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地方的安逸靜謐,剎那間被打破!
散佈的吊腳樓,被炸成了殘垣斷壁,硝煙四起。
部落的人,大部分都有不錯的武力值,突然的爆炸,並不能真正傷害到他們,紛紛跳出來,與外來侵犯者打鬥。
可那些小孩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缺胳膊少腿,血肉模糊的不在少數,痛苦聲,喊殺聲,怒吼聲響徹整個谷底上空,烏雲遮頂,風雨欲來。
爲什麼會這樣?
他們部落與世隔絕,不與外人來往,過着自給自足安逸質樸的日子,礙着誰了?招惹誰了?要遭受到如此慘劇。
那些天真懵懂的孩子剎那間死的死,傷的傷,殘疾的殘疾,這是怎樣慘烈的懲罰?
部落的人紛紛猙獰着臉,紅着眼睛,外面的人真是太可惡了,太沒有人性了,侵入他們的部落,破壞他們的家園,這些人統統不得好死。
勢必斬殺!一個不留!
被放出來的胡茬男領着十幾號人趕到了部落村子的中心的空曠之處,站在了戴面具那人跟前。
那人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這次乾的不錯,想不到這麼快就被你小子給找到了,回頭一定好好地獎勵你。”
胡茬男謙虛,但眼神卻滿是得意之色,“這都要靠老大英名的領導,要不是您提議找個懂行的哪能這麼快找到。”
面具男嘴角彎起,掃了眼靈活操縱藤條打鬥的勇猛部落的人,下意識地流露出驚訝之色,“可真夠神奇的,擱到以前,我怎麼也不相信,人類能夠變出藤蔓用來戰鬥,這還是人嗎?這個部落肯定有不少的神秘,尤其是傳說中的神殿,秘密說不定就在那裡,只是,這幫人看樣子都是嘴巴比鴨子還硬的人,想從他們嘴裡撬出東西,比殺了他們都還困難,一幫的愚昧無知。”
胡茬男看看面具人,又看看廝殺打鬥不分上下的雙方,提議道:“不說也沒關係,我們有人啊,就那個教授,他可以幫我們探路,我已經安排人看住他們,而且神殿的位置我大致都打摸好了,在關我們木籠的不遠處,有一個山洞,我懷疑那裡可能就是神殿的位置,我看到他們的人似乎拿着拜祭的東西往裡送。”
面具男盯着胡茬男,胡茬男被盯得心慌意亂。
好半響,那人突然哈哈大笑,猛拍他的肩膀,“好,這次要是找到東西,你可是立了大功。”
胡茬男猛然間鬆了口氣,附和地謙虛幾句。
胡茬男的十幾號人也加入了戰鬥,可這些人跟面具男帶來的十幾人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就比如,在高手面前你只能稱爲三腳貓功夫一般。
當然部落的本地人武力值也不弱,素來高手之間對決拼的是實力。
面具男這方除開一開始仍了炸彈之後給對方個措手不及,好搶佔先機之外,就沒再使用現代武器。
靠操縱藤條植物類的這些人,回過神來,這些武器對他們就產生不了多大的傷害。
面具男帶來的人從搶佔先機這一點就可以看出,對這些人的實力還是懼怕的。
事實證明他們的慎重小心是對的,打鬥持續了很長時間,雙方都有傷亡,想要儘快結束戰鬥剷除他們並不容易。
一旁的面具男給自己的人打了個手勢,緊接着,戰鬥場面發生了改變,面具男的人突然發狠,每招每式都使出了全力,招招凌冽至極,暫時性地佔了上風。
就在部落的人咬牙發飆之際,對方竟然停止了打鬥驟然撤走。
部落的人哪能放過仇人,在後面猛追,可越追越覺得不對勁,豁然擡頭,山洞已經近在眼前,愣神之際,那幫外來者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山洞口。
“怎麼辦?他們闖進了神殿。”其中一人望着山洞口問。
中間面目棱角分明的男子,蹙眉沉思,然後說,“神殿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的,族裡的人進去都不一定活着出來,先回去報告給族長。”
“族長,那幫人進了神殿。”面目棱角分明的男子說。
族長摸着半長的雪白鬍須,看着重傷的族人們,嘆了口氣,回頭問:“阿七,你覺得這幫人的能力如何?”
