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山遍野都是火紅的楓葉,高大挺拔的白樺樹上全是怒目圓睜地看着這羣人,落下的樹葉給本就鬆軟的地面鋪上了一層秋裝。
按照小佛的要求,第一天,所有人到離聚集地不到十公里的湖邊集合。
踏着滿地的落葉,一開始,一羣人有說有笑地你追我趕,幾個公子哥此時表現出了率真的一面,拿着砍刀,在前面狂劈猛砍,象勇士一樣,爲大家開闢着前進的通道。
可不一會,越來越多的爬藤還有偶而發出的異響,加上越來越暗的環境,讓這羣人感到了一種隱隱的恐怖,尤其是前面拿刀的小雷,整天在酒吧裡泡着的身體開始出虛汗,揮舞的砍刀越來越沒了力氣。
“啊,蛇!”跟在小雷後面的溫貝爾發出一聲尖叫。
一條一米多長的紅花蛇正在不遠處的樹梢上顫悠悠地滑過,那全身紅黃相間的蛇身發出瘮人的扭動,一吐一收的蛇信子給人一種發自心底的恐懼。
小雷從小就怕蛇,一聽這話,哪還受的了,一把扔了手中的砍刀,回身撲向跟在身後的保鏢,構造機器人可不懂什麼憐香惜玉,一個側移,小雷一下撲到了他身後的樹叢中,就聽一聲慘叫,帶着一身的尖刺跳了起來,沒想到,這樹叢竟然帶刺,還有幾隻零星的野花,讓小雷立馬變身荊棘男。
“@#¥#¥,你躲開幹什麼,你不是保鏢嗎?小心我叫我爸炒了你。”小雷一邊跳着抖落身上的樹刺,一邊惡狠狠地罵着構造機器人。
“誰喊我來者?乖兒子。”小佛一聽有人要炒機器人,不由立馬接口道。
小雷一轉頭,帶着一股子狠勁:“**賺誰便宜呢?”
聳聳肩,理直氣壯地看着小雷:“從理論上來說,我不是你親爸,但你既然要讓你爸來炒我僱傭的保鏢,那這關係可就微妙了,我要不是你爸,你憑什麼要我來炒我僱傭的保鏢呢?”
無語,徹底的無語,不是不想辯解,而是此話的邏輯關係並沒有錯,憑小雷那豬腦子,一時半會是轉不過彎來了。
“好啦,別鬧了,好歹你也是個總經理,跟他們胡鬧什麼?”歐陽雪嗔怪地推了小佛一把。
“行,你行,你真行,郭總,你是我們領隊,是不是該頭前帶路呀。”小雷一臉的壞笑,因爲他已經看到,前面的幾根樹枝上,盤着幾條色彩暗淡的小蛇,而且聽說,有一種蛇,叫地皮,跟落葉一種顏色,劇毒無比,看看當前的環境,這種可能大大的有。
小佛也知道他們幾個都害怕了,伸手從背後摸出無間彎刀,輕輕一揮,什麼樹枝小蛇,都變成了浮雲,地面上確實有蛇,但就小佛那股子霸氣,什麼蛇也不敢逗留。
小雷幾人跟在小佛身後,看着他那股子開山闢路的狠勁,心裡還真有些發怵,這他媽什麼人吶,看着弱不經風的樣子,可那把長刀簡直就是神器,手臂粗的樹枝被他輕鬆砍斷,而且連點聲音也沒有,就象一臺壓路機,密密麻麻的樹林子,他走過,就是一條寬敞的大路,人家那纔是叢林王者的風範,自己這些人,全都是廢物。
不管他們怎麼想,行進的速度是大大加快,十幾個人都跟在小佛身後,悻悻地前行,不時驚起的野物似乎也沒有那麼可怕了,從他們的心底,對小佛都有了一絲小崇拜。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人困馬乏,來到一片開闊地上,一些臥牛石遍佈的區域,小佛示意大家休息。
“小雷,你和黃毛去撿此乾柴,我們就地造飯。”一指前面的樹林子,命令到。
“喂,我不叫黃毛,俺叫黃金貴好不好。”黃金貴染的一頭金黃色的頭髮,也難怪小佛這麼稱呼他。
“俗,忒俗,還不如黃毛好聽,我叫你阿黃好了,快去。”
