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錄音筆
在男女朋友雙方,有一方竟然一聲不響的結婚了,一直到婚禮過後,另一方纔知道,任由是誰都不會接受。
如果說是不喜歡了,離開了,說明原因,也就罷了,但是,現在的韓瑾瑜,卻是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了這件事情。
韓瑾瑜當時就給溫雅打了個電話,但是很可惜的是,溫雅的手機號並沒有接通,在兩次被故意掛斷之後,韓瑾瑜將手機狠狠的摔在地上。
在一邊站着的高雨嚇了一跳,他跟在韓瑾瑜身邊很長時間,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韓瑾瑜從來都沒有摔過東西,現在,竟然生氣到將手機給摔了。
高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韓瑾瑜已經出了門,高雨小跑着跟在後面,都追不上韓瑾瑜,一直到樓下,韓瑾瑜開了車離開。
韓瑾瑜開車去找了溫雅。
這個下午,韓瑾瑜在溫家的大鐵門外,站了整整一個下午,溫家的管家過來與韓瑾瑜解釋,讓他離開,他卻都不走。
他想要知道實情。
爲什麼溫雅會一聲不響的就嫁了別人。
夏天很容易下暴雨,電閃雷鳴,好像是冰雹一樣大的雨點就傾瀉下來,韓瑾瑜在雨中站了兩個小時,冰寒的雨水浸溼了衣服。
溫家的門衛出來過,管家出來過,甚至就連溫雅的哥哥也出來過,但是韓瑾瑜沒有動,就在原地站着,整個人都好像被雨淋成了雕塑一般。
一直到溫雅打着傘出來。
溫雅打了一把嫩黃色的傘,手中還拿着一把黑色的傘,也只是來給韓瑾瑜送傘。
韓瑾瑜冷笑着看了一眼溫雅,沒有接溫雅手中的傘,毅然轉身離開。
他也就是看一眼溫雅,當看見溫雅手指上的鑽戒的時候,也就明白了。
他不是死纏爛打,他只是想讓自己死心。
………
“就是這樣,我當時也是開着車在後面的,給韓哥送傘,被他打掉了,”高雨說,“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韓哥這麼生氣過,也就是那件事情之後,溫雅和許謙就移民國外了,一直到前兩年纔回來,韓哥原本一直是和家裡面做抵抗的,但是之後也就同意了才和宋潔柔名義上辦了手續。”
宋疏影的目光低垂着,看着面前茶几的有機玻璃上,倒映出來的人影。
“溫雅當時結婚是因爲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嗎?”
高雨搖了搖頭:“韓哥並沒有提起過,好像之後兩個人大吵了一架,只是聽說,好像是當時許謙承諾給溫雅要給她什麼東西了。”
宋疏影眸光波動了一下。
高雨說:“大概的事情就是這樣,我知道的。你來找我,忽然就聞起來溫雅的事情,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再見。”
宋疏影搖了搖頭,從一旁的座位上拿了包,轉身就離開了。
高雨看着宋疏影的背影,她相信,宋疏影現在對於韓瑾瑜,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
一定是有感覺的,只不過現在還尚且沒有確認自己的心罷了。
高雨從咖啡廳重新回到酒店,在酒店門口,看見了昔日的溫雅。
溫雅會找到韓瑾瑜入住的酒店,並不稀奇。
“高雨,好久不見了。”
溫雅十分禮貌的打招呼,微微低了低頭,臉上帶着十分得體的笑,或許是做主持人做的時間久了,所以,臉上時時刻刻都帶着微笑,說話咬字字正腔圓。
“嗯,溫雅,好久不見。”
真的是好久不見,從六年前,一直到現在。
當時高雨就跟在韓瑾瑜身邊,只不過當時她還是個小姑娘,。
溫雅說:“我想要來找韓瑾瑜,你方便告訴我他的房間號麼?”
“不方便。”高雨說,“現在韓哥不在酒店。”
溫雅臉上依舊帶着笑,好像不管對方說什麼話,她都帶着一張面具一樣:“那很抱歉打擾了。”
說完,溫雅便離開了。
高雨皺了皺眉,她不懂溫雅這是什麼意思,既然來了,只聽她說的這句話,就能轉身離開?
