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娃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又看了看二爺,二爺點點說沒錯,他也是這麼想的,這個長毛小子不會那麼老實的下山離開的,他的眼神已經告訴我們,他會達成自己的想法。
田娃吐吐舌頭,嘆了口氣,真是作死啊,上次和我一起去,剛進去就中了瘴氣,很快就暈倒了,好幾天上吐下瀉的沒緩過來,這小子估計也夠嗆。
我搖搖頭告訴田娃,我倒是不這麼想,恰恰相反,我認爲如律令已經穿過了最外層佈滿瘴氣的區域,因爲那天他將揹包打開之時,裡面除了那些法器之外,我還看到了紗布,膠帶,空瓶和幾個石墨和炭塊。
開始我沒有多想,覺得就是正常的隨身物品,但是隨着剛剛發生的事情,我意識到這些東西合起來就是一個簡易的防毒面具,這個如律令真是不簡單。
金霖霖聽了我們說的這個人,非常好奇,怎麼山上還有這麼一號人物,田娃趕緊一五一十的說了一下,金霖霖擡頭看了我一眼,也覺得我分析的沒錯,應該就是他。
田娃撓了撓頭,嘟囔着:“二爺,這個長毛小子進去到底是幹什麼呢?不會真有寶貝吧?要是真讓他挖走了,咱們可就賠啦,讓這小子掙大錢了。”
二爺搖搖頭說道,這個長毛小子現在有危險,他已經半天沒有動過了,我們需要馬上去將他帶出來,否則他就命喪於此了。
我們一行六人三祖廟山的北頭下了山,這條路十分陡峭,一般情況下沒人會走這條路,再加上霧隱山本身的特點,更是人煙稀少,這條路上的植物都長得十分誇張。我們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纔到了山腳,再往前就是霧隱山了。
二爺回頭看了一眼,王叔已經氣喘吁吁,嘴脣發紺了,而金霖霖儘管看上去還比較自若,,但是畢竟是個女孩子,肯定是撐不了多遠,所以讓王叔和金霖霖他們都守着外面,可是金霖霖這個女孩子膽子還真是大,本來她一直想着要去看一看,但是二爺既然說了她也就只能服從。
田娃看了看二爺,抱怨着,“二爺,就咱們三個人嗎?這麼大的山,怕咱們三個找起來還是人手不夠吧?”二爺覺得田娃所言有理,轉過身眼睛停在了託尼身上,提出想讓託尼一塊去,畢竟他年輕身體好,去了也能幫幫忙。
田娃一直衝我嘿嘿樂,想必他知道二爺這是故意逗逗託尼,只要他認慫了,也不會強求他去,沒想到,託尼居然還是答應了,只是明顯底氣不足,估計他也是想在金霖霖面前顯示自己的男子漢氣概吧。
託尼小心翼翼的問二爺,裡面如果有瘴氣,我們怎麼過去?畢竟都沒有戴防毒面具,憋氣又不能憋很久,要是莽撞的衝過去,還是會中毒暈倒的。
二爺擺擺手,說怎麼會那麼麻煩,從懷中再次掏出黃紙,掐訣唸咒,黃紙騰空而起,燃燒殆盡之後再二爺手心處落下一把銀色的灰燼。
我們聽從二爺的要求將紙灰再鼻子裡摸了一點點,託尼死活都不幹了,他皺着眉頭看着二爺的手,說道:“這裡面本身就有骨灰,現在燒完了不就是把骨灰抹在鼻子裡嗎?我纔不幹!”一邊說一邊往後退。
二爺給我和田娃使了個眼色,我倆一個箭步就將託尼控制住,一人一條胳膊將這個小子按的死死的,託尼剛想大叫,二爺瞪了託尼一眼,壓低聲音說道:“喊什麼?這裡面幾百年來都是有人進沒人出,要是喊來了什麼妖魔鬼怪或者飛禽野獸,我可救不了你。”
