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王叔怎麼了?聽到王叔出事了,我心裡咯噔一下,我知道這個聲音是那個託尼的,田娃扯着嗓子喊了一聲,王叔咋的了?外面看到院裡有迴應的,趕緊說道:王叔突然渾身發冷,高燒不退。
我看了一眼二爺,二爺眯着眼睛,嘴裡唸叨着,“呵呵,大熱天的渾身發冷,看來還真是有邪靈來光顧了,我們馬上去!”
我還沒來的及說話,屋中的如律令倒是說話了:莫不是“身中穢氣,邪靈作祟?”哦?這個如律令,有點本事啊。
二爺點點頭,看着屋裡的如律令,在我耳邊輕輕說道,“將他一同帶來吧,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這小子身上還有好多秘密呢。”說罷,二爺轉身而去,我和田娃衝進屋內,這小子居然在屋裡看着他的那些法器發呆,我沒時間多說,拉上他,緊跟二爺而去。
不消片刻,我們回到了田娃家門口,其中一輛越野車旁,已經圍了好多人,金霖霖正在緊張的看着車內,託尼也緊張的走來走去。
“幹啥呢,怎麼還在車裡面?趕緊將人擡進屋裡啊。”二爺乾枯的雙手放在一起搓了搓,看了看金霖霖,而金霖霖低着頭,聲音很小的說道,“因爲田娃不在家,不方便直接進去,而且王叔剛剛還說自己能扛的。”
我跟着二爺來到車前,看到王叔掛着點滴躺在車內,雙目緊閉,面無血色,嘴脣發紺,整個人就像是從冰窟窿中打撈出來似的。
託尼身後一個歲數稍大的的人說,自己懂點醫術,剛纔檢查過了,王叔一切指標都正常,就是高燒,剛纔還能說話,唸叨自己發冷,身上蓋了厚厚一層衣服都不頂事,慢慢慢慢的,王叔就昏迷過去了。
我伸手摸了摸王叔的額頭,這一下真是驚到我了,就像是摸到了竈火一般,滾燙滾燙的,二爺看了我一眼,“幹啥呢你,別亂碰,小心傷到你。”
我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影響二爺檢查,二爺倒是沒有伸手碰,而是周身看了一圈,又伸着鼻子嗅了嗅,一回頭衝着託尼說道:“行啦,趕緊找人擡田娃牀上,別再耽誤了。”
金霖霖看了看田娃,這個時候她還在意着這些規矩,我也真是服了她了,而田娃自然是巴不得金霖霖找她幫忙呢,二話不說把袖子一擼,就上手去擡王叔了,幾個人小心翼翼的將王叔擡進了屋。
二爺將其他人叫出去,只留下了我,田娃,金霖霖,託尼還有那個如律令,看着如律令我心裡翻起了嘀咕,不知道爲什麼二爺一定讓這個神神叨叨的人留在這裡。
正在愣神,我看着二爺在王叔手邊尋摸着什麼,我問二爺找什麼呢,二爺撓撓頭自言自語道:“如果要拔針,得先消消毒,哎,算了,消什麼毒。”說着,一把將輸液袋拔了,看着好像要有血往外冒,二爺伸出二指扣在了王叔的手腕上,很快,血液就止住了。
託尼看着二爺拔了輸液袋,還是想阻攔一下,但是還沒說話,二爺瞪了託尼一眼,喝道:“幹啥呢,他這是中了邪靈,輸退燒藥,有個球用?”
