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誠和繼忠本是同門師兄弟,師者提皋是也,南北朝時期尤其在民間,德望頗高,一生收過四位弟子,分別爲繼誠、繼忠、繼善和繼新,提皋大師主要傳授這四個弟子爲人處世之道,中庸之能以及不同武術,四位學成後分別下山,各有所計。再說其中一位弟子繼善,繼善原是巴蜀眉山人士,自小生在書香門第,家中還算殷實,通過從藝於提皋大師,歸來後深知仁愛大義,廣爲結交,在方圓百里頗有名氣。
眉州附近有一條羌水,屬於此地的母親江,自古至今一直滋養當地的百姓,所以在每年的驚蟄都會舉行祭江儀式,祈禱上蒼保佑當地百姓風調雨順,五穀豐登。
今年也不例外,就在驚蟄前一天,全族人已將祭祀儀式安排妥當,大家都很期待明日的典禮儀式。
當日下午作爲族長的繼善前來視察,關心百姓是否有什麼困難,真不愧是一族之長,爲百姓也算是煞費苦心。
繼善乘舟順江從北向南,順風而來,到達羌水口岸停駐,在大家的簇擁下登上岸邊,望着淘淘江水,不禁感慨,歷史多少英雄,隨着長江之水,有立名千古的,也有遺臭丹青的,繼善從小就立志做對歷史和社會有貢獻的人,只有這樣才能不愧對自己的一生。
繼善順着大江遠眺良久,然後回過頭來,對大家進行慰問,周圍的鄉親們奉承地說道,感謝族長的關心,祭祀儀式全部準備妥當,就等待明天的祭江儀式。
就在繼善準備要登舟返回時,忽然聽得不遠處有鞭子聲,緊接着就是馬蹄聲,由遠到近十分醒耳。繼善及隨從急忙從遠處望去,只見一簇人馬向他們趕來。
繼善不知情形,但內心覺得來者不善,思緒瞬間,這隊人馬已經接近岸邊,爲首的是一個滿臉橫肉之人,頭帶牛皮帽子,身穿羊皮大襖。但見這人提弓搭箭,“嗖”的一聲,射在祭祀臺的正中心,這下子讓圍觀羣衆慌亂起來。
“灑家來也”,這位匪首收弓揚鞭並大聲喝道。
這位大漢看到人羣中有一位身着綢緞,器宇不凡之人,並且在衆人簇擁下如七星拱北一般,想必是此地的主人。想到此催馬直奔岸邊高地而來,來到這裡這夥人扎住陣腳,爲首大漢向前出列,左手持大刀,右手拉住繮繩,氣勢洶洶的大喝道:“對方穿紫色錦綢之人,看你器宇不凡,想必是此地主人,我乃鳳眼寨胡海翼,最近山寨缺糧,特地來此借糧,希望這位老大不吝借糧,能解我山寨燃眉之急”。
繼善一看此人就知來者不善,胡海翼話音剛落,繼善自知搪塞不過,就向前幾步,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好漢,多謝擡舉,近年來眉州地界天災不斷,戰火綿綿,百姓家中也無餘糧啊”。
“尤其去年羌水一帶嚴重乾旱,最近正在籌備祭江儀式,祈求老龍王天降祥瑞,雨露均沾……”,繼善頓了頓繼續說道。
“這位主少囉嗦,糧食到底借還是不借?如果不借先問問我手中的大刀是否同意?”,胡海翼突然打斷繼善的講話。
胡海翼這主真是魯莽,沒等繼善明白過來,就舉刀催馬而來,穿過人羣,羣中一看這陣勢,躲閃不及,瞬間就開出一條大路。
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胡海翼就到了繼善的面前,舉刀就劈,繼善看勢頭不妙急忙躲閃,兩個人就打在一塊。
胡海翼舉刀就劈,來勢兇猛,而繼善卻是空手相迎,縱然繼善曾經學有邪功在手,此時難以施展開,不得已只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
沒有多少回合,繼善越戰越弱,心裡急的滿頭大汗,正在着急瞬間,左膀被砍了一下,幸虧躲閃迅速,只是皮肉傷而已。
繼善正在思緒期間,突然大刀當頭劈了下來,繼善眼前一黑,自知此命休矣。
只聽“鏘”的一聲,振聾發聵,繼善突然睜開眼,大吃一驚。
眼前出現一位白衣少年,手中使有擎天戟,正與胡海翼戰到一塊,不用細說,肯定是這位白衣使者相救,不然早就一命嗚呼了。
圍觀羣衆剛開始被胡海翼的勇猛給嚇了,此時大家看到繼善倖免遇難,還有白衣使者助陣,大家紛紛反應過來,有拿鋤頭的,有拿鐵鍬的,大家紛紛參與其中。
胡海翼的確身手不凡,但是經不起車**戰,與白衣使者約有三十回合,慢慢開始吃力,後來心機一動,猛使一招大刀摘心,把白衣使者也嚇了一跳,身子一躲閃過去,這位白衣使者正準備刺戟咽喉,不料,胡海翼跳出陣列。
“老子不給你們玩了,弟兄們撤啦”,胡海翼舉刀高呼,躍馬向後方撤回。
白衣使者看胡海翼逃跑,也未追趕,而是抓緊走到繼善面前,連忙行大禮,並安慰繼善等人,圍觀羣衆看到事情平息,又重新圍上來,簇擁着繼善等人登上船隻,直奔莊院。
回到莊院,繼善先是將受傷處包紮好,然後派總管請來自己的救命恩人,白衣少年到了之後,繼善仔細地觀望這位青年,但看這位風度翩翩,舉止輕盈,第一印象就能得知此人爲習武之人,但是有一點繼善不喜歡,就是此人臉部稍微上邪,眼神發賊。當然歸到正題上,繼善今日應當感謝這位救命恩人,否則早已命喪黃泉了。
