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日月如梭,大學了生活過得是簡單加愉快,天宮裡的日子也是相當的愉悅身心,轉眼間,畢業考試已過,小佛謝絕的恐龍教授的再三挽留,被學校授於榮譽教授的稱號後又被教育部選拔爲優秀選調生,直接晉級爲博士後頭銜後光榮畢業。
在填報志願時,小佛意外地選擇了西部開發戰略青年衝鋒隊,直接任新彊阿克石縣的一名普通文員,在一片惋惜聲中登上了去西部的列車,而胡心儀和李冰冰則留在了BJ大學繼續深造,接下來的生活已經脫離的原來的軌道,沿着一條從未走過的軌跡向前方挺進。
當小佛踏下列車時,眼前是一個破敗的小站,阿克石縣車站這個破舊的小石碑孤零零地佇立在斑駁青石鋪就的站臺上,悽悽小草在石鏠裡堅強地伸出頭來,昭示着這千里荒漠中的生命頑強。
前來接站的是一個圍着細花頭巾的維族少女,電話裡介紹的是縣政府的文教委員,也是前年參加西部開發時的選調生,頭巾遮住了她大半個臉,只露出一雙深邃而唯美的雙眼,手裡拿着一張相片,看到小佛後,緊走幾步走上前來,用標準的普通話問道:“請問是郭凡佛同學嗎?”
“哦,是我,你是阿爾古麗吧。”記得電話裡說的是這樣一個名字。
“是的,我是阿爾古麗,郭凡佛同學,歡迎到阿克石縣來。”看到小佛阿爾古麗明顯比較高興,在這個人口稀少的邊彊小城,很少見到這麼皮光肉滑的青年,多數的維族人都是臉部紅潤,皮膚粗糙,雖然長相都還不錯,可是,大漠的風沙的乾燥的環境讓他們都比較老成,而小佛則顯得滋潤的多。
正說着,一股帶着沙粒和枯枝的強風颳了過來,小佛急忙後住口鼻,阿爾古麗看到小佛的窘相,發出一陣咯咯的笑聲,遞過一條黃褐色的圍巾,小佛趕緊後上,隨着小佛往站外走去。
一輛全是塵土的老式墨綠吉普車停在站在,阿克石站下車的只有小佛一人,看着小站外無邊無際的荒漠,小佛有些後悔挑選這個地方了,在他想象中,這兒至少有茫茫的戈壁灘和蜿蜒的小河,可是眼前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眼望不到邊的荒漠,上面長着一些低矮的小灌木,也沒有想象中的黃羊和老鷹。
坐在顛簸的吉普車上,看着這輛四處露風,不斷涌進沙塵的破車,小佛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旁邊的阿爾古麗也是默不做聲,只不過面巾有些脫落,可是看見那維族人特有的高挑鼻樑和一小片紅潤細膩的皮膚。
“阿爾古麗,還有多遠到我們的縣政府呢?”小佛覺得已經做了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了,難道車站離縣城這麼遠麼。
“快了,再有兩個多小進就到了,是不是有些不習慣,在這兒,四五個小時的車程也就是縣城與鄉鎮的距離,我們雖然是一個小縣,面積卻有十萬二千六百平方公里,中國最大的縣若羌縣有二十萬平方公里,可人口卻不多,所以這兒村鎮之間都要走上幾個小時的。”說完一雙沉陷眼窩中有點天藍色的眼珠迷人地看着小佛。
“我的天,還有兩個小時,說實話,我有些後悔選擇這個地方了,走了一個小時也沒見到一輛汽車,沒有人,沒有動物,簡直就是一個不毛之地。”小佛實話實說到。
“呵呵,看你說的,這才只走了不到一小時,你就把新疆描述成了不毛之地了,其實新疆是一個美麗的地方,等你到了阿克石鎮,就能看到人和汽車了。”說完有些不悅地轉過了頭。
“也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我還是比較嚮往新疆的大漠風情的,尤其是美麗的維吾爾族美麗的少女。”小佛帶些痞笑地解釋道。
果然,阿爾古麗聽到小佛稱讚維族少女,不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好象是不經意地拉下了面巾,沉陷的眼窩,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樑,一張紅潤的嘴脣,漂亮的新疆小帽,果然是純種的新疆美少女,微微一笑,露出一些編貝般的玉齒,小佛不由吞了一下口水,想起經常YY的樓蘭美女,果然非同一般哦。
“遠方的人請問你來自那裡,你可曾聽說過阿瓦兒古麗,她帶着我的心,穿越了戈壁,多年以前丟失在遙遠的伊犁,多年以前丟失在那遙遠的伊犁。”小佛輕聲唱起了刀郎的《新阿瓦兒古麗》,雖然沒有刀郎粗曠的嗓音,但在這荒漠之中,卻也顯得非常的應時應景,沒想到,阿爾古麗竟然也會唱這首歌,隨着吉普車的聲響,接唱道:
“流浪的人你是否來自伊犁,你可曾看見過阿瓦爾古麗,她美麗的眼睛,是否還多情,可曾聽見薩它爾憂傷的聲音,可曾聽過見薩它爾憂傷的聲音。”
小佛聽到合唱更來勁了,放聲唱道:“戈壁灘上的駝鈴我問問你,你能否告訴阿瓦爾古麗,不管是日落,還是黎明,癡情人在等待她歸來的消息,癡情人在等待她歸來的消息,用最美的聲音等你的消息”
最後阿爾古麗竟然也高聲和小佛合唱着,眼中竟然閃現出淚光,不知道是不想起了以前的情人,還是對自己埋沒在這邊遠小鎮的悲傷,一時間,連前面開車的中年大叔也跟着用特有的新疆味特濃的口音一起唱着,嗓音居然還不錯。
吉普車在乾燥的土路上揚起一道沙塵,轟鳴着穿越在似乎沒有盡頭的荒漠之中。
唱完這首阿瓦兒古麗,阿爾古麗的眼睛裡淚水終於滴落下來,小佛遞上一個紙巾,她輕輕擦拭着眼角的淚水,向小佛靠了靠,低下頭慢慢圍上了頭巾,靠在車座上,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有着一滴未乾的淚花,小佛望着這雙美麗的睫毛,恍恍惚惚中,也睡着了。
咣噹一聲,小佛從睡夢中醒來,吉普車停在一個院子當中,幾間平頂房出現在眼前,上面掛着一個白色的牌子,上面寫着阿克石縣政府。
從車上下來,看着這五六間平房組成的縣政府,小佛不禁有些啞然,院子裡除了一個花壇上一個高聳的旗杆外,幾乎沒有什麼建築,進到屋子裡,普通的辦公桌和一臺老式的電視機擺在牆角,幾把木製的椅子和一個大大的火炕,怎麼看也不象是一間辦公室,倒象是普通維族人居住的小屋。
小佛一屁股坐在炕上,看站身材修長的阿爾古麗打開一個老式水壺,往一個紙杯裡倒入一些開水。這個紙杯倒是有些現代氣息,接過來,喝了一口,水質還可以,就是有一些塵土味,反正可以解渴,一口氣喝乾了杯中的水,還是滿清冽的。
這就是以後辦公上班的地方了,小佛看着四周,對阿克石縣的幻想算是徹底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