託尼立刻老實了,嘴巴閉的嚴嚴實實的,我和田娃對視一笑,很順利的給託尼摸了一鼻子,託尼大氣都不敢出,一臉痛苦的看着我們,我心裡笑着,這小子就是得嚇唬嚇唬。
看我們都抹好了,二爺再次叮囑了王叔他們,無論裡面傳來什麼動靜,王叔和金霖霖都切不可進入,二爺會見機行事,他有信心將我們和那個不知死活的長毛小子如律令給帶出來的。
進入山林前我偷偷問着二爺,“您剛纔嚇唬託尼這招太好了,他一下就老實了。”說着,我回頭看了一眼託尼。
二爺疑惑得看着我,說道:“我沒嚇唬他啊,這裡面有啥東西我咋知道。”說着,二爺湊到我耳邊輕輕交待着,這霧隱山之所以是聖山,因爲藏靈門三祖的聖體其實就保存於此,當然具體的位置他也不知道。因爲已經很久沒有人接近過那裡了。本來二爺想以後再慢慢給我講,只是現在情況特殊,還是提前告訴我了。
而二爺這麼多年以來,作爲掌門人也僅僅到過霧隱山的中間區域,再往裡也從來沒有進入過,這霧隱山別看坐落於華夏北部,可因爲本身特殊的自然環境,雨林,沼澤,都集中於此,像這樣集各種自然環境於一身的,只此霧隱山一家。
前面的霧氣開始變濃了,我們彷彿進入到仙境一般,這霧氣在身邊環繞着,伸手抓去卻抓不住分毫,田娃和託尼也被這景象吸引,就連衣服都粘在了身上也全然沒有在意。
我擡頭看去,能見度越來越低,但是隱約可以看到有火光在閃爍,那裡肯定就是二爺安放紙符的地方,果然,我們在一棵樹上看到了紙符,儘管過去了很久,這紙符仍然在樹枝上燃燒着。
我順着再往前看去,星星點點的火光在前面排成線,在霧氣之中隱約可見,更是增添了神秘色彩,不過這些火光正好也是給我們充當了照明和線路的指引。
進山之時天色尚早,可一進入這雨林下面,光線幾乎全被遮擋,只有個別漏網的光線細微的撒了下來,告知我們太陽仍然掛在天上,但是想知道具體時間,這已經難如登天。
二爺說我們前進速度有點慢了,在林中行進很容易對時間和方位失去判斷,有火光在,我們不會迷失方向,但是時間就不一樣了,如果太慢了,我們的身體會在意識尚未疲勞時先行倒下的。於是我們三個加快了速度,我和田娃還好,畢竟從小在山裡長大,腳力方面不是問題,但託尼就不行了,走幾步歇一歇,最後靠在一棵碗口粗的樹下怎麼都起不來了。
“趕緊走吧,你這麼大的個子怎麼才走了幾步就不行啦?”田娃一臉鄙視的看着託尼,我從田娃的臉上都能看到,他現在恨不得把金霖霖拉過來,讓她看看託尼的這個慫樣子。
託尼擺擺手,半天擠出幾個字,“我,我真不行了,衣服都溼透了,我這就跟扛着東西走一樣啊,你們,你們先去吧,我會跟上的…..”
二爺插着腰看着託尼也是一臉的無奈,突然他像是看到了什麼,咧着嘴一樂,參差不齊的大黃牙露了出來,“小夥子,你害怕蜘蛛不?”
託尼一愣,衝着二爺眨巴眨巴眼睛,扯着脖子嘟囔着,蜘蛛有什麼可怕的,他原來留學的時候還養過寵物毛蜘蛛呢。
二爺點點頭,衝着託尼後面的樹指了指,“那這個蜘蛛,你也不怕嗎?”我們都向那個方向看去,一隻如同臉盆大小的蜘蛛,正慢慢的向着託尼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