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抗滾石攻擊的食人妖,很快被駐守騎士希恩納入視野,眼看山路斜坡上密密麻麻的地精被清場解決,他立即瞄準這頭全副武裝的戰爭巨獸。天』籟小』說www.⒉3txt.com
“石球攻擊,對準那頭該死的爬蟲,兩枚齊放,六個波次。”
民兵們立即應命做出改變,在他們的默契配合下,庫房推出來的石球接連不斷地起衝擊,重力加度令這些幾百斤重的玩意有如戰馬衝鋒,一次又一次地向食人妖撞去。
死掉的地精已是血肉模糊,融入山路斜坡成爲其中的一部分,受傷的或者安全無事的地精,卻在石堡起第二次攻擊時,轉頭撒腿狂奔。
即使充當督戰隊的奴隸獵人用力揮舞皮鞭,也沒能阻止轉眼間失去過半族人的地精的潰敗,其中不乏皮鞭被奪走,奴隸獵人被當場“淹沒”而死的例子。
前鋒軍指揮官望着山路斜坡中段位置的食人妖,有如一顆道釘牢牢地楔在原地,“撞飛”一顆又一顆的石球,每一次的撞擊震鳴聲,都讓埃米.維爾戈眼皮輕跳。
“這種程度的攻擊,即使是我也不敢硬抗,狡詐多疑的食人妖竟然會如此勇敢?”
想到這裡,魔彈射手側頭望着臉色平靜,眼角略微帶着喜意的血族男爵:“難道是尤里先生在它的體內動了手腳!”
攝魂者弗拉基米爾隱約知道自己的小動作被前鋒軍指揮官獲悉,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難道埃米.維爾戈先生會阻止他嗎?
魔彈射手既然知道全副武裝的食人妖安全無虞,立即對奴隸獵人組成的“督戰隊”下令,“收攏潰敗退下來的森林地精,組織他們再次攻擊,敢不聽話的……”
前鋒軍指揮官埃米.維爾戈右手比劃了一個割喉動作,意義再明確不過,必要的時候允許手下動刀子,而不是軟綿綿的皮鞭。
被剛纔慘烈的傷亡情況震懾到的何止是森林地精,這些沒有見過大場面的奴隸獵人同樣被血腥之路嚇地心臟急跳,此時正好藉助肆意揮刀砍殺地精逃兵,找回失去的勇氣。
雪亮的刀光歡呼雀躍之間,腥臭的血液大蓬大蓬地潑灑出來,前鋒軍的士氣總算在毫無抵抗力的弱者身上找回來,並比剛開戰時還高。
與此同時,荊棘嶺石堡準備的石球都用光了,畢竟雕琢這些玩意,即使外表再粗糙,也要耗費不少人工,既然對付不了武裝到牙齒的食人妖,更換另一種防守手段才合適,只是駐守騎士希恩缺少實戰經驗,竟然疏忽地忘記這一茬。
一個個樹枝、乾草捆紮的草團被民兵推出來,潑上一大勺煮開的熱油,用火把引燃後,用力推下山路斜坡。風助火勢,不僅劇烈燃燒,越來越輕的自重也讓它們度變快。
指揮官埃米.維爾戈擡頭看見焰流瀑布似的攻擊,從荊棘嶺石堡出,忍不住爲那頭攻城級食人妖的安危擔心。
橘紅色的火焰鋪滿山路斜坡,洶涌而來的熱風,連遠在山腳的奴隸獵人、重新整隊的森林地精都能感受到,體毛、頭焦枯的糊味盈滿他們的口鼻。
滾滾而下的燃燒乾草團,一個接一個地沒有盡頭,全副武裝的食人妖熱地受不住,更主要的是劇烈燃燒導致呼吸困難,求生的本能令這頭劣血生物轉身就逃。
