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現在來講,似乎可以解釋老爹最近的異常了,也確切說明了老爹的真實身份,看來於叔也只能知道這麼多了,具體的細節,還是等到找到老爹才能得到答案,譬如,照片上跟他合影的死屍到底有着什麼樣的寓意,襲擊他的那些黑衣人究竟什麼來頭。至於鬼手和“鬼見愁”的體質,我想老爹既然還在追查之中,他肯定也無法給我答案,不過我總覺得這些事太離譜,太懸,我估計老爹並沒有跟於叔說真話,因爲畢竟,如果老爹真是個資深盜墓賊,而於叔是個資深老警察,耗子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老底全盤告訴給貓呢?而且從於叔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他從沒放棄過抓捕老爹的念頭。
另一件事,就是當年爺爺跟科考隊進入塔克拉瑪干考察的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然這對於我來說太遙遠了,我也只能面對好奇心抓癢而已,不過既然說老檔案被上面翻了出來,受到了上面的重視,我想這件事肯定會有公諸於衆的一天,直到我也進入地下古城的那一刻我才明白,這些可能一輩子也無法被世人知道了。
就在這時,營地裡突然傳來了三聲槍響,我跟於叔都是一驚,迅速拔出了手槍,回身伏在了地上。
“什麼情況?”我汗都要下來了:“不會是雷子這狗日的跟眼鏡幹起來了吧?”
“回去看看!”於叔說着,迅速跑向了營地。我打開手槍的保險,趁於叔沒注意,把照片往兜裡一揣,也跟了上去。
營地帳篷外的篝火還在燒着,雷子、於蘇還有眼鏡三人坐在篝火邊上,不知在說些什麼。我心說我靠,雷子在偵察連是怎麼混的,這不明擺着給別人當靶子嗎?想着,我拉住於叔,撿起一塊石頭就拋了過去,正好丟進了篝火堆裡。
那三個傢伙也真夠機靈的,迅速伏在了地上,雷子更是手黑,掏出手槍就朝我們這邊放了一槍。還好我知道雷子的性子,提前跟於叔都躲好了。
眼看他們還有要放槍的意思,我忙叫:“自己人!”說完,就跟於叔走了過去。
“剛纔打槍是怎麼回事?”於叔看了一眼四周,就問於蘇。
於蘇苦笑着搖了搖頭:“不知道哪來的兩個外國人,進來就搶咱們的裝備,我們三個一人放了一槍,不過那兩個外國人身手厲害,讓他們給跑了。”
雷子拍拍於叔的肩膀,嘻嘻一笑:“於叔,說實話,你是警察還是黑社會?或者......你是無間道?”於叔一腳踢在雷子的屁股上:“無你個頭!誰讓你來的?那是人,說開槍就開槍,你以爲打兔子呢?”雷子捂着屁股,一臉委屈:“我哪知道還要真幹啊?再說了,是你寶貝閨女先開的槍,你踢我幹嘛?”
眼鏡乾咳了一聲:“老於,我看那兩個外國人的裝束,很像查理德探險隊的人。”
“查理德探險隊?”於叔皺了皺眉:“這麼說,他們沒有全部下地,還留人在營地裡看守!”
眼鏡點了點頭:“八成是這樣,我估計他們下去受到了損失,又跟外面失去了聯繫,否則,不會貿然搶咱們裝備的。”
於蘇有些納悶:“昨天咱們不是去他們營地搜查過了嗎?那裡除了空帳篷,連個人影都沒有。”
於叔咔嚓一下拉上槍栓:“咱們現在再去他們營地,肯定能抓住他們。”說完,扭頭跑入了林子。我們互看了一眼,也迅速跟了上去。
林子格外的黑,隱約能看到前面於叔背影的輪廓,大概跑了半個小時,我開始大口地喘氣,心說這段時間真是折騰得夠嗆,以前在部隊負重跑十公里都不在話下。
跑了一段時間,於叔突然停了下來,我們圍了過去,就看到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隱約有九個帳篷,看規模,這裡之前應該住着三十多個人。
於叔兩手分開,我知道那是包圍的意思,跟雷子使了個眼色就慢慢向帳篷走了過去,於蘇就道:“儘量別開槍,這裡離景區只有五公里,驚動了護林警察就麻煩了。”
雷子嘿地一笑:“你以爲是在美國啊,在咱中國這片和諧的大地上,有幾個真正聽過槍聲的?沒事兒,別人還以爲是放禮炮呢,再說咱於叔不是警察嗎?”
於叔瞪了雷子一眼,雷子立即閉嘴,大叫打個呼哨,開始行動。
這個營地設計的十分高明,九頂帳篷的分佈三縱三橫,而且每一頂帳篷的朝向都不同,這樣不論敵人從哪個方向進攻,營地裡的人都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而且可以從八個方向逃走,不過這樣的佈局也有弱點,那就是需要足夠的人手,如果真的只有剛纔那兩個外國人的話,那他們就苦逼了。
我跟雷子分別堵住了兩個出口,突然就看到第三個帳篷裡有手電光,我倆使個眼色,迅速向那頂帳篷逼近,雷子來到帳篷門口,躲在側面,我拿起一塊石頭就丟了進去。手電光一下子滅了,門簾掀開,蹭地在裡面竄出一個人來,我也沒看清那人長什麼樣,飛起一腳正好踢在那哥們下巴上。
沒想到那傢伙十分兇悍,向後退了幾步竟然沒倒,罵了聲“曬特”就朝我撲了過來。咔嚓一聲,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被雷子敲在了那傢伙的後腦上,只見他晃了晃就暈了過去。我還納悶,雷子這小子從哪弄來這麼粗的樹枝。這時於叔他們也趕了過來,拿手電一照,躺在地上的是個外國佬,於蘇蹲了下來看了一會,擡頭道:“就是他,還有一個人呢?”
於叔道:“眼鏡,你看着他,我們進帳篷看看。”說完,掀開門簾就鑽了進去,緊接着就聽一聲大叫,裡面有人打了起來。
我跟於蘇幾乎是同時衝進了帳篷,裡面漆黑一團,只見兩個黑影閃來閃去,正在激鬥。這時雷子進來,打開手電一照,於叔被一個外國人按在辦公桌上,雙手緊緊地扣着於叔的脖子。
我剛要去幫於叔,只見於蘇雙腿一彈,騰地一下跳了起來,一腳踢在了那外國人的臉上,那外國人發出一聲悶哼,直接飛了出去。於叔起來,拔槍指着外國人腦門:“別動。”
外國人一臉無辜,嘀咕着說了一大堆英文,雷子上去就是一個窩心腳,把那個外國人踢得那點背過了氣,就聽雷子罵了聲:“我靠,說中國話,知道這是中國不?”
那外國人咳嗽一會,費勁地用中文說道:“我們,是遊客,走散了,出來,找點,吃的。”雷子上去一把抓住他的領子,大叫:“吃你個頭,說實話!”
“他們是在找這個!”這時眼鏡推着另一個外國人進了帳篷,手裡拿着一個小罐子,於叔用手電一照,那是一個比易拉罐小一圈的鐵罐,上面寫的全是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