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再去打聽打聽麼?”布小小含着新筷子頭問麼三筒。
麼三筒搖了搖頭,“去了,見過幾次面的都不在。”
“成心躲你麼?”
麼三筒愣了一下,“應該不是吧?我去的時候,那個小隊又出現場了,旁人我也說不上話,不好打聽,回頭我再去打聽打聽。”
布小小翻了個白眼,開始吃飯了,當然吃飯也管不住她那一心叨叨的嘴。
吃完飯,布小小就回了自己那院子,午覺是要睡的,一覺起來,已是下下午,她沒瞧見雙記揚,一問才知道雙記揚被雙大叔叫走了。收拾完畢的布小小,自己晃到了客房院子,人都在,不是沒出去,除了暗影,其他人都出去過了。
“你去打聽了沒?”布小小還沒進屋就叫開了。
“沒碰見人。”
“我說是成心躲你,你還不信。”
麼三筒沒說話了,暗影突然間笑了,雖然沒出聲,可還是讓布小小瞧見了,誰叫他們倆是面對面哩。
“你笑神馬?”布小小站在了桌子邊上問暗影。
暗影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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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笑神馬?”布小小的臉湊了過去。
暗影嫌棄的讓開了,還是沒理她。
“小景,你說你笑神馬?你知道些神馬?”布小小坐在了暗影身邊,她抱住了暗影的一條胳膊,把頭靠在了暗影的胳膊上,軟聲軟氣的嗲着。
“去!”暗影開口了。
“纔不呢,你不說我就是不!”布小小整個身子靠了過去,聲音軟軟的。
“小小!”權浩初衝了過來。
布小小反應還是快的,在身體騰空之前,她緊緊的摟住了暗影的脖子。
“你鬆開!”權浩初抱着布小小的腰往後扯着。
“不!”布小小緊緊的抱着暗影的脖子,上半身的小半部分緊緊的靠着暗影,下巴頂着暗影的腦袋頂,“你肯定知道些啥,說!”
“鬆開他!”權浩初一手夾着布小小,另外一隻手去扯布小小的手腕子。
“就不就不就不就不!”布小小亂動着身子,權浩初不得不把手縮回來,兩隻手摟着布小小。
“我去打聽。”權浩初急急的說,“小衛,你去打聽,快去。”
“你知道,你快說!”布小小沒理權浩初那茬,她搖着暗影的脖子。
“你老實邊上呆着我就說。”暗影投降了,布小小肉肉的身子對於他來說,還是很有些壓力的。
“小衛別去了,來聽。”布小小喊了一嗓子,她鬆開了暗影,又對着權浩初一陣打擊,迫使權浩初放開自己後,她乖乖的坐在了暗影身邊。
“範叉叉在二十一日辰時二刻左右,跟蹤男被害人來到了他們家,是敲門進入的,進去後確定了女被害人的身份,他就一掌擊斃了女人,男人看見女人被擊,又聽見了骨折的聲音,他撲到了女人身邊,剛摟住了女人,就讓範叉叉一掌也給擊斃了,然......”
“他還是人麼?爲啥要殺人家?人家兩口子腫麼滴他了?情殺?也不對啊,你的意思是說確認,那就是說他先前不認識那個女的?難道他喜歡男滴?先想着把女的殺掉,然後瞧見男的抱着女的傷痛欲絕的樣子,一時激憤失手又殺了男的?對不對?對不對?相公~!”布小小看見了雙記揚。
“......”衆人惡寒了一下。
“是叉叉樓的那個案子麼?”雙記揚沒啥反應,這種話他很久以前就聽過。
“嗯嗯,就是就是,那個範叉叉愛上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已經成親了,他求愛不成就追蹤那個男人到了那個男人的家,把那男人的娘子給拍死了,然後看見那個男人摟着女人傷心極了,想着你不愛我卻愛那個該死的女人,那個女人死都死了,你卻不看我一眼,一時腦充血,就又拍死了男人,事實就是介樣滴。”布小小連連的點頭,“那個男人想必是極爲清秀的類型,定是受,範叉叉是神馬都尉來着,他那個應該是武職,又上戰場神馬滴,他定是攻。”
“......”有布小小在,什麼事情都容易解決,什麼都往情殺那靠,性別不是問題,年齡也不是問題,種族在布小小眼裡也都不是問題。
“那麼,爲什麼範叉叉要把兩人的頭割下來?”雙記揚看見布小小認真的表情,不禁的直抿嘴。
“什麼受,攻?”權浩初問。
“男男裡面,攻爲主動方,受爲被動方,其實我們最常理解的就是,攻的那個爲男,受的那個爲女,嗯,就是那個,那個嘿嘿。”布小小含糊了一下,她又轉向了雙記揚,“大概是想叫他們死無全屍吧?範叉叉太狠了,太惡毒了。”
“......”真不知道是誰狠,是誰惡毒。
“你腫麼查出來滴?”布小小又轉向了暗影。
“那天我看見範叉叉扔頭顱了。”
“你看見了?”