繼善看完之後,馬上作揖深鞠相謝,並說道:“多謝貴公子相救,否則鄙人命之休亦”。
“莊主爲此地掌舵多年,爲父老鄉親造福多日,今日遇困豈能見死不救,此乃我一生幸事,何謝之有”,白衣使者馬上還禮並答道。
且說這位白衣使者,名爲白玉升,祖籍巴蜀樂山之人,自小從師峨眉山,得大師指點,學的一手擎天戟,練得神出鬼沒。後來只因在山上因一場誤會而被驅趕出門,下山之後無路可投,只在樂山附近混日。
當繼善問及白玉升身世時,白玉升如實陳述,只是沒有說被驅趕一事,說完之後,繼善又覺得白玉升武功了得,又救過自己性命,便決定留此人於莊院效力。
白玉升也是無處可投,今日得莊主挽留,莫大幸事,就這樣白玉升在繼善莊院開始效力,繼善經此一劫,深知要想造福一方,必須要有隊伍才行,安全不保,何以造福。這些時日繼善與白玉升一直在商討創建莊院隊伍,爲本地百姓更好得保駕護航,最後決定繼善爲掌門,白玉升爲副手,從此這些人開始練習武功。久而久之,這支隊伍在防止土匪騷擾方面起到了重要性作用。
白玉升的確是一位幹才,這支一百多人的武裝力量,經歷三個月的打理已見雛形,無論從隊伍編制、操作規程,還是物資儲備等方面白玉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甚得繼善歡喜。
有時還會遇到一些土匪騷擾,這支隊伍確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爲這一帶百姓保境安民做出巨大的貢獻。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一眨眼已到深秋,這一天繼善收到一封書信,得知遠方有一位表弟,因得罪當地劣紳被害死,臨終前留書一封,希望繼善能夠把家眷接過來予以照顧,繼善得知後想起這麼多年的感情甚是傷心,幾年未聯繫,沒想到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辭別。
繼善自知此事重大,趕忙吩咐玉升,告知此仇務必要報,應如此這般……安排妥當後,授予玉升全權處理此事,並接家眷來眉州。玉升按照繼善吩咐,不敢怠慢急忙點撥三十人馬,晝夜不敢停歇直奔蒼山。
不時,已來到蒼山地界,按照莊主吩咐首先去找當地劣紳論理。
這裡的劣紳名叫陳德福,名字雖然好聽,但從來不做什麼好事,傷天害理,糟蹋百姓,導致當地百姓怨聲載道,敢怒而不敢言。前幾天繼善表弟就因爲和陳德福多理論了幾句,竟被其家丁活活打死。
白玉升受繼善之託,按照信中的位置找到了陳德福住處。從外面看這家莊院真是闊氣,齊刷刷的灰牆,整齊齊的水瓦,大門兩尊石獅子尤爲嚴肅壯觀,紅色的實木大門尤爲顯目,一看這莊院肯定了不得。當然繼善也顧不上觀光這裡的風景,來此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懲治陳德福。
白玉升一隊人馬於門前停立,吩咐手下前去扣門,不一會門開了,出來一位管家。但看這位管家也不是一個什麼好主,真所謂“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
“請問你們找我家老爺,有何貴幹?”,這位管家怒氣十足地說道。
這對人馬一個小隊長喊道:“快叫陳德福出來,有事理論”。
“奶奶的……”,還沒等這位管家說完,只聽“嗖”的一聲,一支箭已經定在了門框上。
這位管家看到此已知來者不善,不敢多言,抓緊回去給陳德福報信。
不一會,中間紅色的實木大門敞開,先是出來十來位家丁,兩側擺開,然後是管家攙扶着這位莊主陳德福走了出來。
陳德福出了大門看到三十多人的陣勢,自知來者不善,然後向遠處拱拱手:“請問來者何人,來鄙莊院有何貴幹?”。
“老匹夫,前幾天活活打死蔡莊主這事是何理由,爲何下手如此狠毒,今日我是替這位莊主而來,你還有何說?”,白玉升這時也不再客氣,怒不可遏地說道。
陳德福一看自知不妙,就準備抽身退回大門,並聲喝家丁保護莊院。
就在這時,白玉升提箭搭弓,只聽一聲慘叫,陳德福一命嗚呼,家丁們剛開始全力抵抗,一看莊主沒了,大家紛紛投降,白玉升此舉只是懲治陳德福,與家丁無關,這場紛爭就這樣結束,但看陳德福一生壞事做絕,終歸有報,有詩爲證:
大名鼎鼎德福首,誰知反道妄爲天,
一生作孽千萬重,自古老天放過誰?
這幢報仇之事已畢,玉升忙派家丁回眉州報告繼善莊主,然後又想起要接蔡莊主家眷,玉升馬上吩咐妥當,安排大隊伍直奔蔡莊院而來。
一路上奔波征伐,困難重重,不知莊院又遇何情?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