被稱爲阿七的棱角分明的那人,思索了片刻,誠實道:“很強,持續下去,我們不一定打贏。”
族長神情凜然,“咱們木族仗着能操縱植物的能力,個個神勇無敵,有此能力,自然會招到其他人的覬覦,於是,族裡的人就隔絕了與外界的聯繫,就怕遭到禍患,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這幫人十有**是衝着神殿來的。只是,不知道外面竟有如此多的高手,居然能跟你們不分上下,哎,這就是隔絕外界的弊端,外面發生了什麼都一無所知。”
“那現在怎麼辦?”阿七一直沒有聽到族長接下來的安排忍不住問道。
“先派人把守山洞,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帶走任何神殿中的東西。”回頭看向正在救治的族人,“不少人都受傷了,尤其是那些沒有及時救出的孩子,傷得更重,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救治傷患,族裡的醫生,剛纔還在彙報,說這些火藥傷,他們根本就沒有經驗,死傷肯定少不了。”
正商量對策時,一族人進來報告又有外人闖進來。
阿七立馬起身,“他孃的,欺人太甚了,兄弟們跟我走。”呼啦啦一羣人跟着他就要出谷。
可還不等他們出去,走到半道,外來者已經來到,正是蘇青一行人。
“這裡可能就是所謂的神秘部落。”蘇軍看向谷底的田地村莊說道,“這裡發生了打鬥,房屋都炸成廢墟,那裡還停着一架直升機,這些人可真夠心狠手辣的。”
“這架勢倒像是要滅族。”孔銘揚說。
“我們來晚了,沒聽到打鬥聲,大家務必小心。”蘇青嚴肅說。
話剛落,阿七帶着人來到了他們面前。
突然冒出來的這些奇裝異服的人,個個凶神惡煞,神情無比猙獰,眼神惡毒,活像他們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這些人二話不說,手臂伸出,猶如蟒蛇般的藤條驟然長出,迅速延長,閃電般朝着蘇青他們襲擊過來。
衆人的驚訝自不必說,眼看這些藤蔓詭異兇悍地到了跟前,再愣神那可就被繞成了糉子了。
蘇軍和帶來的十多名九局隊員迅速反擊。
“手裡竟然長樹枝。”這些超出了葡萄小朋友的認知,前段時間他才被告知,植物是要生長在土裡的,“還能一直長,太好了,哥哥你說他們會不會教我,我要是學會了,我想吃蘋果,就長出樹來結出蘋果,我想吃香蕉就結出香蕉……”
“教你?他們恨不得吃了你。”小白白了一眼兩眼放光的蠢弟弟一眼,沒看到這幫人仇深似海的眼神嗎?
聽到吃人兩字,葡萄立馬提神,猛然注意到那些從人身上長出來的深綠色,猶如蛇吐信子般朝着他的腦袋而來。
小傢伙摸摸毛茸茸的腦袋,來不及多想,迅速躍至空中,團成一團迅速躲避藤蔓不同方位,鍥而不捨地纏繞。
葡萄小朋友武力值多高暫且不提,可這速度卻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有外人在雖然不敢暴露瞬移的技能,但躲閃的軌跡快的肉眼不可見。
來到橙子面前的藤蔓,令人奇異的是,迅捷的速度突然變得無比緩慢,彷彿步伐緩慢的老嫗,半天還沒能邁出一步。
木族的那人看着橙子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緊接着,操縱着藤蔓死命地往前進,可是自己的藤蔓,就像是長了千斤墜一般,沉重無比,動彈不得,最後咬牙,猛力抽回藤蔓,重新攻擊,力度速度比之前增加了不止一星半點。
小白察覺到立馬護在妹妹的前面,攔腰抱起竄出了包圍圈。
蘇青和孔銘揚早已與這些人交上手,同時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力關注孩子們的安全。
這三個小傢伙,自小就見慣了打鬥血腥的場面,應付的經驗不少,再加上他們身上流淌着銀狼血統,不能當普通孩子看待,護在父母的身後,蘇青和孔銘揚教育他們一貫宗旨是,只要沒有生命危險,就不會過多幹預和保護。
