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和唐璘到達淮澪正如預判的那樣,已入黑夜。
淮澪山水居多,濃濃水汽飄在空中,黑夜之中看的尤爲清楚。
淮澪城牆設的低,淮澪的主宮殿在淮澪城的最深處,所以二人從背面翻越過去,穩穩落地,不聲不響抵達淮澪主殿御滄閣的後方。
進入御滄閣,整體是個方形的大樓,只有幾處拐角點了燈,也有零星的守衛巡邏,層數頗多,二人直接分層尋找。
中低層還有守衛,裴妍瞬移至守衛面前,守衛們一驚,嘴半張着吸入一股靈力,直直倒下,和唐璘一同迅速進入房間尋找。
奇怪,房間幾乎都是空的...
裴妍從底層沿着護欄躍至閣樓最高層,高層出乎意料的都沒有守衛,再往深了看,一個房間竟然還亮着燈,映在窗上的三五人形跳躍,興奮極了。
“奇怪…”裴妍小聲喃喃道,淮澪城如今內部局勢尚且不明,這歡樂的景象更大可能是玄玉門的人。
“蘇俞和蘇黎就算匯合也不會如此娛樂…”裴妍自言自語着貼牆輕挪至窗邊,屋內人正把酒言歡,不亦樂乎。
裴妍只可惜自己沒有隨身攜帶迷煙,屋內大概三五人,在此時還醉心玩樂應該也不是什麼高級人物,就算是也不足以畏懼,正當裴妍猶豫要不要奪門而入之時,突然頸間一涼讓裴妍猛的一顫。
“小美人兒,別亂動,小心這刀尖兒劃到你這白嫩的肉。”持刀的男子靠近裴妍耳邊,扯下裴妍的黑麪罩丟在地上。
“誰?!”裴妍另一邊的手已經迅速觸到腰邊別的短刀。
“……玄玉門,白枳。”白枳的臉快要貼到裴妍脖子,呼吸喘到裴妍頸上的氣讓裴妍很是抗拒。
“你離我遠點!”刀最鋒利的那一面輕輕颳着裴妍,白枳不斷的接觸讓裴妍心生嘔感。
“你這小美人兒,劫持人哪有離得遠的?你說是不是?”白枳看着裴妍又急又惱的樣子很是滿意,可並不滿足。
“都出來吧……”
白枳說完,屋內歡笑聲驟停,三五個穿着守衛衣裳的人走了出來,很是恭敬,“白城主……”
可真夠不要臉的……裴妍冷哼一聲,頭掙扎着儘量離白枳遠些。
白枳站直高出裴妍一頭,壓制住裴妍剛好把她緊緊攬在胸前。
“無恥!”
“小美人兒,你連你叫什麼都沒告訴我,就罵我啊……”白枳用手指勾勾裴妍的下巴,裴妍內心窩火,一直在用力對抗着白枳的力。
“放開阿妍!”唐璘聽到響動迅速到達了最高層,白枳制住裴妍,唐璘握緊拳頭不敢輕舉妄動。
裴妍更加窩火,她一點都不像讓唐璘瞧見她現在的情況,但更加奮力的掙扎也讓白枳加重了壓制的力氣。
“小美人兒,原來你叫阿妍啊…”白枳一臉得意,絲毫不理會唐璘的怒吼,“我就說嘛,怎麼會只有阿妍一個小女子來…”
“你早就發現我們了?”裴妍說道。
“哼哼……”白枳輕笑,一臉享受,埋下頭用鼻尖噌噌裴妍的鎖骨處的衣領,“阿妍,你好香啊……”
“你放開我,有種一對一打一架!”裴妍被白枳這麼“抱着”實在是感到噁心。
“呦,原來阿妍是性情如此直爽的女子。”白枳又看着唐璘說道,“比起跟你打架,我更喜歡這樣抱着你…”
唐璘皺緊眉頭盯着白枳,手部關節也咔嚓咔嚓的響。
“是男人就別拿女人做文章!”
