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後退,差點坐在地上。
“金森,你沒事吧?”如律令將我扶了起來,我眨巴眨巴眼睛,發現對面的五個白花花的身體依然在那裡站立着,她們好像並沒有什麼想要動的意思。
我看着手心裡的汗,回憶着剛纔的場景,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樑有才怎麼突然衝我說起話來,這明明是之前發生的事情,怎麼還可以穿透這個時間的屏蔽來和我對話呢?或者是,他難道知道我會看到這個場景,所以提前給我“留言”不成?
樑有才,這個五真人的大弟子,實力真是深不見底,單單一個破壞風水和靈氣的氣場,就會讓我苦不堪言,真是天生我的剋星,直接將我的感知能力進行屏蔽了,我就成了瞎子和聾子,這樣一來,我的能力絕對是大大受限。
我腦中出現了一個問題,轉過身小聲問着鬼王前輩,如律令將屍蟲踩死和這幾具女屍從玻璃罐中爬出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嘛?鬼王搖搖頭說肯定有關係,但是具體是什麼還不好說,只是……鬼王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問我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嗎?
嗯?鬼王幹嘛要這麼問我?我摸了摸身體,倒是沒有什麼感覺,鬼王面色稍緩,可還是低聲叮囑道,屍蟲這個東西鬼王之前是有過耳聞,這玩意邪性的很,是有很多禁忌的。比如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碰觸,還有就是最好迅速遠離,因爲見到一個了,說不定周圍可就多了去了。
我和如律令都朝着四周看了看,實際上在霧氣散開後,我們已經對於周圍的環境進行了檢查,這裡處於一個山腳的邊緣,屬於鎮子最偏闢的地方,我只是知道這裡,但從來沒有來過,所以看着這個飯館感覺特別生疏呢。
觀察了一下,並沒有看到屍蟲,我在想不能就這麼幹等着了,對面這五位女屍就這麼站着也不是回事,還是趕緊想想處理方法吧,既然已經是屍體,最好的辦法肯定還是入土爲安,我並不知道她們的家鄉是哪裡,也就只能暫時先安葬於太行山的附近了。
我從腳踝處抽出了暗夜匕首,可我心裡卻是十分地忐忑不安,因爲我根據就感覺不到任何的靈氣,哪怕是邪靈,我也心裡有底,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面前的這幾個簡直就是鎮子上那些廉價服裝店的模特似的,面部表情,一絲不掛,毫無生氣。
這種情況最是麻煩,因爲暗夜匕首、武當寶劍甚至鬼王前輩的鎮魂鈴都是針對於邪靈作祟時可以使用的,現在倒好,這一個個真是如同空殼一樣……空殼?我眼前一亮,難道她們的身體內部已經……空無一物了嗎?我有了念頭,擡手瞄準,將暗夜匕首筆直地紮了過去。
匕首在空中沒有任何的抖動,直挺挺地扎進了一具女屍的胸前,女屍沒有任何動作,臉上依然是沒有表情,可是很快,匕首出現問題了,一些黑色的東西從傷口處涌了出來!
那是,屍蟲!
原來如此!這些女屍裡已經塞滿了屍蟲!我回想起了樑有才的話,此刻纔算是體會到了他的意思,這些沒有選中的女孩子,她們的生命也就變得沒有意義了,因此成了樑有才手中的武器,這個屍蟲具有極強的毒性,隱藏在這些特殊加工後的女屍之內,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嗯?被我扎中的女屍動了!她慢慢擡起手將匕首拔了下來,扔在了地上,接着她在胸前按揉了一下,再次離手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傷口已經不見了!確實是太邪乎了,竟然可以直接給自己治療,看來這屍蟲的本事還真是不小。
我正在想着該如何對付她們的時候,再次發生了讓我吃驚的事情,這幾具女屍竟然開始“融化”了!她們扭動着身體,噼裡啪啦地向下滑動着,剛剛給自己修補的女屍也同樣如此,身上出現了很多的破口,那些黑色的屍蟲再出爬出來的時候,就顯得慢了很多,好像一個個沒有體力的蟲子,很快,她們都成了地上一灘灘的白色液體。
而那些黑色的屍蟲則在液體的中間漂浮着,偶爾會有幾隻在掙扎着想要離開,可最終還是一動不動了,鬼王走過去,搓了搓右手,將手指放進來液體中,再次拿起的時候,液體已經變得透明瞭,鬼王嗅了嗅,撇了撇嘴,“這已經是水了,估計,都可以喝下去了。”
如律令皺了皺眉頭,也走過去看了看但是他還是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可沒有像鬼王那樣直接用手去碰,經過確認,她衝我點點頭說確實是十分清澈,那些蟲子也都死掉了。
“哈哈!看來還是我的那一腳起了作用!這玩意估計跟螞蟻似的,我剛纔是無意中擒賊先擒王了,直接把老大給踩死了!所以剩下的這些蟲子也就失去了動力吧!”
不對,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
費了這麼大的勁,折騰了半天弄了幾個玻璃罐,裝進了五具女屍,最後還是自己融化了,實在是說不通,倒是鬼王安慰了我一下,他覺得這些屍蟲從前都是在墓地活躍的,現在被塞進屍體之後還送過來應該是想做某種實驗,只是這屍蟲或者屍體顯然還沒有實驗成功,就自我揮發了。
聽到鬼王的分析,如律令心裡有些不爽,等於和他剛纔那一腳是沒有什麼關係了,可不管怎樣,暫時的危機已經解除了,我們終於可以繼續趕路了,就在我們將玻璃罐的液體傾倒的時候,我無意中和鬼王對視了一下,發現他一直在看我。
“前輩,我到底有什麼問題嗎?”被鬼王看的我都渾身發毛了,再想想剛纔鬼王問我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更是讓我對於自己產生了懷疑。
鬼王頓了頓,湊到我耳邊小聲問道,“你的身體,確定沒有什麼感覺嗎?”這是鬼王第二次問我了,我都已經懷疑自己的感覺了,再次確認了一下之後,我雙手合十給鬼王鞠躬,希望他老人家有什麼需要說的就儘管說吧,這對於我實在是一種煎熬。
鬼王點點頭,看了一眼正在忙着傾倒另外幾個玻璃罐的如律令和安浩天,一臉嚴肅地說道,當時如律令將我抱出來之後,他看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現象,說我的某個部位好像經歷了一些幸事……說着,鬼王的眼睛朝着我的下面看了一下。
什麼?我愣住了,這一聲沒有控制住,如律令朝我看了一眼,我趕緊衝他笑笑,打消了他的疑慮,可是我的疑慮卻越來越厲害了,我,不可能啊!我低頭看了一下,掀起衣服的下襬,意外的發現,我的褲子,確實是脫掉過!
因爲現在我的腰帶的系法和平時的完全不動,這個看上去就是緊急時刻以插上去的,我一邊重新打理着自己的腰帶,一邊回憶着在裡面的場景,不行,我什麼都想不到。
鬼王咳嗽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子,你別有太大的壓力,也許是我多想了,因爲,我看到那個女孩的下面……好像有紅腫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