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明黃華貴鳳服的皇后,斜倚貴妃榻上,最近她的心好不容易因爲太子妃有了身孕順些了,卻不想那個剛被封爲妃的董賤人,氣得胸疼。
不愧是山窩裡出來的,言行舉止都無禮極了,但偏偏皇帝就是喜歡這樣的,連她這個正宮也不放在眼裡。
她身爲正統皇后,心知不能與這些低賤的人生氣,但她心裡總是悶着一口氣無處可發。
“兄長,此番進宮所謂何事?”皇后看了一眼安侯爺,見他臉色仍含慍怒,心知就是有了難事了。
安侯爺微微一嘆!
“娘娘,微臣……這回是遇到難事了。”頓了一下,安侯爺又道:“安寧她……在參加太子妃的聽雨宴之後,落水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神機谷主說,怕是時日不長了。”
這也就是爲什麼安侯爺要進宮的目的。
皇后聽聞一驚,從榻椅上起身。
“怎麼回事?”安寧是她唯一的外侄女,她一直很疼她,她打算如果秦雲芯在太子拓跋峰登基後再懷不上,就找個由頭把她給廢了,好讓安寧上位。
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現在就說不行了?
“神機谷主說,她這是中了千機的毒了,幸好有神機谷主吊着命,不然寧兒她恐怕……”安侯爺再也說不下去了。
千機?
皇后腦海中似乎聽過這種毒!
對了,聽說太子府上就曾經發現過這種毒,太子爲這事還暗中處置了許多人,這種毒很霸道,聽說能一擊致命!
“好端端的,安寧怎麼會中這種毒?”神機谷主她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因爲安寧的病被她治好,被安侯爺收留在府中的鬼谷新任谷主。
鬼谷在江湖上的地位超然,如果鬼谷能爲太子所用的話,那太子無論是在朝野還是在民間,都是如虎添翼。
皇后腦中閃過這個念頭!
“聽聞那日安寧落水之時,與煜王妃發生過沖突,之後便莫名落水,再醒來時就中了千機的毒。”千機先前被秦雲洛移植走,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而安寧有好幾次都是中了秦雲洛的毒,現在她向安寧再次下手,也是情有可據的。
“又是她?”皇后聽到煜王妃,便蹙起了眉頭。
這個秦雲洛,果真是一時片刻也不得讓人安寧,先前害她在省思堂呆了十日,這賬還沒翻篇,現在她又惹上安侯府,真是個禍害。
“妹妹,我就這麼一個女兒,你可要爲我作主啊!”安侯爺聲淚俱下。
他都到現在這個年紀了,就這麼一個女兒,雖然不能給安家續香火,但好歹也是他的命脈,他有這麼多的侍妾都不能爲他生下一兒半女的,就只有安寧這麼一個女兒了。
如果安寧就這麼死了,那安家豈不是在他這裡斷了香火,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安家的列祖列宗?
“兄長莫要着急,此事本宮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煜王妃?
她還不放在眼裡!
“那微臣,就謝謝娘娘了。”安侯爺在皇后這裡得了個準信,這纔出宮!
回到安侯府
“谷主,不知小女的病情?”安夫人一臉的焦急。
聽神機谷主說,安寧怕是活不過三日,她就要崩潰了!
“安夫人,安小姐這毒,請恕神機無能爲力,我再有能力,可也只是個凡人,千機的毒太過霸道。”神機淡淡地回答道。
安夫人一下子就跪倒下來。
“求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寧兒啊!”她不能沒有這個女兒。
後院裡現在的爭鬥如火如荼,安侯爺要不是看她生了安寧的份上,恐怕早就將她這個正室給休了,另立她人了。
這個位置是她爭鬥多年、處心積慮才坐上來的,她怎麼可以失去?
不!絕對不可以。
眼前的神機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必須牢牢抓住。
神機將她眼中的狂熱看在眼裡,“安夫人,我已經盡力了,安寧待我如好姐妹,我也很想救她,但……如果想讓她活命,只能看煜王妃是否能捨予解藥了。”
安夫人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來,是秦雲洛,又是她!
她們安侯府到底是哪裡得罪她了?她非得將她們母女逼進絕路?要將她們趕盡殺絕?
“夫人,老爺回來了。”下人進來稟報!
安夫人一聽說安侯爺回來了,馬上飛奔着出去了。
房間裡只剩下神機與安寧。
神機走到安寧的牀前,一雙美眸盯着安寧沉睡的臉。
羅袖輕輕拂過安寧的臉,冷眼看着她。“要怪,就怪你就怪煜王妃吧!如果三日,她沒有救好你,那你就好好投胎,下輩子記得離這些人都遠一些。”
不過,即使救了,你也活不了。
神機眼中帶着笑意!
煜王府
秦雲洛剛出門,宮中就來了皇后的儀仗。
“奉皇后娘娘口諭,宣煜王妃進宮。”太監高聲昂着小調兒音唱道。
這回儀仗可比上回來請她的規模要大得多,恐怕是生怕她藉由不去吧?
秦雲洛笑了笑,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跟着隨行來的太監進了宮。
當然,隨行的還有拓跋澤煜。
“煜王爺,皇后宣的是煜王妃,您並不在其中。”小太監不由出聲。
再說這後宮豈是一個王爺能去的地方?
煜王爺該不會失憶了,連這個規矩也不懂了吧?
拓跋澤煜看了看小太監。“再說話,信不信本王讓你不單隻下面沒有,連舌頭也割掉?”
小太監被他看得一驚,一句話也不敢再多說了。
他相信只要他再多說一句話,那他舌頭一定會不保!
爲什麼他好像看到了以前煜王爺的影子?莫不是他的錯覺不成?分明他就是已經失憶了。
拓跋澤煜還是一路隨着秦雲洛進了後宮。
皇后見到他,一臉的詫異!
“就算煜王爺失憶了,身爲煜王妃,你也該提點煜王莫要亂來吧!”皇后直接發作秦雲洛。
“嫂嫂莫要見怪,本王心裡眼裡,都只有一個煜王妃,至於其他的女人,實在是入不下本王的眼睛,回頭本王去向皇兄請個罪,實在是一時忘記了規矩,也順道讓他放心放心!”
拓跋澤煜一臉的嬉笑!
皇后聽了他的話,氣得一臉的鐵青。
她能成爲皇后,自然也是有些姿色的,什麼叫入不了他的眼?
“只要煜王能恪守規矩就好。”皇后傲慢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