了”
他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粗茶淡飯。
何桂英有些不好意思,“天涼起得晚,也沒外人,自家人想什麼時候吃就吃了。”
“哦哦,桂英妹子我跟你說,今日來,是有個好消息!我一時按奈不住,才趕緊跑過來跟你們說!”
“何事如此着急?”何桂英問道。
村長看了一眼陶知意,笑眯眯地說道,“這事兒啊,是關於你們家姑娘的!”
“知意?”
“是哩!”
陶知意吃飯的手頓了一下,也不吃飯了,停住筷子看着他,等他說下文。
“我鎮子上的朋友之前跟我說,他的兒子要找個老師,本想讓我們村的何時去的,但是他那會兒忙於學業,我也不便打擾,前兩日他又跑來問我,我們村是不是有個叫陶知意的姑娘!”
“我起初還以爲他想些別的,也就沒過多的說你的事兒,誰知今日他突然又跑來找我,說是就要你了,他聽說了你的事情,想請你去給他兒子當老師呢!”
陶知意聽到這話,瞳孔都放大了好幾倍。
“我?”她指了指自己。
“是哩!你!”村長叔叔笑呵呵地說道。
“我哪裡能做得了這種事?!”陶知意趕緊搖了搖頭,“我不行的!”
“哪有什麼行不行,我還不瞭解你嗎?你知道他想請你去教他兒子什麼嗎?”
村長又賣起了關子來。
陶知意不解,“難道不是詩詞歌賦嗎?這些我不擅長的”
確實,她會的都是現代的那些古詩詞,到底不太好盜用別人的。
“不是不是!”村長頓了一下,“是書畫!”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