聽小佛說完,歐陽雪第一個笑了起來,黃金貴一擰頭:“那還是叫黃毛好了,阿黃,那不是人名。”
一羣人嘻嘻笑了起來,小佛也不客氣,手指連揮,一個個分頭行動,小佛自己則向邊上的樹林裡摸去,根據分工,他負責找獵,這活幹起來痛快。
前方樹木時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小佛定晴一看,竟然是一隻穿山甲,長的又肥又大,這玩意可不多見,小佛一聲吶喊,一塊石頭扔過去,這穿山甲立馬縮成一個團,全身的盔甲把身體包的嚴嚴實實的,象一個金屬球。
用衣服一包,小佛的打獵活動到此結束。
等回到休息地,衆人已經支好了烤架,揀來一堆乾柴,這些東西太好找了,樹林裡到處都是,見小佛提着一個圓球回來,都紛紛圍了上來,看看他獵到了什麼好吃的。
當大家發現小佛提關一個全身硬甲的傢伙時,紛紛發出置疑的聲音:“這東西能吃嗎?”
小佛嘿嘿一笑,無間彎刀一陣運作,頓時血濺當場,讓這些整日裡風花雪月的公子哥們徹底地崩潰,幾刀下去,開膛破肚,不理那邊上嘔吐連連的聲音,麻利地把穿山甲用溼泥包好,放在地下挖好的坑裡,開始燒烤。
不一會,火勢漸低,小佛把火堆弄熄,拿出烤好的穿山甲,一人一塊,穿在樹枝上,看着這黃燦燦的穿山甲肉,卻無一人也算下口。
“吃啊,你們平時不都挺大膽的麼,怎麼這會變膽小鬼了?”小佛大嘴咬了一口,味道還真不錯,看着小雷幾人,使勁地嚼着。
這頓飯以小人的獨享而告終,沒有一人敢食用這美味的穿山甲,甚至連自己帶的麪包都無人食用,吃飽後的小佛立即指揮着收拾完垃圾,向目的地繼續進發。
八月的天氣本應該是秋高氣爽,可這盆地裡卻突然下起雨來,一開始,這些人還受的了,可不一會,傾盆大雨徹底把這些人淋成了落湯雞,身上背的食物全部都泡成了麪湯,這些人是又累又餓,在不遠處有一個山洞,大家紛紛搶上前去,鑽到山洞裡。
山洞裡有一塊平地,邊上是一條暗河,混濁的河水發出滲的的浪花激涌聲,還有咚咚地落水聲,看着涌動不停的河水,幾個膽小的女孩已經嚇的臉色煞白,依偎在幾個公子哥的懷裡,發出牙齒磕碰的得得聲。
雨下個不停,風從洞的深處吹來,帶來一股陰冷,小佛抱着渾身打顫的歐陽雪和阿美,看着外面的雨花,若有所思,轟隆的雷聲讓這些沒有離開家的孩子感到害怕。
“雷哥,我想回家。”年齡還小的王雪兒看着那涌動的河水,害怕地偎在小雷的懷裡,雖然平時不怎麼鳥他,可在這個時候,有個男人在身邊,非常的必要。
“我也想回家,可佛哥說了,三天後飛機纔會來,我想,我們還是聽他的話比較好。”小雷對小佛是又恨又怕,在這種環境裡,這些公子哥們第一次感到了無依無靠的滋味。
突然,有人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從邊上的河裡,鑽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頭顱,打了一個巨大的水花,一截土黃色的身子在水面上一陣攪動,沉入水中不見。
是什麼,讓這些人恐懼到精神失常,一道閃電,劃過天空,巨大的雷聲隨後響起,連小佛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起,那象泥漿一樣的水中到底藏着什麼樣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