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未晚作品 曾想盛裝嫁給你 曾想盛裝嫁給你 137 你們吵架了?
葉澤南是來到這裡和客戶見面談生意的,中間來了一趟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一個捲髮的女人靠在牆邊抽菸,有很多的人從旁經過。還都紛紛側目看過去。
他原本並沒有多注意,會抽菸的女人他見得多了,見怪不怪了,只不過當這個女人向後面的垃圾箱裡扔菸頭的時候,葉澤南一下子愣住了。
這個女人……
就別說這個女人自從高中畢業就去了澳大利亞,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面了,她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也認識!
葉澤南兩步走向前。一把拉住了這個女人的手腕,“盧璐!真的是你!”
盧璐轉過臉來,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就掙脫開葉澤南的手臂,“對不起,先生,我認識你麼?”
葉澤南帶愣住了。盧璐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盧璐也失憶了麼?還是這個人不是盧璐,只是和盧璐長得像而已,畢竟是七八年前見過,十八九歲和二十四五歲,變化應該不會太大吧。
盧璐轉身就要走,葉澤南又向前走了兩步,“盧璐,你不記得我了?”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你要是再這麼糾纏着我不放,我就要喊人了!”盧璐爲了擺脫,說話的聲音大了,旁邊經過的人都紛紛向這邊看過來。
正好,葉澤南有一個合作伙伴也從走廊上走了過來。在後面叫住了他:“澤南?”
也就趁着葉澤南分神的這個時候,前面的盧璐狠狠地瞪了葉澤南一眼,甩開胳膊,一隻手拿着化妝包走了,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身後那人問葉澤南:“怎麼,看中一個妞兒?”
葉澤南擰着眉,轉頭看見這人臉上的笑意,就知道是誤會了,不過也沒有多做解釋,“沒有,就是看見叫了叫,走吧。”
但是,葉澤南的內心裡卻是打上了一個問號。
這個盧璐。到底是失憶,還是本身就不認識葉澤南?
只不過,看盧璐對他的不熟悉,不像是裝出來的,或者是葉澤南認錯了,就是有一個和盧璐長得像的女人?
………
盧璐從洗手間回來以後,話題繼續,好像已經完全忘了之前短暫的不愉快。
華箏是最擅長調節氣氛的,不過她的手機響了,是一個很重要的客戶的電話,她便向宋予喬打了一個手勢,去一邊接電話了。
原本這種四人臺的桌,是宋予喬與華箏坐在一邊,而盧璐坐在另外一邊的,華箏走了去接電話,盧璐忽然從對面坐過來了,在宋予喬身邊。
宋予喬放下手中刀叉,揚了揚眼角,轉過來看着盧璐。
“予喬,我有事想麻煩你,”盧璐笑了笑,“你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麼?我去跟你合租怎麼樣?你也知道,華箏現在住在唐氏莊園,家裡算是四世同堂了,人太多,我一個外人不好在那裡住着。”
這一番話,真是讓宋予喬挑不出一點理由來拒絕。
如果只有前面的第一句,她還可以直接連同姐姐宋疏影在金水公寓的事情說出來,可是,盧璐已經先把自己的難處說出來了,也就不好說了。
宋予喬便折中了一下,說:“我回去收拾一下,最近我姐姐在我那兒住,不過她快要生產了,我先問一下她要去哪裡住。”
盧璐一笑,轉過來在宋予喬胳膊上抱了抱,“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宋予喬皺了皺鼻子,她聞到有一股煙味。
因爲她不抽菸,對煙味也很敏感,一丁點菸味都能聞的到,而且反感。不過說真的,裴斯承用帶着淡淡菸草氣息的脣來吻她的時候,她卻從來都沒有覺得反感厭惡,反而好像是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似的。
很明顯,剛纔盧璐肯定是去抽菸了。
“你抽菸了?”
盧璐貌似很驚訝,自己往胳膊上聞了聞,“有很大味道麼?”
