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車來到“楊府”門前,那封條上蓋着大紅章子——北京XX檢察院,封條的紙已經發黃了,看樣子有段時間了。
“靠,這老叫獸不會是性侵女學生被抓了吧?”鬍子說着,就想去揭掉封條。
我忙道:“你幹什麼?”
“進去看看呀,你不是說這老傢伙很有錢嗎?咱們來一次不能白來。”鬍子說完,立即就把封條給揭了下來。
我剛要說你這是違法,但是一看封條有效期,在一個月前就到期了,撕掉了應該不會惹麻煩。再一看封條張貼日期,我心裡就是一震,那是我們從大興安嶺回來的第六天!也就是說,楊老剛從大興安嶺回來,沙發還沒坐熱乎,就被人給抓了!難道他被夜貓子給出賣了?
這時鬍子已經弄開了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我沒好氣道:“你說你一盜墓賊,不偷死人的,總惦記活人的,太沒有職業素養了吧?”
鬍子切了一聲:“賊就是賊,管那麼多幹嘛?如果所有人都葬到八寶山去了,那我們這羣人豈不是要餓死?”
於蘇也道:“我們有必要進去看看。”然後回頭跟司機說道:“給戴維打個電話,計劃有變,出發時間等我回去再定。”說完,跟着鬍子走了進去。
我有些無奈,心說人家家都被查封了,裡面還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但是於蘇的公司應該不缺錢,她不至於淪落到鬍子的地步,那麼她進去肯定是有目的,奶奶的,懷着好奇,我只好跟進去看個究竟。
來到客廳的大門前,鬍子撕掉了另外兩個封條,就對我們道:“如果有人路過問起來,你們就說是來查案子的,明白?思密達夫婦?”
我笑道:“老大,那叫史密斯夫婦,OK?”
於蘇嗔道:“快開你的門,你跟他纔是史密斯夫婦呢。”
鬍子壞壞一笑:“什麼叫開我的門?那叫開別人的門,胡爺的門可不能亂開。”說着,指了指自己褲子的前開口:“有人站崗的。”說完,開門就走了進去。
我們剛跟進一步,鬍子突然嘖地一聲:“我靠,不對呀,咱們怎麼這麼容易就進來了?門沒上鎖?”
我一想也是,按理說這門已經貼上封條了,門應該會上鎖的,這麼高檔的別墅,就算沒有明鎖,那防盜的暗鎖也應該有啊!不過也許是因爲貼封條的人走得匆忙忘了鎖了,於是就對鬍子道:“你以爲這是古墓啊?不遇到機關你就皮癢癢是吧?”
“你們看。”這時於蘇摸索着門上貼過封條的痕跡就道:“這些抹膠水的痕跡有深有淺,說明這個封條被揭開過,後來又被人從新貼上去了。”
“你的意思是說,之前有人來過?”我問。於蘇點點頭:“快進去看看,但願我們沒有來晚一步。”說着,快步走了進去。
我們趕緊跟上,很快來到客廳,偌大的空間空空蕩蕩的,我第一次來的時候看到的那些奢華傢俱全被搬走了,牆壁上本來掛滿的字畫被蜘蛛網所取代,滿地的灰塵讓這個豪宅與之前相比簡直如同天壤。
於蘇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向二樓的樓梯走去,我發現在佈滿灰塵的樓梯上,有兩行腳印幾乎重疊在了一起,但我還是能分辨出來,那是兩個人的腳印,而且有一個還是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走上二樓,光線一下子暗淡下來,那是因爲二樓的走廊裡沒有窗戶,兩側全部是封閉的木門,我第一次來的時候,感覺這裡就像黑旅館,這次加上滿地的灰塵和蜘蛛網,我更感覺這裡像陰森森的黑旅館。
於蘇試着去推那些關閉的房門,沒想到房門都是虛掩的,一推就開,裡面的窗戶全部被封死了,黑漆漆一片。
鬍子打開手機的照明燈,發現房間裡空蕩蕩的,而且每個房間裡都有一些凌亂的腳印,都是那個女人的腳印。
“靠,看來咱們真來晚了,一點兒洋落也撈不到了。女飛賊呀,你比胡爺還沒素養,哎。”鬍子有些鬱悶地說道。
“跟着腳印走。”我發現那個女人的腳印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應該是在找什麼,出了房間之後,又跟那個男人的腳印重合了。
我們跟着腳印,來到了走廊盡頭的一扇木門前,腳印在這裡停止了。於蘇試着去推那扇門,但是這次卻沒有推開,回頭道:“門被反鎖了,看來我們得找個開鎖匠過來。”
鬍子就道:“開鎖匠還用找?爺就是現成的,你們讓開。”
我心說你丫還有這技能?看來這年頭盜墓賊也開始注意培養綜合能力了。
鬍子像模像樣地搓了搓手,我一看這傢伙興許還真會開鎖,沒想到鬍子突然後退幾步,猛地就見他那龐大的身軀就像發飆的野牛一樣,轟然將房門給撞開了,激起的灰塵撲騰起來,嗆得我們幾個一縮脖子。
門後是一座向下的木樓梯,樓梯是懸空的,說明裡面有一個很大的空間,與其他房間一樣,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與此同時,我們瞬間聞到一股強烈的惡臭從裡面撲了出來,於蘇一捂鼻子:“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鬍子二話不說,舉着手機走了進去,擺手讓我們跟上。
下到樓梯盡頭的時候,前面出現了微弱的反光。鬍子咦了一聲,快走進步,用袖子開始擦拭起來,很快,一面一人多高的銅鏡出現在了我們面前。
那是一面黃銅鏡子,底部有四根紫檀雕花鏡腿支着,銅鏡的四周雕着雲紋綵鳳,即便不是古董,就憑這做工,在市場上也能買個幾萬塊。
鬍子嘖嘖地擦着鏡面,一邊唉聲嘆氣:“好不容易發現點兒值錢的東西,他孃的還這麼大件!”說着,突然我靠一聲,一下子退開了。
我心說你幹嘛呀一驚一乍的?冷不防往鏡子裡一看,頓時就看到,鏡子裡照映的樓梯後面,站着一個穿着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不,不是站着,那個女人的雙腳根本就沒有接觸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