白枳不怒反笑,挑釁地看着唐璘。
“噁心……”裴妍實在受不了,趁白枳挑釁唐璘手腕鬆動之時猛的抽刀抵住白枳的刃,另一隻手又抽另一短刀朝白枳捅過去,白枳迅速躲開,半把刀都扎進牆中,又迅速發力拔了出來。
“阿妍這麼狠的嗎?”白枳險些踉蹌倒地,站穩後笑的讓人發涼。
“放了蘇家兄弟,留你一命!”裴妍的自小便練習雙刀,自然是得心應手。
“哦?來找那兩個小毛孩兒啊……”白枳裝作一副正在思考的樣子。
“別裝了,你埋伏的如此周到,怎會不知道我們的來意?”裴妍對白枳沒有絲毫的耐心,短刀逼近,白枳四下躲避,興致勃勃。
“阿妍你這麼聰明,自然知道你們不會那麼容易成功的。”白枳冷笑,猛退幾步立定身子,周身突然靈力環繞,唐璘見勢不妙,“阿妍,退後!”
可裴妍來不及反應,白枳的靈力便幻化出了一頭巨型大蟲,大蟲有百足之餘,出現之時甩出的靈力波直接彈飛了裴妍,好在唐璘手快接住,這才安穩落地。
“阿妍沒事吧…”唐璘放下裴妍,爲裴妍撣撣衣衫,拉進懷裡抱住。
裴妍調整了氣息,突然被彈出來,腦子着實有點混了,從唐璘懷裡離開,緩緩道,“我沒事……”
“他叫白枳,噁心下流至極!”裴妍瞪着白枳說道。
“阿妍,要不要試試跟我這百足蟲玩玩?”白枳笑笑,底氣十足。
“我來跟你試,找一個女孩子算什麼本事…”唐璘現在裴妍身前,伸出一隻手護住。
“呦,阿妍。這小子又是誰啊”白枳搞得跟裴妍很熟的樣子。
“少廢話!”
阿妍雙手的短刀已經握緊,那五個守衛見狀率先衝了過來。
這種小角色不用江心出馬,五人氣勢洶洶,嘴裡還像是喊着口號,裴妍滑了出去順勢鑽進五人中間,雙手握刀,雙臂伸開,刀刃朝外,一圈轉下來,五人便不聲不響的長花瓣般倒在地上。
“此可謂女俠啊……”白枳拍手叫好,那五個小嘍嘍死了不打緊,他身旁的百足蟲纔是他的底牌,王牌!
“少廢話!”裴妍熟練的將刀插回刀鞘,紫靈運於掌心一個翻身朝着白枳打了出去,白枳輕笑,拍了拍身旁的百足蟲,百足蟲扭動着身體擋下攻擊衝向裴妍,裴妍連忙後退,唐璘抽劍抵擋,可劍剛出鞘便被撞飛掉下高層。
百足蟲不像血株,它只是普通靈獸,抵禦起來不算吃力,但也不能長久消耗靈力。
唐璘趁裴妍牽制百足,直直衝向白枳,白枳武功不弱,不過靈元境三層的靈力遜於唐璘,打起來有些吃力。
“可惡...怎麼這麼強...”
靈力不足,武器來湊,白枳化出一柄長劍,直直劈向唐璘,唐璘一時半會兒撿不回長劍,連連退後,裴妍脫身用雙刀爲唐璘擋下,可這劍似乎並非普通器物,裴妍的新刀都快要被壓出印子,裴妍也被壓制的使不上勁兒。
“門主給的靈劍,果然好使。”白枳笑呵呵道,“阿妍啊,別打了,我們有話好好說啊。
“噁心!”
“不識擡舉。”
白枳拿劍挑飛了裴妍的刀,裴妍沒了支點翻倒在地,唐璘發力擊得百足後退幾步,便拔劍衝向白枳,白枳顯然力不從心。
“百足!”
百足重新衝了上來,裴妍和唐璘一手化靈與百足對抗,一手持劍壓制白枳。
樓下的守衛聽到聲響,幾個小隊都衝了上來。
“兄弟們,去幫白城主!”