再看看草原上的狼羣,哪一個不是自小通過廝殺歷練才成長爲傲然而立的草原之王,過多的保護,反而讓他們失去了生存的能力。
這是孔銘揚對小白和葡萄一直強調的。
眼前致命兇狠的打法,以及身上的奇裝異服,蘇青琢磨了會兒,就明白這些人可能就是所謂的神秘部落的族人,之所以如此仇視,可能是將她們當成了剛纔闖入的那夥人。
來的九局的人身手都還不錯,可比着剛纔從直升機下來的人卻大大不如,況且他們有所顧忌,不想傷人性命,所以很快就出現了敗像。
蘇青和孔銘揚兩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緊接着,就見孔銘揚身周驟起狂風,衣服飄動,似乎有無形之力從身體內散發而出。
孔銘揚雙手展開,風聲更烈,地上的灌木幾乎連根拔起,片刻後,就見木族之人的藤蔓,剎那間,一段段碎裂在地。
對面的木族之人佈滿驚駭之色,片刻回神,再次伸臂,可這次不等他們抽出藤蔓,只見眼前數道銀光閃現,快的出奇,快的根本來不及躲避,快的彷彿轉眼間就鑽到了他們的身體之中。
伴隨着銀針的刺入,這些木族的人頓時失去了攻擊力,定在了當地。
恐懼,駭然,仇恨,一系列複雜的神情在這些人臉上閃現。
“想打架又不是不奉陪,着什麼急嗎?連說句話的功夫都不給,難道是憋壞了?”二爺掃了對面的人一眼,抱胸,慢條細理地說。
木族的人憤怒,想要說什麼,可想到剛纔這人恐怖的功力,頓時沒了聲,只是拿惡狠狠地眼神看着他們,活像在說,落到你們手裡,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休想他們屈服。
“你們那什麼眼神?以爲眼神跟刀似的就能殺了我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我們要是跟上批人一夥的,你們還能站在這裡出氣。”孔銘揚眯着眼睛,“也不對,來你們這兒的人可能也有我們的人,是被那幫人綁架來的。”
那幫人冷哼,明顯的不相信,這些外來人狡猾又富有心機,就是把抓了人之後,他們的家園才被破入的,這人功力是高,可一看就不是老實憨厚之人。
鬼才信你!
他們這會兒的眼神還真是程亮,二爺的確不是一個老實憨厚之人,向來能演能裝的他,在這羣與世隔絕,可能愚昧無知的人面前,居然敗下陣來。
二爺頹敗地摸摸鼻子,一羣呆瓜。
葡萄這時卻突然跑了上去,拉出阿七的手翻來覆去好奇地看了半天,嘴裡還唸叨着,“怎麼就長出樹來了?沒土沒水,怎麼長的呢?”
阿七本來就憋着一肚子火,仇恨,頹敗,以及現下的不能動彈,不知道這幫人會用什麼惡毒的手段折磨他們,然後就見一個胖乎乎可愛漂亮的小孩子跑到他跟前。
這小傢伙剛纔他可是看到過,兩歲多的孩子,居然能躲過他們木族的藤蔓,讓人不驚訝都不行。
族裡的孩子相對來說都夠強悍了,可跟這幾個孩子簡直沒法比。
這孩子想幹嗎?殺了他?殺了就殺了吧,雖說被兩歲多點的孩子殺掉有些不太光彩,可以剛纔那人強悍的能力,就是滅了他們族都是綽綽有餘,早晚都一死。
可這孩子居然拉出他的手,胖乎乎肉肉的小手一陣柔軟,難不成要咬他?
這孩子沒有咬他,當花似的看了半天,然後擡頭,睜着烏黑清澈的眼睛,“叔叔,你那樹枝是怎麼長出來的?能教教我嗎?”
後邊的蘇青滿頭的黑線,上前幾步,彎腰一把抱起孩子,對阿七說,“看你剛纔的表情肯定會華夏語,你放心我們沒有傷害你們的意圖,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找人,我弟弟,二十歲左右,隨行的應該有一個四五十歲的老教授,還有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他們很有可能被傷害你們族人的那夥人綁架,你見過嗎?”
阿七愣了楞,看了眼一揮手就將他們定在當地的女人,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的話,躊躇了半天,不相信地問,“你說的是真的?”
孔銘揚在一旁腹誹,還真不是一般的質樸啊,就算我們是壞人,難道還會告訴你?