她到酒店前臺問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來了很久了,還上樓去了,很久纔下來。”
………
等到下午,韓瑾瑜從外面回到酒店,他的休假時間也就到了,需要去找張老一趟,然後走一趟南邊。
剛剛進了酒店房間,將襯衫領口鬆了鬆。
韓瑾瑜給高雨打電話,說:“明天先去倉庫把貨提出來,後天的航班去南邊,張老剛剛打過來電話了。”
“是。”
只需要用這樣簡單的話告訴高雨,高雨也就明白接下來需要怎麼做了,不管是什麼時間點訂票什麼時間點去提貨什麼時候託運,她都會安排的十分妥當。
韓瑾瑜剛剛想要將電話給掛斷,這邊高雨欲言又止:“韓哥。那個……”
“怎麼?”
高雨吞吐了一下,“沒什麼事兒。”
韓瑾瑜揉了揉眉心,說:“高雨,你向來說話都不是這樣說一半藏一半的,你到底是怎麼搞的?”
“老實說。”高雨頓了頓,“今天宋疏影找我了,問我你之前和溫雅的事情,她沒有提原因,但是之後我找A大學校的熟人問了一下,好像是溫雅去A大了,是校迎新晚會的主持人,而且好像是回到那個學院的學生會去當名譽主席了,說是要成立一個什麼慈善基金。”
韓瑾瑜在電話另外一頭一直沒有說話,高雨不禁有些忐忑了,她覺得韓瑾瑜的脾氣越來越不好摸透了,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韓哥?”
“好,我知道了。”
韓瑾瑜將電話掛斷,眼眸上已經染上了一層冰寒。
他的手機通訊錄裡面,沒有存溫雅的私人號碼,但是就在前些天,溫雅已經編輯了一條信息發過來。
韓瑾瑜看着手機屏幕看了許久,手指摩挲着金屬質地的手機殼,幾乎是在瞬間之後,就調出來溫雅的號碼,然後給她打了過去。
溫雅在接通的時候還有些驚訝,“韓瑾瑜?”
“是我。”
溫雅笑了笑:“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了,你竟然給我打電話過來。”
韓瑾瑜說:“你找過宋疏影了?之前那一次見面,我已經說的足夠清楚了,你的事情需要找的並不是我,更不是宋疏影,而是許謙……”
“等等,韓瑾瑜,宋疏影是誰?”溫雅聽起來好像真的是沒有聽到過宋疏影的這個名字,只是有些熟悉,“哦,等等,我想起來了,算是你侄女是吧,我並沒有找過她,也沒有說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如果說是我回到A大去當主持人的這件事情,那是因爲A大畢竟也是我的母校,校領導找到我,既然是舉手之勞,我也沒必要推辭,便索性過去了。”
溫雅頓了頓,口氣中似乎已經帶了勢在必得,說:“你說宋家的那個大小姐也是在A大上大學,我倒是不清楚,不過問可以之後問一下,幫你照顧一下她……”
韓瑾瑜打斷溫雅的話,說:“好,溫雅,我們談談。”
“好啊,只不過這兩天在電視臺有事,明天吧,我打電話約你。”
溫雅的語氣輕快,這樣的結果,她早就已經料定了。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
這個從天而降的溫雅,不僅僅是在韓瑾瑜的內心重重的戳了一下,在宋疏影心裡也留下了一道陰影。
宋疏影覺得溫雅還會來找她的,只不過究竟是在什麼時候,說不清楚。
可能是溫雅把她當成了是假想敵了。
假想敵?
真的是假想的麼?
