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我的汗毛都豎起來了,猛地轉身向後看去,可身後空無一人,只有樓道里的窗戶被風吹開,和牆壁在不停的敲敲打打,發出讓人反感的聲音,我拍了拍頭,估計是最近壓力太大,再加上晚上休息不好,出現了幻聽。
我嘆了口氣心想還是聽託尼的話,早點去找個醫生看一看吧,就這種身體條件,退一步講,就算招靈成功了自己的身體又能支撐多久呢?總不能金霖霖的父親上身後,打了聲招呼我就不得不讓他離開了吧?這樣的話還不如不招靈。
我剛要喊裡面的人給我開門,後面再次傳來窗戶和牆壁的碰撞聲,“咔咔咔!”聽得我心煩意亂,不行,在聽到這個聲音我今晚肯定還得失眠,本來今晚喝了這麼多酒,我應該可以睡個好覺然後明天精神百倍去招靈,總不能讓一個破窗戶壞了我的計劃,我轉過身去扶着牆壁一步步挪到了窗邊,伸手將窗戶輕輕的扣上,特意檢查了一下卡扣,確實關好了,終於放心了。
我準備回去,突然,樓道的燈滅了。
樓道里是聲控燈,對聲音很敏感,只要稍有點聲音就可以打開,可是我關上窗戶後怎麼會滅了呢?我咳嗽了兩聲,燈依然沒有亮,這種情況還真是第一次發生,我拍了拍手,發出了很大的迴音,可聲控燈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算了,估計是燈芯壞了吧,這也是難免的,我打算摸着黑往前走,反正就這麼幾步路。就這樣,我扶着牆沿着原路往前挪,可是,走了十幾步,依然沒有摸到房門,這就有點奇怪了。
我停下了腳步,屋裡實在是太黑了,外面也沒有月光,我只能伸手向前面摸去,可什麼都摸不到,我心想壞了,這是出大事了,這個樓道從電梯口到託尼家的大門一共不超過十步,可我現在足足走了十幾米的距離,正常來說都應該已經進入到房間裡了,可怎麼還在外面轉悠呢?該不是山裡常說的鬼打牆吧?可這不是在帝都嗎,在大城市也會出現鬼打牆?
二爺告訴過我,出現鬼打牆的話,確實是林子裡一些看不見的“朋友”在捉弄你,因爲山林之中多霧氣,本身氣溫低,陰氣重,常常有無法昇天的死靈在那裡盤踞和遊蕩,一旦看見有人誤闖山林,閒來無事的死靈們便會出手捉弄一番,因爲陰陽有別,無法相見,只能通過讓人出現幻象,調整視線角度等障眼法來讓人繞圈子。
本來死靈出招後,繞幾下也就放過這些迷路之人,可死靈中不乏個別心很毒辣者,也會出現讓人永久迷失在山林之中,直至餓死渴死,當然這種死靈還是少數,我始終相信,死靈儘管是亡靈,但也是善多惡少,可每次這麼說二爺都會嘲笑我單純。
這次在我面前出現的鬼打牆,就不知道是哪位遊蕩的死靈來搞事情了,他如果知道我會招靈肯定會後悔給我找麻煩的,我現在只能讓他現身之後收回他的障眼法了。
我斟酌了一下,既然只是現身並和他溝通,並不算是多麼大的需要耗費體力的招靈術,我還可以應付,畢竟我現在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明天在金霖霖家裡了。
我摸了摸後背的雙肩包,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開始念動靜心咒,這幾日我幾乎每天都念,早已是滾瓜爛熟,很快心中進入很放鬆的狀態。
突然,“咔咔!”一聲,身後再次傳來了窗戶擊打牆壁的聲音,哎?我明明記得已經關好了,這風還能鑽進來繞着吹不成?我本想繼續招靈,可是一想到這窗戶的刺耳聲,決定還是先關上吧,就在我剛剛轉過身來的時候,夜空中劃過一個閃電,照亮了整個夜空,同時也讓我看到了樓道中的景象。
一個人竟然站在這黑暗之中。
“你,你是誰?”我向後一退,身子靠在了電梯的牆壁上,仔細看着這個不知道站在這裡多久的男人。閃電過後,樓道里再次一片漆黑,可是我現在心裡久久不能平靜,心中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出現了,這個低着頭的男人是誰?他在這裡多久了?鬼打牆和他有關係嗎?如果他是死靈,我還沒有招靈呢,他是怎麼出現的,因爲陰陽有別,今天又不是鬼節,陰陽是沒有打通的。
正是心亂如麻之際,天空開始打起了一個接一個的閃電,這個男人的身影再次出現了,這樣也好,我一拍腿,藏靈門本身就是和死靈打交道的,難道還能讓死靈嚇到嗎?藏靈門的招牌可不能砸了,想到這裡,我揮了揮拳頭向着這個人走去。
在電閃雷鳴的照耀之下,他慢慢擡起了頭,但是臉部正好在陰影中,看不清楚,但他的衣服引起了我的注意,這身黑色制服我肯定是見過,只是在哪裡見得現在想不起來,黑色制服,黑色制服…..我想起來了!小巴曾經穿過,這個人難道是,小巴?不可能啊,他早已經魂飛魄散了。
“你到底是誰?”我提高了嗓門,嗯?我突然發現我可以流暢的說出這句話來,難道現在的我克服了心裡的障礙嗎?我心中苦笑了一下,好吧,雖然克服的時間和地點好像都不是很合適。
陌生男人身子一抖,好像笑了,他向着我走了過來,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不是小巴,因爲小巴的身高更加矮小,身形也偏瘦,這個人中等身材,雙肩寬闊,倒是和我有幾分相似,所以這個人到底是誰呢?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島國人櫻冢護留在這裡監視我們的人。
“你想知道我是誰嗎?你可別害怕。”這個聲音,怎麼聽上去也很耳熟?我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但是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我向前走去,就在我和他只相隔一米遠的時候,他仰起臉將劉海拉了起來,我看到了。
這是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