烏壓壓的一片,裴妍慌忙起身撿起雙刀,衝進人羣,短刀易近身攻擊,那些守衛的長刀圍攻裴妍,有陣行般的拼成了一個刀圈勢捅向裴妍腰腹,裴妍見勢運靈原地升高,裙襬隨着快速旋轉而展開,隨後穩立在那數把長刀拼成的“大鐵盤”上。
這種陣行十分考驗隊友之間的默契配合,但裴妍覺得他們顯然沒有很強的配合能力,便不等他們反應抽刀,幾個飛踢直接打散了隊形。
沒了陣行,那守衛就更像是拿着刀劍的秀才,不知道從哪裡使勁兒,裴妍見勢輕笑,收刀進鞘迅速運靈,靈力化作球形越來越大,那幾個守衛一看就是沒有靈根只會耍個刀劍,見狀撒腿就想往樓下跑。
但人的速度怎麼會比得上靈力?裴妍擡掌靈力脫手而出,一幫守衛被擊中頂着從高層撞了下去,一片哀嚎。
“唐璘,接着!”裴妍撿起那守衛丟下的刀扔向唐璘,唐璘接住與白枳刀劍相抵。
“阿妍……”唐璘怕裴妍受傷有些分心,白枳冷笑突然發力,唐璘手中的刀被劈斷,白枳猛攻唐璘連連後退,避之不及,右臂被白枳劃出了血。
“嘶…”唐璘捂住傷口,血液順流而下,血腥之氣瀰漫開來。
“阿璘!你怎麼樣。”
“沒事...”小傷而已。
“看你們還有什麼招兒…實在沒招兒,美人計也行。”白枳壞笑,兩隻眼睛不離裴妍。
裴妍反握雙刀起身與白枳近搏,白枳來了興趣,可裴妍可不是花拳繡腿,不能讓他自由發揮魅力,裴妍刀刀大力衝擊在靈劍上,不過淮澪水氣重,溫度高,寒束的寒屬性有些被壓制。
突然,不知從哪裡飛來一把長劍,橫衝直撞地在尋找些什麼。長劍直柄利刃,直直插進唐璘身旁地地縫,盡情的吸食唐璘滴落在地地血液。唐璘覺得奇怪,又滴幾滴在劍身,沒想到血液在劍身流淌着成了一條血紋,劍身帶的靈力直直衝進唐璘的身體,唐璘痛苦悶哼,手捂胸口。
“御天劍!”白枳大喊不妙,裴妍趁機打翻白枳,白足攻擊,裴妍全力應擊,爲唐璘爭取時間。
唐璘迅速坐正調息,衝入的靈力很快在唐璘體內得到融合,御天劍,認主唐璘!
唐璘站立起身,拔出御天劍,跟着劍身的指引,化出一道高出劍長的藍綠色光波,朝着白枳的方向劈了過去。
“你自找的。”唐璘劃出劍波,站在原地等着那劍光撕碎白枳。
“百足!百足!”白枳見勢不妙急忙叫着百足蟲來保護。可百足蟲那普通靈獸是無法與聖器相抗衡的,更唐況是覺醒後的聖器,剛蠕動到光波面前,便被直直的劈成兩半倒了下去,白枳躲避不及,被削去一條手臂。
“啊~~~”白枳瞬間失了平衡倒地,血肉模糊的傷口讓白枳不敢觸碰,疼的在地上掙扎着亂叫。
“快說!蘇家兄弟被你藏在哪兒!”裴妍逼問,白枳只顧疼痛和喊叫,裴妍又撕下夜行衣的下襬布條,堵住了白枳的嘴,省得他再叫一會兒引來更多守衛。
“再喊,另一條胳膊只給你卸了!”唐璘咬牙切齒,白枳聽罷立馬閉嘴,指了指一旁地屋子,裴妍警惕着踹開屋門,蘇黎奄奄一息、精神恍惚地癱軟在地,進門處也有幾灘被打翻的飯菜,如今已發出餿氣的味道。
“大師兄,大師兄!”唐璘撐起蘇黎,喂下一粒藥丸恢復體力,蘇黎也漸漸睜全了眼睛。
“大師兄,蘇俞呢?”裴妍問道,沒想到蘇黎一看到裴妍,救一臉懊惱地捶胸頓足,情緒激動。
”大師兄,出,出什麼事兒了?“
”阿妍,我對不起你...“蘇黎說罷開始痛哭流涕,看向唐璘猛捶自己的胸口。
裴妍見狀趕緊和唐璘合力拉住蘇黎地手。
”到底怎麼了?蘇俞出事了?“蘇黎啥都不說,唐璘和裴妍只能乾着急。
”不是蘇俞,是巨翼,巨翼死了...“
巨翼死了...一道天雷劈在裴妍心上,瞬間癱坐在地鬆開了抓住蘇黎地手,唐璘趕忙鬆手去扶住裴妍。
