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張瑤自從上次與蘇青吃完飯之後,時不時地就會到學校找他哥哥張梵,不過,大部分時間都纏在蘇青身邊,小姑娘天真浪漫,嘴巴又甜,逐漸地與蘇青熟悉起來,於是,小姑娘在生日聚會這天,特別慎重地邀請了蘇青。
小姑娘在京市待不了多長時間,很快就要回去上學了,蘇青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親自雕刻了一件掛件送給她做生日禮物。
掛件的翡翠料子是玻璃種的,小姑娘很討蘇青喜歡,掛件的雕刻上也費了一番功夫,張瑤小姑娘收到禮物後,很是開心。
不管蘇青的禮物貴重與否,能來就已經讓她興奮不已了,只是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她這樣的修養和脾性的。
當張瑤打開首飾盒子,看到裡面是一個晶瑩剔透,綠意盎然,惟妙惟肖的兔子時,頓時喜歡的不行,愛不釋手,旁邊突然響起了一道突兀嘲諷的聲音。
“地攤上淘來的玻璃製品居然能拿得出手送人,這不是寒磣人嗎?張瑤,你什麼時候認識這種人的,這不是自掉身價嗎?”
“徐妍,這是我哥的同學,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什麼禮物倒是其次,關鍵人來了就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嘲諷的這名女子家與張瑤他們家是世交,自小就喜歡自己的哥哥,而本身又一身的小姐脾氣,只要看到哥哥身邊有女性出沒,就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
雖然是世交,但張家的孩子並不喜歡她,要不是看在父母的面子上,生日聚會,她纔不會邀請她來參加。
且不說蘇青不但是她重要的客人,更是對哥哥有特殊意義之人,張瑤自然不允許蘇青受到欺侮。
“張瑤,我們兩家可是世交,我說這些也是爲你好,你不能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尤其是交朋友,要慎中選擇,別阿貓阿狗亂七八槽的人都接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反咬一口。”徐妍猶如大姐姐提點妹妹的口氣說道。
蘇青連擡眼皮看她一眼都沒有,這種踩着別人表現自己的女孩子,她見多了,完全不放在心上,對張瑤說了聲,就到包廂裡找了個位置坐下。
蘇青本人還沒生氣呢,張瑤已經氣得不行了,抓着首飾盒的手,青筋迸出,而且下嘴脣都被她咬出了一個深深地印子,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強忍住沒有當場爆發,不說兩家的關係放在那裡,光是今天是她的生日聚會,就不容她任性發飆。
“怎麼了?嘴巴都嘟到腦袋後了,跟哥哥說說,誰欺負我們的小壽星了?”
張梵進門就看到妹妹嘟着嘴在門口生悶氣,便將她拉到身邊關心地詢問道,這小丫頭天天樂呵呵的,很少有生氣的時候,不知道這會兒,受了什麼欺負,居然給氣成了這個樣子。
“瑤瑤妹妹的金豆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可不得了,張梵咱這妹妹肯定是受了莫大委屈了,趕緊地告訴哥哥們幫你出氣,到時不把他下油鍋,也要讓他脫層皮。”隨後進來的蕭雲平誇張地附和着。
小丫頭看到哥哥,當下便將手裡的盒子塞到張梵的手中,“蘇青姐姐送我的兔子掛件,說是自己親自雕刻給我的,可那徐妍,當着蘇青姐姐的面,說這掛墜是地攤上淘來的,你說,她怎麼能這樣說啊,蘇青姐姐聽了該有多尷尬啊!