宋疏影覺得自己應該是魔怔了,她覺得自己腦子裡時不時地出現韓瑾瑜,這是一個很不好的徵兆,她必須將這種想法從腦子裡飛快地散去,而唯一不讓自己想得多的方法,就是將自己埋在學習裡。
但是,宋疏影卻依舊在網上搜了一下,將溫雅的信息全都調了出來看了一遍,也自然看到了“已婚”兩個字。
當天晚上,宋疏影在圖書館看了書想要回寢室的路上,接到了何淑慧的電話。
“你幫我買一個暖水壺回來,我暖水壺裡面壺膽碎掉了。”
宋疏影聽了皺了皺眉:“不是中午還打水了麼?”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午借給傳媒學院他們辦活動要用,還回來的時候是空的,我看還好的,剛剛回來的時候,我隨便一拎,特別輕,裡面的壺膽全碎了,外面還裂了好長的一道口子。”
“好,我給你買個壺回去,你先在寢室,”宋疏影特別又問了一句,“她們倆在不在?”
“在,”何淑慧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出來,“她們倆除了上課時間,成天在寢室裡窩着,今天下午不是沒課麼,還讓隔壁寢室的給帶上來的飯菜,我還聽見那個女生在問,爲什麼不讓你室友給帶呢?當時她們在牀邊竊竊私語,我沒聽見她們說什麼,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宋疏影忽然笑了:“你想要聽清楚她們回答的是什麼嗎?等到時候我給你還原,絕對是原生態的。”
宋疏影給何淑慧買了一個暖水壺,順帶買了幾瓶礦泉水。
到了寢室裡,那兩個室友坐在牀上,支撐着一個電腦桌,好像是正在看視頻,一邊嗑瓜子,直接從牀上扔下來在地上。
何淑慧在整理自己牀鋪的時候,還發現了兩個瓜子皮,一看就是從牀那邊吐過來的。
她是那種暴脾氣,不像是宋疏影,可以隱忍然後厚積薄發,她有脾氣必須要發出來,要不然憋屈着自己就要炸掉了。
“你們能不能拿個垃圾袋把瓜子殼都扔到袋子裡啊,從來都沒有打掃過寢室衛生,現在吐的哪兒都是,下午疏影纔剛剛掃過地。”
一個室友將嘴裡的瓜子皮給吐出來,說:“又不是說不掃了,我們這邊看完電視節目就去掃。”
宋疏影在經過何淑慧身邊的時候,拉了一下她的胳膊。
躺在牀上,何淑慧給宋疏影發消息:“你幹嘛忍着啊,讓她們倆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
“不是忍着,而是在等待一個機會。”
等待一個,不是因爲這種小打小鬧,而是一種作死的大事。
宋疏影看人一向是很準,就像是室友這種類型的人,就是那種典型的不知好歹的人,你讓她幾分,她還以爲是你怕了她,不理她,她就必然會刷存在感,就一定會作出來大事。
其實,在最初的最初,宋疏影是想到曾經在一本佛經裡看到的話:世間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如何處治乎?回答說: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而在高中的時候,宋疏影對於那些嫉妒心特別強,在背後總是說人家壞話的人,也都是這種態度,不理她,不管你怎麼找存在感,我就是不理你,就是狠狠的扇他的臉了。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既然是在同一個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就像是韓瑾瑜說的那樣,搞好關係,但是如果搞不好關係,那索性就破壞掉這樣一種表面上的平衡,反正宋疏影從來都不在乎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在背後罵她,不喜歡她的人多了,何必在乎多那麼兩個,有人喜歡,就必然有人討厭。
果然,一切都如同宋疏影所想,這兩個室友終於就作出來點兒大事了。
當天的胚胎學上完課之後,薛登打過來電話,說是他生日要請客,已經在學校外面的餐館裡要了一個包廂。
宋疏影身上例假,原本並不想要去湊熱鬧了,買了禮物讓何淑慧給帶過去就算了,但是蘇瑩瑩說:“這兒有紅棗枸杞湯,薛登已經讓廚房給熬着了,你過來喝了湯再回寢室去睡唄,再吃點蛋糕。”
再加上旁邊的何淑慧,宋疏影就硬是被架過去了。
來之前,本以爲薛登會包一個大包廂,然後將他的那些好哥們都叫過來慶生,但是很奇怪,就只有他們三個女生。
薛登今天還特別穿的十分正式,西褲襯衫,還有一件西裝外套搭在後面的椅子上,“我晚上還有個場子呢,今兒晚上通宵。”
剛開始的時候,薛登要照相,他是今天的壽星嘛,就需要先照相,所以,首先就提出來和宋疏影合拍一張照片。
蘇瑩瑩一臉已經看透了他的表情,“知道你就想要趁機跟小師妹套近乎。”
薛登瞪大了眼睛:“哪有啊,我是清白的。”
“別介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是想要拉屎還是撒尿,”蘇瑩瑩一把將薛登扯過來,“要想照相就趕緊照,別吭哧了。”
薛登一個蘭花指甩過來,捏着嗓子說:“你真粗魯!哦,不是,是你真粗鄙!”
