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楚楚小姐忽然發現東公子人正站在門口時整個人也是一震,立刻就站了起來。
看向東公子,臉頰上浮現一抹紅暈。
這種畫面竟然被眼前的人瞧見,又豈能會不感覺到羞愧。
那人嘴角卻只是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來,擡步,走了過來。
宛若什麼也沒有看見一般,她徑直走到了南宮離的牀上。
“看樣子還沒有醒來呢。”淡淡的話聽不出她此時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是呀,王爺還沒有醒來。”楚楚小姐低喃應句。
“東公子,你有辦法救醒他的是不是?”楚楚小姐眼着一雙汪洋般的水眸瞧着她問。
西洛淡漠一笑,東公子,也好啊!
“救人這事,不是一朝一夕的,何況我現在不是很有時間,也不可能每天過來給他治療。”
楚楚小姐瞪大眸子,什麼叫她不是很有時間,這個人難道不是她的夫君麼?
她居然說她沒有時間,置王爺的生死於不顧。
嘴巴張了張,剛想要質問她幾句,她又說:“我是來帶人的,楚楚小姐。”話畢走向牀就準備扶起躺在這裡的人來。
楚楚小姐立刻一步上前攔住她的手臂道:“不行。”
“喔?我要帶走我的男人,楚楚小姐有意見?”西洛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問。
楚楚微微脣,如果她可以隨便把人帶走,當初二哥就不會把人帶到楚府來住了。
雖然不清楚她與王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是不可以把人就這樣帶走的。
不能讓她帶走又不能明着阻止,只好說:“這件事情還是等二哥回來再作決定吧,畢竟,當初是二哥把人帶回來的,我沒有權利決定王爺的去留。”
西洛淡漠一笑,道:“你當然是沒有權利做這個決定了,可我是王爺的王妃,難道連帶走自己夫君離開的權利也沒有了。”
“……”楚楚小姐一時語塞。
西洛已經扶起這牀上的人坐起,沉重而高大的身軀由她一個女子來扶顯然是比較吃力的了。
莞爾,道:“楚楚小姐,麻煩你幫我喊幾個人過來,把王爺擡出去。”
“這件事情,恕我不能幫你。”楚楚小姐道聲,猛然轉身,朝外跑了出去。
一定得想個辦法來阻止她帶人離開,楚楚小姐飛快的跑了出去。
沒有人肯幫忙,讓她一個女子使力把這樣大的一個人抱出去,還真是要人的命呢。
輕嘆一聲,道:“小離離,我想帶走你,可我抱不動你,你能配合我麼?”
一個動也不能動的人如何能夠配合她來行動,回答她的當然是無聲。
轉了個身,把他沉重的身子搭於自己的背上,這樣她就可以揹着他朝外走了。
一雙長腿還蹭在地上,雖然吃力,但還是可以行走的。
拖着他一步步朝外移動,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待在這楚府了。
瞧楚楚小姐剛剛的模樣,就隱隱知道,若是再待下去,只怕是要壞事的。
就在她揹着南宮離一步步走出去的時候,楚楚小姐已經朝老爺子求救了。
一家人雖然知道這東公子便是王妃,但也知道她與王爺之間可能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王爺受了傷,子肖把人帶過來了。
自然,在這種時候她是不能把人帶走的。
在得到楚楚的彙報後老爺子就匆匆的趕了過來,準備攔下這人。
楚家雖大,但這個時候楚父楚老大楚老二都不在府中,都到外面打理生意去了,如今這楚府裡也不過是楚楚小姐與楚母楚老爺子在而已。
當聽聞東公子來了,並且準備把人帶走後一個個的都趕了過來。
一個人揹着王爺本來就是一件極爲吃力的事情,緩慢行動,根本就沒能走出多遠。
楚老爺子楚母與楚楚小姐一起趕來的時候瞧見的正是東公子正用瘦弱的肩膀揹着這麼一個沉重的人朝外拖,那種勢在必行的意志是任何人也不能左右的。