”怎麼回事!“裴妍呆在原地一聲不出,唐璘急促問道。
”阿妍,對不起阿妍...都是我的錯...“蘇黎抱頭痛哭,裴妍的淚瞬間落下,張着嘴好幾次都想要罵死蘇黎。
唐璘將裴妍抱在懷裡,被推開。
”蘇俞呢?“裴妍看向蘇黎,蘇黎不敢回看低下頭回答。
”他現在是安全的,至於在哪兒,我,我不知道。“
”她呢?現在在哪兒...“裴妍冷冷開口。
”在,在後山...還沒有安葬。“蘇黎聲音顫抖,心虛到了極致。
蘇黎說罷,裴妍擦去淚水利索起身奪門而出,不理會已經昏死過去的白枳直奔後山,一個龐大且熟悉的身影出現,側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裴妍一步一步走近,淚一滴一滴打在地面,跪倒在巨翼身旁,觸碰到她冰冷的羽毛,壓抑的情緒瞬間爆發,抱住巨翼失聲痛哭。
裴妍哭的顫抖,唐璘和蘇黎站在身後欲言又止。
”受傷了怎麼還要硬撐...你個傻鳥!嗚嗚..哼嗚哼唔...“裴妍怎麼都暖不熱巨翼,伏在她已經化膿,流出黑水的傷口上,滿眼都是心疼,”再也不會痛了...是我太粗心,都沒有早點發現你受了那麼重的傷...“
裴妍自責至極,久久不願撒手。
”阿妍,對不起,如果不是我騙巨翼,她也不會死...“蘇黎只恨自己愚蠢至極,怎麼可以如此衝動。
”什麼意思,你騙巨翼?“裴妍直起身子,轉過頭直勾勾盯着蘇黎。
”巨翼不聽我的,它不載我,我,我只好騙她,裴城主在這兒等着它救...我還說....“蘇黎說了一半就注意到裴妍臉色冷了下去。
”還說什麼!“裴妍吼道。
”還說,還說救出裴城主,回來給你一個驚喜...“蘇黎說完,裴妍捂住胸口狠狠的吸氣,轉過身去看着巨翼,撕裂般的心痛,和極致的無助,蘇黎擅自行動讓巨翼犧牲,裴妍可以原諒他,但巨翼是寄託着對她的愛而死,活着的她如今更加痛不欲生。
”啊!啊啊啊啊...“裴妍摔在巨翼身旁,唐璘上去攙扶被狠狠推開。
”蘇黎!你怎麼能騙她!你怎麼可以!“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大師兄你!“唐璘對蘇黎的所作所爲啞口無言,”你糊塗啊!“
裴妍髮絲凌亂,眼中猩紅泣不成聲,眼前的巨翼似乎是感受到裴妍的痛苦,開始一點點的消失,身形越來越小,裴妍驚恐伸手去抓,無濟於事。
”不要!不要!!“裴妍全力捧住巨翼最後的靈識,撲了空摔在地上,手掌蹭在地上血肉模糊,撕裂之感悽入肝脾。
”阿妍!不要這樣...“唐璘看着着實心疼,死死抱住裴妍不放。
巨翼伴隨裴妍每個重要階段,死在她的面前太過殘忍。
”什麼人!“
動靜太大,果然驚動了守衛,裴妍殺氣騰騰,掙脫唐璘就要抽出短刀衝上去。
”阿妍!別衝動!“
”我殺光他們!他們統統都是兇手!“裴妍剛掙脫就被唐璘再度抓住,”唐璘,你放手啊!“
”兄弟們,白城主受傷了,就是這幾個,給我上,抓活的!“
一聲令下,小兵傾巢出動般涌來,唐璘拔劍將裴妍護在身後,一道劍波,前排衝鋒的戰士全部被波及彈開倒地。
天空傳來熟悉的長嘯,銀鱗巨龍從天而降,唐璘拽住裴妍甩在巨龍身上,又和蘇黎飛上,迅速離開。