一邊的宋疏影還沒有反應過來,旁邊的何淑慧已經扶着桌子笑的眼淚都笑出來了。
在包廂前面的百葉窗前,宋疏影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側前方,薛登扶着宋疏影的肩膀站在側後的位置。
照了好幾張照片,宋疏影始終都是端端正正地坐着,嘴角帶着笑。
但是,薛登卻是在後面搞怪了好幾張,剪刀手,豬耳朵,再加上蝙蝠角……
直到最後一張,薛登忽然俯下身來,雙臂環過宋疏影的脖子,沒有觸碰,只是幾秒鐘的時間,前面的蘇瑩瑩抓拍了這樣的一張照片。
反正薛登向來都是嬉皮笑臉習慣了的,就算是擺出這樣的動作,也沒有誰會往深處想。
當然,宋疏影也沒有。
在吃飯的時候,有這麼三個活寶型的人物,絕對不會冷場,特別是薛登,今天生日,在吃飯的時候手機就響個不停。
蘇瑩瑩翹着腿:“哎,業務繁忙啊。”
薛登看了蘇瑩瑩一眼,一擡手已經滑下了手機屏幕,“是啊,老子今天生日。”
然後,電話裡就真的傳來薛登老子的聲音。
薛登立即就將二郎腿給放下了,拿着手機就除了包廂,這邊的蘇瑩瑩已經笑岔了氣,宋疏影和何淑慧兩個人也只是一笑了之,沒有蘇瑩瑩笑的那麼厲害。
蘇瑩瑩解釋說:“薛登他爸管他特別嚴,老是拿他堂哥薛淼跟他比,說是人家幾歲幾歲就去美國唸的哈佛,回來之後怎麼就接手了家裡的公司,但是薛登是一心撲在學醫上,”她頓了頓,聳了聳肩,“你們懂的。”
當自己的夢想和家長的期望衝突之後,就容易有這種或者那樣的矛盾。
宋疏影低頭喝湯的時候,忽然就接到了一條短信,是一條陌生的手機號碼,點開裡面一看,只有四個字——“我是溫雅。”
她眯了眯眼睛,本想溫雅會緊接着打過來電話,卻沒有。
宋疏影便索性先將這個手機號碼存在了手機裡。
等到薛登從包廂外面進來之後,明顯看起來已經沒有剛開始那麼活躍了,不過,蘇瑩瑩在一邊帶動着,氣氛也不算糟糕。
直到,何淑慧的手機鈴聲響了。
何淑慧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一看是室友A的名字,便皺了眉,揚起手機屏幕給宋疏影看了一眼。
宋疏影說:“接吧,看看到底是什麼事兒。”
何淑慧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你們小點兒聲,我開外放了。”
只不過,並沒有想到,室友在第一次開口,竟然說的是:“你們倆現在在哪兒呢?我們寢室被人偷了。”
………
好好的,大白天,怎麼會被偷了呢。
蘇瑩瑩和薛登都是學生會的人,出了這種事情,必然就要去寢室裡查探一番,但是薛登生日,蘇瑩瑩便打發他去和一幫狐朋狗友們去聚會,自己跟着宋疏影何淑慧回了一趟寢室。
是室友A和室友B兩個人一起回寢室的,兩個人都說,門鎖是好好地,但是進來了之後,寢室裡亂七八糟,鎖着的櫃子沒有人打開,但是隻要是放在外面的東西,全都散亂在地上,全都是衣服牀單被罩,陽臺上晾着的衣服也全都給扯下來了。
“寢室剛開始就這樣,我們看到馬上就給你們打電話了,地上的衣服都沒有來得及動。”
蘇瑩瑩說:“先看看貴重物品,看看有沒有少,這件事一會兒我去趟系辦,給上面反映一下。”
但是,宋疏影卻是直接踩着地上雜亂的衣服,向裡面走過去。
室友想要一把將她拉住,說:“你這人有沒有道德,直接就踩上了衣服?”
