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鬼麪人本不想誤傷了她,所以困她時只用了三成的功力,想不到這小小的大意,竟然讓他反受其害!
不過,鬼麪人很快就平復了自己的情緒,被冰柔劫持,威脅也沒有流露出半點慌張,他輕嘲一笑“你以爲就憑你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就可以危險我了嗎?”
“我只想和你做一筆交易,這交易對你絕對有利!”冰柔面無表情地說。
鬼麪人不動聲色地笑了笑“你有什麼可以和我做交易的?”
冰柔笑了笑“皇上的命!”
鬼麪人一愣,整個人有瞬間得僵硬,他大笑“他的命與我何干?”
鬼麪人細微的變化,冰柔當然感覺到了,對心裡得那個猜測越發相信了幾份,同時,感傷也深了幾步。只不過,現在不是有情緒的時候“有沒有關係你心裡清楚!做還是不做?”
鬼麪人的臉色變了變,他咬了咬牙,似乎難以決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問道“說來聽聽,”
冰柔心裡一喜,不敢怠慢,忙道“我將皇上的病治好,你放幻影一條生路,從此天涯各走一方,永不侵犯!”
聞言,鬼麪人頓時笑出了聲“你治好皇上的病?就憑你?哈哈哈,笑話!天大的笑話!你以爲你是誰?比醫聖歐陽向如更厲害嗎?何況那個無能的皇帝與我毫無關係,我爲什麼要和你做這比交易?哼!我還以爲你有多大的能耐,竟然敢和我叫板!簡直就是找死!”
這個“死”剛出口,鬼麪人的身影不知怎麼鬼魅一動,整個人就脫離了冰柔的控制,可惜嘴角剛噙起的笑意還沒來得及綻放就僵在了原處,因爲冰柔反手彈出打在他脊骨上的銀針,以及最後吐出的那幾個字“我可以幫你完成心願!”
冰柔說得極淡,卻字字砸在鬼麪人的心窩上,令他渾身一顫,整個人都頓在原處。這句話彷彿等待了上千年,原本毫無希望的事,此時突然陳現在眼前,讓他有些不知所措,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說什麼?”他有些緊張地看着冰柔,
“只要你放了雪獒,我可以留下來幫你完成你的心願。”冰柔以爲他會暴怒地想要殺了她,甚至她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沒料到鬼麪人的反應會是這樣。雖然心裡震驚不已,但清麗的臉上卻是面無表情,神情淡淡的透着真誠。
“真的?真的會幫我?”鬼麪人不確定地追問
,一絲掩飾不住的驚喜悄然爬在眼底,甚至連他自己也沒覺察到自己無法仰制激動,興奮和雀躍。
很肯定地點了點頭,看着鬼麪人眉眼間真實的喜悅,不知道爲什麼冰柔心裡酸酸的,甚至有一種沉重的,痛楚的內疚之感,可一想到雪獒重傷之下還中毒在身,被他不知藏在何處,用來威脅她,那內疚之感頓時換成了對雪獒的擔心。
“雪獒在哪?我要先見到它,它沒事了,我自會遵守承諾!”
覺察到冰柔聲音裡的緊張和關切,鬼麪人心裡剛涌上來的喜悅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盯着冰柔堅定的眼神,憤恨,不甘,痛楚一閃而過,快似閃電,接着他突然詭異地笑了“好!我會讓你見到他。不過,你得先與我定下白紙黑字的協議才行。”
“不行!我要先見到它,”冰柔毫不妥協“不要激怒我,否則咱們一拍兩散!”
鬼麪人一愣之下,似想起了冰柔剛剛偷襲他的那根脊背上的銀針,臉上說不出什麼表情,他哈哈一笑,竟拍起了巴掌“好!好!果然有長進!不過你真得以爲那根銀針能威脅到我嗎?”