送我的只要我喜歡,關她什麼事啊,最後,她還教育我說,交朋友不應該交些沒檔次,亂七八槽的朋友,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背後捅我一刀。
我交什麼朋友,用得着她管嗎?她是誰啊?居然都管到了我頭上來了,蘇青姐姐一句話都沒說,我想姐姐肯定很難過,本來邀請姐姐過來,就是要給姐姐個好印象,這下完了,姐姐還不怨恨死我,讓她丟這麼大人,以後肯定不會喜歡我了。”
張梵摸摸她的腦袋,安撫着:“好了,別多想了,你蘇青姐姐怎麼可能因爲這點不喜歡你,她不說話,肯定是沒把那些話放在心上,你要相信,你蘇姐姐的心胸沒那麼狹窄。”
“蘇青送了什麼東西,被徐妍說成地攤貨,拿來給我瞅瞅,蘇青出手雖然不會太大,但也不至於送地攤貨吧,快拿來給我看看。”蕭雲平邊說,邊急切地從張梵的手中搶過盒子,打了開來。
“這是地攤貨?地攤上能賣這種東西?那還真是稀奇了。”蕭雲平看到盒子裡的掛件忍不住驚呼道。
聽到好友的驚呼,張梵看去,頓時哦了一聲,眼中的驚訝不亞於蕭雲平。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管它是什麼,反正我一看到打心眼裡就非常喜歡。”張瑤見兩人神態有異,忍不住問道。
張梵驚訝片刻之後,便回過神來,暗暗嘆了口氣,回頭看着妹妹,摸摸她的頭頂,“你剛結識的蘇青姐姐,可真是喜歡你,送你的生日禮物可是大手筆,即使咱們家這麼寵你,也沒給你買過這麼貴重的禮物……”
“肯定是非常喜歡,隨手一送就是玻璃種的翡翠,市面上買都不一定買的到,我看瑤瑤妹妹以後戴的時候,還是慎重點,小心被覬覦的人搶了去。”
蕭雲平盯着盒子裡的翡翠,視線不捨得離開,頭也不擡地插口道,然後又像是自言自語,“這蘇青,還真讓人看不透……”
張瑤瑤一聽是玻璃種,也是驚呼不已,玻璃種的價值她當然清楚,對蘇青的看重頗爲感動。
幾人這麼一驚一乍的舉止,很容易就吸引了包廂裡的其他人圍觀,聽說這掛墜是玻璃種的,紛紛上前想要見識一番,平常這可是見不到的。
吸引來圍觀的人也有許妍,被她剛纔嘲諷爲地攤貨的掛件居然是玻璃種的?這太不可置信了,市面上買都買不到,這名不見經傳的女孩,怎麼可能一出手就是玻璃種的,肯定是他們看錯了。
“這怎麼可能?上次我逛珠寶店,一副玻璃種的首飾都沒看到,怎麼可能有人拿它送人呢?肯定是高仿的,你們沒看出來而已。”徐妍的質疑聲突然在包廂內響起。
“高仿?什麼樣的技術能高仿成這樣?那樣高仿的技術費用,估計跟真貨的價值相當了,這種得不償失的蠢事誰會去做?”有人說道。
“我敢保證這肯定是真的,我曾經在杜氏珠寶的店裡見到過玻璃種的翡翠,一定錯不了。”另外一人斬釘截鐵地肯定。
“有些人不認識,沒見過自然會把高檔貨當成地攤貨。”有人看不過眼,忍不住譏諷。
“就是,這種搞臭別人突現自己的招數,誰看不出來,只是有些人有眼無珠,居然把珍珠當貝殼,還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神情,真是讓人無語。”這人的話更是刻薄。
那徐妍此時小臉煞白,緊緊抿着嘴,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剛纔不可一世,囂張的氣焰渾然不見,灰溜溜地坐在了一處人少的角落裡,覺得很多人不屑嘲諷的目光,朝她看來。
這些雖然讓人難受沒面子,卻不是她最痛心的,最讓她痛心的就是,剛纔張梵看過來的不贊同的眼神,這纔是讓她心如刀絞的地方。
霎時滿腔的恨意涌上心頭,需要找個發泄的出口,而在看到張梵走向剛纔送禮物的那女孩時,終於找到了怨恨的對象,一股腦的不甘和恨意全都轉移在了那蘇青的身上,儘管她什麼也沒做。
但是若不是她送個這樣的禮物,她也不會出如此大的醜,看着心心愛慕的張梵渾身都帶着笑意與那女孩說話,恨不得上前將其撕碎了丟去喂狼。
人就是這樣,往往喜歡給自己找一個自己心中所想的仇人。
“瑤瑤還只是個小孩子,你送的禮物太貴重了,這讓我們怎麼好意思收下。”張梵遞過來一杯酒給坐在沙發上的蘇青,有些爲難地說道。
蘇青接過酒,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沒什麼貴重不貴重的,喜歡就好。”
既然都這樣說了,張梵也不好再開口說什麼,反正以後的時間還長着呢,只是心裡有些苦澀難受而已。
以前他和蕭雲平都覺得這蘇青家世普通,蕭雲平還認爲她配不上他,可他的戀情還沒展開,蘇青的男朋友就冒了出來,而且還是那麼一個不可觸及的身份。