即使攝魂者弗拉基米爾也沒能阻止,或許是他和指揮官埃米.維爾戈想到一快去,都不忍失去食人妖這頭罕見的攻城級巨獸。
深埋在山路斜坡裡的石球被繃緊的鎖鏈帶起,很快的就不是食人妖拖着它跑,而是三人合抱粗的石球帶着這頭劣血生物在滾。
血族男爵從投石機陣列飛到指揮官埃米.維爾戈的身邊:“我有一個不祥的預感,荊棘嶺石堡沒有這麼容易攻陷,至少不會在防禦手段出盡前,被炮灰似的森林地精攻下,即使加上那頭攻城級的食人妖,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你想說什麼?”魔彈射手隱約猜到攝魂者弗拉基米爾的想法,可是他不能當面說出來。
血族男爵抿嘴微笑:“我想是時候全軍主力壓上,儘快攻破荊棘嶺石堡,爲我們的主力部隊隨後進駐,先打下一個良好的基礎。”
“你在擔心奔流城的那位傳奇法師!據我所知,奔流城裡混進去的不法之徒有很多,如果他親自坐鎮,那些人不敢放肆,如果他膽敢離開,沒準就會鬧出許多事端。尤里,我的朋友,那位傳奇法師來不了。”
攝魂者弗拉基米爾神色不動,“如果我堅持呢?不安的預感告訴我,對方的潛力與時劇增,估計援兵很快就會進場,在此之前決出勝負,否則就儘快離開,轉頭對付其它目標。”
魔彈射手埃米.維爾戈畢竟是家族傾注大量資源培養出來,懂得作戰和指揮的精英,很快明白過來,隨即轉變思路,下定決心要不顧一切地拿下荊棘嶺石堡。
燃燒的乾草團滾到山腳下,沒過多久就變成一堆焦黑的灰燼。被熱煙燻紅眼睛的食人妖在血族男爵的嚴令下,扛着巨大的石球再次踏上山路斜坡。只是地面變得有些滾燙,要不是腳底板胼胝足夠厚,它是絕對不會再次踏上這條血腥滑膩的死亡之路。
森林地精在“督戰隊”的屠殺下再次恢復勇氣,只是它們的數量已經不足剛開戰的四成,滿打滿算只有八支十人小隊。
這次,地精們學乖了,隊伍之間保持相當寬敞的距離,而且行進的度變得飛快——在背後染血的刀劍威逼下,在腳底滾燙的地面催促下,不快都不行。
荊棘嶺石堡零零散散的箭矢,射中地只有幾個倒黴的地精,大部分都落空,戰國寥寥無幾。
這一幕不僅激起地精的勇氣,就連隨後壓上的前鋒軍也深受鼓舞,加快腳步交替的節奏,甚至快趕上炮灰們的後端部分。
就在全體壓上的前鋒軍衝過山路斜坡三分之二的距離時,荊棘嶺石堡轟然關上大門,封堵的岩石、砂袋將“城門”堵地嚴嚴實實。
血族男爵將攝魂燈對準隊伍前鋒衝在最前面的食人妖,悍然激灌注到它體內的“邪靈”,將部分生命力轉化成施法源泉,動代價不菲的“猩紅衝刺”,不僅度大幅度提升,就連力氣也會在短時間內倍增。
“嘩啦”,全副武裝的食人妖彷彿一支勁矢加往前衝去,它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剛剛封堵的石堡大門前,雙手不聽控制地旋轉石球,用盡全身力氣地砸向“城門”附近的石牆。
原本被倉促修復的投石機造成的偌大豁口和裂縫,轉眼間被食人妖重新撕開,抖落的石磚伴隨着迅騰起的煙塵遮蔽了敵我雙方的視野。
駐守騎士希恩深呼吸一口氣,抓起身邊的一根標槍,拉開架勢向意料之外的變故投去。