“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了?”宋予喬問。
盧璐擺了擺手:“跟人學會的,這都幾年了,沒有煙癮,就是偶爾想到了抽一支。”
宋予喬覺得盧璐真的是和以往不大一樣了,現在的路路燙了頭髮,染了頭髮,臉上帶妝,穿衣服的品味似乎都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就連說話給人的感覺,似乎也完全不同了。
………
宋予喬沒有開車,華箏本想要送她回去,她擺了擺手:“不用,我走一會兒,想散散心。”
華箏也沒有多說什麼,心裡也知道,可能是裴斯承說了來接她了。
盧璐坐在副駕駛上,從後視鏡看着越來越小的宋予喬,忽然問了華箏一句:“你原來追過一個男的,不是叫裴斯承麼?我記得你以前跟我提起過。”
雖然華箏和路路,並不如同她和宋予喬這般要好,但是偶爾聊天,也會說起一些話,或許,她向路路說過這些話,不過她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華箏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過去式了。”
盧璐“哦”了一聲,“不過不都是女追男,隔層紗麼?怎麼還能讓宋予喬後來搶走了。”
華箏擡眸,從後視鏡看了路路一樣,“她比我早認識裴斯承,如果說先來後到,我纔是後來的,而且也不算是搶走了,本來也是我一廂情願的事兒。”
雖然華箏不想解釋這麼多,但是她還是把宋予喬和裴斯承之間的事情,就她知道的所有說了,好避免盧璐再誤會。
………
車輛行駛很快,在前面轉了一個彎就不見了,宋予喬在路邊,悠哉悠哉的走着。
不過,這一次,華箏算是想錯了。
宋予喬這一次倒是真沒有接到裴斯承的電話,她真的就是想要自己一個人走一走,暫時不回去華苑,不去面對那一大一小兩隻,並不是說不喜歡,而是因爲,她想要有獨處的一段時間,讓自己的大腦完全放空,什麼都不去想。
沿着馬路走了一會兒,在路上有很多牽手走着的情侶,彼此相視而笑。
宋予喬忽然想起,自己和裴斯承根本就沒有一起出去看過電影,也沒有像最簡單的情侶一樣去逛過街,不過是不是她曾經有過一起看電影,一起逛街,認認真真地談戀愛,只不過把那一段記憶給忘掉了,爲什麼會把如此重要的記憶給忘掉了呢。
宋予喬一步一步向前走着,踩着地上那些被路燈拉長,再縮短的影子,忽然覺得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好像很久以前就有過,只不過那個時候,她是跟在一個人身後,邊跑邊跳,踩着地上他的影子。
這樣想着,腦海裡就浮現出這樣的畫面,小小的個子,她扎着高高的辮子,跟在裴斯承身後,踩着他的影子,在裴斯承在前面停下的片刻,猝不及防地撞了上去,鼻子狠狠地撞上了裴斯承寬闊的後背,頓時疼得呲牙咧嘴,握起拳頭來捶打裴斯承的後背。
其實,不是任意一人到宋予喬面前來說,跟她有過一段這樣的戀愛經歷,並且生下孩子了,她都會相信的,唯獨對裴斯承信任,是因爲她內心裡有一種對裴斯承不由得吸引力,而且腦海中,真的存在有一些偶然的片段,在告訴她,裴斯承說的,是真的。
到了一個人走夜路的時候,就會感覺到周圍的風很靜,然後感覺就異常敏感了,宋予喬驀然回頭,就看見在身後不遠處,有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正在跟着,她注意到擋風玻璃後面坐着的人的時候,車燈忽然閃了一下。
燈光猛然一亮,宋予喬揚起手臂來遮了一下眼前,就看見再放下手臂睜開眼睛,面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人影逆着車燈的燈光,完全將明亮的車燈燈光遮擋住。
“裴斯承?”
“在。”
宋予喬還真的是怕沒有看清楚,還揉了揉眼睛,裴斯承被宋予喬這種舉動給逗笑了,抓着她的手,“我在呢。”
宋予喬忍俊不禁地跟着笑了笑。
裴斯承知道宋予喬這個時候不想坐車,便拉着她的手沿着馬路向前走,走走停停,路過一個電影院的時候,宋予喬微微停下了腳步。
“我們還沒有一起看過電影吧?”宋予喬看向電影院,“是不是以前看過,但是我忘記了?”
“嗯。”
裴斯承回答了這麼一個字,也不知道是回答的宋予喬哪一個問題,但是已經沒有半分遲疑,直接就拉着宋予喬進入了電影院,只不過時間有些推後了,臨近有兩場,有一場是動畫片,還有一場是科幻片,沒道理兩人第一次來看電影,就是看的這種電影,還有一場倒是一部很受歡迎的愛情片,但是隻剩下了一張票。
宋予喬問:“還有其他時間的麼?”