當這幫人一起出現在她的面前,西洛重重的喘口氣。
這男人,可真是夠重的呢。
回頭,瞧了瞧他還沉睡不醒的臉,道:“王爺,看來我是沒有辦法帶你離開的了,這些人,總是要千方百計的阻止我呢。”
“東公子,你快快把人放下來,王爺已經受了這傷,這樣子很容易扯動他的傷口的。”老爺子眼神複雜的瞧着她動之以情。
西洛淡淡的說:“老爺子如果真的在意王爺的傷勢,就讓我把人帶走,我會把他救醒的。”
老爺子聽言忙道:“也不是不讓你帶人走,只是王爺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等他醒來之後,你可以隨時帶他離開。”到那時就要看王爺本人的意思了,也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
西洛又豈會不知道他們的心裡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在他們的心裡也許已認爲,自己是那個會傷害王爺的人了呢。
“看來,老爺子是不同意我帶人走了。”如今在這些人面前擺什麼王妃架子是絲毫沒有用的。
可笑的是,這千般的阻止,她卻絲毫使不出怒氣來。
老爺子臉上有抹謙疚一閃而過,最終還是說了句:“東公子,請不要令我這老頭子爲難。”
“只要王爺醒過來,一切便全由您做主。”
西洛微微轉身,伸手摟住站立不穩欲倒的人。
擡眼看他,輕聲道:“王爺,你聽見了麼?”
“他們一個個都不准我帶你走,如果你還繼續沉睡不醒,我真的要扔下你離開了。”
腦袋輕輕埋在他的胸前,伸手扣住他的一隻手,擡起放在脣邊,輕輕一吻,任一滴淚無聲滑落。
熱淚盈眶,一顆心早在他受傷那一刻就五味俱全了。
被抓握的手微微一顫,動了又動。
“洛兒……”低喃的聲音忽然響起,西洛一震。
“洛兒,我們走吧。”那人費力的半睜着眸子,吃力的說出這麼幾個字。
“王爺,王爺你醒過來了。”洛兒驚喜,伸手就撫上他蒼白無色的臉。
“嗯,走吧。”幾近低喃的聲音,也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到。
西洛忙轉個身,讓他又趴在自己的背上,拖着他就往外走。
楚楚小姐見此狀急得伸手就去搖楚老爺子,楚老爺子眸子微微一亮,立刻吩咐道:“別愣着了,趕緊備車。”
“不必了,我有自己的車。”西洛的聲音傳來,婉拒。
楚老爺子張了張口,吩咐幾個家丁道:“趕緊幫着把人扶出去。”
“多謝老爺子的好意,我自己可以。”再次被婉拒。
老爺子覺得有些尷尬,剛剛王爺的確醒了,並親口說要讓她帶他走的。
王爺親口說了這話,誰還敢阻止。
雖然之前有諸多的猜疑,可現在王爺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
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王爺還是要跟這個女人一起走的。
老爺子望着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揹着那沉重的修長身影一步步離去,低聲吩咐:“趕緊去派人把子肖找回來。”這事還是得由他出面來解決。
人就這樣被帶走了,王爺人還受着傷,誰知道會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呢。
這是浩瀚王,但凡認識他的每一個正直的人,都不願意讓他身處危險之中。
浩瀚王朝有今天的安靜生活,他是天下最大的功臣。
家丁由側門匆匆的跑了出去,抄着小路分頭去尋找二少爺。
西洛艱難的把這人一步步揹着離開,不過是不想讓任何人來觸碰他的身體,在他們拒絕自己把人帶走時,本能的也想要拒絕他們的一切幫助。
剛剛醒來的人趴在她的背上,呼吸也沉重起來。
知道她也很吃力,模糊的意思因爲她的走動卻是一時清醒一時迷糊的。
馬車就在楚府之外,走出去的時候趕車的車伕就已經忙迎了過來,幫着把人扶上了馬車。
