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過要做頂級賽車手的。
攬景想起那時候他們還在一起,還是情侶的關係。
有一天方輒突然對她說道:“想不想跟我去一個地方玩。”
那時候的她,當然是事事聽從方輒,也不知道方輒從哪裡弄來一臺摩托車,他就如那些飆車黨一樣意氣風發地帶着一頂安全帽,將另外一頂安全帽遞給她,示意她坐上來。
攬景將安全帽扣在頭上,卻因爲第一次戴,怎麼都弄不好,只見他回過頭來,似寵溺似埋怨地說了一句,“怎麼這麼笨啊。”隨即三兩下就幫她把帽子戴好。
“抱緊了。”
攬景只聽得一句話後,整個人瞬間移動起來,手心傳來的是方輒身體的熱度,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眼前是不斷後退的夜景,享受着速度與激情。
那個晚上,方輒一直開着車,繞着整個環城高速公路,他就在她的眼前,她的手抱着他的腰,一切都是那麼的好。
天空快要露出魚肚白,最後方輒將摩托車停在海灘邊,攬着她的肩靠在摩托車旁,脣裡唸叨,“我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做一個賽車手,載着我愛的人,環遊世界。”那時候,攬景分明感受到方輒的心是熾熱的,是躁動的,他是屬於自己的
不像今日一般,兩人這樣疏遠冷落,而方輒人前風光滿面,人後是這樣的孤獨寂寞。
“方輒,我們認識快八年了吧。”攬景輕柔的嗓音在夜晚猶如星辰劃過天際的聲音。
“嗯。”方輒淡如水般回答,眸子探向漆黑的遠方。
攬景看着背對着她的男人,剪裁得體的西裝將他映襯得那樣丰神俊逸。
從陽光下奔跑的少年變成今天坐在辦公室指揮着衆人的成熟青年,八年一晃而過,她的心卻從未變過,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心就淪陷了,從此便不由她所控制。
“想想時間過得真快。”攬景略發感嘆地說道,走上前跟方輒一樣將手搭在陽臺的護欄上,燥熱的手心因爲鐵質的護欄瞬間便得冰涼了許多。
方輒想摸出煙來抽,手伸到衣服口袋裡才發現將煙放在了車上。
時間爲什麼要過得這樣快,如果還停留在那個陽光明媚,時光正好的年紀該有多好。
樂弋跟那個名叫曲畔行男人和好了吧,他記得有一次去找她,看見那個男人親自在幫她搬動行李,她手拿一張紙巾細心地爲那個男人擦汗,那樣溫馨的畫面足以說明一切,那個男人以其不可替代的姿勢進駐她的心中,將他一點點推出心口。
時光任然,再也回不去了,那個時候小心翼翼喜歡着自己,將所有感情埋於心間的她,大抵如年華逝去般一去不返了吧。
如果那個時候,他再勇敢一點,將世俗摒棄身後,會不會今天就不會這樣懷着遺憾和眷念,每每夜深人靜之際,心痛一遍遍鈍擊着自己。
他所在乎的不是傷痕累累的自己,他在乎的是今後她有誰陪,他不知道曲畔行當初是怎樣傷害她,他只知道那個晚上是有生以來見她最傷心難過的一次。
時至如今她已尋得想要的幸福,而他的心卻空洞無比,繁華的一切都填補不了他心中的風口,他爲她留住的剎那,再也見不到她巧笑的身影。
樂弋,樂弋,我要怎麼辦,要怎麼去做纔不會錯,愛過的戀情,還未試過便沉醉不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