“凌晨的。”
凌晨的話,別說宋予喬熬不到那個時候,裴斯承都不想凌晨這麼美好的時光浪費在電影院裡。
只剩一張票就很難賣出去了,更何況是這種愛情片,都是成雙入對的,誰會單獨一個人來看這種愛情片呢。
宋予喬索性搖頭:“不看了,走吧。”
裴斯承卻掏錢買了這場電影的最後一張票,順帶買了一桶爆米花,拉着宋予喬進去。
“只剩下一個座位啊,我們是兩個人!”宋予喬忍不住提醒他。
裴斯承一笑:“我抱着你坐。”
宋予喬:“……”
看着裴斯承表情,壓根不像是在開玩笑,宋予喬拉着他的手,轉身就要走,卻被裴斯承拉住了,“來了就看看是什麼電影。”
最後這一張票,是在靠近走廊的位置,比較偏,而且角度不是很好。
裴斯承也沒有說什麼,讓宋予喬坐下,自己站在靠近牆面的走廊上站着,雙手插兜。
這麼一個很帥的男人站在邊上,自然是很吸引目光的。
宋予喬覺得有些尷尬,等到電影院的燈光暗下來,她側了側身,想這把椅子能不能坐下兩個人?明顯是不可能的。
而且,裴斯承根本就沒有在看電影,站在宋予喬身邊,目光也一直是停留在宋予喬身上的,基本上都沒有離開過。
裴斯承看宋予喬在座位上坐的很不安穩,笑了笑,俯下身來:“椅子上有釘子麼,看你怎麼坐都不舒服。”
宋予喬索性站起來,“你坐,我站着。”
裴斯承倒是沒有推辭,直接就坐了下來,只不過反手一拉,宋予喬的膝彎被裴斯承頂了一下,已然坐在了他的雙腿上。
裴斯承環住她的腰,“我可不捨得你站着看兩個小時,坐下看電影。”
因爲兩人座位略偏,除了前後左右的人,也沒有人多注意到這邊,更何況,原本前面就有一對從剛開始坐下就開始打啵兒的情侶,而且親嘴的聲音綿延起伏,現在因爲一個座位,男朋友抱着女朋友,不會比這一對更吸引人了。
裴斯承就是故意的,抱着宋予喬根本就沒打算看電視,從電影的剛開始女主角和男主角的針鋒相對開始,他摟着宋予喬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了。
宋予喬兩次都牢牢地抓住了裴斯承的手腕,用眼神瞪着他,不讓他亂動,但是,裴斯承此刻卻像極了是好奇寶寶,只是好奇寶寶,並不乖。
一場電影兩個小時,裴斯承這樣抱着宋予喬,搞不好就擦槍走火了,哪裡還有心思看電影。等到電影開場不到十幾分鍾,宋予喬就直接站起來,拉着裴斯承的手就往外走。
裴斯承被宋予喬從座位上拉起來,嘴角還噙着笑,在後面問了一句:“真不要看了麼?”
“下一次吧,等你什麼時候把電影院包場了再來看。”
宋予喬生氣的時候,兩腮有些鼓,很像是嬰兒肥,樣子在裴斯承看來特別呆萌。
她當然只是賭氣說出來的話,裴斯承倒是若有所思,“這個意見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在路上,宋予喬就說起來上一次在嘉格的時候,樑小六提出來的那個建議,讓裴斯承出去散散心,只不過隱去了樑小六的提議,只說了自己,“長時間工作並不好,高強度的工作壓力太大,城市的生活節奏很快,適當放鬆一下。正好,下週等到嘉格的最後一場,我把手邊的工作做完,就要離職了,正好出去散散心,回來之後再做打算。”
裴斯承一笑:“度蜜月?”
“當然不是。”宋予喬動了一下手腕,裴斯承就已經將她的手腕給捉住了。
“你說去哪裡?”
宋予喬就把樑易說的那幾個地方說了,“你說哪裡好?其實我還是想和你一起去一次加拿大的,然後你就帶着我,把那些曾經走過的地方再重新走一次。”
宋予喬似乎今天興致很好,就和裴斯承說了好多話,裴斯承在一旁靜靜地聽着,偶爾附和兩聲,她就繼續說下去。
兩個人攜手走了一段路,便上了車,宋予喬以爲車是裴斯承自己開過來的,卻沒有料到,駕駛位上還坐着一個人。
宋予喬有些驚愕:“黎特助,你也在?”