“回去。”西洛簡短的吩咐。
人坐在他的旁邊,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伸手摸摸他的臉,和他說:“不要再睡着了,我們很快就能回去了。”
“讓我瞧瞧你的傷口,恢復得還好麼?”一手摟着他一手伸手去解他的衣衫。
當初這傷口也是被她用針縫合過的,如今在這裡休養了二日,又有楚公子的照料,傷口應該不會感染的。
可這裡的設備畢竟太過落後,爲防萬一還是要檢查一下的。
解開他的衣裳時見胸口纏着的布還是乾淨的,顯然並沒有因爲剛剛自己揹着他的動作而把傷口扯開,如果線扯破定然會出血的。
微微鬆口氣,把他的衣裳又輕輕合上繫好,說:“回去後我再給你換副藥。”怎麼說也是動過刀的身子,周邊的腫還是沒有完全消下去。
“洛兒。”輕微的聲音傳來。
“嗯,我在。”洛兒依在他的身邊坐好,伸手摟住他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身上,避免他的身體坐不穩。
“還生氣麼?”半睜着眸子瞧她,問的是他最爲關心的問題。
“如果你能和以前一樣健康我就不會生氣了,不然,我就得賠你一條命跟你一塊死了。”
重活一世不容易,有幾人能像她死了又重來。
“我答應你,不會讓你陪我死,我們一起活着。”
“嗯,我們一起活着,誰也不能死。”伸手挽起他的手掌,與他相合在一起。
原來,這是因禍得福。
嘴角含上一抹滿足,靜靜的聽她低喃細語。
不需要他來回答,只要他一直醒着不會再睡着就好。
南宮離被西洛帶回來了,這件事情霜二公子在中午的時候就得知了。
午時他人是回來的,一回來就瞧見某個人正坐在榻前親自喂那男人喝着一碗湯。
那享受着她溫柔照顧的男人,一臉愜意,讓人嫉妒得牙癢癢。
心裡有着不爽,面上當然不會表現出來。
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道:“公子好像來了尊貴的客人呢。”
西洛擡眸瞧他一眼,南宮離也瞧他一眼。
回來後躺在牀上休息了半天,又吃了藥,現在西洛正喂他吃營養的粥,他的精神瞧着精神多了,再不像之前一副隨時都會死去的模樣了。
西洛莞爾,回他:“的確是尊貴的客人,所以,日後萬不能待慢了他。”話語裡也不無在警告他,不要再對南宮離作任何小動作。
霜二公子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公子的客人,理當以理相待的。”
南宮離聽着就萬分不爽了,自己在她的眼裡竟然成了尊貴的客人了?
難道,自己不是她的丈夫麼?
她不是應該和人介紹說,他是夫君是丈夫麼?
心裡的不滿當然不會當着外人表現出來,西洛又說:“事情查得如何了?”
當然是指華老闆一家被殺之案了。
霜二公子說:“還沒有線索。”
“這點小事情要拖上幾天纔會有線索。”話語裡含了不悅,疑似又在斥責他辦事不利般。
霜二公子微微垂眸,道:“會盡快。”
西洛點頭,又道:“各酒樓可有照常運行。”
“今天已經照常運行,已經照公子的吩咐,擇優錄用。”
“下去吧。”西洛又說。
霜二公子退去,心裡的不滿漸漸升溫。
在她的眼裡竟然只是當他僕人這般,怕是連朋友也算不上的吧。
只有對僕人,纔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完全不需要理會僕人的情緒。
如果是朋友,至少還會顧及一下朋友的心情的。
這一切,卻不正是當初他所選擇的麼?
如今,竟也開始有了抱怨麼。
本以爲可以這般一直無怨無悔下去,但瞧見她對那人的在乎,對那人的溫柔,卻讓人忍不住也想要貪得更多一些。
單單是這樣跟隨在她的身旁似乎已經不能滿足了。
也想要,她的溫柔。
也想要,緊緊的擁抱着。
霜二公子離開,西洛也把碗放下說:“你的傷還沒恢復,不能一下子吃得太飽,以後要少吃多餐。”
“洛兒。”南宮離擡手握住她的手,說:“在洛兒的心裡,我現在只是個尊貴的客人麼?”
