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週一,萬惡的週一。
樂弋抱着書走出教室,神色頹靡地走出教室,中國通史,中國史,世界通史,西方史學史,學完她就死了。
樂弋幻想着明天又是週末,同時思忖呆會兒午飯要怎麼解決。
剛出教學樓,就看見教學樓前的花壇旁,斜靠着一個穿灰色運動服的男生,身形偏瘦,卻也把灰色運動服完完整整地撐展開來。
剪着時下最流行的髮型,側臉輪廓分明,找不出瑕疵的皮膚,俊美的五官看起來分外鮮明,一雙不用放電就已經能吸引很多人的桃花眼,四處張望,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踹着地面。
神色像似在搜尋着誰的身影。
歷史系一貫粥多僧少,男生如同稀有動物,不過一看歷史系男生的長相,樂弋倒是希望這些稀有動物還是都瀕臨滅絕了好。
所以方輒的出現,一下子引起歷史系的女生躁動起來。
樂弋兩三步小跑上前去,一拳錘在他身上,輕柔得沒有任何力道,笑着問道。
“方公子,怎麼有空過來?咦,攬景呢?”樂弋說完在方輒身後尋找攬景的身影,未果。
“今天就我自己過來……這個給你。”方輒說着,略微停頓了一會,從身後拿出一個手機盒。
樂弋看着手機型號,一愣,大致也能猜出價位。
剛纔還掛着的笑容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冷笑着對方輒說道:“方公子可真是大方,幾千塊錢的手機隨隨便便就送人。”
方輒見樂弋神色不悅,也不和她多說,把手機強塞進她手裡。
“左右你也是缺手機,現在我給你買了,你不要再出去做兼職了。”
樂弋心底隱約生出怒氣,方輒這是唱的哪一齣。
樂弋縱然很生氣,但還是以平靜的語氣說道:“我現在已經有了手機了,不需要新的手機,平時你都是
你在照顧我,我欠你的已經很多了,所以這個手機我不會收的。”
方輒喉嚨滾了一下,眼神變得深邃起來,最終,只是淡淡地說:“樂弋,你別這樣……”
別拒絕我對你的好,因爲那是我僅有的能爲你做的,能表達我對你的愛意的行爲,只是這些話,方輒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方輒,你已經有攬景了,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樂弋一雙祈求答案的眼眸緊盯着方輒。。
方輒看着樂弋令人心疼的神情,心驀地一緊,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樂弋的問題。
“好了,快回去吧,這個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方輒,以後不要再單獨來找我了。”
我怕我會自以爲是,我怕我會一直記得你的點點滴滴,我怕我會忘不掉你,我怕我會嫉妒我的好朋友,我怕我會做錯事。
這些話,樂弋留在心裡,也沒有說出。
樂弋把手機盒子放回到方輒手中,接觸到他有些冰冷的手掌。
方輒面無表情,心卻隱隱作痛,手拿着盒子也沒了力氣。
爲什麼老天竟要這樣捉弄世人,他那樣喜歡她,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一顆心就緊緊跟在她身上,她笑,他嘴角也會跟着上揚,她哭,他心裡比誰都難受,她和他說上一句話,教他開心好幾天。
年少時候的懵懂隨着時光的推移,已經匯聚成爲一股不可撼動的情感彌留在他的心際,叫做愛情。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刻進他生命裡的人,他一輩子都不能和她在一起。
方輒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只要是他看中的,沒有得不到的,可是就是她,卻是他一輩子都不能擁有的美好。
時光過得很快,感覺十月份剛過去,十一月就到了中旬,天氣已經開始轉涼了,天氣預報和學校校訊通都發來短信,要注意天氣的變換,注意增減衣物。
樂弋從
短褲換成長褲,短袖換成長袖。
想到十二月份馬上要考六級,樂弋有些緊張,上一次四級,也不知道是她運氣好還是怎麼的,竟然讓她過了。
可是六級和四級分明不是一個層次,樂弋知道考試的重要性,也不敢馬虎。
崔茗成績那麼好,六級神馬的不在話下,攬景她們音體美的學生,對四六級沒有要求,至於方輒麼,就算他現在領不到畢業證書,回家去也能接手家族事業。
樂弋一狠心,花了兩百五報了一個六級訓練班,每個週末兩節課,分聽力,寫作,閱讀幾大模塊,樂弋也頭一次感覺到知識就是金錢的含義,任課老師上一兩個小時的課,就能輕輕鬆鬆賺幾十個學生的錢。
樂弋貪黑起早,沒日沒夜的背誦單詞,做試卷,以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迎來了六級考。
走完六級考場,樂弋總算覺得錢沒有白花,一番苦心沒白下,因爲她看那些題目,不是太陌生,有些還是老師講過的題呢。
和崔茗對幾個記得的題目,答案都一樣,樂弋笑得合不攏嘴,崔茗的答案一般和標準答案差不多。
考完試有點餓了,兩人相約去食堂。
飯間,崔茗問樂弋以後有什麼打算。
樂弋皺着眉頭,咬了咬筷子,道:“我也不知道,我們專業很難就業的,只有考教師資格證,可是我又不願意做老師,也挺煩的。”
別看樂弋整天嘻嘻哈哈,該思考自己人生大事的時候還是很謹慎。
崔茗含了一口飯在嘴裡,吞嚥後說道:“我打算考研,考人大的研究生。”
“人大?去北京那麼遠做什麼?”樂弋疑惑的打量崔茗,她們南方孩子去北方可不太適應,地域文化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氣候和食物的差異。
“要不你也考研吧。”崔茗放下筷子,並不回答樂弋的話,反而開口建議樂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