話音剛落,鬼麪人動了,冰柔也動了。
銀針似受到某種衝力,從鬼麪人的後背射出,原本應該跌落在地的銀針似受到什麼力量的控制,針頭一轉,快速又向鬼麪人飛去,就在鬼麪人以爲銀針要射向他額前時,一個完美的飛轉,再一次打在了鬼麪人的背脊上,
就這樣一來一回,兩人竟打了七八個回合,鬼麪人由最初的不屑一顧,到震驚,到不敢置信。等到銀針再一次飛來時,鬼麪人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也很凝重。
“澎!”
隨着這一聲響,銀針被鬼麪人的拳力擊得沒入了大殿的石柱上,消失得無影無蹤。轉首,冷冷地盯着面無表情的冰柔“明日響午過後,凌霄殿見。”說完,拂袖而去,不過冰柔還是發現他腳步顯得沉重,無力,雖然他極力掩飾着。
聽到關門的那個瞬間,冰柔猛得噴出一口鮮血,再也強撐不住,軟軟地滑倒在地,昏了過去。剛纔那一搏,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功力。若鬼麪人再堅持一會兒,冰柔只怕就支持不住了。
耳邊似乎傳來一聲聲優美的笛聲,眼前是漫天飛舞的雪花,一枝枝嬌豔的梅花散發在淡淡的幽香,冰柔覺得眼皮沉沉的,心底卻蕩楊起一陣陣溫暖……
“珠璣,快
看,紅梅上停了一隻蝴蝶,”
“騙人!大冬天的哪來得蝴蝶?我纔不信呢!”
“是真的!你過來看看就知道啦。”
“哇!真是一隻蝴蝶?!好漂亮啊!伯胥,你是怎麼弄來的?”
“……只要你喜歡就好。莫說一隻蝴蝶,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會替你弄來的。”
“……伯胥……你……你怎麼這麼傻?”
………………
淚,順着眼角緩緩滑下,冰柔的心酸酸澀澀的,帶着一絲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冰柔從夢中醒來,睜開眼,最先看到了是一抹桔紅色模糊的身影。
“你是誰?”冰柔有些緊張地問,想要坐起,渾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姑娘,你醒了?太好了!我是珠兒啊!”珠兒回頭見冰柔醒來,一張俏臉頓時開心得不得了,忙走上前,扶冰柔起來坐着,又拿軟墊子放在冰柔的背後“姑娘這會可嚇死珠兒!整整昏睡了七天!好在今兒醒來,不然師傅都要叫楚大哥給大卸八塊了。”
呃?她竟睡了十天!
“這是哪?雪獒呢?它怎麼樣?它怎麼樣?”一聽到她竟昏睡了十天,冰柔也顧不得奇怪珠兒爲什麼在這裡,一顆頓時撲到了雪獒身上,它不會出事了吧?
“雪獒?什麼雪獒?”珠兒眨了眨眼,一臉的迷茫。不過跟歐陽向如行了一段時間的醫,也知道有些病人會出現暫時的臆症現象,便很自然的將冰柔這種狀況歸在臆症之中了。她帶着安撫意味地拍了拍冰柔的手“姑娘放心,不會有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師傅一會兒就回來,放心吧。”
不得不承認,珠兒及時的安撫是有用的,更重要的是冰柔相信她不會害她。平緩好自己的情緒後,冰柔打量了一下房間,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這是哪?珠兒怎麼會在這?我怎麼會昏睡在此?”
珠兒見冰柔情緒已穩定,放下心來,笑了笑“這是吳國的皇宮,我和師傅應吳國皇上的邀請來爲姑娘治病的。至於姑娘怎麼會昏倒,珠兒就不知道了,不過,姑娘這次病情很嚴重,師傅好象很費些功夫,珠兒從來沒見師傅表情那麼凝重過,有一天,珠兒還隱約聽到師傅和吳國的皇帝吵架了,吵得可兇,最後吳國的皇帝都吐血了,好嚇人!整個御書房的人都嚇壞了,好在師傅是大夫,不然……還真不知會怎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