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按時上下學,碰到吸收不到營養的課堂,蘇青也會上課摸魚,專研專研醫書,從不主動與同學交流,自然而然就給人留些孤僻不合羣的印象,包括後排的孔銘揚也是如此,蘇青對這樣不被人打擾的狀況,反而樂見其成。
這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日子,飛快流逝,眨眼間已經過去了一週,而孔銘揚的生日宴也到了,要不是這天放學後,被他叫住再次確認她會不會去的話,蘇青幾乎都忘記這茬了。
“去啊,大家不都去嗎?”下午放學後,班裡的同學已經走得寥寥無幾,蘇青一邊將大塊頭的醫書放進書包裡,在書包的遮掩下給丟進了空間,一邊似乎隨口答道。
話是沒錯,可聽起來怎麼就不是那個味呢?
放學後,自然要等他二哥一起走的周放,替他二哥有些叫屈,他們兄弟身邊都是各色女子上趕着,也不會多看一眼,這丫頭倒好,輕飄飄不冷不淡的一句話。
可轉頭再看看他二哥,聽到人家會去後,似乎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他暗暗捂臉。他這純屬瞎操心!
同時神色露出一抹詫異,倒也沒說什麼,自從這丫頭來了之後,他二哥奇怪的舉動多了去了,從剛剛的驚訝到現在麻木,要說沒發現什麼,那是不可能的。
又是一年的秋天,拂面的晚風,夾雜着絲絲涼意,霓虹燈下過往的路人,有些不禁凍的已經穿起了薄薄的外套禦寒。
而某豪華酒店的門口,卻是另一番景象,來來往往的各式豪華轎車,從門口經過,從車上下來的女士,無不都是一身清涼着裝,一個賽一個比着,誰穿的更爲性感,更爲有料。
在這秋風索索的門口,真要贊上一句,勇氣可嘉。
“孔二少,今天是怎麼地了?在這兒迎起賓客了,往常你不是說最膩歪這些事嗎?難道是說在這兒等我?那兄弟可真是受寵若驚啊!”杜翰東下了車,看到孔二在門口翹首以待,極爲難見的一幕,瞬時燃起八卦的小火苗。
“去去,裡面呆着。”孔銘揚見損友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忙將對方推搡到了身後,像望夫石般盯着來賓的方向。
杜翰東藉着孔二的那把推力,有點誇張地向前滑了幾步,看向一旁與孔二少一向焦不離孟的周放,眨了眨眼,“二少,這是要幹嘛啊?難道說給你找了個二嫂?在這苦等呢?”
周放斜睨了對方一眼,“你這張嘴,最好悠着點,小心禍從口出。”
“嗤!嚇唬兄弟的吧,我說你小子陰陽怪氣的,說話越來越像你二哥了,說一句留半句的。”兩人鬥了會兒嘴,便無所事事地對來往的賓客評頭論足起來。
“來這麼多的大人?小一輩的來也就算了,大家也能在一起樂樂,這老的來了算是怎麼回事啊?”杜翰東看着眼前這些衣冠整整,掛着官場那套笑臉面具,捧着一看就知是價值不菲的賀禮,忍不住吐槽。
“你這樣說,看來你的消息還不夠靈通,人家那狗鼻子靈的很,早探知到今晚老爺子要現身,不管遠疏親近,但然要到場混了臉熟啊。”周放說這話時,眼神閃過一抹不屑。
“我怎麼不知道,二少昨晚打電話也沒說啊?”
“老爺子要來,也是今早臨時起意,沒想到消息傳的這麼快。”雖然這也沒什麼可保密的,但也不得不說這些人的能耐非同一般。
“看來,我們對某些人的能力估計過低了,平靜了太久的京市似乎要起波瀾了。”杜翰東似乎在喃喃自語。
“今晚上的美女可真不少,一個個打扮地像水蔥似的,出水芙蓉也不過如此啊,不過,穿這麼少,也不怕凍成老寒腿。”杜翰東被眼前的美女們轉移了注意力。
過往的女賓客剛聽了前句,臉上紅暈滿面,笑容又誇張了幾分,仰頭挺胸,像一隻只驕傲的孔雀般,可在聽了後半句時,那精緻的小臉,立刻煞白一片,幾乎能聽到牙齒的卡崩聲。
是圈內的女孩子,大多都見過世面,臉上神色變了幾變,便也裝着若無其事的進去了。
這些千金小姐,別的不行,可裝逼那是一個比一個強,周放杜翰東二人像在動物園看猴子般,看得津津有味。
而那些孔銘揚他們班裡,被邀請來的普通人家的女子,就沒那麼鎮靜了。
平時沒有機會參加這等聚會,現在機會來了,心中做着白日夢的女孩,自然是要花費一番心力財力,爲今天的出場做準備,聽了這人的毒舌,再看看身上幾乎花了一年零用錢的晚禮服,露出了羞愧自卑之色,眼中也幾乎溢出了淚水,低着頭曲着胸給形象大爲減分,還有個別眼露不敢之色的。
杜翰東他們,這樣的女人見多了,倒是習以爲常,並無任何驚訝。
而周放卻想起了讓他二哥惦記的前排那位,不知道會不會像剛纔那些女子般。
“咦,來了個有意思的,”一身白衣飄渺的女子進入了杜翰東的視野,忍不住驚訝出聲。
周放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正想她那,這就出現了。
休閒的棉質下垂白色襯衣,同色料的長褲,烏黑的馬尾造型,清秀的帶着點淡淡的神色,一貫的妝容打扮。
不過,若是仔細看的話,卻能發現衣服式樣有所改變,比平常更爲的正式了些,但比着剛剛走進去那些,穿着簡直不菲,有些甚至來自於國外某著名大師設計手筆的人,那簡直太過於隨便了。
而且,手裡提着的是什麼?
周放幾乎睜圓了眼睛,卻也不能改變那是一個手工編織的竹籃的事實。
由於上面蓋着蓋子,看不清楚裡面是什麼東西。
不管是什麼,大小姐,一個包裝盒子值幾個錢,買一個會餓死嗎?餓死嗎?
還虧他二哥心心惦記,能不能給他二哥留一點面子啊,周放又想捂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