西洛聽言說:“你何止是個尊貴的客人,還是個尊貴的病人,所以你要好好養傷。”
“不是你的夫君了麼?”南宮離微微皺眉,因她的話又覺難受。
洛兒聞言卻是莞爾,道:“當然是了。”
“那你爲什麼不對人介紹我是你的夫君?”心裡還是憋着這麼一口氣的,不弄清楚會難受。
洛兒低眉一笑,道:“因爲,我現在是東公子。”
“在人前,只能委屈你暫時做我尊貴的客人了,可好?”
當然不好了,剛想拒絕,可瞧她一臉懇求,話哽在喉中又說不出來,最後只得重重點頭,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脣邊輕輕啃咬,吸吮她細長的手指。
洛兒渾身一顫,人還在病中竟然還想要亂來,真是一個不安分的妖孽。
慌忙把手就抽了出來嗔怪:“不許胡來,好好養傷。”
“洛兒……”被憋了許久之後,連一點葷也不能沾,現在好不容易有這麼一點機會便又被扼殺了,帶着不甘用眼神控訴她的不是。
洛兒無語哽咽,裝什麼無辜啊可憐啊!
閃開眸子沒敢再去瞧他,只是說:“最近出了些亂子,我要去處理,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沒有關係吧?”
“什麼樣的亂子?”南宮離詢問,疑似在說有多了不起的事情竟然讓你狠着心腸把我一個病人扔在這。
“華老闆一家被殺了,這人的酒樓我原本是準備要收購的……”不知不覺就忍不住把這事情朝他彙報。
真是改不了的習性,以前在王府之時出了什麼事情也都會朝他說一說,現在他這麼一問又忍不住說出來了。
說過後又覺得自己這叫多話,和他說有什麼用?他現在人還躺在牀上。
南宮離聽她說完後便接口說:“這種武器不是有銀子就能買得到的,可以排除是商人之間發生了矛盾,也可以排除是本國人所爲。”
“百分之九十的兇案都是發生的熟人之間,對方既然把矛頭指向了你,那就應該是所熟悉你的人。”
被南宮離如此一說西洛眼前不由一亮,道:“我想到了。”
“也許,是她。”
“誰?”南宮離問。
“西國公主冰上。”
提到冰上南宮離眸子微微一怔,自是聽凌風提到過冰上的事情,在京都之時就聽說冰上來到了漢城,之後與西洛又發生了一些衝突。
難怪皇甫霜飛會說沒有查到線索,也許他早就想到了,不過是刻意隱瞞不報。
畢竟,那人是他的親妹妹,西國的公主。
這世上,有幾人能夠真的做到大義滅親呢。
看來,還得去總督府一趟,這事要由沈越出面去查辦了。
心裡正尋思這事,外面忽然就傳來了叫喊的聲音:“西洛……西洛……”竟然是楚子肖的聲音,帶着慍怒。
對這個人,真是有說不出來惱意與無奈。
惱他,因爲他阻止自己與南宮離在一起。
無奈,因爲知道他的目的只是單純的不希望她再傷害南宮離,所以對這樣的人還真是拿他沒有辦法。
可好在,南宮離已經醒了不是麼。
對於外面的聲音無動於衷,只是瞧着南宮離說:“是楚公了來了,怕是又要來朝我要你的。”隨之又刻意說:“你昏迷的時候他不顧我的哀求非把你從我這裡帶走,不讓我們相見,我多次去楚府找你,他都把我拒之於門外,我瞧楚楚小姐似乎對你有意,他怕是想要成全你和楚楚小姐,才刻意百般阻止我去見你的。”說到這裡刻意又裝出一副極爲難過傷心的模樣。
事實上,她壓根就沒有去過楚府,今天算是第一次。
但,昏迷中的南宮離對於事實的真相併不瞭解,這還是剛剛聽聞,所以腦子一下子也沒有轉得過來。
只瞧她一臉傷心的樣子就覺得心裡一疼,想這楚子肖實在該死,怎麼可以阻止洛兒與他相見。
