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這是咋個情況啊?”田娃看到這個“王叔”的一瞬間,嚇得刺溜一下癱坐在了地上,雙腿撲騰了半天,就是站不起來。
“田娃子,不要看他的眼睛。”二爺厲聲喝道,同時一手按在了王叔的肩膀上,但是王叔卻一直沒有在動彈,就是呆呆的看着前面的田娃。
我明白,這是邪靈上身了,沒想到“王叔”身體裡的邪靈居然這麼厲害,不是已經基本根除了嗎?怎麼連眼睛的顏色和性狀都變了呢。
還好如律令也是懂行的人,一伸手捂住了金霖霖的眼睛,同時自己也閉上了,託尼反應也夠快,猛地低下頭趴在了地上,看着託尼,我心裡這個鄙視,明明最高最壯的人,怎麼每次一出事就第一個成了軟蛋。
我儘管沒有託尼那麼誇張的反應,但是也仍然絲毫不敢大意,我心裡明白,只要自己不盯着他的眼睛,就應該不會別邪靈蠱惑,我扭過看着田娃,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也捂着自己的“一線天”的眼睛呢,可是晚了,田娃已經着了道了。
田娃慢慢站了起來,說是站,倒不如說是像是被看不見的手給拎了起來,田娃身體輕飄飄的,雙目無神的看着前方。
“二爺,田娃他…..”我緊張的喊了一聲,二爺衝我擺擺手讓我別大聲呼喊,他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二爺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就是深藏於王叔體內的蠱蟲在搗鬼,邪靈依附於這些蠱蟲之上,剛剛和田娃對視的一瞬間,田娃的心神被邪靈控制了,現在是“王叔”體內的蠱蟲在控制着王叔,同時還控制着田娃。
想到這裡,我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但是二爺的一句話給了我希望,他說只要消滅邪靈,田娃自然也就沒事了。
我正在和二爺說話的同時,田娃默不作聲的沿着牆根走着,他這是要去哪裡?突然田娃拐彎進了廚房,難不成他這是要去給我們做飯不成?
正想着,田娃回來了,手裡拿着菜刀,向着我就撲了過來,“田娃!”我大喊了一聲,希望把他喊醒,可是無濟於事,他的刀已經帶着風朝着我的腦袋砍下來了。
我猛的向一旁躲閃開來,結果田娃重重的砍在了我身後的窗臺上,整個刀都嵌進去一半,儘管這是土坯房,可是能夠將菜刀的一半都砍進去,這是多麼大的力量。
看到這一幕,我都感覺後脊背發涼,如果真砍上我,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這個時候二爺想來幫我,鬆開手轉身而來,沒想到“王叔”如同鬼魅一般,飄了過來擋住了二爺。
同時,“王叔”的雙手閃電般的架在了二爺的脖子上,死命勒住了二爺的脖子。“二爺!”我再次緊張的大喊了起來,拔腿就想衝過去,但是,田娃儘管手仍然在試圖拔刀,腿卻掃了過來,將我絆倒在地。
“別管我,先顧好你自己,躲着點田娃子別跟他硬拼,蠱蟲的根在這裡,我想辦法除了它。”
二爺突然站直了身子,一聳肩膀,竟然想通過內力將“王叔”的胳膊打掉,可“王叔”的雙臂抖了抖還是掛在二爺的脖子上。二爺見狀,冷笑了一聲,“老五,看來你的弟子也不怎麼樣啊,種的這個蠱毒雖然驚奇,但是畢竟內力差的太多了,算了,不跟你玩嘍。”
說着,二爺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脖子被王叔控制,而是慢吞吞的從腰中掏出煙桿,與此同時,菸絲居然自動點燃了,二爺冷哼一聲,將燒的通紅的菸嘴直接懟到了“王叔”的嘴上,“王叔”第一次出現了表情,略顯痛苦的向後一退,雙手鬆開了。
二爺哈哈一笑,說道:“幹啥呢小鬼,不抽一口嗎?上等的菸絲啊,可惜你沒有這個口福嘍。”說着自己抽了一口,深吸一口氣連續吐出七八個菸圈。
令人叫絕的是,這些菸圈並未散去而是環繞着“王叔”,將他包圍了起來,“王叔”這個時候有點慌了,瞪着兩個灰白無神的眼珠子看着這些菸圈,跟斷了線的風箏似的左右搖擺,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這邊也沒閒着,就在二爺吐菸圈的同時,從房樑上解下一根麻繩,找準機會撲過去捆住了田娃,看着田娃笨拙的拔刀的樣子,我鬆了口氣,還好,看來邪靈也只是控制了他們的身體,腦袋瓜還是不夠用。
看着田娃扭來扭去的樣子,我知道一時半會他出不來了,我往地上一坐抹了把汗,田娃這小子力氣還是很大的,平時我摔跤都摔不過他,這次竟然將他綁了,看來絕境之下,我也把我的潛能激發出來了。
看到我這邊控制了田娃,二爺衝我說了聲,準備結束吧,二爺突然伸出左手,本來放在牀上的兩隻棗紅核桃騰空而起,直直的飛到了二爺手中。
我都看傻了,平時在二爺手中把玩的那兩個大核桃,難道還有什麼妙用不成?
