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一百八十歲的壽辰時,一定給你!”他走出去了,只剩下門簾子一晃一晃的。
“一百八十歲?……”我嚼着他的話自言自語的,“靠,你個龜孫子,那不是說沒有影子的事情了嘛,好哇你,竟敢涮着我玩!嚴亭之!你等着!”
我在屋裡跳腳瘋狂的咋呼。
“請問……”門外湊進來一個小腦袋,駭得我馬上停下所有乖張的動作,撐大眸子去看她,“你有什麼事?”
一個小姑娘躥了進來,看着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眼睛趕緊落下,看着地面,“請問您是不是葉小姐啊?”
小女孩的羞澀樣子,我反倒不好發作癲狂了,“嗯哪,我就是的,怎麼了,有什麼事?”
“那個……嚴大人說,送給你這套衣服,穿上後,外面有馬車等候着您回府呢。”
說着她從身後拿出一套絢麗的衣服,竟然是靚麗紅和橙黃色相間的綢服,漂亮極了。
“哈哈,好的,放在這裡吧。”
我翻起衣服左看右看的,欣喜非常。
“那個……我是來伺候葉小姐打扮的。”她手足無措的面對着一身**卻毫無避諱之心的我。
“算了算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我揮了揮手,看着她那副單薄的小身板,有些不滿意。
她不走,囁嚅道,“那個……嚴大人給了我賞金的,我必須要好好伺候您打扮的。”她是不是有說話必說‘那個’的習慣啊。
“多少?嚴亭之給了你多少賞金?”我對於此事非常關心。
小姑娘紅了臉,小聲地說,“五百兩銀子。”
我立刻瞪圓了眼睛,“靠!該死的嚴亭之!我跟你沒完!哦,我陪睡一夜,一個大子都捨不得給我,一個梳頭的,竟然大方的要死,給了五百兩!你等着,你等着吧!”
穿衣服,梳頭髮,化妝,都在我無盡的嘟嚕埋怨中度過。
穿戴完畢,小姑娘扶着我向外走,我眼睛轉轉,嚴厲地問,“你可知道嚴大人是我的什麼人?”
她身子一凜,戰兢兢答,“那個……不知道的。”
我點頭,很爲自己的睿智判斷感到滿意――這傢伙就是一個‘那個’語言習慣。
“嗯,我可以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告訴你,嚴大人,是我的相公,換句話說呢,我是他家的夫人。”我特地清清嗓子,義正詞嚴的擺給她,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她。不是爲了別的,要好好看看那五百兩銀子藏在她身上哪裡了。
“啊,您是嚴夫人啊。”小姑娘嚇得趕緊低下頭去,身子有些晃。哼,怕了吧?看來偶爾充當一下嚴亭之的老婆,還是蠻有意思的。這個傻鳥也不想想,既然我是葉小姐,又怎麼可能同時又是嚴夫人呢?不過,很多人都禁不住蒙的,一蒙之下必有傻蛋。
“咳咳,不必多禮了。”雖然人家沒有給我行禮的意思,我卻要把話放出來,“我們家的奴婢如你這般的,多得猶如夏日的蚊子。我從來都不屑於看一眼的,更別說你這等沒有發育好的乾巴猴了。”我毫不客氣的話令她臉色發白,嘴脣緊緊抿着。
不知道這個小妖精靠什麼辦法竟然博得嚴亭之的喜歡,一出手就是五百兩銀子。五百兩啊,可不是五兩!一想起這個數字,我就來氣。
我深深吸一口氣,接着嚇唬她,“也不知道你這個小妮子哪一點讓俺們老爺看着順眼了,竟然賞給你五百兩銀子,我告訴你,一旦拿了這五百兩,那就是頭懸在空中了,隨時都有可能被老爺拿去性命,知道爲什麼嗎,我們老爺沒有別的愛好,那就是拿着小妮子的性命去訓練戰馬,看看哪一匹戰馬跑的快,而且聽主子的話,就讓哪一匹戰馬吃一個青嫩的小丫頭。哼哼,我看哪,他給你的這五百兩銀子啊,就是給你的買命錢,你好好的交給你長輩,免得你死了之後他們無一依靠。”
“啊!嗚嗚,夫人啊,我不想死啊,不想餵了戰馬啊,求求您救救我吧,我才十四歲,還不想死啊。我的父母都已經知天命的年紀了,身體都不好,我若是去了,他們也活不了了啊。”
我心裡竊喜,嘿嘿。
我可憐她的搖搖頭,“哎喲,話說……這件事,非常不好弄了啊。”
“嗚嗚……”她繼續哭,拉着我的袖子哭。快鬆開嘛,人家的新衣服都要被鼻涕弄髒了。
我甩甩袖子,擺脫她,“好了好了,看你家世背景如此可憐,那我就大發慈悲一回,救你一命吧。你把那五百兩銀子交給我,我回去轉交給我們老爺,就算恢復了你的自由身,如何?”
心裡已經在點着錢,臉上我卻冷若冰霜的,僅僅用眼角瞥着她。
淚花依舊在,她便給我跪下了,“謝謝夫人啊,謝謝夫人!”說着,抖縮着手在懷裡夾縫搭鏈裡掏出了幾張銀票呈現給我,“這是剛剛嚴大人給我的,我一動也沒有動過,請夫人過目。”
雖然嚴肅剋制自己要穩住,我還是見錢眼開的第一時間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過了銀票,那幾張票子從她手裡也就待了幾秒鐘便已經挪到了我的手心裡。我翻開來看了看,幾張銀票加起來一共是五百兩,欣喜若狂,卻匝巴一下嘴,放入了自己的懷裡,“嗯,好吧,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吧,你可以依舊過你平安的日子了。”
“多謝夫人救命啊。”她仍舊在原地跪伏着。
我輕快的步伐向外走去,大門口早就有一輛馬車等在那裡。
有幾排士兵守衛在那裡,持着武器,顯得非常威武。
嚴亭之正坐在他的那匹馬上,被幾個鄉紳簇擁着說着什麼事情。
我這邊一出場,立刻引來那些鄉紳們的注意,紛紛向我看來,連嚴亭之也看過來,滿臉驚豔。
哈哈,本人的化妝術可不是蓋的,也不是吹的,那是經過千錘百煉得來的,尤其是彩妝,那才叫絕呢。