難怪自己醒來後會是出現在楚府,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他可是記得清楚的,受傷的時候是在這裡昏倒的,當時洛兒還爲他哭了。
心裡疼惜眼前人,立刻也就伸出臂把這人兒往身邊拽了拽,洛兒也就順水推舟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難得的溫柔,南宮離的一顆心都軟了下來。
低聲呢喃動情的叫她:“洛兒放心,這輩子我只要你……”真是想揉碎在懷裡好好愛她一回,可惜這身子太不爭氣,竟然讓他沒有辦法行動自如。
但能這樣摟着也是能解一解他的飢餓之心的,修長的手撫着她的臉,久違了的容顏。
一點一滴的在她臉上撫摸,愛不釋手,怎麼也瞧不夠似的。
洛兒難得又羞澀了一回,在他的眼底裡也化作了一團汪水。
粉嫩的脣瓣依然鮮如櫻桃,美好得讓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咬住。
沿着脣角勾勒出來的線條細細的撫摸,嘆……
江山如畫,怎抵美人眉間一顆硃砂。
修長的五指扣住她的腦袋,猛然摁了下來,吻上她的脣。
這麼的美,這麼的好。
疑似怎麼纏綿,也不夠一般。
“你在幹什麼?”身後忽然就傳來一聲的嘶吼,楚子肖已經衝了進來。
一進來就瞧見洛兒正壓在那人的身上,本能的以爲她是要對這人做什麼危險的事情,所以,他纔會沒頭沒腦的衝過來。
“唔……”洛兒輕輕掙扎一下,忙由某人的身上坐了起來,臉上一抹紅霞,羞澀的模樣讓人忍不住也紅了臉。
楚子肖這才知道自己看了不該看的了,再瞧南宮離,剛纔好不容易親了洛兒,現在就被某人破壞,氣窩在心裡,再加上之前聽洛兒說他千方百計的阻止洛兒去見他,這還不是氣上加氣。
“楚子肖……”聲音猛然提高,夾雜着他深深的不悅和怒意。
楚子肖涼涼一笑,道:“我又不是故意的。”又忙轉移話題說:“你醒了啊,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西洛這時站起來說:“王爺,我出去力點事,你們聊會吧。”現在南宮離已醒了過來,就算自己離開了楚子肖也不可能再把他帶走了。
而且,以着楚子肖對南宮離的這份心意,一定也不會放心讓南宮離單獨留下來的,所以說,她就是離開了南宮離也不會被要打擾到,楚子肖這個狗皮膏藥一定會在這裡等到她回來的。
心裡自然是打定好了主意,不待南宮離說什麼便匆匆擡步離去,臨走之時瞥了一眼楚子肖,眼神裡盡是怨氣,這樣的眼神裡看在南宮離的眼睛裡分明就是對楚子肖的不滿。
南宮離一直瞧着西洛離去後方纔回過神來,卻聽楚子肖又關切地說:“你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一聽說你被帶回來了就趕緊過來了,他們沒有再對你做什麼事情吧?”
楚子肖的話雖然是關心,但聽在南宮離的耳朵裡卻是不順耳的,似乎他的洛兒會害他一般。
洛兒走前纔剛剛給他洗了腦,也難怪他會這般想了。
口氣上絲毫不善,道:“我現在好得很,倒是你,趁我昏睡的時候都對洛兒做了些什麼。”
楚子肖無辜的道:“我這麼做還不是爲了你的安全着想麼,瞧着你胸口被她的武器打傷,還有一個西國皇子在你身邊虎視眈眈,我若真的把你留在她們這些野獸身邊才真是要害死你了。”
乍聽楚子肖這麼一解釋心裡的氣也就消了些,的確,他這樣做也是情有可原的。
當時他是被洛兒的武器所傷,也難怪他會這樣想了。
只是,一想到他在自己昏迷之時阻止洛兒的探視還是哼然,質問道:“那爲何洛兒去探望我的時候你還要百般阻止呢?你這不是存心要讓洛兒傷心麼?”