裴妍看着巨翼消失的空地,倒在唐璘的懷中痛哭。蘇黎心事重重,愧疚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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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枳受傷百足被殺的消息很快傳到了玄玉門,此時的玄玉門門主殷至正閉關修煉,玄玉門上下事務由歸來不久的少主殷燦燦管理。
玄玉門大殿,白枳歪着跪在殷燦燦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
“少主,你要爲我做主啊……”白枳疼暈之後又疼醒,連滾帶爬的纔回了玄玉門。
白枳的右衣袖空蕩蕩的,左手撐着跪在地上,臉色發白,血弄得全身到處都是,狼狽不堪。
“誰傷的你?”殷燦燦一襲紫衣,樣貌一副文靜模樣,年紀不大但有老成之氣。
“是一個叫阿妍的!另一個男的叫什麼唐璘。”白枳哭訴道,殷燦燦臉色突變,看着面色發白雙脣無色的白枳不禁打一個冷顫。
“阿妍…川遙城的裴妍嗎?”殷燦燦不自覺握緊了拳頭,說話間寒氣凌人。
“應…應該是……”白枳一愣,“少主,門主不在,你要……”
“好了我知道了……”殷燦燦說話突然像燙嘴一樣。
“少主……”白枳感到奇怪,殷燦燦被殷至派出去好多年,近期回來,感覺風格大變。
“這個仇,我會替你報,好好養傷,我會讓父親馴化新的靈獸給你…”殷燦燦調整語氣,親自上前蹲下扶起白枳,柔聲安撫道。
“多謝少主!”
白枳點頭,艱難起身,轉過身去又回頭看了殷燦燦一眼,那若有所思帶着些狠冽的眼神讓白枳不禁汗顏,殷燦燦注意到白枳的注視後迅速轉笑,快到狠辣的表情還沒有完全收回,十分猙獰。
“挑些好藥,好生休養……”
白枳慌忙點了點頭,離開大殿。
殷燦燦轉過身去,滿腦子都是裴妍這個名字。
如今殷至閉關,玄玉門的一切,任憑殷燦燦調遣。
”父親,白枳受了重傷,女兒已經放他去養傷,但御天劍被取走,認主了清州城的少主唐璘。“殷燦燦立於殷至靜修的房門外,他閉關之時,便是如此傳遞消息。
”認主!“雙眸微動,良久,又言,”燦兒。“
”父親有何指示。“
”命人尋得一個臻粹境之人。我要他的靈元。“
”臻粹境?“
”不着急,慢慢找,實在不行,培育一個亦可以。“
臻粹境的靈元,放眼整個泓月都沒有幾個,可殷燦燦還是應下。
”是。“
不過臻粹境,她還真就有一個現成的人選。
”還有,派旭言和南燭音一同去那一羣娃娃的老巢,取走一個金絲寶盒,叫聚靈盒。“
”是。“
殷燦燦第一時間傳達了殷至的命令,召集旭言和南燭音大殿議事。
”要儘快找到他們的蹤跡。“殷燦燦說道。
”不必找了,他們如今躲在一處桃林木屋,我們今夜前往。“南燭音淺笑。
”怎麼知道的?“
”那處桃林是江心丈夫的故居,他們如今只能去那兒。“南燭音多年前陰差陽錯被陸洺相救,養了大約半月的傷,無意得知陸洺和江心的關係後便默默記下了位置。
”聰明啊阿音,你這小腦袋瓜還是一如既往。“旭言再次刮目相看,殷燦燦笑得意味深長,”不愧是爹爹的左膀右臂。“
”少主過譽了。門主最得力的,除了少主還能有誰?“南燭音是聰明人,她能聽得出殷燦燦半誇半諷之意,她不急於一時間的勝負。
殷燦燦說到底是個小孩兒,心情寫在臉上,聽罷便轉了晴。
”那就有勞二位,今晚辛苦,待爹爹大成之際,定不會虧待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