二爺嘴裡唸唸有詞,
丹朱口神,吐穢除氛。
舌神正論,通命養神。
羅千齒神,驅邪衛真。
心神丹元,道氣長存。
念罷,菸圈突然向內部聚集在了一起,而“王叔”顯然被菸圈牢牢控制住,無路可逃了,二爺將已經燒得紅彤彤的菸頭直接頂在了“王叔”的命中咽喉上,“王叔”哇哇大叫起來,聲音嘶啞無比,如同野鴨子扎進了蛤蟆窩。
金霖霖他們聽不得這個,都痛苦的捂住了耳朵,而剛剛還在掙扎的田娃,竟然老老實實的不再動彈了。
“王叔”叫喚了足足有一分鐘,儘管聲音嘶啞,表情痛苦,但是二爺就是不鬆手,“王叔”的脖子上都開始冒出了白煙。
一分鐘後,二爺拿掉了煙桿子,而“王叔”也停止了怪叫,但是他仍然瞪着二爺。突然,“王叔”一低頭,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濃痰,屋內瞬間腥臭無比。
濃痰上面還冒着寒氣,中間有十幾條白蟲子游來游去,每條白蟲大小如同食指一般,這景象讓人看了不寒而慄。
我盯着這口痰,全然不覺得噁心,倒是心中充滿了好奇,擡頭看着“王叔”,剛纔我不敢和他對視,但是現在看去,他的雙眼開始逐漸清透,白色的碎裂感已經消失殆盡。
“二爺,這,這是什麼鬼東西?”我指着仍在痰中不斷遊走的白蟲,二爺抽了口煙,搖搖頭說着,崑崙山上的蟲獸多的猶如天上繁星,誰知道是什麼,看這模樣,應該是雪山六腿蟲吧。
我走進一看,果然,儘管每條蟲子都長有六條腿,在黏液中不斷爬行,但是就是不能離開。
聽到我們的對話,金霖霖推開了如律令的手,看向了王叔,二爺讓他們將王叔扶到牀邊躺下,現在已經基本完成,還剩下最後一步。
二爺來到濃痰前面,看着遊動的白蟲,輕輕說道,竟然可以將本來細如針線的雪山六腿蟲養的這麼碩大,看來時間確實是不短了,罷了罷了,畢竟是邪靈,還是除去吧。
接着,二爺將燃燒着的菸頭猛地扣向濃痰,輕輕敲打了幾下,燒紅的菸絲紛紛落入濃痰中,嘩的一聲!濃痰以及裡面的十幾條白蟲瞬間化爲白氣,騰空而起。
而這白氣中竟然閃現出一張臉孔,是一張三十多歲男子的臉孔,二爺眯着眼睛,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個人的邪念啊。
二爺左手伸出核桃,核桃頂部無聲無息的張開了一個小口,本來在空中飄來蕩去的白氣嗖的一下子被吸了進去,而核桃頂部的小口隨之關閉。
這一切,真是如同夢幻一般。
“哎呦,金森,這是,誰把我綁成這個樣子了?”田娃一臉懵的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