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沒問題。”阿泰爽快地答應一聲,就端起水盆出去了。阿米盯着冰柔,眼神複雜,最後站起身走到門口,停了下又回頭道很是慎重地說“你不能愛上師傅,知道嗎?”
冰柔徹底無語。
夜已深,苗榮的燒仍未退,冰柔不停的替他換着毛巾,卻收效甚微。
“去!準備浴桶,溫度適中,你們將師傅浸在水中,千萬別溼了傷口,”冰柔緊蹙着眉頭,對前來換班的阿來,阿跋說。
“這樣有用嗎?”阿來問道。
“不知道,試試總沒錯的。”冰柔擰眉道。
“那我們去準備水,你先將師傅的衣服脫了,”阿跋道。
“不,嗯,還是你們來吧,我太累,想歇一會兒。”冰柔一愣,急忙道。
阿來,阿跋奇怪的看了看冰柔臉頰浮起得那一抹若隱若現的可疑紅暈,又點了點頭“說得也是,這幾天你可沒怎麼休息。行,你先回去歇歇,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坐在牀上,冰柔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不知阿來,阿跋弄得對不對,可千萬別弄溼了苗榮的傷口,要是傷口再感染了,可就更麻煩了。想去看看,又實在是不方便,唉,真是急死了!
正當冰柔在屋裡焦慮不安時,聽到了阿跋的敲門聲。
“董奇,快,師傅的燒好象退了。”阿跋興奮的叫道。
“真的?”冰柔拉開門,幾乎是飛過去的。
“董奇,想不到你那法子還真管用,”阿來正替苗榮蓋好被子,見冰柔進來,興奮的說着。
顧不上許多,冰柔衝到牀前,低下頭,用額頭捱了挨苗榮的額頭,果然不燙了!不由長長吐了一口氣。
“董奇……師傅沒事了,你回去歇歇吧,”阿來眼神怪怪的看了冰柔一眼,道。
沒有注意到阿來的眼神,冰柔點點頭,心一放,整個人頓時感到疲憊不堪。
回到房,一覺醒來,已是響午時分。因爲記掛着苗榮的傷,冰柔洗漱後,就急忙奔到苗榮的房間,阿來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低聲道“剛吃了藥,睡了。”
冰柔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走上前,苗榮睡得很安穩,臉色也恢復成正常的顏色,心裡頓時踏實了。輕輕關上苗榮的房門,冰柔突然覺得天特別的藍!
“聽說王爺桓生了重病,已有兩天沒出門了,哪天,你和師傅到底出了什麼事?師傅怎麼會傷成這樣?”阿來盯着冰柔問道。
“王爺桓病了
?”冰柔很驚訝,想起那天在宴會他可一點事都沒有,神靈活現的,視人命如兒戲,怎麼會在隔了一天時間就病重了呢?怪不得這幾天風平浪靜的,她還可爲是因爲住在將軍府,他有所忌諱呢。想不到另有原由。
“在宴會上,落雲突然行刺師傅,匕首上有毒,”頓了頓,冰柔慢慢的說,想起落雲的下場,多少感到很難過。愛一個人沒錯,可愛了一個不該愛的人,真不知是誰的錯!
“落雲?落雲不是在秦國嗎?怎麼會來錢越國?”阿來吃了一驚,眼神一閃,奇怪道。
呃?冰柔驚詫的看着阿泰,腦子裡閃過什麼“你是說落雲應該是在秦國而不是在錢越國?難道……難道他不是王爺恆的……人嗎?”
阿泰失笑,隨表情又嚴肅沉重起來,他眨了眨眼,若有所思“落雲怎麼可能是王爺桓的人?他是師傅最後送到秦國的郎雅,因爲這,師傅曾說不再送郎雅了,只是沒想到,落雲竟會出現在王爺桓的府上?他爲了師傅纔不得不去了秦國,怎麼會殺師傅呢?”
