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柔徹底絕望的呈成大字般仰面而躺,耍起了無賴“我不管!我就要現在知道!我覺得自己象個白癡,在迷霧中找不到出路,我要知道所有我應該知道的!”
雪狼用它大而厚實的爪子寵溺的敲了敲冰柔的頭“該你知道的,我不是已經都告訴你了嗎?還問……你呀!唉,不告訴你就是不想你揹負太多的壓力,順其自然,按你的本意去做事,纔不會出亂子。”
冰柔懊惱地哼了一聲,撇撇嘴,心裡卻不以爲然。“那你說我現在應該做什麼?”
“你要做什麼,還要我教嗎?如此絕妙的主意你都想得出來,還說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雪狼淺笑,幽深睿智的眸子洞察一切。
臉一紅,韓飛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只是想看楚澈有沒有騙我嘛。”說到這,心竟隱隱作痛,楚澈與鬼麪人真得認識!爲什麼要騙她,難道所有地這一切都是楚澈設得陷阱?還是說從一開始她就在騙她?
其實雪狼一直在房子裡,只是披着隱身衣而以,別人看不見,她卻看得清清楚楚。只是她沒想到楚澈真的認識那鬼臉,留她在王府只怕也是有目的的。看來是時候離開王府了。
鬼麪人到底是誰呢?竟連堂堂王爺也要畏懼三分!聽他剛纔那翻話似乎他們歸屬一個組織,而且陰謀不小,只怕想一統江山也說不定,真是狼子野心!
唉!亂世割據,誰不是蠢蠢欲動,端看誰笑到最後罷了。只是想起他超然詭異的武功,令人髮指的變態,冰柔仍下意識的握緊拳頭,渾身透心的涼。看來他帶給她的恐懼和傷痛已深入骨髓。
覺察出冰柔的異常,雪狼體貼地用爪子將她往自己懷裡攏了攏,冰柔一笑,趁機滾進他的懷裡,整個人頓時感到無比的安全和踏實。
“能說說你嗎?”冰柔問道,手無意識的拔動着那珍珠般的鐲子。這個問題她已經問過N次了,可雪狼每次都重複上次所說的,實質性的東西或者說冰柔想知道的一句也沒有,要不就是那句“時機一到,你自然就知道了。”希望這次是個例外。
雪狼的雙眸微沉了沉,隨,淡笑道“我是誰並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雪狼是姑娘的守護者,無論發生什麼事,雪狼都會站在姑娘身邊就行了。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先查清那個帶面具的人是誰!”
他真的是個意外!它竟查不到!但他絕對是個危險!它不允許這樣的危險存在!所以,計劃會有所改變。
雪狼輕蹙了下眉,似想起什麼,冷凜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只是府下首看着冰柔時,明亮的眸中只剩下溫和的寵溺“你可別小看了那‘玉碧珠’,它可是玄涅法師在靈山苦修八百年才得來的,我曾經索要過幾次,他都沒鬆口,如今贈予你,想來……唉,它的好處以後你就知道了。”
韓飛雪腦中靈光一閃,似滑過什麼,可惜太快,竟是抓不住,猶如握在手中的沙泣,越想抓住它,它從指縫
中溜得越快!
“哼,還說呢!那玄涅法師也不事先打個招呼,嚇得人不輕。我還以爲他是什麼妖怪呢!”冰柔噘着嘴,氣惱地說,
舉首,正對上雪狼深情如水的目光,令她有片刻的恍惚,心驀然漏跳了一拍。
“若有一天,我真的失蹤了,你會象今日這樣找我嗎?”雪狼目光灼灼地望着冰柔的雙眸問得小心而認真。
那眼神讓她又想起了旭,心,莫名的發慌,想逃避。冰柔有些狼狽的笑笑,翻身逃走。自己也不知,當突然發現雪狼不見時,自己演的究竟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
身後傳來雪狼幽幽的嘆息,好似清涼的雨滴不小心飄打在微波的湖面,蕩起輕輕波紋,隱隱讓人作痛。
雪狼終於在第十天找到了。
那是與王府只隔一牆的荒涼之地,雪狼遍體淋傷,被一根鐵鏈捆在樹旁,奄奄一息。
發現雪狼的是王府的一位打雜的下人,他原是出去賭博,不想越賭越輸,最後被人暴打出去,扔在這荒涼之地。卻讓他意外的發現失蹤的雪狼,真是因禍得福。不僅救了雪狼,更救了他自己。
當然這都是冰柔事先設計好的。雪狼是冰柔在前一天將它弄到這裡的,傷嗎,自然也是假的呢,不過足以亂真啦!其實在隱身衣的掩蓋下,雪狼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內傷還需慢慢調養。設計雪狼假失蹤另一個原因就是爲了讓它能安靜的療傷。