本想着那些人不會太認真,他以後或許還有機會,可今天蘇青再次推翻了他心中的想象,能隨便送玻璃種翡翠的女孩會是普通家庭的女孩子嗎?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別說送,能夠擁有就算不錯了,哪有可能這麼大的手筆捨得送人,看來他以前看走了眼。
只是這樣以來,前途更是無望了,心裡不由得暗暗嘆氣,他覺得,自從認識蘇青以來,風華正茂的他嘆的氣比以往加起來都要多,更是品嚐了苦澀不堪的感覺。
吃完飯後,一屋子人都在包廂三五成羣地玩開了,打牌的打牌,唱歌的唱歌,聯絡感情的聯絡感情,雖然也有幾人是張梵和蘇青班上的同學,但蘇青本就跟他們不熟,也沒辦法像個十**歲的女孩子跟他們玩鬧,一個人在旁邊靜靜地喝酒。
“我哥哥怎麼樣?”張瑤瑤走了過來挽着蘇青的手臂坐在了同一張沙發上,指着臺上正唱歌的張梵詢問道。
蘇青朝臺上看去,見正在拿着麥唱歌的張梵剛好看過來,舉着酒杯示意了下,算是打過招呼,回頭對張瑤說:“唱的不錯。”
“那人呢?人長的怎麼樣?”張瑤瑤眼睛亮亮地追問。
只見蘇青再次朝臺上那人看了一眼,客觀地評價:“長得也不錯,帥氣高大。”
張瑤聽完笑了笑,頗爲自豪的說:“那是,我哥哥長得那是百裡挑一,而且我哥哥還非常純情,長這麼大估計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
人又憨直沉穩,以後肯定會非常疼老婆,誰要是嫁給我哥哥,肯定幸福的不得了,你看看我就知道了,還有,我哥哥還有一身武功,這樣帥氣多金,憨厚疼老婆,會武功的男人,現在可是不多了。”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蘇青一眼。
蘇青深深地看了張瑤一眼,並沒有就着這個話題說什麼,反而問起了她什麼時候回去讀書的事情。
張瑤瑤有些失望地暗暗嘆了口氣,她覺得他哥哥比那個孔銘揚什麼的,靠譜多了,那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蘇青這樣性子的人能在他手上討得了便宜纔怪,還不天天被欺負的死死的,要是嫁給他哥哥多好,事事都順着她的意,而且功夫不凡又能保護她。
她就想不明白,蘇青怎麼就看不上她哥呢?
生日聚會結束,蘇青與張家兄妹還有蕭雲平,一起去了停車場,原本就會開車的蘇青,在年滿十八週歲的時候,孔銘揚就通過關係給她搞來了一張駕照,而今天就是她自己親自開車過來的。
停車場是露天的,位置偏僻,大晚上的,也沒什麼人,再加上今天陰天,天空連個星星都找不到,昏黃的路燈閃閃滅滅,在寂靜的夜空下,顯的詭異萬分。
“這個點,才幾點啊,路上怎麼就沒什麼人了?真是見鬼了,難道都回家抱着老婆睡覺去了。”
蕭雲平往四周看看,沒看到一個人,裹緊了大衣,說着俏皮的話,想驅散四周有些詭異的氛圍。
“那都像你似的,經常夜不歸宿,在外鬼混。”走在最後面的張瑤,譏諷蕭雲平。
“小丫頭,沒大沒小的,說什麼呢,都是被你哥哥給寵壞了,我是那樣的人嗎?”蕭雲平笑罵道。
“你們兩個別鬧了,對了,蘇青,你晚上喝酒了,別開車了,坐我的車吧,我晚上沒有喝酒。”
蘇青擺手,“不用,喝的不多,開車沒問題。”
張梵正要再勸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張瑤的嗚嗚聲,雖然聲音很小,但在靜寂的四周,在場的人都聽到了。
頓時回頭,驚悚的一幕突然映入眼簾,只見一個長髮瘦高,看不清楚面目的男人,正鉗制住張瑤伏在她的脖頸處似乎在吸食一般。
張瑤剛開始還反抗,後來似乎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不能自拔,乖乖地任身後那名陌生的男子爲所欲爲。
那男子長着一雙藍色,毫無情緒的眼睛,邊享受地吸食,邊擡頭看着瞬間驚呆的張梵幾人。
“你要幹什麼?快放開我妹妹!”片刻後,張梵從驚悚的面面中驚醒過來,瞬時向那人攻去,試圖搶回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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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的有點少,見諒,明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