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阮國的事情之外,就是玻璃了。
準確來說,是楚國皇帝的玻璃塑像。
當這尊玻璃像在衆目睽睽之下,第一次呈現在楚國君臣的眼前時,所有人都驚呆了。
包括楚國皇帝熊敏訥,激動得嘴脣打顫,滿是不敢置信。
彷彿就像是看到了一個孿生兄弟,站在自己的面前。
無論是身形,還是神態,一切都惟妙惟肖。
羣臣山呼海嘯的恭賀,讓楚皇熊敏訥很是受用,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就是那個被上天選中的人。
他絲毫不懷疑,今日過後他對整個楚國的掌控力,要上升一個臺階,即便是幾個最大的世族,在違揹他旨意的時候,也要掂量掂量是否被遭到上天的懲罰。
至於那些愚昧的百姓,也將如同視蒼國皇帝那樣,將他視爲神靈。
當即,楚皇熊敏訥下令,將此玻璃塑像供奉在皇宮中的朝殿門前,受朝臣的瞻仰。
除此之外,拔擢駐蒼國使者譚飛洪爲大鴻臚寺少卿,賞千金,授封候爵之位。
一步登天!
消息傳出,各國震驚了,紛紛打探消息是否真實。
值得一提的是,這尊玻璃塑像的來源,各國並不知道是出自蒼國,所以更添了無限的神秘色彩。
就在此事一直髮酵,朝堂與民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一則驚天消息從蒼國傳出。
蒼國,要召開一場大會。
玻璃工藝品鑑賞大會!
玻璃?
就是楚國皇帝塑像的那種?
一番打聽之下,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楚國的塑像是來自蒼國,那種神蹟之物,都是從蒼國的工業城裡生產而出!
玻璃,是從蒼國工廠裡造出來的?
沒有什麼比這更勁爆的了,因爲與玻璃相比,過去被人視若珍寶的琉璃,簡直就如同路邊一塊普通的石頭,擺放在一塊稀世玉石面前一樣。
玻璃,可以說已經成爲了這個世界上,最受人追逐的奢侈品。
楚國皇帝因此獲得了多少聲望,大家都已經看到了。
譚飛洪因爲這個大功,得到了什麼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各國中,無論是皇帝還是臣子,無論是世家貴族還是賤民商隊,都期待萬分。
因爲,按照蒼國的一貫作風,工業城裡生產出來的東西,肯定是用來賣的,開一個什麼鑑賞大會,不就是給大家看看,然後明碼標價用來賣的麼?
於是,九月初的時候,蒼城比往常熱鬧了一倍有餘,隱隱有當初會盟之時的盛況。
主要還是商隊,比往常多了一倍。
其中很多,都是各國官員派來的代言人,就算不能買回自己國家皇帝的塑像,也不能讓政敵買到。
隨着時間一天一天的迫近,蒼城越發的熱鬧起來,幾百件玻璃製品一件件裝在箱子裡,像是寶貝一樣看管起來,一隊隊衛士巡邏,在外人看起來,越發的神秘了。
實際上,這就是一種宣傳手段,製造出稀缺性。
越是稀有,那些貴族就越是趨之若鶩。
就在所有的商人,都眼巴巴的等着鑑賞大會開始的時候,商務部的秦長風邀請了十幾位楚國富商,參加了一場私密的飯局。
歌舞管絃,酒足飯飽。
秦長風作爲商務部的一把手,自然是備受追捧,馬屁一批又一批。
“啪!啪!啪!”
秦長風拍了一下手,屏風後走出來了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手裡捧着一個紅布覆蓋的盤子。
這是?
衆商人面面相覷,心裡約莫明白了什麼,大家都是商場上的老狐狸,今天秦長風如此身份,特地邀請楚國的商人小聚一場,這便是給了天大的面子。
自然,這個面子不是平白無故就給的。
這應該就是正題了。
秦長風揭開了紅布,裡面便呈現出了一片五光十色之物。
衆人臉上的表情一怔,立刻就瞪圓了。
只見盤子裡有一顆顆龍眼大小的球狀物體,其內色彩斑斕,流光溢彩,圓圓的很是可愛。
險些被盤子中溢出的色彩閃瞎了眼。
玻璃球,顏色不一樣的玻璃球!
當即,一個商人顫抖出聲,道:“聽聞玻璃是純白之色,怎麼會如此五光十色,如何奪目之物,莫非是天上之虹?”
虹,便是彩虹。
的確,在這個世界上,能夠五光十色的,也就只有彩虹了。
幾十顆五光十色的玻璃球放在一起,可不就是天上的彩虹,被糅合在一起的樣子麼?
秦長風沒有回答,笑着問道:“諸位請看,這些彩色玻璃珠,價值幾何?”
當即,一個楚國商人搖了搖頭,說道:“玻璃初現,本就價值連城,此物又如此特別,一經流出,怕是要被無數人爭搶,價值實在是不好估量。”
“在下倒是認爲,此物一顆,至少價值一萬兩紋銀。”
一萬兩銀子,就是一百萬的大蒼幣。
“一百萬兩,我蔣家願意全部買下。”
“三萬兩一顆,在下買一套。”
一套,就是七種顏色,也就是說七顆,能賣出二十一萬兩銀子。
“敢問大人,這種玻璃球……還有多少?”
秦長風不回答,再次問道:“諸位覺得,這些玻璃球,能值多少錢?”
衆人怔了怔,相對視了一眼,一人說道:“物以稀爲貴,哪怕是再好的寶物,若是多了,價值就要大打折扣,這些玻璃球要是一次拋出去,價值肯定要大打折扣。”
秦長風點了點頭,笑了笑,又從一個盒子裡拿出第七顆,放在手中掂了掂。
啪!
他鬆開手,一盤子的玻璃球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衆人臉色大變,連忙站起來。
這是何意?
如此價值連城之物,就這麼丟了?
敗家子!
還是說,蒼國的商務部已經如此的富有,幾十萬兩銀子,可以說扔就扔?
秦長風掃視了衆人一眼,說道:“諸位請看,本官的手裡就只有七顆了。”
衆人當然不會相信,除了這個玻璃球之外,就拿不出別的了,只怕是爲了引起大家的重視,故意如此。
“敢問大人,這種玻璃球還有多少?”
秦長風笑了笑,說道:“產量不多,還是先到先得吧,畢竟成本還是太高了,實不相瞞這些玻璃珠碎了之後,本官的心裡也很不好受,到底還是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