宋疏影的書桌上的書全都掉落在地上,包括筆筒裡的筆,還有好幾本從圖書館裡借來的書,被撕掉了好幾頁,有的是從中間撕開。
因爲借書的時候,都是有過登記的,就是爲了防止借閱圖書的破損。
但是現在看來,完全就是有人故意破壞了。
何淑慧已經檢查了自己櫃子裡放着的錢,說:“沒事兒,我的錢還在。”
蘇瑩瑩在後面跟過來,說:“疏影,你什麼時候還書,我跟你一塊兒去,到那兒我給圖書館的老師解釋。”
宋疏影沒有回答,將一支黑色的筆撿了起來,轉身就先坐到了何淑慧的牀上,在這支筆上按了幾下,然後下面開始閃光,紅色的燈光一亮一滅。
蘇瑩瑩問:“這是什麼?”
宋疏影擡起頭來,笑了一下,“錄音筆。”
在聽見這三個字的同時,這兩個室友的臉色刷的一下,顏色褪盡,比白的牆面都白。
………
韓瑾瑜接到溫雅的電話,是在隔天的下午,約好了時間和地點。
“電視臺這邊晚上我有個節目,估計是要到晚上九點多了。”
韓瑾瑜說:“我開車去接你。”
“好。”
晚上九點,韓瑾瑜開車等在電視臺外面,等了十幾分鍾,都沒有見溫雅出來,拿出來手機想要給溫雅打電話,正巧就接到了宋疏影的電話。
“在幹嗎呢?”
宋疏影的聲音聽起來挺歡快的,與以往和韓瑾瑜打電話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在車上,”韓瑾瑜問:“怎麼現在聽起來這麼高興?”
“因爲終於消滅了兩個討厭鬼。”
宋疏影便將這兩個奇葩室友處處針對她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我之前好幾天就已經放了錄音筆了,她們兩個經常在寢室裡一窩就是一整天,商量什麼都是在寢室裡,其實之前我還找了齊叔叔,專門讓他給我調出來qq的對話記錄,不過沒有錄音筆直觀。”
“那錄音筆呢?”
“蘇瑩瑩本來說是要交輔導員的,但是這兩個女生主動道歉,然後說她們兩個人在外面找房子搬出去住,挺好的,寢室裡就騰出來兩張牀放東西,我和小惠兩個人就寬敞了。”
韓瑾瑜默默地聽着,宋疏影的心情好,他的心情也就跟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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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疏影躺在牀上,翹着腿,寬寬大大的睡褲從膝蓋上都滑落下來。
在下鋪的何淑慧對於上面的宋疏影煲電話粥十分憤憤,一會兒擡腳就踢一下上面的牀板。
何淑慧還真的是沒有想到,宋疏影一直都在忍耐,卻真的就給了這兩人致命一擊。
宋疏影從來都是這樣的人,既然是給了你機會,你就最好是把我給整死,如果整不死,那就等着我活過來,我整死你。
不過,到底還是沒有將錄音筆交到學院裡,要不然的話,今後大學的這五年,她們的日子就絕對不好過了。
宋疏影問:“你這麼大晚上的,不在酒店休息,在車上幹嘛呢?”
韓瑾瑜頓了頓,“我去南邊辦事情,估計是要兩三個月才能回來。”
宋疏影沒有注意到韓瑾瑜的答非所問,說:“這麼長時間?你自己小心點,別再帶一身傷回來了……哎,就這樣吧,我有電話進來了,先掛斷電話了。”
宋疏影覺得自己心裡可能是有病了,要不然怎麼會主動給韓瑾瑜打電話呢。
對了,而且本來是想要問溫雅的事情的,還給忘了。
宋疏影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屏幕,剛剛想要按下接通鍵,手指卻在半空中僵住了。
在手機屏幕上,有一個名字“溫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