“老闆娘,晚上好。”
黎北用“我不當電燈泡”的表情笑了笑,他作爲老闆全天候全能全職的特別助理,當然老闆不給放假,就二十四小時待命了,壓根不敢有一丁點怨言,唯恐又被扔到中東去。
宋予喬在剛剛已經和裴斯承說了要回金水公寓,收拾一下東西,再見一見姐姐。
到了金水公寓,裴斯承陪同宋予喬上樓,一般在樓梯旁邊,偶爾是能看見那幾個韓瑾瑜派來保護姐姐的保鏢的,只不過,這一次,這幾個保鏢全都是在外面站着,距離門不遠的地方。
宋予喬記得,以前姐姐宋疏影專門說起過,不讓這幾個人站的引人注目,特別是晚上,不用在這裡杵着,嚇着人了就不好了。
但是這一次,不僅是杵着,還是好幾個人一起並排杵着,他們在看到宋予喬之後才向後退了一步,讓開了門前面的空地。
宋予喬已經發覺有些不對勁了,從包裡拿出來鑰匙開門,結果,鑰匙還沒有插進門裡,就聽見裡面重物落地的一聲響,嘭的一聲似乎是砸在了地面上。
就在宋予喬愣神的這兩秒鐘,身後的裴斯承已經扶着宋予喬的手腕打開了門。
門打開,宋予喬搶先一步衝進去,叫了一聲:“姐!”
門內的兩人似乎真的沒有想到,宋予喬和裴斯承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回來。
地面上,一片狼藉,亂七八糟的東西摔了一地,地面上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就連一個前兩天姐姐宋疏影從市場上淘來的古董花瓶都被摔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宋疏影就站在一地的玻璃碎片上,隔着三米遠的位置,站着韓瑾瑜。
韓瑾瑜的臉色也並不是太好的,但是他對宋疏影一向是縱容的,不難看出來,就算是現在宋疏影對他發脾氣,衝着他摔東西,也只是遠遠地站着,並沒有多餘的其他動作。
宋疏影先笑了出來,“予喬,你們怎麼今天回來了?”
“姐,你們吵架了?”宋予喬也向前一步,踩在了玻璃渣子上。
身後裴斯承皺了一下眉,扶住宋予喬,怕她穿着高跟鞋踩在上面摔倒。
宋疏影笑了笑,“沒有吵架啊,從來都是我一個人亂髮脾氣,我覺得心情不好,想摔點東西解氣,就是特別解氣,現在渾身都舒暢了。可能就是產前綜合徵吧,需要發泄出來,我還準備過兩天再去一趟實驗室呢,導師聯繫我,說想讓我給學生演示一堂人體解剖課,我好長時間沒有拿過手術刀了,手癢得很。”
宋疏影這番話說的特別坦然,就好像剛剛真的是在跟韓瑾瑜鬧着玩兒的。
裴斯承一聽,就知道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了華苑了,宋予喬肯定是要留在這裡陪宋疏影的。
宋予喬看了看宋疏影,又轉眼看了一眼韓瑾瑜,先扶着姐姐坐下,又轉身到廚房裡拿了掃帚出來,想要把地上的碎玻璃渣給清掃乾淨。
宋疏影拉了自己妹妹一把,說,“這些事情哪兒用的着你自己動手做,不用親力親爲,”她說着,就衝門外喊,“外面的,都是死的麼?進來收拾收拾。”
外面站着的保鏢似乎也是習慣了,走進來以後,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韓瑾瑜,纔開始動手清掃。
………
這兩人似乎還都沒有吃飯,宋予喬便去廚房裡給這兩人做了兩碗麪,一碗自己端着去給姐姐,一碗讓裴斯承端過去。
“給韓哥。”
裴斯承伸出手臂在宋予喬面前虛擋了一下,然後支撐在冰箱門上,擋住了宋予喬的去路,“一會兒在這裡睡麼?”
宋予喬點點頭:“我姐姐看起來心情不怎麼好,我陪陪她。”
裴斯承沒有多說什麼,等看着宋予喬端着面進了屋,才走到陽臺上。
韓瑾瑜正站在陽臺上抽菸,煙氣嫋嫋,在黑色的夜幕中,顯得格外明顯。
裴斯承把面放在桌上,走過去就看見在陽臺地上,已經七七八八散落了一堆菸頭。
韓瑾瑜手指間夾着一根香菸,已經燃了一半。
“疏影吃東西了麼?”