楚子肖就更無辜了,一雙桃花鳳眸閃了閃,道:“還真是會冤枉人呢。”
“是你的好王妃這樣說的麼?真是天地良心,在你昏迷的這二日,她幾時去瞧過你一眼了?她若有去瞧過你,表示一下傷心難過,也沒有人會懷疑她對你的真情實意了,現在我不得不懷疑,她壓根就沒有愛過你,她的心早就被西國的皇子勾了去了,所以纔會把你傷得這麼重。”
“……”
南宮離沒想到得到的會是這樣一番的回答,狹長的眸子一眯,危險的看着他說:“你不要在我的面前詆譭洛兒對我的感情,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們這些局外人看得懂麼?”居然說洛兒被西國人迷了去,想着就可氣,雖然他自己之前也會這樣想,但他想是他想,別人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至於他所說的洛兒壓根沒有在自己昏迷的時候瞧過自己這一說,南宮離的心中自會分辨這二個人話中的真假,反正有一個人在對他說謊就是了,究竟是誰在說謊,那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現在,楚子肖也已經完全看明白了,眼前這個精明的人已經被那個女人迷惑住了,神志不清了。
所以,再出口語氣也不善了,嘲諷道:“我瞧你就是被那個女人殺死,也會覺得那只是一個誤會,她不是故意的對吧?這樣的浩瀚王還真是讓人不敢相信呢。”
“在你的心裡,我就是這等是非不分,對錯不辯的人麼?”南宮離的聲音了冷了。
楚子肖聞言不由閉嘴,的確,他豈是那等是非不分之人。
若一個美人可以迷惑他的心志,他就不是浩瀚王了。
苦笑一聲,人也立刻莊重起來,道:“對不起,冒犯了。”
“就算不信洛兒,也相信我,這麼久了,我不會看錯她的。”南宮離沉靜的道。
楚子肖點頭,的確,西洛並不能讓他完全相信,因爲她和一個西國人在一起。
但南宮離,這麼久了,對於他的爲人又豈會不曉得呢。
這樣的一個人,無論任何時候都是不會盲目的。
“還要跟我回楚府麼?”片刻後楚子肖又問他。
“不用了。”
“你一個人在這裡可以麼?現在你可是受了傷的,暗箭難防。”
“若真有暗箭倒是好了,也可以讓洛兒早點看清楚周圍的一切。”南宮離意味深長的說。
“我瞧她倒不是看不清,而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是呀,她這個人,有時候還真的是挺奇怪的。”南宮離哼然,想起那女子,心裡又軟作一團。
提起洛兒,此時她已經前往總督衙門去了。
這件事情既然霜飛沒有辦法來全面處理,那就由她來處理好了。
背後那人,不管是誰,她都不想放過。
一個想要防礙自己的絆腳石,如果不徹底除去,她還是會繼續下絆的。
*
冷冷的風吹過,一片竹林在風中舞動。
皇甫霜飛修長的身影靜靜而立,那女子向來是聰慧的,這事情又豈能瞞得了幾日。
“二哥,好好考慮我的話,跟我回西國,一切也就結束了,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我會讓她在漢城待不下去。”
忽然的聲音傳來,二皇子猛然轉身,望去。
冰上靜靜的站在他幾米之外。
“滾。”皇甫霜飛冷冷的喝道。
冰上一笑,道:“二哥這就動怒了麼?”
“這趟不是專程來瞧你的,是來瞧一位老朋友的,聽說浩瀚王被接到這裡來住了,要不要一起去瞧瞧,他現在應該是你的情敵吧。”
皇甫霜飛擡步就走,留下一句:“就算我會對你心軟,她卻是不會的,若有一天你被她所殺,我是不會多瞧你一眼的。”
冰上說:“若真是這樣子,只能說明,是我技不如人,你不用爲我掉一滴眼淚。”
轉身,朝着那竹林之外的方向走了去。
久違的老朋友受傷在此,怎麼能夠不來慰問一聲呢。
------題外話------
冰上與南宮離也正式交鋒了喔。
雖然一直在提這二個人是舊相識,冰上在上次的戰爭中因爲南宮離主動退兵,可想而知,裡面一定有貓膩。
強強對決,也會激情四射麼!
在我的心裡,皇甫霜飛,冰上。這些人都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在西國人的眼裡,冰上還是西國的女英雄,西國人民愛戴她。功與過,是與非,誰能爲她們定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