託尼不敢說話了,田娃捂着嘴嘿嘿樂着,我用腳碰了碰田娃,這小子咳嗽了兩聲輕輕點點頭,二爺在屋裡四下轉了轉,將自己懷裡的兩個棗紅色的大核桃拿了出來,分別擺放在了王叔的頭部和腳步的周圍。
二爺盯着核桃看了看,發現核桃的表面顏色並沒有任何變化,才讓我伸手脫下了王叔的上衣。
呵!真沒想到王叔年齡不小了,身上的肌肉塊這麼發達,全身的腱子肉都在向我們無聲的說明着,王叔曾經肯定是一個熱愛運動的人。
忽然間,王叔身上的一個地方引起了我們的注意,他的左肩膀赫然出現了一個白色的五指印,二爺湊過來眯着眼睛觀察着這個五指印,它猛一看像是塗上了白色粉末,仔細一看,卻又像是已經印上去很久,這指印貌似已經深入骨髓了。
王叔這個時候已經燒糊塗了,閉着眼睛,微微張着嘴,臉上已經由白色變爲了紫色,金霖霖嚇得已經不敢看王叔了,躲在託尼後面不住的哆嗦。
二爺琢磨了一會,將金霖霖叫到一邊,開始詢問起了王叔的情況,金霖霖說道,王叔本身身體其實很好,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是不是會出現一次這種情況,最危險的一次,當時王叔正在開車,突然開始難受起來,而金霖霖正在車上,王叔強忍着將車停在了路邊,金霖霖叫來了救護車,將王叔拉進了醫院,可是後來檢查了一堆,王叔什麼問題都沒有,還是自行康復出院的。
二爺點點頭,佈滿周圍的臉上始終掛着笑容,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把煙桿子抽出來了,扔給我讓我點上,我着急的指了指王叔,意思是都這個時候了,還抽什麼煙,趕緊救人吧。
二爺瞪了我一眼,“臭小子別多嘴,讓你點上就趕緊點上!”沒辦法,我只能乖乖裝菸草,找火石,點上遞給了二爺。
二爺抽着煙,全身的勁兒就不一樣了,使勁一咳嗽,一口濃痰吧唧吐在了地上,擦了擦口水說道,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應該是王叔早年被一個通靈的高手傷過,一掌擊在了肩膀上,同時,那個人還在肩膀處種下了一個蠱。
“鼓?什麼鼓?大鼓小鼓?鼓咋種啊?”田娃不合時宜的打起了岔,二爺白了他一眼,田娃把嘴巴趕緊捂住了。
“看着這個症狀,怕是極小的蠱蟲鑽進了身體,待身體虛弱之時就佔據意念的蠱毒吧!”如律令搖頭晃腦的說着,看到他一副什麼都懂的樣子,不由得引得我心裡的反感。
但是沒想到二爺居然對着他點點頭,說確實是如此。這是將通靈和苗疆蠱毒之術合二爲一,這種手法在通靈的門派之中,只有一個門派可以如此,就是五真門。
聽到五真門三個字,如律令不自覺的身體抖動了一下,他皺着眉頭看着二爺問道:“這個門派不是已經消失很久了嗎?就跟藏靈門似的低調。”
沒想到,這個如律令知道的還真多,儘管不習慣他有時的自以爲是,但是不得不說,他對於靈術的知識確實是在我之上。
WWW▲ттkan▲¢o
二爺並沒有回答如律令的問題,而是自言自語,看來應該有人專門給這個王叔招過靈了,已經將邪靈盡數散去,只是留有一些在體內無法根除,而無法根除的原因可能是藏匿太深,如果硬要拔除可能害了他的性命吧。
金霖霖怯生生的問道,“二爺能否解救王叔的生命?”
二爺冒了一口煙,露出一嘴黃牙,哈哈笑了起來,“這點小事,沒問題啦。”
請走幾步來到王叔的身邊,二爺伸手在王叔的五個大穴上摸了摸,說還好王叔自己身體底子好,尚且可以抵擋一陣,只是這殘存的邪靈還是有點威力。
二爺將煙槍交於左手,右手掐劍訣,嘴裡輕輕念着,“弟子不破戒,驅邪不招靈!”伸手摁在了王叔的左肩的白色指印之上。
就看這肩膀上的白色指印突然間嗤嗤作響,冒起一陣白煙,眨眼功夫,白色的指印開始發紅,沒過一會,白色指印從紅到粉,最後變成了肉色,不仔細看已經不容易看出。
我大喜道,“驅邪完成了嗎?”二爺冷哼了一聲,哪有那麼容易,說着讓其他人後退,我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見王叔徑直坐了起來,身上的單子也隨之掉落在地。
看到王叔突然坐起來了,確實嚇了我們一跳,緊接着,金霖霖控制不住了,想要湊過去,如律令見狀,一把將金霖霖抱了起來往後連退幾步。
“哎呀長毛,你幹嘛呀?”田娃看到金霖霖被如律令抱着,一下子急眼了,自己就想衝過去,但是二爺低沉着說了句別動,田娃馬上嚇得定住了。
我順着二爺的眼神看去,發現,王叔睜開眼睛了,但是睜開的並不是一雙慈祥和順的眼睛,而是一雙白色,並且佈滿了裂紋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