裴斯承說:“予喬端進去了,她會說服她姐姐吃東西的,予喬磨人的工夫那是一流的。”
韓瑾瑜盯着手中菸頭上明滅的火星,笑了笑。
裴斯承走過去,站在韓瑾瑜身邊,看了一眼前面黝黑的夜色,隔着有一個小花園,前面樓層的燈亮着幾盞。
“因爲韓老太爺的事情?”休雙序才。
韓瑾瑜冷笑了一聲:“不止是。”
聽到韓哥這麼說,裴斯承就明白了,韓瑾瑜不光是爲了韓老太爺這個曾經鐵骨錚錚的參謀長大人,還有就是韓瑾瑜的父親,其實不光有韓瑾瑜一個兒子,還有在外面的一個私生子,但是因爲宋疏影之間曾經發生的事情,被韓瑾瑜把雙腿給廢掉了。
現在,一半就是因爲那件事。
或許就是男人之間的這種氣氛,或者是喝酒,或者是抽一支菸。
韓瑾瑜抽了一支菸,想要點燃的時候,裴斯承也點燃了一支菸,打火機的火苗湊過去,幫他點着了煙。
裴斯承抽了一口煙,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對宋予喬說了要戒菸,還是又抽上了。”
韓瑾瑜雙臂撐在欄杆上,一條腿向前伸了一下,曲起來,“三兒,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原本選的是宋予喬,而不是宋疏影。”
裴斯承的手腕抖了一下,菸蒂上的菸灰簌簌掉落下去,“嗯,”
韓瑾瑜目光冷冷地盯着前方觸手可及的黑暗,說:“當時說的就是去找宋予喬,帶回來的也應該是宋予喬,不過算是陰差陽錯,我當時看的清楚,那兩個小丫頭之間調換身份的把戲,一眼就看穿了,不過,我還是把宋疏影當成是宋予喬帶走了。”
裴斯承沒有說話。
這一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明白,其實,因緣巧合,都是這樣的,說不定在原本既定的軌跡上,你做錯了某一個動作,後面的故事就完全不同了,就好像曾經在溫哥華,曾經和宋予喬一起呆過的那一間叫做“beloved”的酒吧,就好像是愛上,都是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
許久之後,韓瑾瑜將手中的菸蒂掐滅,彎了彎脣角,纔對着平靜的夜色,說:“也幸好,是宋疏影。”
………
另外一間房裡,宋予喬看着姐姐,吃完了一碗麪。
說實話,宋予喬有些吃驚,面對宋疏影這種驚人的食量,“姐,你不是一整天沒吃東西了吧?”
宋疏影抽出紙巾來擦了擦嘴,“我就是吃你做的東西能吃得下去,其他的東西都吃不下去,要怪也不能怪我,應該怪你小外甥,挑嘴挑的很。”
確實是,宋予喬這一次回來,也覺察到了,姐姐的肚子就好像是吹氣球一樣,比起上一次見的時候好像整整大了一圈,只不過,宋疏影還是和以往一樣,依舊是一張瓜子臉,一點都沒有長胖,體態一丁點不顯得臃腫,都讓宋予喬有些不可思議了。
她看着姐姐宋疏影的肚子,算了算時間,好像也有七個月了。
吃了飯,宋予喬把碗給送出去,洗了一下,湊到陽臺上看了一眼,看見裴斯承和韓瑾瑜兩人都站在陽臺上,似乎是在說話,心裡放下了一些,轉而進了浴室,幫姐姐放了浴缸裡熱水,讓姐姐去泡一下熱水澡,自己在宋疏影的臥室裡,幫忙收拾了一下。
宋予喬在收拾書桌的時候,整理姐姐的一些筆記本,從筆記本夾層裡,忽然掉落出來一張照片,是一張不大的照片,似乎是從數碼相機裡,專門找了打印店裡洗出來,正好可以放在錢夾裡。
照片上,是一個男人,長得很清秀,身後是一片綠茵茵的草地。
忽然浴室裡傳來宋疏影的聲音,“小喬!幫我把櫃子裡一套乾淨的睡衣拿過來。”
“哦,來了!”
宋予喬也沒有多想,把照片重新夾進筆記本里,放好,轉而去幫宋疏影拿了睡衣,遞進去。
出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手機鈴聲,只不過不是她的,而是宋疏影的,她叫了一聲:“姐,你電話!”
宋疏影已經穿上了睡衣,扶着牆從浴室裡走出來。
浴室裡鋪着防滑地毯,而是她現在在家裡穿的拖鞋,也是防滑拖鞋,所以不用擔心會滑倒。
宋予喬低着頭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一雙眼睛頓時睜大了,做了一個十分糾結的表情。
“咱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