“你……你和阿米他們都不知道落雲在王爺桓那裡?”冰柔的心猛得一沉,忙追問道。
“我們都沒跟師傅去,當然不知道。”阿來反了個白眼給冰柔,擰着眉想事情。
“是這樣,”冰柔張了張嘴,半響方輕聲吐了三個字,腦子裡卻想起阿米和阿泰那日提起落雲時,臉上毫無驚訝之色,彷彿早就知道落雲在那裡。難道他們中間有一個人是那個黑衣人?可不對呀,那個黑衣人當時好象並不想救師傅,若不是她堅持,他一定不會救的!而且他武功很好,阿米和阿泰的武功絕沒有那麼好!可他們的反應是在是令人懷疑,是她多心了?!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呢?爲什麼要救她?爲什麼知道我有難?爲什麼知道她會求助於張將軍?難道他一直都在跟蹤她?還是說他一直就在她身邊,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會是誰呢?莫非……是旭?
這個想法被她很快就否定了,旭的眼睛她是一定認得出的,而且旭的身上帶着一股自然的清香,是誰也無法仿效的。那個黑衣人身上是沒有的。
阿來看着神情詭異地冰柔,擔憂地問“董奇,你沒事吧,”
“沒事,可能是太累了。”冰柔搖搖頭,表情沮喪。
這一日對將軍府來說,是一個大喜的日子,因爲將軍的雙眼復明了!而苗榮的傷勢也好了很多。有關苗榮如何受傷的事,阿來他們最終還是知道了,他們神情各異,可對落雲竟然行
刺苗榮的行經還是憤憤不平,因此事怎麼看都透着一股子令人詭異不安的氣息,大家行事也越發小心和警慎起來。
將軍府被上上下下重新粉刷一番,張燈結綵,令原來顯得蕭條陳舊的將軍府煥然一新,一派喜氣洋洋的。
對外,只宣稱爲老母親過壽,所以張將軍並沒請多少人,只請了幾個關係不錯的同撩前來。當得知張將軍的眼疾是冰柔治好的,衆人不由對這個清麗美豔的少年另眼相看,大爲讚歎。作爲救命恩人的冰柔,任她如何推託,還是被張將軍等衆人擁着坐在了主席臺上,
“恩人在上,請受老夫一拜!”張將軍紅光滿面,態度誠懇的對冰柔拱手相拜,
弄得冰柔漲紅着臉,連忙站起身,還禮。
接着是張武及其家人,都來相拜,冰柔急忙一一還禮,一番場面上的客套後,大家愉悅地坐下,宴會正式開始。接着就是沒完沒了的相互敬酒,客氣的話說得冰柔的嘴都麻了。當冰柔有機會脫身時,已到申時了。
冰柔因喝酒,一張俏臉透着淡淡的紅暈,如眩麗的晚霞,陽光灑在粉嫩如玉的肌膚上令人想撲上去狠狠咬上一口。她軟軟地依在柱子上靠着,纖長如玉的手摸到懷裡的令牌,心裡一陣暗喜,想不到張將軍這麼夠意思,唉,這令牌可是可以調動三軍的!張將軍訓練的隊伍她可是見過的,實在是驍勇之師啊!有了它,對付鬼麪人總算有了點底線,當然這還遠遠不夠的。她甚至忘記了鬼麪人讓她建立軍隊的事,只記得秦國可以救幻影的冰蠶和鬼麪人要得地圖。
其實冰柔最初的想法不過是希望張將軍能替她訓練一批勇士,或者說死士,他們可以在她危難時解她於水火之中,沒想到張將軍竟這麼大方的將三軍令牌給了她!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想。不過,這三軍令牌的重要性絕不是那麼簡單的。雖然她不明白張將軍何以如此大方,可這令牌對她來說,絕對是好處多多的。
喝了太多酒,冰柔的頭還真有些暈,昏沉沉的腦子無力分析更多的事,她現在需要回房休息,不過休息前,她得再去看看苗榮。謝絕了阿來他們相送的好意,冰柔搖搖晃晃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因爲苗榮的傷未好,爲了他們便於照顧,也怕他們發現她是女的,她單獨要了一間房住。也顧不上阿來他們疑惑不解的目光,除了阿米對她投來很是贊同的目光以外。
剛轉過彎,就晃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咦?這個身影……
冰柔的酒頓時醒了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