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洛臉色一沉。“媽媽莫不是誆我的嗎?欺負我是新來的?”
老鴇見秦雲洛真動了怒了,暗想封家是大財主,可是這小爺看樣子也不是好惹的。
但她也只能賠笑。“公子,媽媽我誆誰也不能誆了您啊不是?要不……明兒個?明兒個媽媽我讓春盈只伺候公子您一個。”
“不行,我就屬意春盈纔來的春意樓!”
秦雲洛擺出一點兒商量的餘地也沒有,還有一副想大鬧一場的意思。
這不明擺着想砸招牌嗎?老鴇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公子,春盈姑娘今晚是不得空了,若您再這麼不識趣,可別怪媽媽我不客氣了。”
老鴇給左右的龜奴使了個眼色,他們一把將瘦弱的秦雲洛抓住。
“怎麼回事?”正好封寒這時候到了。
看到堵在門口的人,依舊冰山臉一副,不過一看就知道他不樂意。
“封爺?您來了?”老鴇一反方纔對秦雲洛的兇悍,一臉笑意盈盈的狗腿樣對着封寒。
那笑容在秦雲洛眼裡看來,封寒像是她初戀似的。
“廢話,封大少爺問你話呢!還不趕緊回答?”封寒身邊的管事不耐煩地道。
老鴇趕緊解釋道:“有一個新來不懂規矩的公子,正吵着要點春盈姑娘呢!”
個不長眼的,年紀輕輕身材像只鵪鶉似的弱雞,還想跟封大少爺搶人?
他這是活膩歪了不成?哪裡來的自信?
“是你?”管事上前一步,走到秦雲洛的面前,昂着頭一臉不屑地看着秦雲洛。
秦雲洛冷笑,“就是我又怎麼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春盈姑娘又不是你們的私有物,還有!我比你們先到,凡事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就憑你?也配跟我們少爺比?”真不是管事看低他,而是在整個烏水鎮,還真沒有敢來跟封家的人叫板,最近……這些不知死活的人越來越多了。
“鬧了半天,你還不是個主子,你的架勢倒是比你家主子大多了。”秦雲洛說這話的時候,看向封寒。
對方也一直在打量着她。
不過對方並沒有被她的話激怒,人家看了她一眼,就進了春意樓。
而她卻被攔在了春意樓外面,這招行不通?
她只能換招了。
“你最好趕緊走,不然的話……”老鴇正要說些狠話,在看到秦雲洛甩出來的幾大張銀票之後,頓時停住了,並嚥了咽口水。
“不然的話,怎麼樣?”秦雲洛手中的銀票揮了揮,笑着問道。
誰會跟錢過不去啊?尤其是出手這麼闊綽的公子哥,長得俊俏的咧!
“當然是請進門啊,公子請進請進!快請進喲~你第一次來,春盈姑娘今晚真心不行,您看看春江春水嘛~保準你滿意。”
老鴇當然不想把這個財神轟走,但她又不能得罪了封大少爺。
秦雲洛也沒有再爲難她,要了個雅間,點頭答應叫來了春江。
這是她第二次逛青樓了,這兒的青樓奢華程度遠不如京城的萬花樓,不過這個小鎮能有青樓就不錯了。
畢竟京城的繁華,不是哪一個地方能比得上的。
秦雲洛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等春江過來,就下樓找茅房去了,經過樓道時打量着情勢。
這次她是來打探封寒到底是來見誰的,春盈的房間是最好的,在二樓的盡頭之處,門口還有四五個一看就是高手的下屬在那裡守着,那些人不是封寒帶來的。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與他談事情的人帶來的!
到底是誰?
那幾個人發現她在往房間處張望,一記狠戾的眼神直視着她。
警告她不要亂東張西望!
她在樓下轉了一圈,上樓之後就要求換了房間,那裡距離最裡邊的那個房間最近,這樣能探聽到的可能性最大。
她正準備試聽一下,那個叫春江的姑娘就被領了進來。
“公子,奴家可把您給盼來了,您都多久沒來了呀~奴家可想死您了。”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渾身散發着脂粉味直接撲向秦雲洛。
秦雲洛見她生撲過來,就在她要碰到自己的時候,身形微微一閃,春江就撲了個空。
“本公子是第一次來,春江姑娘說這話就沒意思了。”見哪個恩客都是老相好,臺詞也不撿一些靠譜的說。
她擡眼看一眼春江,發現底子還是挺好的,就是打扮,實在是太重口味,不知道拓跋澤煜會不會喜歡?
要是喜歡的話,她不介意幫他物色一個,日後好作伴嘛~
她來幹活都不忘記幫他一把,他卻這樣來欺騙自己。
實在是沒良心的旺財!
不過眼前還是先搞定這個眼前這個春江再說,這樣她才能探聽。
“喲~公子,奴家這不是平日裡說溜嘴了嘛?”春江一點兒也不尷尬,聽媽媽說這是個有錢的主,這麼年輕家裡若是沒有通房丫環的話,那肯定就還是個雛。
她好久沒有見過這麼鮮嫩的小公子了,這回讓她遇見了,她怎麼能不生撲上去?
“你過來,給本公子捏捏肩膀。”秦雲洛不想再和她廢話,他們進去已經有一會兒了,她不想再浪費時間,正事要緊。
春江哪能不樂意?馬上笑着小跑過去,剛一靠近整個人就軟了下去。
秦雲洛附耳到牆側,卻發現這兒的隔音出奇的,沒辦法她只能返到桌上,拿了空杯臨時做了擴音功能的偷聽工具。
很快就從另一個房間裡傳來細微的聲音,縱使她的聽力再好,也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字眼,好像在談什麼大事,因爲一直都只有封寒在說,另一個人只是偶爾發出一個單字,比封寒還要惜字如金。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如果能知道封寒在跟誰來往,那麼日後她也好有個打算。
她決定親身涉險!
她打開了門,這次趁着那幾個守門的高手一個不注意,直接就往大門處撞去,她只覺得頭部一痛,門同時也被打開了。
很快那四五個守門的反應過來,一把將她逮住。
就一把將她扔進房內去。
吃痛的秦雲洛忍住疼痛,擡起頭,就看到封寒,還有一個渾身散發着冰冷氣息的男人。
男人臉色極度蒼白,像是終年不見天日,白得臉幾乎接近透明。
再仔細看他的五官,五官線條柔軟、直挺的鼻樑高聳,紅脣齒白卻又不覺得女氣,鷹凖的眼神卻覺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