蘇青點了點頭,看了眼不遠處還在冒着硝煙的村子,以及小孩的痛哭聲,“你不用懷疑,我本身就是名醫生,說不定我還能幫到你們。”蘇青意有所指,“當然,我們還會幫你們對付那羣人,畢竟我們的人還在他們手裡。”
聽到她說是醫生,阿七的眼神陡然亮了下,便把村子裡一前一後進來的兩撥人,以及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聽到蘇夏他們進了神殿,蘇青的眉頭皺緊,剛纔這人也說了神殿連他們不熟的人進去都不一定出得來,而且裡面還有危險,那蘇夏豈不是……
身子晃了晃,二爺趕緊攔住她的後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蘇夏這小子雖然缺乏歷練,可卻不是笨蛋,小時候天天跟我鬥法,腦子好使呢,不會傻了吧唧地丟了性命。”
“他說的對,咱們還是趕緊找到那幫人再說。”蘇軍勸道。
“我沒事。”蘇青站穩,“先帶我們去你們村子,你剛纔不是說很多人受傷嗎?趕緊領我們去看看。”
“哎!”阿七驚喜地點頭,“跟我來。”剛纔說話的間隙,蘇青已經拔出了他們身上的銀針。
“叔叔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教不教我?”臨走前,一直盯着阿七的葡萄不死心地問。
那是什麼人都能學的嗎?那可是人家族裡的秘技,蘇青瞪了葡萄一眼。
孔銘揚從媳婦懷裡接過兒子,扛在肩膀上,“兒子,好學是值得表揚,可不是什麼都能學。”
葡萄吭吭哧哧,“爲什麼?”
“你說爲什麼,偷東西,也就是小偷來錢最快,那能學嗎?”
“不用。”葡萄老實回道。
“這就對了……”二爺正準備同理得證時,誰知兒子來了句,“偷東西橙子不學都會。”
二爺嘴巴抽搐恨不得把他丟出去,會不會說話啊,這麼多人面前大赤赤地說妹妹偷東西,讓別人怎麼想,再說他閨女那根本不叫偷,頂多叫拿。
好在九局那幫人不以爲然,認爲孩子說着玩呢。
不過橙子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
族長看阿七他們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擔心不已,正準備叫人去探探時,就看到他領着一行人回來了,引人注目的是這行人還有三個孩子,目光深邃起來。
看到族長疑惑的神色,阿七趕緊上前,將蘇青他們的身份以及來意複述了一遍,最後着重強調了蘇青會醫術這點。
一族之長,不可能像阿七那般的直白質樸。
說好聽點叫質樸,不好聽就是一根筋沒腦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多虧碰上蘇青他們這些沒有歹意的人,若是碰上壞人真是吃的渣渣都不剩。
摸着鬍子,族長深邃似乎能讀透人心的目光,仔仔細細審視了一圈蘇青一行人,半響後,臉部肌肉緩和,“那就勞煩姑娘了,若是姑娘能救治他們的命,到時我會派人領你們進神殿,那裡沒有我們的人領着,是很難出來的。”
“請族長放心。”蘇青松了口氣,“我盡力,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些自信的。”
孔銘揚領着孩子在一旁休息,讓他們吃些東西,走了大半天,什麼東西都沒進呢。
蘇青去幫着族裡的醫生看病,看到那些缺胳膊斷腿的小孩子,禁不住大怒,爲了一己之私,居然傷害這麼多無辜的生命,況且這其中很多都還是孩子。
當下拿出銀針施救,其他傷勢都好說,經過她的鍼灸,傷勢都穩定了下來,就是斷了胳膊腿的那些,蘇青是無能爲力,能保住他們的命,卻無法讓他們斷臂再生。
見識到蘇青的醫術,最後,族裡的醫生乾脆放下手裡活,幫着她打下手,這樣一來速度就快了很多。
一直關注蘇青的族長禁不住動容,“姑娘對我族之人的大恩大德,全族銘記在心,日後定當報答,等會我就讓阿七領你們去神殿。”
蘇青看看周圍木族之人,疑惑問道:“不是小孩就是年輕人,怎麼沒見到老人?”
族長聞言一愣,似乎不便開口。
蘇青忙道,“我只是隨便問問,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多有冒昧了。”
族長猶豫片刻,最終嘆了口氣,“我們木族的人,雖然有不凡的能力,可個個都是短壽之人,基本上活不過三十五歲,所以,你們纔看不到老人,最長壽的頂多才四十歲,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公平,老天給了你一項能力就會在別的地方拿走一項。”
聽到這裡,蘇青一行人忍不住詫異,現代社會,人類的壽命活過一百歲的不在少數,八十九歲的都很正常,這裡的人卻活不過四十歲,生生縮短了一倍,這是什麼概念。
要不是親耳聽到她都不相信,蘇青下意識地看了族長一眼,疑惑連連,這族長的外表,可是明顯超出四十歲。
------題外話------
明天繼續神殿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