“我看見了,當時應該是奚小姐派人來找他,他臨時捨棄的頭顱,跟着來找他的人走了,然後我順着他來的路反推了回去,找到了那家。”
“你跟他說啥了,他自首了?”
“我沒跟他說過話......”
布小小跟着雙記揚去和順王府吃飯的那天,暗影在外面走動着,範叉叉跟着奚小姑娘跟了一天,暗影知道範叉叉脫不開身,轉身就又去了受害人家附近,他知道了女受害人的孃家弟弟來找自己的姐姐,進屋子後發現了姐姐跟姐夫被害,連頭都沒有了,然後就是報官一系列的後繼,這邊的後繼還沒有完,女受害人的娘帶着外孫上門了,得知女兒女婿慘死後,直接暈了過去,後又被搶救了過來,暗影就聽見女受害人的娘悲慘的哭訴聲。
女受害人她娘先是哭自己的女兒命苦,又接着哭女婿的命苦,哭女婿家兄弟二人,自幼沒了娘,父親又當爹又當孃的把兄弟倆拉扯大,哥哥去當了兵,沒想到幾年又戰死在了沙場,他那老爹得知消息後,大冬天的做下了病,拖了一年也沒了,家裡一貧如洗,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沒多久,連飯都吃不上了,那時候的外孫瘦的跟個稈一樣,要不是孃家幫襯着點,外孫怕是都活不下來了,好不容易又熬了幾年,一家子都搬到了京城,好日子算是要開始了,沒想到啊~!真是沒到啊~!天啊~!那苦命的女兒跟女婿啊~!這是那個殺千刀幹得啊~!他定不得好死啊~!他爹孃沒教好自己的小孩,也該死啊~!自己家的女兒女婿,多麼好的人啊~!兩口子從來沒紅過臉啊~!女婿在外面做小買賣,也從來沒跟人紅過臉啊~!沒幹過昧良心的事兒啊~!自己的女兒街坊四鄰的也都說好啊~!可憐的外孫才四歲多點大啊~!
暗影走了。
布小小讓雙記揚帶着自己去吉親王府添噁心的那天,暗影又去看範叉叉了,跟着範叉叉,範叉叉不可能不回去找那頭顱,有可能還會回現場。範叉叉在街面上走了一圈,他知道事發了,他隨腳就來到了他殺人的那個門口,那家院門大開,街坊四鄰的都來幫忙辦白事,他也走了進去,就聽見那個該死的女人她娘在那裡哭,他冷眼看着,覺得好笑,可聽着聽着就覺得不對勁了。
女受害人她娘先是哭自己的女兒命苦,又接着哭女婿的命苦,哭女婿家兄弟二人,自幼沒了娘,父親又當爹又當孃的把兄弟倆拉扯大,哥哥去當了兵,沒想到幾年又戰死在了沙場,他那老爹得知消息後,大冬天的做下了病,拖了一年也沒了,家裡一貧如洗,自己的女兒嫁過去沒多久,連飯都吃不上了,......
什麼?哥哥去當了兵,沒想到幾年又戰死在了沙場?這麼巧?應該不會!肯定不會!同一個村子同去當兵的人不會少,範叉叉沒來由的哆嗦了一下,他拉住了女人的弟弟。
“戰死沙場的那個兄弟叫什麼名字?”
“你是說我姐夫他哥?”
“對,快說!”範叉叉眉毛都立了起來,周身的寒氣讓女人的弟弟打了個冷戰。
“叉叉叉。”
“他姓叉,他哥爲何姓叉?他們不是親兄弟嗎?”範叉叉一把就抓住了女人的弟弟,他要立不住了,他覺得兩眼發澀,嘴裡發苦,他連喘了好幾口氣,從牙縫裡面往外擠字。
“是親兄弟,叉大哥是隨父姓,而我那姐夫,因爲他娘生他時死了,所以我叉叔就叫我姐夫隨了母姓,而我那外甥姓叉,就是爲了我那戰死沙場的叉大哥,我姐夫讓他跟叉大哥姓,說以後再有了兒子再跟自己姓。”
晴天一聲霹靂,生生的劈住了範叉叉,他眩暈了,他把女人的弟弟的衣服都要扯爛了,“你姐不是許了叉叉叉?”
“我姐自幼定的是我姐夫,那是我娘跟叉大娘指腹定下來的,我們從小都知道,我們那邊的人都知道。”
範叉叉鬆了手,兩眼瞪得溜圓,直接撅了過去,嚇得院子裡面的人又搶救範叉叉,範叉叉醒來後,傻傻的傻了好久,然後他起來了,面對着靈堂上面的兩個無辜的人,他跪了下來,不怪自己的那位兄弟,也不怪枉死在自己手裡的兩個人,怪只怪自己。
範叉叉站了起來,他走了出去,暗影跟着他,看着他去自了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