冰柔怒不可遏的將王府一干失職人馬重打四十大板,包括楚澈最受寵的二夫人李嬌兒和五夫人香玉都沒放過,王府西園頓時響起一片悽慘哀嚎。
王妃黃玉娘沒有說話,冷冷地站在一旁觀看,看着慘叫哀嚎的李嬌兒,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冷酷的笑意,與我鬥,哼!就憑你那點智商,只配給我墊腳!雖然她不能斷定李嬌兒一定是主謀,可她仇恨沁園那位冷木卻是千真萬確的,王爺寵愛冷木到縱容他在府中養狼,如此明顯,那賤人卻視而不見,受罰不過是遲早的事。因爲王爺自小對動物的毛髮過敏,府中上下的老人可都是知道的。
楚澈沒有阻擋冰柔的瘋狂,只是淹沒在睫毛下的雙眸動了動,神情很是沮喪和愧疚。他看着冰柔,幾欲道歉,最終只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看着楚澈,冰柔不知這三個字包含的意義有多大,可她的心還是隱隱作痛,枉費她還一直當他是朋友,想不到他一直在騙她!看來是該離開王府了。
御書房
“雪狼找到了?”皇上忽擡起頭,問道。
冰柔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繼續整理着新遞上來的奏摺。前陣子配合雪狼演戲,弄得自己都搞不清哪一個纔是真的自己,真的好累!白天還要來皇宮上班,晚上還是提防鬼麪人,弄得身心疲憊,唉!這是過得什麼日子啊!
冰柔已在楚澈的協助下通過了百官的考查,正式受了皇上的詔書,
成了名副其實的御前侍郎。其實冰柔明白這些不過是面子上的程序,就算百官不同意,皇上也一定會想其他的方式強迫他們同意,他們自然也是明白,也就樂着做個順水人情,即有了面子也有了裡子。要說這做侍郎,也不算太累,加上皇上知道雪狼失蹤的事,對她也比較關照。工作內容與現在的秘書差不多,但比秘書多一個特權,可以殿前議政參政,雖然那幫老臣對此仍耿耿於懷,但迫於皇上的壓力,也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皇上微挑了挑眉,淡笑了聲,邊看着摺子邊道“聽說你可是將澈兒的寵妾都差點打死了,怎麼你看上去還是不開心呢?”
冰柔回過神,吐了吐舌,辯解道“哪有啊!是她們做錯事在先,誰讓她們不安好心,想毒死雪狼,還把雪狼打成那樣!到現在,雪狼還臥在牀上下不來呢。雖說它是隻牲畜,可必竟是一條生命,怎可以隨便毀掉。何況,當初王爺也是同意的,在下只是說要責打她們,至於打多少,重或不重,還不是王爺一句話。”
“哦?”皇上意味不明地微挑了挑眉,“這麼說倒是澈兒的不是呢。”說着他放下手中的摺子,微感嘆道“想不到你跟那隻雪狼倒真有幾分緣份,失蹤那麼多天,竟還能找到。連朕都險些以爲它必定已慘遭不幸,想不到………”
“嘻嘻,也許它真是一隻神狼,吉人自有天相嘛。”冰柔掩飾的笑笑,捧着剛沏好的茶,殷勤的遞到皇上的面前。心裡卻有幾分忐忑。
雖說這吳國國主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君主,相處這短短半個月,她可是見識了他的本事,雖然他總是溫和着一張臉,卻有着不怒自威的氣勢,處事上更是臨危不亂,張馳有度,恩威並施,就是朝中那幫倚老賣老的幾朝元老,都對他恭敬有加,不敢有半點造次。在他面前還是小心爲秒。楚澈與鬼麪人相識,不知他是否知情?
接過冰柔手中的茶,皇上淺淺飲了口,放下茶杯,道“嗯,賞罰分明是應該的。澈兒那幾位嬌橫的寵妾這回也該知道收斂些啦。對了,下朝後,讓太醫再去給那隻狼看看吧,朕也有些掛心。”
“呃?!”大概是過於意外和震驚,冰柔竟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你……”。
“怎麼?朕不能去?”擡首看向冰柔,皇上魅惑的眸底深處似劃過什麼。隨,溫和地笑了笑,又繼續看着摺子。
“不是,臣不是這個意思。”冰柔慌忙解釋,
皇上笑笑“看把你嚇得,朕也是和你說着玩的。對了,侍郎,把昨日李宰相送來的摺子給朕拿來。”
嚇?倒也末必,只是過於驚訝了。
“哦,”冰柔恍了一下神,待反應過來,一不小心,手被桌上擺放的花刺破了手指,血,頓時涌了出來。
“有毒?!”皇上擡頭就看到頓時枯萎的花瓣,眼眸倏然收緊,
“毒?!”冰柔驚愕的呆滯,腦子裡一片空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