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珏:“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暄兒離我越來越遠。”
“哎,指揮官對指揮官夫人真好,居然親自爲她下廚,甚至這麼聽我的話。”略科偷樂着小聲嘟囔了一句。
林暄的聽力比普通人要高,聽到略科的話,她徑直走進廚房,搶過賀斯哲手中的菜:“我來洗吧。”
賀斯哲一看是林暄,笑了笑:“好。”
專注研究艦艇結構圖的略淇聽着廚房中時不時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音,腦袋上流下一個大大的汗。
廚房裡的這幾位,是要拆了廚房嗎?
……
當兩人一機器走出來時,略淇總算是解放了。
看着那有些焦了的菜,略淇徹底無語。
“略淇再用這個眼神看我做的菜,就叫略科戳瞎你。”賀斯哲此刻像個孩子,放了一句狠話。
這可是他第一次下廚,辛辛苦苦做的。
林暄笑了笑,賀斯哲有時候真是可愛的讓人受不了。
略淇汗顏,乖乖別過頭去。
略科也像是解放了似的跑去收拾廚房了。
賀斯哲與林暄就坐後,賀斯哲倒了一小杯紅酒:“明天你就要去貝爾斯納了,這是你離開前最後一頓正式的晚餐。”
她垂眸,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默默夾菜,不知所味的吃着。
“對於貝爾斯納,我只想對你說一句話:切記,一定要小心,那裡,比你想象的要恐怖很多。”
“我會的。”她擡頭一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又說道:“這菜太淡了,忘記放鹽了嗎?”
“是嗎?”賀斯哲吃了一下她剛剛吃的菜,入嘴的那一瞬間,他就皺緊了眉,艱難的嚥了下去。
“是不是很淡?”她問道。
他連忙喝了一口水,搖了搖頭:“這麼鹹,應該是鹽放多了,怎麼會淡?”
她微怔,又吃了一口,的確是平淡無味。
見她疑惑的表情,他臉色變了變,又夾了一道菜放進她碗裡:“試試這個。”
頓了一下,她吃下他夾得菜。
嚥下後,她搖了搖頭:“沒有味道。”
他臉上的笑瞬間僵住。
“等着。”他跑進臥室,之後拿出一包巧克力,“嚐嚐這個。”
她吃了一粒,本應甜中帶苦的巧克力卻索然無味。
“什麼時候出現這種狀況的?”他擔憂的問了一句。
“不知道,之前一直吃電子藥丸充飢。”她眸子閃了閃,淡淡的笑了笑,“不必擔心,這可能也是我殺陰兵闖回人間帶來的副作用,只是之前沒有發現。”
他抿了抿脣,揉了揉鼻樑,還是放不下的擔心道:“還有什麼異狀嗎?”
“體溫不變,沒有痛覺,沒有呼吸起伏,沒味覺,就這些。”她不在意的朝他燦爛一笑,“我沒事,不用爲我擔心。”
他眼中深埋着心疼,走到正坐在椅子上的她身邊,把她往自己懷中攬了攬。
她的頭靠在他健碩的腰部,這幾天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這件事全部衝散。
兩人同時沉默着。
其實林暄怕,很怕,生怕哪天自己突然就消失在世上。
以前的她,因爲沒有不捨的人,所以不懼怕死亡,甚至說從未怕過死亡。
可現在,她怕了。
在這個世界上,她有了不捨的人——賀斯哲,那個她深藏在心底的男人。
她不想離開,因爲不捨,因爲牽絆。
此時的她,進退維谷,所能做的,就是等着陰兵和天譴。
或者更直白的說,是等死。
可她,不想離開……她還有他……
她想活着,她想和他長相廝守,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想與他走過幾十年,與他結婚生子。
她想與他過着他說的那種隱居生活。
她想,一輩子都愛着他……
這一切的一切,對普通人而言,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對她而言,卻成了遙不可及的夢。
甚至,她都無法觸及到這種幸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倏然,他牽起她的手,聲音極輕極輕,透着心疼與痛苦。
“如果真的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即便是死亡,我也會陪着你。”他聲音低低的,透着沙啞,讓人心疼不已。
那一刻,心疼的撕心裂肺。
“如果我非讓你活在世上,你會認爲我自私嗎?”她淺笑着,眼眶又在不知不覺間溫熱。
“會。”他啞着聲音吐出一個字。
“師兄。”她推開他,站起身,對視上他同樣微紅的眼:“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能做我的眼睛,替我活下去。”
她蒼白的嘴角強扯起一抹笑:“我還有好多心願未完成,我要周遊整個宇宙,看盡世間風景和那些普通人最樸實的幸福……”
他忽然上前一步,右手扣住她的後腦,薄涼的脣快速的附了上去。
他的舌撬開她的牙齒,進去之後便是一陣瘋狂的掠奪。
他吻的很霸道,像是要吸乾她口中的所有空氣,不留餘地。
“師兄……”她想要推開瘋狂的他,可他的力氣遠比她大上好幾倍,牢牢的禁錮着她,不給她一點兒反抗的餘地。
一次又一次的吻着她,咬着她,脣齒相接,嘴中開始蔓延着血腥味。
這時,他忽然溫柔下來,像是吻着手心中的珍寶,那麼輕柔,溫柔的讓人淪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