可惜,此時控制食人妖手腳的是血族男爵,天賦的戰鬥本能令他驅使這頭劣血生物,將身體大部分躲藏在石球后面。
“噼啪”,前端裹鐵皮的標槍應聲命中,可惜在近千斤重的偌大石球面前,還是可恥的失敗了。
地精們眼看人類的城堡被巨獸攻破,別說勇氣、士氣迅迴歸,信心大振之下,就連嗜殺的殘忍本性也迅恢復,不過狡詐的它們知道身後的奴隸獵人不好惹,就將憤怒的火焰全部灑在荊棘嶺石堡的人類頭上。
綠色的潮水攜裹着死亡的毀滅意志,迅接近撕開一道口子的石堡外牆,不過他們顯然忘記不久前吃過的苦頭。
駐守騎士希恩大喊一聲“放”,一位手持戰斧的民兵,掄圓伐木用的斧頭,將城頭堆積如小山,用藤條捆綁固定的原木接觸束縛。
十幾根粗細不一的原木,出驚人的轟鳴,順着山路斜坡的地形翻滾而下,在略過可能是唯一的阻礙者食人妖的前提下,相信沒有人能夠抗住這一波絕殺攻擊。
可惜,狀若癲狂的森林地精沒有後退,硬是用瘦弱的身體當作楔子,牢牢地釘在山路斜坡上,頂住一根翻滾的原木。
緊隨其後的原木6續滾滾而下,一波接一波的撞擊,把抗住攻勢的地精不斷往後轟退。
“哼!”血族男爵冷笑一聲,懸浮在兩手之間的攝魂燈,驀地激出五道奪靈射線,半途中陡然轉變成門板寬的巨刃,連地精帶原木切成幾段,瞬間瓦解了荊棘嶺石堡的最後手段。
死亡威脅逼出地精的潛力,既然後退者死,那就只能勇往直前。它們推開面前的原木碎塊,連滾帶爬地衝向撕開裂口的石堡外牆,簇擁着全副武裝的食人妖,向石堡主樓繼續推進。
緊隨其後的前鋒軍,似乎也看到攻下荊棘嶺石堡的好處,深入骨髓的貪婪令他們忘記戰場的恐懼,各自施展獨特的身法、步法,快步越過處處罅漏的外牆,進入石堡的裡面。
駐守騎士希恩和兩個協防的騎士奧倫.馬庫斯、加爾文,正率領民兵佔據險要位置防守,不過斜陽西下,血族男爵尤里.攝魂者.弗拉基米爾展開蝙蝠般的翅膀,率先撲向石堡主樓,昏暗的陰影隨即籠罩住三個騎士。
“該死的吸血鬼!難怪剛纔那頭食人妖會突然爆,肯定是用了什麼詭計!”
攝魂者弗拉基米爾眼看大局已定,目光掃過這幾個平平無奇的騎士:“人類!我們是優雅的貴族,只是天性裡嗜好鮮血的甘甜,請不要用鄙視骯髒的與墓土共朽的不死生物的眼光看待我們。”
騎士加爾文不知道觸動哪根神經,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吸血鬼!該死的……該死的吸血鬼。”
血族男爵不以爲意地咧嘴微笑,雙手中翻飛的攝魂燈瞬間亮地奪目,無形的吸力籠罩住三個騎士,他們的靈魂以眼睛可見的度迅流失。
失去主心骨的荊棘嶺石堡,民兵的抵抗隨即轉弱,儘管佔據主樓的險要位置,依舊被指揮官埃米.維爾戈帶頭的精銳小隊砍翻。
荊棘嶺石堡抵抗了兩天一夜不到,出盡所有手段,被反廢奴勢力糾集的僕從軍徹底淹沒,由於度太快的緣故,奔流城竟然都沒有反應過來。
市政廳的臨時作戰室,魯斌通過抵近荊棘嶺的莫德爾的心靈之語,才現石堡的意外陷落,他的臉色依舊淡然,平靜的眼神沒有人能夠看穿。
“戰事終於變得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